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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秘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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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故,因为这个水波常圆转而流,与它水不同。
这水中有一黑蚌,其大无比,能够出水飞翔,常往来于五岳之上,千岁而生一珠。某在黄帝时,偶然游于寒山之巅,遇到此蚌,就取到此珠,这就是此珠的来历了。夜间悬起这珠来,明亮如日月,就使日间取出,照耀起来,亦能使百种神祗不能隐其精灵,真个是件宝物。所以这次大风战败之后,如果要变化而逃,老将但将此珠取出一照,他就无可隐遁了。”羿道:“假使他已逃远,亦能照得出吗?”务成子道:“可以照得出。
况且老将自有神箭,能够射高射远,怕他什么?不过据某看起来,老将的神箭上,最好先系一根极长的绳索,仿佛和那弋鸟儿的增缴一般,射着之后,就可以寻踪搜获,拖它过来,岂不好吗!”说得众人都大笑起来,当下席散,众人各自归去。
次日,羿到垩庐之中慰唁陶唐侯,又到庆都坟上去拜谒过,一面挑选兵士,正要东征,忽报亳都又降诏来了。陶唐侯虽在亮阴之中,但是对于君命理应亲接,当下拜受了一看,原来是个禅让之诏,内中并且有“本拟亲率群臣前来敦劝,因病体不堪跋涉,务望早登大位,以副民情”等语。
陶唐侯不觉大吃一惊,就召集群臣商议如何措词辞谢。司衡羿道:“现在帝的无道,可谓已极,但是这次竟能禅让天下,颇有仁心,亦颇有识力,而且语气恳挚得很,从此可将以前的不善遮盖一半了。老臣的意思,劝我主竟受了他吧,不必辞了。
古人说‘成人之美’,亦是此意,不知我主以为何如?”陶唐侯道:“这事万万不可。禅让之后,臣反为君,君反为臣,天下断无此理。况且寡人薄德,尤其不克承当,赶快拜表去辞吧。
”羿道:“老臣听说,从前炎帝敌不过蚩尤,知道黄帝的德大,就让位于黄帝,黄帝亦不推辞。臣反为君,君反为臣,自古有之,何足为奇呢?”陶唐侯道:“这个不然,炎帝与黄帝不过一族,并非骨肉,今帝与寡人乃系同胞兄弟,攘兄之位,于心何忍?”羿道:“这次并非我主去攘帝的位,是帝自己情愿让位,况且九年以来,帝的失德太甚,难期振作。我主如不肯受禅,将来帝的失德,愈久愈彰,四方诸侯,天下人民,必有怨畔分崩的一日,难免要身败名裂。现在受了帝的禅,既可以成就帝的美名,又可以保全帝的声誉,岂不是两利吗!所以老臣替我主着想,替今帝着想,替天下兆民着想,替先帝的宗社着想,总是以受禅为是。”陶唐侯听了,仍旧是摇摇头说:“不可不可。”
那时君臣两个辩论了许久,其余务成子、弃、契等大小百官都默无一语。羿便向务成子道:“老先生何以不发言,劝劝君侯受禅呢?”务成子笑道:“依某看来,以辞之为是。”羿大诧异!忙问:“何故?”务成子道:“不必说原故,讲理应该辞的。”羿听了虽不惬心,但素来尊重务成子,亦不再强争了。于是陶唐侯就恳恳切切的做了一篇辞表,内中还含着几句劝谏帝挚的话语。刚刚拜发出去,忽然报道:“四方诸侯都有拥戴的表文来了,推尊陶唐侯为帝,废去帝挚,表文里面列名的,共有九千二百五十国。”陶唐侯看了,更是吃惊。因为在丧服之中,不便自己招待,就由务成子代为延见,并且苦苦辞谢。那些使者都说道:“这次小臣等奉敝国君之命,来推尊陶唐侯践临帝位,假使不答应,敝国君等只有亲来朝觐劝进。切望陶唐侯以天下兆民为重,不要再辞,小臣等不胜盼切之至。
