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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还知道！吃里爬外的东西，我养的都是一群吃里爬外的东西！”
　　　　“……”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我动不了你，心里有底了？”他的双拳紧紧握着，看着我的表情是恨不得一吞入腹的愤怒。
　　　　“大老板！”我战战兢兢地来到他跟前，抱着一副豁出去的心里。“大老板，不管咱们之间如何，我龙宝宝都曾经是你的部下。所以，本着下属对上司的最后一点爱，墨言老板我劝你一句——趁着段成玉还没准备好下狠手的当口，您还是跑路吧！”
　　　　“龙宝宝！”
　　　　“你就信我这一次吧！我真的是为你好啊！段成玉那孩子，一肚子的坏水。你再在这儿跟他耗下去，保不齐哪天小命就没了。”
　　　　“笑话！别说他动不了我，即便他能动得了，我墨言自从踏上这条路的那天起，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要是让你痛痛快快死了便好！要是他不乐意呢？要是他一个高兴，把你那个……卡擦了！然后让你做那些莺莺燕燕妃子们的贴身宫人。对于您这样常眠花丛，风流惯了的人而言，岂不是致命的打击？”
　　　　“龙宝宝，你哪只眼睛看我常眠花丛？又是哪只眼睛看我风流惯了？”
　　　　“关键不在这儿啊老板！关键是，你真的斗不过他的！”
　　　　虔诚地望着墨言，我希望能用自己一腔热忱挽救下这名失足青年。然而，许久，他仅仅是定定地看着我，不发一语。
　　　　“呃……老板——”
　　　　“哈哈哈哈哈……”某人忽然放声大笑，让我浑身都开始发毛。
　　　　“老——”
　　　　“段成玉啊段成玉，他可真是有本事。当初把你当成个心肝儿宝，费劲气力，又是在我面前演戏又是派人一路保护。硬是将你藏了个严严实实！现在，他能耐了。自以为在宫中站稳脚跟，又压住了我的人马。这便又急不可耐地把你弄了回来。怎么，他这是在拿你对我宣战？用你的归来向我证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
　　　　“不会吧……他其实就是想我才——”
　　　　“出来吧！”
　　　　墨言忽然的一声大喝，惊得我一愣。
　　　　但见假山后，一抹熟悉的身影，缓缓迈出。
　　　　墨言更是笑！
　　　　“哈哈，又来一个。同样是吃里爬外的女人，又同样是段成玉手里的牺牲品。今个儿可是个好日子，大家伙都聚齐了哈！”
　　　　面色苍白的女子，慢慢走上前来。望向我的眼神，闪闪烁烁犹犹豫豫。一张朱唇，欲语还休。
　　　　“小婉，你猜得没错。这可不就是段成玉费力要护的那个人！你的鲁姐姐。”
　　　　一怔，女子望着我的眼，顷刻间泪水涟涟。
　　　　“鲁姐姐，原来是你……”
　　　　再见她，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还在怨恨那一日，她对我的伤害。可是又一想，她不过也是成玉手上的棋子，心里有怨也发不出来了。
　　　　然而大老板显然没我想得开。斜眉一扬，嘴唇一弯，俺知道他下一秒就要冒毒水。果然——
　　　　“可怜的小婉，以为跟了真龙天子，将来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可是让我猜猜，那个段成玉是如何待你的？大婚两月，仅仅是新婚之夜留宿你的寝宫。一夜无声无息，那小子该不会让你睡在地上吧？不过，我还真挺好奇的。翌日早晨那验身的丝绢上，居然还真的有血。小婉啊小婉，你该不会为了飞上枝头，当真割破了手腕脚腕，放血蒙蔽皇后一家吧？”
　　　　本就梨花带雨的女子，此时的身体，更是颤抖得犹如秋雨中的树叶。
　　　　那一抹纤细的骨架，那一张精巧苍白的小脸，我真想不出，墨言面对这样惹人怜爱的女子，居然也能下此毒口。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墨言在口好问题上，是不是和青衣一样，有所偏差！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我听到这样的话，也挺高兴的？难道，我也和那毒舌男一样，压根儿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还是……
　　　　“班班，帮帮我，我难受——”
