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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烟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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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我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拂开他揽着我腰的手。
“那你为何不戴着我送你的玉锁!”旃珉眯了眼,伸出手指点在我的胸口。
我拂去他的手,道:“忘了!”
“是吗?那便好!下次记得戴上,那可是我第一次不计回报送出的东西,可不希望被人还回来!”旃珉笑了。
我捏紧手中的丝帕,里面包着那只小小的玉锁,只觉此时旃珉笑得像一只狐狸,或许在他见到我的第一眼时就发现了我没有佩戴玉锁,所以才演出这场软弱的戏。
“烟云……”笑和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虑,回头时,笑和尚正捧着一株花朝我走来。
“烟云,你可知道这是何种植物?”笑和尚将花捧到我面前。
那是一株矮小的植株,叶片极大,四片宽大厚实的叶片中包绕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花朵呈圆形,红色的蒂上延伸出白色的花瓣,花瓣细长,仿若一根针,整个花朵看起来就如包绕着红色的白色小球,看着它我头疼得厉害,手上紧紧捏着的玉锁传来丝丝暖意,护住了心神。
“它叫锁魂,是一种长在沼泽之地的花朵,沼泽之地多为灾难之所,人类多散命在那,而那里便是它最好的栖息地方,因为它的生长不仅需要阴凉的地点,还需要魂魄为食,所以,它便叫锁魂,将魂魄锁在体内,来促使生长!”说完这番话时,额头上已满是冷汗。
笑和尚点头,还不待它说话,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竟是一朵罪孽深重的花!”来人正是唐释,他抬手轻轻触碰了花朵的花瓣,脸上带着淡淡的怜惜。
“非也,它不过是收留那些消散的魂魄,怎会是罪孽,害死那些人的并非这花,而是那沼泽之地而已!”我迎向唐释的目光。
唐释愣了片刻,轻轻的笑了。
旃珉忽然牵住我另一只手,道:“烟云,你似乎累了,先下去休息一会吧!”
是啊!面对锁魂花,我怎么可能不疲惫,即使有那玉锁的守护,我又能坚持多久呢,我在这里,即使有了躯体,也不过是一抹亡魂而已。
我顺势靠在旃珉身上,道:“和尚,它不适合生长在你这里,你将它送回去吧!”
笑和尚点了点头,笑咪咪的捧着花走了,临走时深深的看了我身后的旃珉一眼。
我捏着手中的玉锁,或许我再也离不开它了,没了它,我无法面对锁魂花,真真是天意。
“烟云,你对花草似乎特别了解!”旃珉倒了一杯茶水,轻轻的放在我前面的木桌上。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下茶水才缓和过来。
旃珉替我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忧虑道:“烟云,为何满头大汗!”
“头疼,老毛病了!”我笑了,不在意的说道,旃珉的心太深沉,但愿他没看出什么端倪。
……(本卷结束) ……
卷三
第一章
雨后的素山依旧迷茫着雾气,但空气却更显清新。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了骄阳的一角。
漫步在山林之中,清脆的鸟鸣,垂落着水珠的树叶,带着湿气的泥土上却没有我的脚印,雪白的鞋上也没有染上泥土。
一道笑声打断了我的沾沾自喜,回头,却发现唐释正站在不远之处,他也随我一般着了白衣,衣摆鞋子却粘了泥土,却不碍于他的清逸潇洒,容貌的得天独厚大抵就是如此吧?
“烟云的轻功真是了得!”唐释淡淡的扫了我的鞋一眼。
“雕虫小技而已!”我拉了衣摆,掩去我的鞋。
“烟云也是来欣赏雨后的素山?”唐释含笑看着我,手中捧着酒坛。
“雨后的素山就如出浴的美人,自然要出来观赏一番!”我转身朝前走去。
“我知道后山有一个不错的地方,一起去赏景品酒,如何?”唐释跟上我的步子。
“如此甚好!”我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到了唐释眸中片刻的惊讶。
“为何惊讶!美景自然是不能放过的!何况还有美酒!”
“本以为烟云是有些避忌我的!”唐释摇头轻笑。
“怎会!唐兄这等风采,只会叫人爱慕亲近,怎会避忌!”我失声笑道,“还不快些带路!”
唐释不再搭话,朝另一边走去,而我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不错,我确实有些避忌他,因为他和子爻是不同的,但是我又想要亲近他,因为他的容貌和子爻相差无几。
我捂了鼻子瞪着转过身来的他,他含笑说道:“烟云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是你突然停住脚步而已!”我睨他一眼。
前方是一片广阔的草坪,草坪上是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被雨水冲刷过之后,更显得娇柔些,再往前便是悬崖,不过对面的山川却俊秀得很,在虚无飘渺的雾中,犹如穿了薄纱的仙子,一弯彩虹挂在山间,让人惊艳。
“确实是个好地方!”我感叹道。
唐释笑了笑,采下两片树叶,轻轻一折,便折成一个圆锥,将酒倒在圆锥之中递到我面前,“出来得匆忙,只带了酒,却未曾带酒杯!”
我抿了一口,淡淡的梅子味充斥在唇齿之间,“之前未曾想过有人与你分享美酒吧?”
“确实不曾!”唐释席地而坐。
我也坐了下来,看着美景,又抿了一口酒,道:“唐兄也喜欢果酒吗?”
“果酒味道清淡些!”
“子爻是谁?”唐释轻轻的问道,目光不曾离开过前方。
“一个不存在的人!”我歪头笑了。
“我和他很像嘛?”唐释并不相信我的言辞。
“偶然间觉得很像,细看又觉不像!”
“他是你所爱之人?”
“不是!”