”务成子又将好多冠冕的话敷衍了一番,才将他们遣发回去。
这里羿因东方事急,不可再留,也就率师出征。那时大风的势力已过了泰山以北,羿到了历山,东方诸侯齐来相见。羿问起情形,才知道各国自从竖了朱幡之后,大风的风力就不能达到幡的范围以内,所以不能攻进来。但是各国之兵,对于幡以外,亦攻不出去,彼此成了相持之局。后来不知怎样,给大风知道是朱幡的原故了,几次三番,要来夺这个幡,幸而守备甚严,未曾给他夺去,这是近日的情形了。羿与逢蒙商议道:“今日是二月十六日,再过五日,就是二月二十一日,可以竖立朱幡之期,我和你各执十面,分向两旁,由小路抄到他后面去竖立起来,将他包围在当中,可以得胜。你看何如?”逢蒙道:“好。”于是两人各带兵士,执了朱幡,夜行昼伏,向大风后面抄去。
那大风本想从曲阜之南进攻中原,后来忽被朱幡所阻,不能施展风力,颇觉疑心,以为他们何以有这种法术。仔细探听,才知道是陶唐侯所给的,不免忿恨,立刻变计去攻陶唐侯。哪知节节北行,过了八九十个村邑,处处都有朱幡保护,奈何它不得。屡次设法要想去砍倒它,又做不到,不免心灰意懒,疏于防范,因此羿等抄袭他后路,他竟不知。到了二十一日子时,羿与逢蒙大圈已合成,要害之处都立起朱幡,看看天明,羿等兵士一声呐喊,从四面包围拢来,大叫:“大风往哪里走!快出来受死!”大风大惊,竟不知道这些兵是从哪里来的,慌忙率领党羽出来迎敌,作起法来,哪知风息全无,登时手足无措,禁不起那些羿的兵士箭如飞蝗一般的射来,大风军中死亡枕藉,顷刻大乱。大风情知不妙,将身一隐,向上一耸,望天空中逃去。那老将羿在对面山上,瞭望久了,早取出玄珠,交与逢蒙,叫他拿珠向天空不住的照耀,一面取出系有长绳的神箭,向天空中射去。说也奇怪,那大风逃到天空,本来已看不见了,给珠光一逼,不觉显露原形。羿观准了,一箭射去,正中着他的膝盖,立脚不牢,直从天空中掉下来,系着一根长绳,仿佛和放风筝的倒栽下来一般。各国兵士看了无不称怪,又无不好笑。但是这一掉下来,直掉到后面去,幸亏有长绳牵住,可以寻视他的踪迹。直寻到三里路外一个大泽边,只见大风已浸在水中,急忙捞起一看,却已头破脑裂,血肉模糊,一命呜呼了。
原来这大泽旁边有一座高丘,名叫青丘,青丘临水之处,有一块大石,巉削耸峙,大风倒栽下来,头正触在石上,以致重伤滚人水中,所以死了。一个神仙,结果如此,亦可给贪顽凶暴的人做一个鉴戒了。
且说大风既死,余党悉数崩溃,东方乱事至此遂告一结束。
各国诸侯看见大风如此妖异,终逃不了羿的显戮,于是益发归心于陶唐侯,犒师的时候,款待羿等,各诸侯就向羿恳请班师回去之后,务必力劝陶唐侯俯顺万国之请,早正大位,勿再谦辞。羿听了这种话,很是合意,不过不知道陶唐侯的意思究竟肯不肯,亦不敢多说,唯唯而已。过了几日,就班师回去,在路上仿佛听见说帝挚已崩逝了,未知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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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唐尧居母丧 后羿缴大风
第三十三回 唐尧践帝位 皋陶感降生
