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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小子成帝记-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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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老道们不知虎妖来历,再者喇嘛们攻得正急,复又担心旁人遭了虎妖毒手;说来,这些老道尽管愤恨小石头,但要他们眼睁睁地瞧着虎妖吞噬雷家之人和那些黑衣密谍,倒是心有不忍。当下不及施展大威力的攻击道法,惟先不求伤敌,只护住周遍之人即可。
只是他们手中凭空显出剑来,却让在旁的一干东周密谍们瞧得目瞪口呆。均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剑仙?
方今天下,虽然武学昌盛,但修真之术多为各家敝帚自珍,向不外传。一般即便能入了三大武脉为弟子,倘若不到一定的资历和地位,也休想获得一零半星的修真秘术。就像那楚王世子符震,纵然入了散桑门下,本身又家世显赫,也不过学了些崆峒派的基础拳法,至于剑术更属简寥。在世间或许是二流高手,但在修真人看来,至多就是一个小儿摆弄一根小木棍,实为可笑可噱。
是而,世间多有剑仙之说,亲眼目睹之人却少之又少。
自白虎现身,素来养尊处优的雷夫人何曾遇此惊险?登时悚极尖叫。过半晌,睁眼看,只见丈夫,儿子均围在自己面前,顿然宽心不少。再回眸寻找女儿,却见她把头埋入那青年的怀里,显是恩爱异常,依托甚深。不由悠悠一叹,暗想女儿大了,由她去吧。
小石头这时愕然不已,这不是石虎的原身么?他怎会来此?难道冰清与蓉儿来了?石虎虽是神兽白虎的后裔,但因被西极天皇大帝剥了神格,故而始终是红色虎身。不过当日由灵珠中出来,小石头照闻仲所嘱,分别给龙儿和他服了一粒极品仙丹。二兽便脱了世间浊气,还复本身灵骨。尽管未到爹娘般的实力,傲视群妖已然足够。
瞅此空暇,他又想,这时不走还待何时?原来老道们的剑鎏垒壁,诚然御着石虎和小禽,但也防着圈内之人趁隙逸出。只可惜,他们万没想到,小石头虽然失了神通,身上仍有一件堪称神器的护甲。适才因与雷璺互相偎依,便敛了去,老道们没见着,自然不知。至于金蝉子,他是万分觊觎,又生怕长老们横插一手,因此故意不说。
殊不知,如此一来,倒是让小石头有了脱身之机。他猛地抱住雷璺,急电般地向阵外冲去。堪近剑鎏垒壁,身上蓦现烜煚神甲。那连宗师高手也难逾越的七彩光泽,堪一遇着烜煚神甲的金光,顿然软化。就如一人划开水波,倏穿而去。
情势蓦变,委实大出老道们之预料,此刻他们想变招业已不及。白虎来势汹汹,攫戾执猛;喇嘛们在旁伺机觑暇,更是大意不得。
无奈下,七人只做未见,迳直对付虎妖。心下皆想,这魔头失了神通,独剩些轻身功法,何况身边又跟着个手无缚鸡的女子,谅他也逃不远。
小禽甚是机灵,它原本始终与喇嘛们在一起,眼看小石头突出阵外,即向老道们做了一虚势,引得喇嘛们为了保护它,而攻击群道之时,遂遽然而回。翼翅扑展,呼哧一声,趁小石头跃空当儿,庞大的身躯适巧置于他足底。待他落下,正好接着,跟着翼翅振风,扶摇腾空。
连串遁逸举动,一人一禽便如排演好了似的。一举功成暂且不说,单那星驰电走般的遽然,就让老道们猝不及防。待见他们眨眼已升夜穹,老道们幡然省悟。那魔头诚然失了神通,然他仍有只神通广大的大鹏鸟。尽管不一定扶摇万里,但这百千里还是可能的。念及此,无不大为懊丧。旋下满腔怨气,无疑发在了石虎身上。
不料,石虎也非蠢人。先前一撞,虽未吃大亏,却知想要破那剑鎏垒壁,势必极难。他此来原就为了寻找小石头,只是脚程慢了些,不及小禽那般迅捷。不过,幸而赶得及时,堪到郊外,便见此一幕。此刻见其已然脱险,自无须逗留。旋下与小禽一般,做了一虚势,跟着拔脚而溜。
那是来得如风,去得似电,根本教人无暇寻思。
峨嵋诸道起先一心防御,实没想及虎妖原与小石头一伙,其意不图伤人,而为救人。石虎遁走,他们变招也是不及,惟有眼睁睁地瞧他远去。
这些变化写来虽慢,其实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过了半晌,老道们惭然相顾,直觉无颜至极。在旁诸人也觉恍若梦境,仅是刹那光景,其中变化之奇,似比平生所遇还要来得多多。
这时,贡嘎忽然合什道:“圣禽已去,虎妖也遁,老衲等留此,再无必要。”说着,回身即走。路经雷家人时,又一合什,微微一笑道:“令媛慧质兰心,它日必有福报!你们无须担心!”雷啸岳知他是异人,忙即还礼。待抬头视,五个喇嘛却已飘然去远。
行至半途,其中一喇嘛问贡嘎,“师叔,咱们来此原为报仇,此刻无功而返,不知宗主会怎生说法?”
