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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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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快说吧,别扭扭捏捏,吐不出几个字来,烦我的心。”司马淑美对着电话嚷道。
丁春雨有心不说了,但忍不住还是问了:“对了,你知道,春林和春怡叫咱们回去干什么,我看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回去走了一趟,是怎么回事?”
“是你没有什么事,可是我有事呀,你们家的好事,叫我郝颜,无地自容,你爸爸和你妈妈闹离婚,老也老了,玩出新花样来了,玩出时代色彩了,赶时髦玩新鲜,有了几个臭钱,玩起了女人养了二奶,眼看你们丁家就要破产了,丁春林真有办法,叫我们回去,你说损不损,我算你们家哪一根葱,开着车,做起来了婆婆,嚼的舌根酸软咽喉干涩,来劝导你那风流的爸爸,好像我是你奶奶似的,苦口婆心,真是婆婆嘴碎,媳妇子耳顽,最后才说了一个‘保持现状’,我发现,我有病,而且病的不轻,我连我这辈子的事也管不了,却管起了上辈子的事,你说我来气不来气,你说我累不累。”真该丁春雨倒霉,偏偏撞进了雷区,不但踩上了地雷,还被司马淑美端起了机关枪来了一梭子,这一梭子个个十环,命中了心脏,毙的丁春雨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半天没了声息。
“怎么会是这种事呢?他们真的要离婚了?多丢人呀。”司马淑美被丁春雨软绵绵的性子折服了,自己像狮子一顿咆哮,对方却独自叹息伤神,不是为了自己的咆哮,而是因为自己咆哮的内容。
“唉,算我倒霉,中午回到家里,爸爸妈妈追问的好认真,我不知说什么好,想起来,羞得没地方钻,只好低着头寻老鼠洞,你说十五层高楼只有人住的洞,哪里有什么老鼠洞。我对你们家真的服了,说不准哪天还会整出什么事来,丁春雨,你给我听着,我告诉你,再有什么你爸爸和你妈妈离婚这等事,别找我,找你爷爷奶奶去,问你爷爷奶奶怎么生了你爸爸这个东西,五十来岁的人了,养了个雕塑,还理直气壮说自己是受害者,让我们这些晚辈来同情,照这样下去,我们都去找情人,每天都可以编九九八十一条可怜习习的理由。”司马淑美本来火气已经消了一半,可是不知为什么,说着说着又来气了,由坐着一蹦跳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词儿也粗了,脚跺得山响。
丁春雨吓坏了,听筒紧紧地贴在耳朵上,生怕漏掉了一个粗野的词,对方声音结束了,丁春雨不敢吱声,生怕惹来更粗野的人类文明创造的语言,一个念头闪过心头:与春怡一般姝美,为什么性格如此不同,如果是春怡那多好!心中想着,却不由得嗫嚅出声音来,那声音在听筒里缓缓地传向远方。
“丁春雨,你在和谁说话呢,我在这里滚油焦心,你却如同刘备东吴招亲,甜甜蜜蜜呢喃什么‘如果是春怡那多好’,真是有什么老子有什么儿,端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你可知道,那刘春怡虽然文静淑丽,可她是我司马淑美过命的姐妹,别忘了,也是你的亲弟妹,惹恼了我,我撕烂了你。”司马淑美这一回是真动火了,以前也对着丁春雨发脾气,都是小姐脾气,这一回,发了大爷脾气了,丁春雨惊愕不已,站在那儿一声不肯,那着急的样子,就剩下擞擞发抖了。
也许,司马淑美知道自己过分了,突然声音和缓,说道:“对不起!好了!我挂了。”一场战争结束了,丁春雨只做了靶子被扫射了一通,硝烟依然弥漫在心中,也来不及恼怒司马淑美的专横跋扈,心里只想着百叶那个家,真得是爸爸妈妈在闹离婚吗?上了岁数成了精,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如此张扬呢?
