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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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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代表厄运,你翻出的四张都是黑色梅花,她袒露了牌上的咒语,“对于你们,婚礼并不是童话。” 出院后,我们扮成罗蜜欧和朱丽叶,坐在马车上,穿越森林。 你的胳膊搂着我,“我们前世就是丈夫和妻子,我今天才意识到。”你吻着我的太阳穴,“我真想拥有你。” “多久?” 你吻着我的睫毛,“一旦拥有你,我再也不放开你。” 突然,你看着窗外的森林,脸上换了一张冷面,声音骤然没有温度,“我请教过几个算命大师,他们都说你会克死我,说我们在一起必死无疑。”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你,“都什么时代了?只有愚昧的人,才迷信。” 你看着窗外,“我对我父亲讲起你,我一定要拯救你,他说如果这个世上有一个人需要拯救,就是自己。他认为我根本不需要一张合同的捆绑,就可以得到任何女人。他说我见到美女就穷追不舍,怎么能和一个女人死守一生?这确实是致命的杀手锏。如果你能帮我解剖这个根,其它枝节就迎刃而解。” “我以为真爱无敌。”我抚慰着我的肋骨。 “这个想法很浪漫,不知道能不能兑现?”你叹息,“婚后你发现我的身边有别的女人,你怎么办?我怎么办?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你知道我,我唯一能献给你的就是诚实。我不能容忍我和你之间还花哨着秘密。即使我有别的女人,我也要让你知道。如果婚后我发现婚姻是一场错误,我会不回头地离开,你呢?” 我说,“我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的同时,也在离婚证书上签字。”我宽慰着我的阵痛的肋骨。 你抚摸着我的头发,“对别人轻而易举,对我却是生死抉择。每当我铁心和你豁出去,命运就给我迎头一棒。我想如果我能拯救你,我早就是救世主了,我也许就不是那个人。” “什么意思?”我镇定着我的肋骨。 “我的意思是,有人为了梦舍身取义,可还是和梦擦肩而过。有的梦就是不能实现。我想说,对我期待不要太高,我不能担保未来。就让我的心和我的大脑拳击下去,他们还需要奋战多少轮,完全依赖你的再教育。” 我看着我们的装束,缤纷的玫瑰缭绕着我们,“我以为我们是罗蜜欧与朱丽叶。” “罗蜜欧和朱丽叶被浪漫化了。现实比任何书都复杂。” 我撕开脸上的纱布,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抄出酒精,向脸上泼起酒精,我脸上的痛远远抵不过心口的痛。 你眼光无情,“我们能不能享受一下森林的美?只要谈起婚姻,我的情绪就螺旋到下水道里。我不可能停泊在中世纪的发明里。” 每当想起你,我感到一种燃烧的气体,蒸腾在我的大脑里。这种燃烧的气体,栖息在我的捕捉不到的细胞里。这种气体,有时象一个顶不出气的高压锅,在我的大脑里,骤然爆炸。 我推开马车车厢的门,疾跳出去,你也纵身跳下。你一把没有抓住我,我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你也翻滚下来。你一把抱住我,绝望地吻着我脸上的纱布,“你再也跑不掉了。我需要吻你十个小时让你镇静下来。”我搡开你,你笑着,“我们能不能不打架?从两千度降到零度只是分秒之间,你骤然降温的太快。” 我推开你的手,冷冷地说,“你两千度,我就是两千度。你零度,我就是零下两千度。” 你吻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打架需要对手。