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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领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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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领事离开夏尔·罗塞特。

他朝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走过去。他想干什么?

客人正陆陆续续地离去,哪一边都有人朝外面走去。她还站在那个角里面,对丈夫说着什么,一边和人握着手。

在另外一个厅里面,好像还有少数客人,说少也不少,她好像为此有点儿焦急,不时地朝那边看一眼。

副领事就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他没有看见她正忙着呢,她必须站在那儿,向人道最后的晚安,他站到她的面前——这如同突然泼来一盆冷水,客人们都站着不动了,——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向她微微欠身,她不明白,他保持着那个姿势,欠着身站在她面前,客人们都注视着他,觉得既可笑,又不敢笑。他抬起头,看着她,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见她,看见她独个人,他没有看见一旁的大使脸上已露出受到伤害那样的表情。她皱了皱眉,笑了笑,说:

“如果再跳,我就没个完了,对不起……”

他说:

““我坚持要请你。”

她请周围的人谅解,跟他来到舞池。他俩跳了起来。

“人家刚才问你,我跟你说了什么。你说我们谈起了麻风病。你在瞎说我。你不能再瞎说什么了,记住。”

男人的双手发烫。第一次,他的声音很美。

“你什么也没有说吗广

“没有。”

她朝夏尔·罗塞特望去。眼睛分明含着委屈。夏尔·罗塞特搞错了。拉合尔的副领事想必会对斯特雷泰尔夫人说,她不该把他说的,关于麻风病的那些话,再说出去;而她呢,她这时觉得十分懊恼。

“我瞎说了你,但我并没有恶意。”她说。

三个英国人中,有一个朝夏尔·罗塞特走来——一切都在乐队完美的演奏声中进行——他很年轻,就是他和米歇尔·理查逊一道进来的。夏尔·罗塞特看见过他去网球场。他好像不知道发生的事情,木知道拉合尔的副领事现在的状况。

“我叫彼得·摩根。请你留下来,你乐意吗?”

“我还不知道呢。”

这时,副领事不知对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说了什么,竟使她直要往后退。他却把她朝自己身边拉着。她试图挣脱。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大使的眼睛也盯紧了他。他不再拉她。但是,好像她还想逃开。她满脸的慌张,也许她害怕什么了?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她说,“我们不需要进一步相互了解。不要搞错了。”

“我没有搞错。”

“俄生活轻浮,”她的手试图抽回去,“我是那样的人,大家都说的对,那些议论我的话,大家都说得完全对,非常对。”

“不要再试了,你的手抽不回去的。”

她重新开口说:

“是的。”

“你正和我在一起。”

“是的。”

“请你现在和我在一起。”他恳求道。“你说了些什么?”

“随便说的什么。”

“我们就要分开的。”

“我正和你在一起呢。”

“是的。”

“我和你在一起,与我今天晚上在这里,在印度,和任何其他人在一起,完全一样。”

有人在说:

“瞧,她笑得很文雅。他显得很平静。”

“我马上那么做,装出今晚要和你们待在这里的样子。”拉合尔的副领事说。

“你没有任何机会。”

“没有任何机会?”

“没有。不过,你还是可以那么做,装出你有一个机会的样子。”

“你们将会干什么?”·

“赶你走。”

“我马上那么做,装出你可能要留我的样子。”

“是的。可为什么我要和你这么干呢?”

“为了让一件事情发生。”

“在你和我之间广

“是的。在咱俩之间。”

“到大街上,你再大喊大叫吧。”

“是的。”

“我会说那不是你。不,我才不说哪。”

“接着,会发生什么事?”

“半小时之内,他们会觉得很扫兴。过后,他们会谈起印度来。”

“接下去呢?”

“我会弹钢琴。”

舞曲结束了。她离开时,冷着面孔,问:

“你会有什么样的工作呢?”

“你知道了?”

“你会被任命到外地,远离加尔各答。”

“你希望这样?”

“是的。”

他们分开了。

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从酒台前经过,没有停下,她径直朝另一个厅走去。她刚刚跨进那个厅,便听见副领事发出第一声叫喊。一些人听清楚了,他喊道:

“留下我吧!”

有人在说:

“他已经醉昏了头。”

副领事朝彼得·摩根和夏尔·罗塞特走去。

“今晚,我就留在这儿,和你们在一起!”他直着喉咙说。

他俩在装死。

大使已经抽身离去。在八角厅里面,有三个醉醒醒的男人,正在扶手椅上睡着。侍者最后一次上了饮料,但是,那些食品桌上面,食品已经所剩不多。

“你该回去了。”夏尔·罗塞特说。

传者正在撤食品盘,彼得·摩根连忙从盘子里面,抢出几个三明治,他叫侍者留下几个盘子,他说他饿得正要命。

“你该回去了。”彼得·摩根同样说。

人家想,拉合尔的副领事继骛不驯的毛病终于发作了。

“为什么?”