“我以为你是爱他的,姻缘洞中你看我的眼神叫人觉得揪心!”唐释叹息一声说道。
“那是你的错觉!”我笑了,我并不曾爱过子爻,我明白的告诉自己。
直至太阳坠落山间,我才与唐释回寒山寺,期间都各自说些不关紧要的话,但多数是沉默,沉默得让我以为我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喝酒赏景。
“烟云!你去哪了?”旃珉推开门便质问。
“赏景喝酒而已!”我歪在椅子上,酒不醉人人自醉,那酒的度数很低,而我却觉得头有些晕,似乎是醉了。
“和唐释?”旃珉的声音忽然冷了。
“嗯!”我应了一声,灌下一口茶水。
旃珉忽然发疯似的吻住我的唇,本来就有些迷糊的脑袋现在便更晕眩了,我没有推开他,任他粗暴的吻着我,因为他的唇传来的是我不懂的忧伤。
旃珉将头埋在我的项窝,低语道:“不要接近他!”
我没有回答他,他松开我,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在听到他说不要接近他时,我的心有片刻的颤抖,似乎有人在和我说不要接近子爻一般,疼得麻木,却落了眼泪,恍惚间似乎又听到唐释的声音:“我以为你是爱他的!”
唐释的屋子干净得让人咂舌,也可以说简单到干净,除了桌椅床,便再无其他。
“释,烟云并不适合你!”旃珉径直走进唐释的屋子,坐在椅子上。
唐释抬眸看了旃珉一眼,道:“珉,他似乎也不合适你!”
旃珉冷哼一声,道:“我从不在意那个位置,要争你们便去争,无论胜负,你都无法给烟云他所要的东西!”
唐释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除却一片漆黑,再无其他。
“释!你离开吧!”旃珉低声说道。
“珉,其实烟云有自己爱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那是他爱的人,不巧,我有着和那人相似的面容!”唐释笑了。
“那或许不是爱!他只是不习惯孤独!”旃珉说完之后离开了唐释的屋子。
唐释脸上勾出一抹笑容,道:“就算我现在离开,并不代表我会放弃!”
第二章
不知何时,深秋已至,素山似乎在一夜间多了许多黄叶,带着无尽的沧桑。
唐释离开了,就如他的到来那般悄无声息,离开也没有多说一字,只是忽然发现,寒山寺里少了那摸白色的身影。
素山山脚有大片的枫林,红色的叶子在阳光之下恍惚了我的眼睛,旃珉说他也要离开了,我竟尾随至此,这片红色就如同他的衣服一般,妖艳美丽,带着死亡的味道。
旃珉回头对着枫林笑道:“我讨厌秋天,它带来了我们的分离,但我也喜欢秋天,红色的枫叶是我对你的思念。”旃珉说完之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内。
他总是那么自信,没见到我的人,却肯定的说出那番话,他就那么确定我会来送他吗?或许他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或许他只是了解寂寞。
寒山寺的钟声依旧,那是笑和尚每天的必修功课,而寒山寺空着的墙壁已然少了很多,大多是我和笑和尚刻的,也有唐释和旃珉的痕迹,一朵荼蘼,一支锁魂,只能看出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却不知这两朵花的主人是谁,寂寞的开在一片空白的石壁上,那是他们刻下的痕迹。
红莲长得壮实了,这多亏了笑和尚的井水,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马。
在冬天来临之际,我带着红莲离开了寒山寺,只留给笑和尚一只手环,烟云玉炼制,储物手环而已,里面放了一本书,闲时写的,无非是记忆中的一些佛家修炼之法,虽然在原来的世界并不是珍贵的东西,修真界的佛家之中算是普及的基础知识,但对笑和尚来说,应该很有作用,算是酬谢他让我借住许久吧!
我带走了三枚金莲结出的莲子,一朵金莲百年才结七枚莲子,笑和尚确实真心待我这个朋友,记得临别时,他脸上没了笑容,只是慎重的说:“烟云,你的姻缘之路太过坎坷,不要太过为难自己!”
我朝笑和尚笑了笑,道:“和尚,你是不是要改行做月老。”
笑和尚没有笑,只是看着我牵着红莲离开,直至寒山寺被树木以及雾气遮去,我还能感觉得到笑和尚的目光,他的话也压在我的心头,姻缘?我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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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村庄坐落在深深的山涧之中,山上是大片大片的竹子,其他树木甚少,小村名为无心村。
村口有一面平静的湖,说它平静不过是因为少风,极少可以看到湖面有涟漪,它太过平静,如同一面镜子,就像这个村庄一般,纯洁而宁静。
“烟云哥哥!呜呜!~”一个头发蓬乱的小姑娘抱着一只花盆朝湖边竹丛边坐着的男子跑去,话语中带着啼哭之音。
一片枯黄了的竹叶随风飘落,涟漪一圈一圈荡开,来自那片竹叶,我侧头,朝那个不断流泪的女孩笑了笑,道:“蓝霜怎么哭了?”
蓝霜把那个花盆送到我面前,“烟云哥哥,它快死了!”
花盆中是一株仙人掌,厚厚的叶片不再是翠绿,变得浑浊柔软,如同包了液体的塑料袋一般,我接过花盆,“蓝霜是不是天天都给它浇水!”
蓝霜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红红的。
我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笑道:“霜儿,它不能喝太多水的,而且花盆太小,所以它便溺水了!”
蓝霜似懂非懂的看着花盆中的仙人掌,“烟云哥哥可以救活它嘛?”湿漉漉的眼中带着满满的期望。
“霜儿,有的东西失去就再也寻不回来了!”我靠着竹子,闭着眼,任风吹乱我的发,遮去我的面容。
蓝霜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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