我们是一对打架高手。就象桥牌,越打越心花怒放。双人花样滑冰,越拼越默契。” 我一声叹气,“你一口一个爱死了,你污辱了爱情这个字。可惜我们这身罗蜜欧与朱丽叶的花束,你根本就不是罗蜜欧,你践踏了罗蜜欧。” 你理直气壮,“知道恩怨一辞的来历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施了恩接着就是生怨。为了不让你生怨,请千万不要再施恩了,这个行李我背不动。” 我手里的玉兰花顿时枯萎,一瓣瓣萎缩在我的脚下。 我当即把脖子上的翡翠护身符摘下来,绝望地掰成两半,把一半送给你,另一半扔给魔鬼。 “你不会又想不开吧。”你看着手里的翡翠,说,“你说翻脸就翻脸,我已经看出,你根本做不成好妻子。” 我说,“对了!天下男人都这么说。” 你攥着手里的碎片,“为什么?” 我解气地咬着每个字,“因为我不是###。”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没有你,活着就是负担(十一)
肉痛压不住心痛,我扔掉双拐,脸上缠着纱布,冲进暴雨里。在这场暴雨中忍着难以忍受的剧痛疾跑了几个小时。 在浑身湿透的瓢泼大雨里,我的胸口剧痛地告诉我,没有你的世界多么荒凉。我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来到这个世上就为了你。没有你,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我根本不能没有你,即使残酷地折磨自己,也要和你在一起。 回到卧室,先是浑身打颤,然后发高烧。我开始和你阵阵拥抱,阵阵狂吻,我为你解开内衣,和你的肉体融化在一起。 高烧42度,我好像得了肺病,一阵阵咳嗽,把心一口血就能吐出来。 恍惚中,我发出电报。“你的恍神公主患了脑瘤!” 我永远不会想到,电报发出四个小时,你就降临在我的床前。 你冲进门的瞬间,脸色煞白,象急救室的实习医生。 我像牧师一样,发出讣告,你的最最放心不下的修女,死于失血过度,在她的遗嘱里,她说,她在骨灰盒里思念你。 你吻着我的绷带缠绕的头,忧伤地告诉我,接到电报时,纽约正下着倾盆大雨。你在暴雨中,驱车赶到机场,你竟然上了一架暴雨中起飞的飞机。三个小时后,飞机飞进洛杉矶的上空时,你感觉飞进一座空城。那种感觉,象无冕王,神圣而孤独。 你撩开衬衫,让我看你的胳膊上刺上的我的名字。你说每一针刺出血时,你都抚摸我的怀疑的表情。 你吻着我的眼睛,轻声告诉我,“从出生那天起,我就属于你。” 当你吻着我的眼睛,像教父吻着秘密情人,我真想投入你的怀里。可我怕,悲哀,象一把剑,挡在我们之间。我怕,黑幕,象一枚氢弹,等在我们的山外。沉默,象一杯毒酒,我们互相干杯。 我从枕头下拿出一本诗集,交给你,“我的遗作,三百首情诗。” 你掂量着我的情诗,“这个浊世,除了你,还有人写诗吗?” 我的眼里,当时涌出一口井。“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让我垂涎。惟有这些情诗,让我望梅止渴。如果不写出来,我怎么对得起你,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翻开第一页,“你什么时候写的第一首诗?” “十二岁,最年幼的失眠患者。当时我见到了你,从那时起我就给你写诗。” 你恍惚地看着我,“你十二岁就见过我?” 我讲起六年前那个舞会上惊鸿一瞥的笑容,回忆着我对你最初的思念。 看吧;这就是我,斑斓的花蕊 像新娘蒙纱后的笑容,可什么果实也没有 我是一片叶子,只有你可以拥有 我是一片叶子,只有你可以蹂躏 你想要一只小鸟,只抓到一把羽毛 你得到一个肉体,却失去一个灵魂 你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冉冉,为什么你从小就这么伤感?” 我捂着脸上的绷带,“十二岁,我看见了你,我总是缠着我的父亲,让他把我介绍给你,他说,你的身边都是惊天动地的美女。