他们不看他,不搭理他。于是,他又直起了喉咙:

“我要和你们在一起,让我这一次,和你们在一起。”

地仰着脸看着他们。有人以后会说:

“那时,他仰着脸看着我们。”

有人将会说:

“那时,他的嘴角沾着白沫儿。我们还剩下一些人,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身上,他叫喊的时候,大厅里面死一般沉静。那就是愤怒啊,他走到哪个角落,都在用他那骤然而至的愤怒,用他那一阵一阵的癫狂,来引起大家的惊恐

有人在想:“这个男人,他就是愤怒的化身,愤怒就是这样的啊,我们今天可算领教了。”

夏尔·罗塞特永远也不会忘记,当时,现场骤然之间空落下来,并向四周迅速扩大。一些灯火已经熄灭。传者在往外撤盘子。人人都害怕极了。副领事的时刻来到了。他开始叫喊了。

“冷静些,请你能不能冷静些。”夏尔·罗塞特说。

“我要留下来!”副领事叫道。

夏尔·罗塞特拉了拉他的衣领。

“你不可能,这明摆着。”

“就一次。一个晚上。只要这一次,让我和你们留在一起。”

“这办不到,”彼得峰根说,“请原谅,你这个人物,只有不在场的时候,才会使我们产生兴趣。”

副领事开始抽噎起来,没有再吐出一句话。

有人在说:

“多么可怜,我的上帝。”

随后,第二次出现了沉静的场面。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出现在另一个厅的门口。在她身后,站着米歇尔·理查逊。副领事四肢在哆咦,他连走带跑,朝她那边奔去。她站在那里没有动。年轻的彼得·摩根一把抓住副领事,牵着他,转向八角厅的门口。副领事已经不再抽噎,他由着彼得·摩根,没有反抗。仿佛他就等着那样似的。人家看见彼得·摩根一路牵着他,穿过花园,人家看见卫兵打开大门,副领事出了大门,大门重新关上。人家还能听到叫喊声。叫喊声停止了。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这时对夏尔·罗塞特说:

“现在,到我们这儿来吧。”

夏尔·罗塞特还愣在那里,望着她。

有人在说:

“他虽然在哭叫,其实是在嘲笑吧?”

夏尔·罗塞特跟在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的身后。

有一个人想了起来:“在花园里面,他口里吹着‘印度之歌’的曲子。最后一个还能记得‘印度之歌’的人。从前,关于印度,他所知道的一切就是:‘印度之歌’。”

有一个人在想着:“他在拉合尔看见的,在别的地方不曾看见的,那到底是什么?是会芙众生?是麻风病人身上的灰尘?是萨里玛的花园?在到拉合尔之前,他是希望看到拉合尔,就那样永远维持下去,永远不为其所知,好让他企图摧毁拉合尔的念头,也一直拖延下去吗?无疑是这样的。因为,不然的话,一旦他了解了拉合尔,他可能就死了。”

在路灯下面,在这个即将开荤的夜晚,她,加尔各答的瘦女子,挠着秃头,坐在那群疯子里面,她在那儿,头脑已经空了,心儿已经死了,她一直在等着食物。她在说话,在讲着什么,没有人明白。

高墙后面,音乐声终于停止。

从炊事房的门后面,传出来一阵叮叮当当和搬动东西的声响。扔食物的时候到了。

今晚,在法国使馆的炊事房后面,很多吃的东西被扔了出来。她穿着粗布衣衫,背后漏着窟窿;她狼吞虎咽,速度神奇,一面躲闪着别的疯子挥过来的巴掌、拳头;她嘴巴塞得满满的,笑得快要接不上气来。

她吃过了。

第08节

她绕过使馆的花园,唱着歌儿,朝恒河走去。

“现在,到我们这儿来吧。”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说。

彼得·摩根回来了。副领事一定还在花园栅栏的外边。人们还能听到叫喊。

电唱机低音播放着舞曲,没有人在听。他们现在五个人在客厅里。夏尔·罗塞特独自站在一边,靠近门口,他还在听到领事叫喊,他看见到领事——晚礼服和蝴蝶结——趴在栅栏上,叫喊声停止了;副领事身子一跌一撞,开始沿着恒河走去,走在麻风病人中间。每一个在场人的面孔,包括安娜一玛丽·斯特雷泰尔的面孔,都绷得紧紧的。他们在听。她在听。

乔治·克莱恩——一双眼睛深陷,眼圈看不到睫毛,眼光咄咄逼人——,看见他那双眼睛,好像他人很凶残,不过,看她的时候除外。他离她很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俩认识的?至少从北京开始吧。他转身朝向夏尔·罗塞特。

“有时,我们到蓝月亮去喝一杯,你愿意去吗?”

“随你们吧。”

“唔!今天我想不想去蓝月亮,还不知道呢。”她说。

夏尔·罗塞特努力想驱散副领事的影子,但却没有做到,他想象着副领事正沿着恒河往前走,跌倒在沉睡的麻风病人堆里,嚎叫着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可怕的东西……而后,他逃了,逃了。

“你们听……”夏尔·罗塞特说。

“不,他不喊了。”

他们在听,不是叫喊的声音,是一个女人唱歌的声音,从马路上传来。仔细听的话,好像也有人叫喊,但声音很远,像是来自马路的尽头,大概副领事已经走到那里。再仔细听的话,好像什么都在发出低沉的叫喊,在远处,在恒河的那一边。

“用不着担心,他现在一定到了家里。”

“我们还不认识呢。”米歇尔·理查逊说。

他是从哪里来的?他不住在加尔各答。他来这里是为了看她的,为了待在她身边的。他就希望和她在一起。他比夏尔·罗塞特想象的年龄要大一点,已经三十五岁。夏尔·罗塞特这时想起来,有一天晚上,在俱乐部里面,也看见过他——他来这儿大概有一周了。一定有什么东西,把他俩连在一起,夏尔·罗塞特暗暗寻思,想必是一种牢固的东西,一种关键性的东西,但是,好像不再是变化着的爱情在起作用。是的,夏尔·罗塞特已经想起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在副领事开始抽噎之前,还要早些的时候,夏尔·罗塞特回想起来,在他黑色的头发下,那双阴郁的眼睛。有人想象,也许有一天晚上,他俩被人发现,已双双死在尚德纳戈尔的一家旅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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