　　　　“装啥啊你？！烧糊涂了？大婚都结了……老婆都有了……还装什么迷蒙纯洁小弟弟？段成玉……你亏心不亏心啊你！”
　　　　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那燥热一晚的情形。
　　　　现在回想，无论是他无意识的拥抱，还是瘪着嘴，在我耳旁苦苦无措的哀求。甚至是神志不清时，渴求地望着我的眼神，居然在不知不觉间都带上了一丝委委屈屈的味道。
　　　　呃，小屁孩儿。你确定你的心理发育和身体发育，它们是同步的吗？
第五十一章　好狐狸和孬猎手
　　　　　　　　　　　第五十一章好狐狸和孬猎手
　　　　御膳房
　　　　秀美的女子，忙碌于各个灶台边上。身后炖着浓汤的砂锅正轻轻冒着热气，手边的菜锅里也不断发出滋拉拉的油声。
　　　　一旁伺候的小宫女们在窃窃私语。
　　　　说的，也无非就是太子侧妃如何如何贤惠，如何如何疼爱自己的夫君。放下身段，亲自来御膳房为太子料理吃食。这样子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迹，必须要口口相传。直到最上头的皇后皇太后知晓，才算了事！
　　　　人人都以为她乐在其中，人人都看她笑容满面。大家仅仅是把她当作贤妻良母一样的女子，看她为自己的丈夫忙忙碌碌，似乎也是颇为享受！可是，却又有谁能读得出她祥和外表下的心酸和无助？
　　　　傍晚墨言的话，就像一根毒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她知道，这也许是墨言挑拨的伎俩，可她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作无事，再那样心安理得地享受这至高无上的地位和财富！是啊，她必须行动了！
　　　　知道，想要用真心实意来打动那个男子，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而且，那个男子，是有毒的！是稍稍一靠近，就要让自己命丧黄泉的毒药！所以，她不能允许自己爱上他。但是，她却必须想方设法让他爱上她！即使不能爱上她，也要让他与她产生不可磨灭的牵绊。
　　　　人啊，一旦从最低贱卑微的地方爬上高高的云端，就再也不会想再跌回去了！无论是财富也好，无论是地位也罢。一旦得到，要再失去，那可是最撕心裂肺的痛苦！她不能容忍，绝对不能！
　　　　然而，每夜梦醒时分，看看自己。依然着最美丽的华衣，也依然是鬟婢成群。可是又有谁知道，这样的日子，这样拜那人所赐的日子，还能过到几许？
　　　　她是棋子啊！她所得到的一切，他所给予的一切，都只因她还有用处罢了！以前是为了对付墨言，为了保护鲁班班。现在呢，只要她一天是侧妃。那皇后即便如何想为太子立太子妃，都要对她有所交代。没有哪一个秀女，可以越过她直接升做太子妃。段成玉的如意小算盘打得多响亮？只要她小婉在一天，那鲁班班的位置就保全一天。可是她却不敢想，当段成玉一切都部署妥当，鲁班班可以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坐上那个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位置时。她墨小婉，又该何去何从？
　　　　狼狈不堪地爬回贫民街？继续去大老爷家里洗衣服？忍受那些纨绔子弟的毛手毛脚？为了每天的一日三餐费劲脑汁？被房东大婶破口大骂不敢还嘴？
　　　　段成玉啊段成玉！我绝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如丢弃用过的棋子一样丢弃我！绝不！
　　　　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她重新又低下头去。
　　　　掀开锅盖，一阵浓香扑鼻。那些在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的日子，为那不举的老爷炖各种药膳的经历，成就了她今晚的夜宴！
　　　　段成玉，你很聪明是吧？
　　　　下药给你，无异于自取灭亡。那么，药膳食补，你是不是就无能为力了呢？
　　　　“来人啊——”
　　　　“奴婢在。”
　　　　“传话给太子殿下，说本宫今晚有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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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成玉这一天心情都不咋好！尤其是在御花园，瞥见那个坏人和别人情意缠绵的对视之后！