问问春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电话拨通的时候,心中有点担心,担心弟妹接了如何说出口,毕竟父母闹离婚是丁家不光彩的事,犹豫之间,电话通了,担心的事发生了,果然是一个清丽绝俗的声音,甜蜜的如同沐浴阳光雨露,暖洋洋的梳理每一根神经,舒服之极,果然是刘春怡接了电话。
“是春怡吗?春林在吗?”丁春雨被枪毙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虽然甜美的声音激荡耳鼓,还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是大哥呀,哦,丁春林上班去了,有事吗?”刘春怡不怕惊动月儿,字正腔圆带着自己的丽音说道,对面是大哥,要严肃,又要得体,也不能失了色彩。
“哦,哦,等春林回来,我再打回去吧。”丁春雨显得结结巴巴,显然是心中无奈有话要说。
“大哥,事儿着急吗?我可以转告吗?”刘春怡自己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也过于甜蜜清纯了,而且带了十二分的热情。
“春怡,是家中的事,是,是,是爸爸妈妈的,的,——”丁春雨忍受不住弟妹热情的诱惑,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刘春怡听了,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急忙捂了嘴,担心咯咯的笑声传给了大伯子。
一时无语,听筒的寂静好深沉好神秘,刘春怡知道善良内向的大哥一时木讷,说不出话来,急忙说道:“是关于昨天你们回来的事吗?”
“是是是。”丁春雨像抓了救命稻草,顺着弟妹的话音顺溜下去。
“哦,本来是不打算惊动你们的,是爷爷奶奶急的团团转转,非要我们来劝说爸爸妈妈,本来爸爸妈妈的事是不由儿女们来干涉的,可是,我们都是大人了,为了维护家族的利益,不得不有悖常理进行了。当淑美知道事情的原委的时候,出了个主意,我和淑美、芳芳一起去找爸爸说项,那天,我们去了爸爸的加油站,一直到下午回来,爸爸有感于我们真挚的心,想法有所改变,然而,离彻底改变还有很大的距离。”
“春怡,爸爸妈妈真得要离婚吗?这是为什么?”
“是的,他们真得要离婚,原因很复杂,是多年来的积怨,各说各的道理,主要是感情不和,也许是缘分尽了吧。”
“这些年来妈妈沉默寡言,善良的近乎懦弱,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爸爸在外边做事,赚了钱,于是就为所欲为,要离婚,要把家庭搞破裂,责任全在于爸爸,春怡,你说是这个道理吗?”
“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有责任,妈妈不应该冷落爸爸,闹到现在的程度,已经不好挽回了,我们不能一味责怪,拖延是最好的办法,拖延下去,随着年岁的增长,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已经达到了那个目的了。”刘春怡把自己的想法耐心地告诉了丁春雨,丁春雨仔细聆听,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越听心里越是舒服,不由得叹息两声,一声叹息爸爸妈妈针尖对麦芒,多少年来谁也不让谁,以至闹到了现在的地步,一声叹息春怡和淑美,同是靓丽的女人,而且是同学朋友如同亲姐妹一般,性格均然不同,对待同一个问题态度各异,苦头偏偏轮到了我的头上。
“哇哇,哇哇——”月儿哭了起来,哭声传进了话筒里,传进了丁春雨的耳朵里,惊醒了一腔甜蜜的苦水,出于本能说道:“春怡,月儿醒了,你去照看月儿去吧,春怡,难为你了,在家里,多开导开导妈妈,多劝说劝说爸爸,拜托你了。”
“大哥放心吧,安心完成你的课题吧,不用为家里的事操心,也不要和淑美说起这事,淑美会给你颜色的,你就装作不知道,千万不要在淑美面前碰那个区域。大哥,有事来电话,挂了,拜拜!”