深夜,我的自卑感让我不得不敲响我父亲的门,他耐心地听我倾诉到天明,我担忧我终生也见不到你。我担忧我的一生都是虚度年华,我父亲思路清晰地分析我,挖掘我,激励我,给我重新微笑的信心。我父亲忧虑地告诉我母亲,我们的女儿迷恋上了理查德史东-好莱坞第一才子兼花花公子,我一生所向披靡,却对自己的女儿束手无策,有一天女儿和这样的魔咒在一起,我又怎么闭得上眼睛。我母亲每次走进我的卧室,看见满墙都是你的照片,就叹气,爱情不是想来的,不是预谋已久的,而是巧遇上的,碰不碰的上全靠天缘,即使碰上你,也是凶多吉少。你是令天下父母死不瞑目的男人。” 你吻了一下我的诗集,“我非常感动。” 你翻着我的诗集,低声念起来,“我常常低头叹息,因为佩饰的花冠,已经枯萎。这个漫长的故事,也不再清白,那时,我停泊在黎明的大道边,阳光是我的鞭子,挂在地平线的树上。我骑在乌云的马上,跳进暴雨的瀑布。每一道激流,都让我酿成香槟酒。月光夜夜捧给我,一壶万年醇酒,我千杯不醉,星星给我戴上了王冠。但是,因为我已经凋谢,谁还相信我有过芬芳。” 你的头埋在我的诗集里,抬起头时,眼里涌着几千吨酒浆,“如果你的芳香弥漫在你的灵魂里,你就永远活在青春里。” 突然,你把诗集紧紧捂在心口,“诗,你知道诗对我意味着什么?诗是圣经,我母亲就是绝代诗人。看看诗怎样创造了你,诗是你的灵魂,你的语言,你的穿越时空的护照。我至今不敢相信我已经找到你。请现在就送我一首诗。没有你的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在你面前,我生来就不懂含蓄和藏掖,听了你的赞美,我立地飞腾。我忘记了脸上还缠着绷带,肋骨还没有回合,我象飞檐走壁的醉侠,从床上冲下来,冲进琴房,我沉浸在你的温柔的目光里,坐到古筝边,情不自禁地抚弄吟唱。 当我从青楼上走下来 眼里只有你只有你 在弯曲的回廊上,我为你吹起箫,吹起长笛 在晚霞升起的窗边,我为你弹起吉它,弹起竖琴 在野鸟归林的溪水边,我为你拨起古筝,拨起古琴 在风声飒飒的竹林里,我为你弹起琵琶,弹起扬琴 在桃花李花杏花的果园里,我为你跳起孔雀的舞蹈 在满山遍野的花海上,我为你唱起古时求偶的情歌 在夕阳似火的后院中,我为你泼墨月光中的你 在大红灯笼的酒楼里,我为你写下断魂的诗句 你一阵雷鸣掌声,“绝了!你无所不精,让我怀疑你是间谍。”你把我的头拥在你的肩臂里,“你有一种天才,把一个字变成一幅画,又把一幅画浓缩成一个字,用一个字托出一个世界,你的深度和高度不能不逼我思考。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独树一帜。” 我千回百转二十一根弦,“五千年来,我都在一座水晶宫里。” 你吻着我的手指,“你超人的品质智慧和才艺,仅仅水晶宫盛得下你吗?”你的手轻轻拨弄着古弦,“我就喜欢你的清高,我就喜欢你的狂傲,我就喜欢你的超拔,我就喜欢你的空灵,我就喜欢你的神秘。我就喜欢你的高山流水,我就喜欢你的花前月下,我就喜欢你的阳春白雪,我就喜欢你的曲高和寡,我就喜欢你的孤芳自赏。” 我连托连提连挑万均之弦,“你不愧是诗人的儿子。” “是的,纯唯美的感情,纯精神灵魂的感情让我向往。想到你就让我颤栗,能够看见你一眼,彼此会心的一笑,知道我们在同一片夜空下,就能让我激动地流泪。只有高洁的女人让我神弛,只有精神关系相对持久。”你的手指扫着古弦,“和你在一起,我必须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恒。这个决定对于我生死攸关,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我挣扎着嘴角的绷带,你的柔情的目光穿透我的喉咙,“什么?” 你的声音凝聚着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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