　　　　鲁班班，你怎么可以？牵着一个女人的手，你也能有那种缱绻温柔的目光。怎么就独独见了他，就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
　　　　私自带走了青衣，绝了她的后路。他忐忑不已，所以一直也不敢去见她。不过，不都说什么小别胜新婚吗？可是那人却为什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反而还握着一个女人的手，在那里亲亲我我！
　　　　话说，那女人是谁？难道也是参选的秀女？
　　　　不行！不能再让她们呆在一块儿！
　　　　一个鲤鱼打挺，他翻身下了憩塌。而恰巧这时，侧妃的晚宴邀请也到了。他烦躁地刚想挥手拒绝，就见皇后一脸冰霜地走了进来。
　　　　“皇儿可是不满意现在的侧妃娘娘？为何从来都不去找人家？新婚燕尔，就让她独守空房。为娘明明记得，当时你可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都为她亲手休了——”
　　　　“那是以前！”成玉拉下脸，不悦地坐在桌边。
　　　　“好好好！”皇后也没有再恼，反而是稍稍缓和了语气，来到他近前。“母后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喜新厌旧，可是你们的看家本事。再说你又早晚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保准有你新鲜不完的女子。不过眼下看吧，母后还是希望你赶紧孕育子嗣。这样，皇位的继承才更有保证啊！”
　　　　段成玉撩起眼皮，看着自己母后。
　　　　“母后——”
　　　　“要是小婉不合口味，母后还有本家的侄女，还有你姨娘家的表妹——”眨眼。
　　　　“母后，孩儿忽然好想念墨侧妃。小德子，叫人偏殿伺候——”
　　　　一溜烟儿，某人不见踪影。
　　　　“这孩子！和他爹一样，猴急！”
　　　　中年美妇，望着门口，掩嘴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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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殿
　　　　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尤其是还在那么个心思缜密的人面前玩弄伎俩，她自然更觉难安。
　　　　段成玉啊，那个家伙。只要和你对望一眼，就像能把你从里到外看穿一样。
　　　　何人不慌张？
　　　　局促地坐在饭桌边，小婉颤抖地举起茶杯啜饮。眼神，却不受控制地瞄向内寝的床榻。
　　　　嗯，为了配合药膳，塌边还燃了可以助人动情的熏香。他该不会发觉异常吧？
　　　　对了，说起床榻，她就更觉心中郁闷了！
　　　　墨言关于那场新婚之夜的猜测，大部分都说准了。却偏有一件事，他没说对！那就是，那晚段成玉根本就没让她睡地下。他和她，是确确实实的同床共枕！但，最让她难以启齿的却是——即便如此，那段成玉居然连碰都不曾碰一下她！至始至终，他除了半夜有几句梦呓叫了几声班班外，人大爷睡得那是香甜无比！
　　　　对于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有她这样的可人儿睡在一旁，居然就跟一个枕头扔在身边一样。小婉不得不怀疑，段成玉在某些方面上，是否存在问题……
　　　　正想得入神，却不知饭桌上何时已经坐上一抹明黄。感觉到异常的小婉，蓦然转头，就见段成玉已经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我确实饿了……”
　　　　“啊……哦！那——既然太子殿下喜欢，就多吃点儿。”善解人意地夹起几口离他稍远的菜，轻轻放入成玉碗中。
　　　　“嗯！谢谢！你不吃吗？”百忙之中，成玉抬起头，瞥了一眼小婉。
　　　　女子腼腆一笑，柔美尽显。
　　　　“臣妾不饿，晌午吃得晚了些。这时候，稍稍吃点儿就——”她举起筷子，芊芊地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