贡嘎和颜笑道:“宗主早臻无上境界,无挂无碍,名利尽去,岂会念私怅仇?”
“可……?”那喇嘛微有不信,复想再问。
贡嘎忽然止步,柔声道:“我宗在魏武之时,曾有上师踏入中原,之后,幸而救得一位当朝皇子。又过不久,那皇子登位,便大力颂扬我宗。因在位者不断赞叹,故朝野上下,对于我宗之信仰与受持,蔚为一时风气。那时,更有聪颖绝世之辈,入我法门,血脉相承,嗣续佛灯。我宗至此遂臻极盛,怎奈盛极之余,遽遭毁佛之变。”
说至此,他语声变得沉重,“那时,焚经毁寺,坑僧灭佛,不但我宗遭此大殃,即整个佛们亦差点毁于一旦。幸禅宗教外别传,不立文字语言,才不受焚经之累。虽无寺宇作栖心办道的道场、而水边林下,月白风清的场合,亦可为参悟禅机的好境界,故禅宗能独延残喘,犹能于劫灰之后保其孑遗。而我宗则以布置坛场,陈设法器,传授真言仪轨等故,必须有寺宇经典为依据,然此等需要,在当时大动乱中,皆不能得其满愿。因而,我宗大受教难的摧残。”
话罢,他转而朝西,合什叩首,口中默念经咒。另四位喇嘛与其相若,俱自合什诵经。如此好一会,贡嘎起身,道:“自魏武崩溃,佛寺渐复,教法渐兴,各宗均获再生;然我宗囿受创过巨,竟未能重睹前景之盛况!此事,我宗数代宗主,皆为之而忧。至本代宗主,那便尤甚。每日焦心劳思,生怕我宗在中原渐传渐衰,濒于式微。故此,才会秘遣其侄入西秦行世,其意只为弘扬我宗。只是,我宗密法在中原已被斩断多时,被世人当作魔怪那也罢了;且可恨,宗主所托者,亦非善辈,假我宗之财力武功,暗做隐秘苟且之事,更以那枝末旁技,荼毒世人。他之死去,实为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此事,宗主早有明示,你们无须担心!”
