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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洋水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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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涛猛一抬头,见堂上端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相貌极其丑陋的怪物,浑身上下顿时泛起一层鸡皮疙瘩。付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并且理直气壮地问道:“敢问大人,小民所犯何罪?”
阎罗王答道:“大胆刁民,有人揭发你和你嫂子乱伦,还不快快跪地认罪?小鬼们,先给我重打四十大板。”
一群小鬼手执刑杖一哄而上,将付涛强行按倒在地,举起乱杖便打,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如注。
行刑完毕,阎罗王又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付涛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是阴曹地府的衙门,我是地狱之王,是这里的最高执法官阎罗王。”阎罗王顿了顿,接着又说,“你玷辱了你嫂子,就等于推翻了她的贞洁牌坊,按阴曹例律,理当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付涛一听说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浑身直打哆嗦,小便跟着失禁,裤裆也因此潮湿一片。这时,站在付涛身旁的小鬼向阎罗王报告说:“大人,这小子吓得尿裤子,尿湿了我们刚刚铺好的进口木地板,请问大人如何处置?”
正说着,堂下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替付涛求情:“虽然付涛玷污了他嫂子,但他毕竟是人不是鬼,阴曹的例律管不到阳间的人,恳求阎罗王网开一面,免付涛一死!”
阎罗王勃然大怒:“揭发付涛的是你,替他求情的也是你,你这不是有意为难本官嘛?!”
那人忙说:“小的不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阎罗王无奈地摇摇头,继而转身对付涛说,“那好吧,念在你哥哥替你求情的份上,暂且免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请问你是怎么侮辱你嫂子的?快快从实招来!”
付涛想了想,然后伸出两只手,吞吞吐吐地说:“我只摸过她的奶子,其它的什么也没做过。”说罢,付涛顿生悔意,连忙缩回那只经常用来自慰的右手。付涛心想:男人可以没有腿,但是绝对不能没有手,因为这双手是用来代替女人解决生理需要的。对于单身的付涛来说,这双手就是他的临时老婆。只要还有生理需要,至少也得保留一只手。付涛正想着,只见眼前刀光一闪,从不用来自慰和擦屁股的左手应声飞出。
阎罗王又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已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就看你能不能从实招来。”
付涛想:既然一切都瞒不了阎王,不如坦白交待吧,或许能求得阎罗王的宽大处理。于是,指着自己的命根子说:“都是它惹的祸,要惩罚就惩罚它吧!”
阎罗王一拍惊堂木,高兴地说:“爽快!我就喜欢你这种个性的人!”说罢,吩咐小鬼们将付涛的命根子也砍了。
小鬼们奉命扛着大刀来到付涛跟前,领班的小鬼伸出一只手,在付涛的裆部用力一抓,那手随即又触电般地弹了回去。小鬼大惊失色:“报告阎罗王,大事不妙,这小子的命根子不见了。”
阎罗王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看来他是缩阳了,真是报应啊!那好吧,本案暂审到此,退堂!”阎王一拍惊堂木,接着在一群小鬼的簇拥下离开了大堂。另有一群小鬼将付涛抬起向空中一抛,付涛就被抛出了阴曹地府,落在了自家的床上。
原来,付涛的哥哥付海自从检举付涛后,心里一直惶惶不安。有道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裳。况且,自己已经离开人世,何必还要求妻子为自己守寡呢?古人所说的“三从四德”指的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既然儿子尚幼,让妻子从弟又何尝不可呢?眼看着提审付涛的最后期限将至,付海心急如焚。思来想去,最后只好拿出自己辛辛苦苦攒起来的私房钱,四处疏通关节,买通了主管行刑的牛头马面。拿人钱财,为人消灾。牛头马面还算义气,在阎罗王提审付涛的前一天晚上召来众小鬼,如此这般交待一番,最后又命众小鬼相机行事。就这样,牛头马面略施小计,骗过了阎王,保住了付涛的命根子。
付涛正在为自己没有成为太监暗自庆幸的时候,梦一下子醒了,醒来时浑身直冒冷汗。于是,翻身下床,将浴盆放满水,又放了一段音乐,这才脱光衣服躺进浴盆。刚一垂下眼帘,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俩段赤裸裸的肉体。付涛分不清那俩个偷情的人是谁,也许是自己和嫂子,抑或是红杏和那个可恶的野男人。想着想着,胯间的肉根像旗杆一样直挺挺地竖了起来。那只经常用来自慰的右手,随即在神经中枢的指挥下向旗杆慢慢靠近,接着从旗杆底端攀上顶端,然后又从顶端迅速滑至底端。如此反复,前后只用了一分钟时间,一股能量像山洪一样从指缝间倾泄而出。快感消失后,整个人迅速瘫软下来。虽然手的肉感不及女人的阴道,但它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泄欲工具。付涛发现近来手淫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心里隐隐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后来又想起了嫂子,辗转反侧,心乱如麻。
一连几天,付涛一直被噩梦缠绕。每每想起阎罗王的专横跋扈、阎罗们的盛气凌人,付涛便不寒而栗。付涛害怕再次走进噩梦,所以不敢轻易入睡。这样一折腾,整个人很快瘦削得不成人形。