且说陶唐侯居丧,转瞬已是三年,服满之后,依旧亲自出来处理政事。一日,退朝归寝,做其一梦,梦见游历泰山,要想走到它顶上去,但是愈走愈高,过了一个高峰,上面还有一个最高峰,路又愈走愈逼仄。正在傍徨趑趄无法可想的时候,忽见路旁山洞之中,蜿蜿蜒蜒走出一条大物来,仔细一看,却是一条青龙。因想道:“龙这项东西是能够飞腾的,我何妨骑了它上山去呢。”正在想时,不知不觉已经跨上龙背,那龙亦就凌空而起,但觉耳边呼呼风声,朝下一看,茫茫无际,颇觉可怕。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才落在一座山峰上,跨下龙背,那龙将身躯一振,顷刻不知去向。四面一望,但觉浩浩荡荡,无边无畔,所有群山都在眼底。尧在梦中自付道:“此处想是泰山绝顶了,‘登泰山而小天下’这句古话真不错呢。”忽而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就是青天,有两扇天门,正是开着,去头顶不过尺五之地,非常之近,心中暗想:“我何妨到天上去游游呢?但是没有梯子,不能上去。”踌躇了一回,遂决定道:“我爬上去吧。”就用两手攀住了天门的门槛,耸身而起,不知不觉,已到了天上,但觉银台金阙,玉宇琼楼,炫耀心目,真是富丽已极。不知怎样一来,蘧蘧而醒,原来是一场大梦。
暗想:“这梦真做得奇怪,莫非四方诸侯经我这番诚恳的辞谢,还不肯打消推戴之心吗?青龙属东方,或者是羿已平定了大风,东方诸侯以为我又立了些功绩,重新发起推戴我的心思,亦未可知。天门离我甚近,使我可以攀跻而上,也许帝还有来禅让于我的意思,但是我如何应付呢?”想了许久,不得其解,也只好听之。
过了多日,羿班师回来,尧亲自到郊外迎接,慰劳一番,羿便将东方诸侯推戴的意思陈述了一遍。尧一听却应了前夜的梦,亦不好说什么。到了晚间,忽报亳都又有诏到,尧慌忙迎接,那知却是个遗诏,原来帝挚果然崩逝了。遗诏之中,仍是忳切恳挚的劝尧早登大位,以副民情。遗诏之外,还附着一篇表文,毫都群臣除鲧之外个个列名,而以獾兜、孔壬两个人领衔,仔细一看,原来是劝进表。陶唐侯不去理它,单捧着遗诏放声大哭。正是,一则君臣之义,二则兄弟之情,都是不能不悲恸的。哭过之后,照例设位成服,正打算到毫都去奔丧送葬,扶立太子,忽报四方诸侯都有代表派来了,为首的是东方诸侯代表爽鸠侯,北方诸侯代表左侯两个。见了陶唐候,大家都再拜稽首,陈述各方诸侯的意思,务请陶唐侯速践大位。陶唐侯还要谦辞,务成子劝道:“从前帝挚尚在,当然推辞,如今帝挚已崩,遗诏中又谆谆以此为言,而四方诸侯的诚意又如此殷殷,真所谓天与人归,如再不受,那就是不以四方之心为心,不以遗诏为尊,而毫无理由了。”说到此,陶唐侯方才答应,于是大家一齐朝拜起来,陶唐侯乃选择一个吉日,正式践天子位,从此以后不称陶唐侯,改称帝尧了。过了几日,各方诸侯代表拜辞而去,按下不提。
且说那在亳都的帝挚何以忽然会崩逝呢?说到此处,须补一句,大家方能明白。原来那帝挚的病是痨瘵,纯是荒淫无度,为酒色所伤。本来已难治了,后来知道诸侯要废己而立陶唐侯,不免忧急,病势顿增。后来降了禅让诏去,陶唐侯不受,暂且宽怀,过了多时,忽听到四方诸侯已推举代表到陶唐侯那里去朝觐,一面废去自己的帝号,那个檄文早已发出。这一气一急,身子支撑不住,就顿时病笃,忙叫了獾兜等三人进来,叫他们预备遗诏,禅位于陶唐侯。那时骧兜等知道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也就顺水推舟去草遗诏。另外又和在朝的大小臣工商量,附表陶唐侯劝进,大家无不赞成,只有鲧不肯具名。等到帝挚安葬之后,鲧就不别而行,不知何处去了。所以獾兜、孔壬、鲧三人,虽则并称三凶,但是讲到过恶,鲧独少些,讲到人格,鲧更高得多,不可以一概而论也,闲话不提。
且说帝尧既登大位之后,将一个天下重任背在身上,他的忧虑从此开始了。草创之初,第一项要政是都城,决定在汾水旁边的平阳地方,就叫契和有倕带了工匠前去经营,一切建筑务须俭朴。第二项要政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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