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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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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么办?”
  “自己防着点!别吃了亏就是!”老解冷冷地回答,手一扬,嗖地一道冷冷的光,一把雪亮的锯片磨成的匕首,斜插在谢萝脚旁。在朦胧的晨曦中,它闪烁着凛冽的光芒,像一颗尖利的牙。
  文质彬彬的叶涛觉得拼命不是上策,犹疑地说:“向矿长报告,备个案,总没错吧?”
  “你要相信他们!你们就去!”老解心想这对耍笔杆的窝囊废,人家就差骑你脖子上拉屎,怎么还那么二乎?他想起浙东海滩上浑身鱼腥的妻子,在自己出海的时候,用鱼叉扎了那个半夜闯来的队长。后来……后来……她也投了大海,自己才上了那条贼船,从一个本分的渔民变成海盗。他的眼睛里发出凶狠的光:不管怎么着,她没让那条“狼”得了手!
  玫瑰色的霞光给这道贫瘠的山沟抹上一片虚幻的光明,马上砖机就要隆隆地响起来,谢萝又得去干那双份儿活了,要走快走!叶涛拉起谢萝正要举步,小棚子后面忽然砰地一声。
  金花鼠 三(5)


  “谁?”老解厉声喝问。没有回答,只听得砖头骨碌碌滚下山沟。
  “没人这么早来,准是什么野物碰倒一摞砖!”叶涛说。
  老解不放心,艰难地扶着墙站了起来。等他拄着拐好不容易绕到棚后,果然空荡荡的一个鬼影也没有。
  金花鼠 四(1)
  灰白的晨雾飘浮在山洼里,在大山的屏障下,黎明到达这里要比山顶晚多半个钟头。一片迷茫之中,有个黑影连滚带爬窜进北坡村口的一个院落。东厢房里登时响起裂帛似的女人嗓门儿:“这么快就回来了?又在糊弄人了吧!”
  “嘻嘻——我听到件新鲜事儿——”男的使劲压低声音。
  “成天啃霉面窝窝,还有心肠管闲事?我不听!你今天不找到王队长,不准进家门!”屋里的门栓棍砰地响了一下,女人动家伙了。
  “得!得!得!别动手,别动手……你听着……”声音越来越小,叫骂慢慢中止,门栓也安静了。
  “麻秸杆是什么天仙美女?判官不是瞎了眼啦!”女人看来有点嫉妒。
  “你嚷什么?他俩正要上矿上去告判官呢!”
  “嘿!这两口子吃了豹子胆!你不会赶紧找判官报告?你就手要求上建井队,下个月咱家就能领二十六斤白面!”
  “你梦里吃甘蔗,想得倒美!这是什么光彩事儿?判官一翻脸,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去!属兔子的,这么胆小,成不了气候!不会说得圆些?真没用?快去!再磨蹭回来就赶不上出工了!快!”
  黑影被推出门来,飞快地往对面山坡爬去。
  晚上,叶涛满腹狐疑地进了小黑屋,使劲扒着脚上的靴子,对谢萝说:“奇怪!王铁头怎么知道这档子事了?”
  谢萝一惊,手里的勺子当地一声掉进锅里。
  “是老解?”
  “不太像,这瘸子一向挺仗义……”
  “不是他,是谁?没告诉第三个人哪!”谢萝软软地坐下了,脸上失去了血色,她预感到大祸即将临头。确实,除了老解,没告诉第三个人。清早,他俩来到矿长办公室,没见到“正神”。时间太早,矿长还没上班。一个门卫撇着嘴嚷嚷道:“去,去,去,这地方是你们随便来的?”他俩只得灰溜溜地回了北坡。
  “听说王铁头是麻判官的对头!这一来就麻烦啦!”泡了水的靴子紧紧地贴在脚上,叶涛扒了两下还是扒不动。今天实在太累,原来五个人一小组,爆破后支起棚架,三个瓦工砌碹,两个小工递灰浆砖石,配合得挺好。不知为何,今天把手脚麻利的瓦工老许调走,换来了小黑子。这个黑不溜秋的小矬子,在砖厂干活还顶不下来,下矿井就更不行了。当瓦工,他没那份手艺;当小工,他没那个体力。干两个钟头倒要歇半个钟头,坐在边上,死鱼似的张着嘴喘气。谁忍心拽他呢,大伙都是受罪的鬼,互相照顾吧!可是他的定额就压在其他四人的头上,这八个小时,谁都忙得像个连轴转的陀螺,到交班时,统计员一量还没完成定额。叶涛好不容易把那双靴子脱了下来,直起腰说:“真怪!怎么把小黑子调井下去啦?”