自从和红杏离婚后,付涛心灰意冷,一蹶不振。也许是因为红杏的背叛对他打击太大,付涛的情绪变得易暴易燥易伤感,动辄以泪洗面,和女人没什么分别。对于付涛来说,幸福仿佛盛夏的阵雨,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而婚姻破碎的阴影,犹如冬日的阴霾,驱之不散,挥之不去。
自从红杏走后,痛苦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付涛。偏偏在这节骨眼上,付涛又酒后乱性,毁灭了嫂子的贞洁,铸成大错。自从付涛越过嫂子那道“三八线”后,嫂子就开始有意无意地躲避他,令他羞愧难当。尽管这份愧疚在心里慢慢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痂,但是揭开仍见鲜红的血。正所谓:一失足竟成千古恨。这一切的一切,无异于雪上加霜,再一次将付涛推向万劫不复的痛苦深渊。付涛深感自己罪不容诛,无颜再见江东父老,于是打算借此机会上船干上一年半载,好让时间冲淡这一切不愉快的记忆。
第四章 送礼
按照公司以往的规定,无论船员在船工作,还是在家休假,都能领到数目不等的薪水。只不过在船工作期间,收入相对较多。这样一来,如果手头不是很紧的话,付涛宁愿呆在家里坐享其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船员们都不愿上船,那么公司所拥有的几十条船就变成了一堆废铁,公司迟早要面临垮台。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久,公司就出台了新政策:上船有薪,下船无钱。也就是说,上船工作一天,拿一天薪水;在家休假,就只能吃老本。如果一味在家坐吃山空,寅吃卯粮,终究也不是个办法。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对于既无文凭又无特长的付涛来说,想在岸上找份满意的工作,又倘何容易?高薪的工作自然轮不到他,低薪的工作他又看不上,总之是高不成低不就。付涛曾利用休假时间学开车,考了个C牌,接着在广州的一家出租车公司租到一辆车,做起了的哥。广州市区的地形路线错综复杂,加上付涛车技有限,付涛很快登上黑名单,成为交警们关注的焦点。短短一个月内,付涛共撞伤1人,违章行驶10次,遭到投诉多达100人次,除了承担事故赔偿外,还被交警罚款1000元,并且被拉去做了3天临时交警。这样触目惊心的数据说明什么?足以说明付涛不适宜干这一行。后来,付涛又换了几个工作,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折腾来折腾去,付涛竟然不知路在何方。过滤掉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后塞选出惟一的出路:抱着杨树根洗澡,继续跑船。
期间,公司船员部的调配人员曾三番五次打来电话,催促付涛尽快上船,每次付涛都用“刚刚离婚,目前正在疗伤”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会因此得罪对方。得罪了这帮冤家对头,就等于将自己逼上梁山。别看他们官职不高,但却大权在握。船员们上船下船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们一手包办。再说,上新船,还是上旧船?上大船,还是上小船?上外国船,还是上中国船?这里面其实很有讲究:新船工作量较小,人相对轻松;大船抗风浪性能较好,安全系数较高;外国船效益较好,劳务费较多。要想少出汗水,少担风险,多赚外快,就得想方设法和这些调配员搞好关系。当然,搞关系得讲手段。这手段嘛,不外乎请客送礼。比方说,你塞给他们一两千块钱,他们就会让你上一条条件相对较好的船,一年下来就可能多收入一到两万块钱,这也算得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当然,你送得越多,赚的就越多。按照船员们的说法,这叫作“低投入,低回报;多投入,多回报;不投入,不回报”。
其实,付涛早就看穿了其中的奥秘,但他从内心里鄙夷这些见钱眼开的小人,所以向来坚持“一不请客,二不送礼,三不拍马屁”。明眼人都清楚:这无疑是在拿鸡蛋碰石头,到头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付涛的朋友劝付涛:“这年头,连蝗虫都在闹饥荒,何况是人呢?这就叫‘现实’。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总之你我都没辙。虽然政府近年来一而再、再而三地倡导反腐倡严,腐败分子被杀了一个又一个,但腐败现象还是屡禁不止。政府都管不了的事,你一个平头百姓还能怎么样?还是清醒地面对现实吧!”付涛想一想,觉得这话不无道理,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知道付涛不想上船,公司的调配员干脆不再打电话来骚扰他。耳根虽然清静不少,但他总感觉自己的口袋越来越不踏实。已经两年没有上船了,付涛离婚时所分得的那笔存款少得可怜,自然维持不了多久。付涛曾经熟读兵法,明白古人行军打战向来都是粮草先行,兵马在后,一旦被截断粮草,必然不战自败。公司有意要将付涛逼上梁山,而付涛也就必然要沦为梁山好汉。此时的付涛已经弹尽粮绝,且不说在往后的日子里寸步难行,单是在思想上就已吃了败仗。在这个一切向“钱”看的社会里,人们喜欢从钱眼里看人,没有钱的人会被看扁的。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没有钱就等于没有身份和地位。身处这种环境之中,再清高的人最终都难免要拜倒在“钱大爷”的脚下。面对着无情的现实,付涛不得不低下企图高仰的头。
然而,在这个时候,付涛想上船,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按照船员们的说法,付涛已经被放进冰箱冷藏了。冷藏过的东西,要想解冻,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是公司里的调配员专门针对那些长期不上船的船员而惯用的伎俩。总之,你让他们吃闭门羹,他们就必然要为你设置路障。
付涛将电话打到公司船员部,向对方陈述诸多困难,请求公司早点安排他上船工作。那个曾经吃过闭门羹的调配员,一听说是付涛,口气随即条件反射般地硬了起来。这种立竿见影的本能反应,就正如色鬼遇到美女时命根子迅速勃起那样顺理成章。对方故意粗着嗓门说:“你不是要疗伤吗?那就好好疗吧!疗个三年五载,痊愈了再说!”说罢,咔嚓一声挂了电话。付涛握着听筒,怔怔地立在电话这头,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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