听到这里,那四僧皆道:“师叔教诲,我等明白了。”
贡嘎一笑,道:“那赵王爷风骨秀异,英爽不羁。若与前之所托者一比,前者为荧火,后者好比日轮,有大光明之气。我宗在中原之盛事,日后多半要他襄助不可。”
四僧颔首,恭敬至极。
贡嘎面向长安,额头显万字金光眼,了望远去禽影,道:“圣禽慌不择路,居然朝西遁去,可见我佛已在保佑本宗。老衲与赵王爷,还有一会之缘!”这时,一僧问道:“师叔,那元音如何处置?”贡嘎道:“先带回去疗伤。不过,他想借上玄揭谛强行欢喜之功,殊为可恶。此事终须禀明宗主,随后从严处置。”
接着,五人又谈须臾,遂回长安。
再说那峨嵋诸道,眼看喇嘛僧远去,尽管心下愤恨其坏了自己等人的大事,但也深为忌惮密宗秘学,只想,若无必要,犯不着与他们闹僵。又见胜施等均望着自己,心下很觉惭愧。生怕眼前这些世俗人讥笑自己等人居然连头虎妖也抓将不住。
赧颜之余,闵一得道:“几位师兄,魔头既已遁去,咱们也走吧?”六老道点头认可,均想,待此也无趣,免得稍停被人问长问短,自己等却无言回应。
偏金蝉子不识趣,忽道:“几位长老,这些人均是楚王爷想抓的钦犯,弟子想把他们抓了回去。”
闵一得瞪他一眼,气道:“你以为那楚王爷是甚好货色?依我看来,他纵子逼婚,试图篡位,眼看灾民食子而不顾,那一桩是仁君所为?这样的人,你倒好,竟去保他?哼……”
被他一通狠斥,金蝉子讪讪无颜,私下气恼,倒不敢顶嘴。一老道见此,说道:“闵师弟,不用多说。为小师弟报仇,才是最紧要的事。其它无关事等,概不要管了。”又道:“金蝉,你便与我们一起。你出世久,尘世一切,还须你多方提醒。”
金蝉子应了。当下,峨嵋诸道也自远去。只是行去间,兀自听得老道们谈论着:“你看那人像小师弟么?”“有点像!”“相貌不同,但那脾性,却是半点无差……”话声渐息,人影终杳。
直至此刻,胜施等人才醒过神来。
适才变起仓猝,情景怪异,不说那头猛虎是否真是虎妖,单那巨大若屋宇般的体躯,就让人发憷心怯。之后,金色怪鸟通灵已极,居然不等主人吩咐,便可自行护主远遁。再往后,那些道人的气剑更是教人目瞪口呆,手中无故生出剑来不说,且能布成圆形气罩。如此咄咄怪事,倘若今夜不是亲眼所见,如有人与自己说了,不当他是疯子,也当他是骗子。
胜施默立片刻,遥望西方。她自没有贡嘎那般佛力,可以破虚遥视。然感觉里,一颗芳心却已被小石头带去。只不知,他会珍藏抑是撕得支离破碎?这些人中,雷啸岳适应力最强。他道:“赵王爷既已脱险,想必不久便会去汴梁,咱们不如早时赶去,与他相会?”
胜施应了,启唇道:“老将军说得不错。”
雷霆嘿嘿笑道:“好,好,不多说了。咱们这便赶去。”说着,搀扶住娘亲,对雷博道:“博弟,走吧!”雷博哼了一声,道:“那东周王爷挟着二姐,还不知上那去了。我看他是另有企图,心有不轨!”这话说得东周密谍们齐齐抽出兵刃,无不怒眼瞪视。雷博吓一大跳,稍定后,竟也不惧,兀自强硬道:“怎么?就许你们王爷干得出,还不兴别人说两句?”
胜施玉颜嗔怒,不悦道:“四少爷,请你讲话主意些。我们均是周人,对震北王爷那是发自心地的尊重,希望以后再不要听到你讲这些有损王爷之德的话语。”雷霆也道:“是啊,四弟,石兄弟为人,我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何况,二妹与他两情缱绻,谈不上心怀不轨罢?”
雷博瞥他一眼,道:“你当然这么说,只要胜施姑娘的话,只怕叫你目下去死,想必也心甘情愿得紧。”
雷霆大羞,没想四弟公然说出自己的隐秘话语。他不同雷熙,留恋欢场,自成人起,便始终待在军营,无时不为军旅之事而操心。可说,活了二十余年,眼里心里惟有三个女人。一个无疑是娘亲雷夫人,另两个就是自己的心肝妹妹,雷璺和雷倩。
可自在天牢被胜施遣人解救,随后,又得见她妩媚风情,那颗心儿,便有了她身影。怎奈,他生平不善儿女情事,心中又藏不住话。因此,适才在车上,便把心地之事予自己的四弟透露了些,期望这位习文多年的弟弟,能帮他思个好主意。孰不料,好主意没想着,眼下四弟竟把自己的隐秘事悉数宣之于口。
一时,教他赧颜无比,偷眼打量胜施,只见她拖着薄雾般的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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