  “王铁头来要的!”谢萝闷闷地回答。上午,她正在写黑板报,亲眼看见这位建井队长来找砖厂的教导员。她从没见过教导员这么喜笑颜开,不仅痛快地一口答应,还亲热地把王铁头送下山坡。不过她向来不爱管闲事,眼下碰到的麻烦像蛛网似的缠着她,哪有工夫管别人?“少管他们的事!想想咱们怎么对付那帮穿官衣的吧!”
  “怎么对付?只能实话实说!”老实人不会混水摸鱼,可不是只能走这条路?但是这世道,吹牛拍马的倒能飞黄腾达。说实话?会不会招灾惹祸呢?这对贫贱夫妻怔怔地对望着,想不出半点对策。
  哐啷——小金花鼠不知把什么东西碰掉在石板地上。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那是老解磨的匕首。
  “实在不行,只能用它!”谢萝咬紧了牙暗想。
  太阳居然也有累的时候,它狠狠地曝晒了一天大地,终于一点一点地下了台。远远近近的山头蒙上一层紫色的暮霭,一切都渐渐沉入朦胧。谢萝却希望这暴虐的日头多停留会儿,不是她喜欢这毒日头,而是因为在明亮的阳光下,一些阴险、卑鄙、诡诈的东西多少有点顾忌。叶涛的话有理:“早点儿回来!插上门,不管是谁,不开!”
  这是弱小动物对付天敌的办法,躲进洞穴,在厚厚的土与石的掩护下会有一种安全感。那天晚上的事教训了她,她再也不加班,再也不去争取摘帽子,每天和其他女工一起上下班。可是教导员偏偏给她加码,除了板报、墙报、标语牌,又把队部的统计工作交给她。今天临下班前,几张密密麻麻的表格递到她面前。
  “快画出来,矿上等着要哩!”
  等到画完,太阳也落山了。
  这段路似乎特别长,她心惊肉跳地与太阳赛跑,到底也没赛过它。看来任何事物走下坡路都特快,连太阳也不例外。背后沙沙直响,她不断地回头,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晚风吹拂路边的枝叶,只有自己双脚踩落的石块。太阳一落山,飕飕的凉风仿佛带来秋天,额上腋下的汗,顷刻之间变得又冷又湿。只有紧贴着她胸口保留着一小块温暖,一颗小小的心也在忒儿忒儿地跳,那是小金花鼠。
  还没到孤坟,天就完全黑了。昏暗中,路边的灌木好像伸出无数只手,抓攫过路的人。坏了!确实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不是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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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随着这声冷笑,夜色中赫然现出一张白脸。她那只自由的手下意识地紧握着袋里的匕首。
  金花鼠 四(2)
  一切在刹那间发生:
  惊慌的小金花鼠猛地跳出衣袋,落荒而逃。蓬松的尾巴扫过苍白的麻脸,也掩护了锋利的匕首。麻脸上登时流下一缕鲜血。
  “啊!你这狢狑还抓人!”被刺者尖叫起来。
  “干甚哩?”蓦地坟圈里站起个高大的黑影。
  抓人的和被抓的想不到这里等着个第三者。两秒钟后,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迅速分开,飞跑,一个往山上,一个往村里,一分钟后,坟头前只留下一个人。这个人宽肩厚背,前额像鹅峰似的鼓出一块,安全帽只能歪戴在右耳上。他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向对面山上走去。
  他走进雀尾山最高级的一座楼。这楼红砖灰瓦,青石地基,虽然是两层楼,却在山坡的最高处,俯瞰整个矿区,自有一种威严。矿井三班倒不分白日黑夜地干,这里一天二十四小时也都有人上班,门口昼夜站着荷枪实弹的警卫。进了门,警卫双脚并起向他敬了个礼。他顾不得还礼,急匆匆地上了二楼。
  黄黄的灯光立刻在玻璃窗上映出两个人影。站着的这个歪戴着帽儿,激动得直抡拳头。坐着的那个却稳如泰山,冷冷地一句句问着。
  “就业人员的话能信?”