刘春怡慢慢放下了电话,月儿乱舞白白胖胖的小腿,双手乱抓,小嘴张得圆圆的,哭声一圈圈扩散,眼泪如同失控的阀门横飞,哇哇直叫好伤心。刘春怡抱起了可爱的月儿,怜悯之情荡漾与软语细声之中,不停地责备是做妈妈的不好,是做妈妈的过错。
丁春雨握着听筒,直到盲音迟迟响起来,依然举着听筒,眼眶里不觉溢满了惆怅的泪水。事情弄明白了,果然是家里出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爸爸妈妈闹离婚,可是淑美的机关枪使心儿堵得慌,春怡的软语让心儿得到了一丝温暖,人也如同世界万物,千差万别,为什么自己偏偏摊上了一个司马淑美的性子而不是刘春怡的性子。
丁春雨心中郁闷,疑惑揭开了,闷闷不乐回到了岗位,一头扎进了自己的项目研究之中,把姝美且喜欢泼洒脾气的未婚妻司马淑美连同世界万物都抛到爪洼国去了,惟有沉静在尖端的项目研究之中,才能获得超然的自由王国的世界,于是,整个身心投入了自己独自理解的世界之中,享受神秘世界的乐趣。
天渐渐凉了,丁春林精心呵护的丁府主体工程完工了,下一步就是装修,让隐没在幽雅静谧树林中的丁家院落光彩焕发,让丁家院落在喧嚣的开发区享受世外桃源的乐趣,刘春怡喜欢那个幽雅的环境,丁春林做起事来还蛮认真的,装修在即,独自在沉思,月儿熟睡了,刘春怡在一边有章有序地整理狭窄的租来的屋子,身影是那样的柔美娴雅,端庄中充满女人的活力。
“春怡,房子盖好了,下一步就是装修了,我想装修的体面一点,像什么呢?像咱们在都市住的准星级宾馆,你看好不好?”丁春林喜欢和刘春怡商量事情,而且喜欢轻声叫“春怡”,刘春怡沉默的时候多,不得不叫的时候,毫无表情色彩地叫一声“丁春林”,好生硬,显然是冤家的口吻。
“你们家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显然,刘春怡对丁春林的怨恨依然深深地沉在心里,刻骨铭心的伤痛还没有愈合,即使伤口好了也难熨平伤疤的芥蒂,将永远深深地烙在心灵和岁月里。一般,刘春怡是不接丁春林的话的,今天是房子的事,还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只是,钱不够用了,爸爸那里也联系了,爸爸说正好手头紧,为了节省资金,我想通过大嫂买一批批发价的装潢材料,再顾几个匠人,这样可以节省好多钱。”
“那就节省吧,能省一点是一点。”
“那好吧,我这就去。”丁春林站起来,怔怔地望着刘春怡,等待妻子的回音,可是刘春怡忙着手头的活儿,根本没有打算说话。要出门了,丁春林望着熟睡的女儿,那神情好可爱,真想吻吻可爱的女儿,担心这一吻,可爱的女儿醒了,惹得妻子刘春怡不高兴,于是望了一眼妻子,依依不舍地离去了,丁春林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甜甜地吻吻妻子,也许感激妻子正儿八经说了一回话,这是自结婚以来少有的交谈。然而,还是没有找到那种亲吻的氛围,也没有亲吻的勇气,就这样无声地别了妻子和女儿,走出了家门。
“哈喽,哎,是那位?我找刘春怡,她在吗?我是她的朋友,是男朋友,是好久不见的男朋友,是北京打来的长途。”刘春怡听得急促的电话声音,担心惊醒了月儿,急忙接了,一个压迫了声带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酸酸的,阴阳怪气。
“芳芳,你丫又幸福的没处发泄了,又来捣乱了。”刘春怡听得是芳芳在捣鬼,甜甜地骂道。这些日子,芳芳没事呆着等分配工作,玉龙上班的时间,芳芳一个人待在家里制造寂寞,寂寞之余,就是四处打电话寻开心,最多的是给刘春怡打电话,俩人一接上火,就是一场开心愉悦的战争,芳芳聆听刘春怡的玉音之余,也了解家中的情况,同时可以信口开河肆无忌惮地放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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