  “就是不信,我才去等着!”
  “亲眼见啦?”
  “见着了——”
  “准是马科长?”
  “不信,你看看他的脸!”
  “他得手了没?”
  那一个不言语了,抡着的拳头放了下来。
  “还是的,顶多是个未遂——”
  拳头又抡了起来:“可不能这么说!他要拿摘帽来当交换哩!,贪色枉法!这号人能提拔?”
  坐着的那个不吭气了,闷闷一会儿:“谁个说他要提拔?”
  “老政委过世后,满矿上都这么议论哩!矿长!这号人要当政委,我就第一个不服!”
  矿长的眼睛好不锐利,立刻看到这外号“王铁头”的建井队长心里。啊!他想当政委!怪不得那么积极地抓麻判官的小辫子!不过目前正在建井的紧要关头,用人之际,不能得罪这个铁头。他轻描淡写地答道:“议论个甚?捕风捉影的话能听?”
  王铁头急了:“要不你瞅着!这麻子要得了手,敢给那女右派摘帽改档案!”
  “他敢!”矿长瞪了眼,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慈渡好像还没把这批人的档案送来吧?”
  “快写信去催!”王铁头也瞪了眼。
  一夜之间,消息像长了腿,传遍了全矿。
  “听说了吗?”这个压低了嗓子。
  “啥事儿?”那个明知故问。
  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圈,响起嘻嘻的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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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圈的没交好运,把脸给花了!”
  “说是出了狐仙?大尾巴里带了把刀?”
  “得了!别瞎吹了!那是只狢狑,使爪子挠的!”
  “嘻嘻,真应了兔子急了也咬人这句话哪!”
  “咬人?等着吧!被人嚼的时候在后头呢!带圈的是好惹的?没准儿会高升哩!”
  “高升?出了这档子事儿,政委这角儿怕轮不到他了!”
  “轮上谁?”
  “只怕是扒拉他的那个!有人早等着这一天了!”
  “嘿嘿!蝎子螫砒霜,不知谁毒死谁!”
  “谁也死不了!八成死的是那娘儿们!”
  “那娘儿们”并没死,正一起一伏在坯场上翻坯。清早,谢萝到队部去送广播稿。教导员像不认识似的瞪了她半分钟,缓缓地说:“稿子交给訾丽明,你上坯场干活!”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样倒好,省得干双份儿活儿了。她转身刚想离开,猛听得身后响起一声大喝:“把它放了!”她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小金花鼠忙不迭地把脑袋缩回衣袋里去。
  “成天带个小狢狑,像个啥?”
  可怕的事儿开始了,那天晚上种下的祸根爆儿发了。无论如何,人家是一伙,能向着你这二劳改?世界上走到哪儿都是无权无势的倒霉,小狢狑伤了干部,不弄死它就算开恩,谢萝忽然体会到教导员的善心。
  呜呜的砖机终于停了,砖厂的人们直起酸疼的腰,肚子早就咕咕叫唤,提醒大脑:吃饭时候到了。尽管谢萝低着头也能感到四周射来的视线,有的是轻蔑,有的是怜悯,有的是幸灾乐祸。她都能想像出他们背地里的议论:“要不是她去招惹,那麻子能看上她?”周围是那样冷漠,同是不幸者之间却缺少起码的同情。走到中间大道上,迎面碰到拿着广播筒的訾丽明。这个过去的女教师,唯一比她强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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