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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宋慈云走国全传-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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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高元帅三人商议:“他按兵不举,想必待等后队妖道到来开兵之意。”刘迪曰:“待末将今夜出关,暗中打探他如何札营,然后用计破他。不然妖道会兵也称劲敌。”范元帅曰:“刘国师妙算不差。但小心探听,勿使敌人知之。”刘迪允诺。至夜交三更候,其时乃四月中旬,月色辉。刘迪带了孟家兄弟二人,身藏利器来至大营。只见营连下派二十里之遥。背后枕山,前通一带水道。刘迪看毕暗暗点头,与二孟一程自至大营。天色已黎明了。
是日三帅升帐。刘迪将昨夜探敌营模样一说知。有参谋王昭曰:“如此札营非将才也。倘敌人用火攻之,何以抵避。”刘迪闻言喜曰:“王参谋果有智略之士,末将也立下主意用火破敌,如此言来足见同心。”高、范、陆三帅闻二人暗合之见大悦,曰:“军师、参谋乃才智之士,何愁敌人不败。但未知何时破敌?”刘迪曰:“用火须当三更时分,攻其不备,乃可成功。况今中旬,月色光辉,即有火不觉光亮,火到方得知之。三更朦胧之际,敌人不意火发,方寸已乱首尾不能相顾,败之必矣。所虑者,身投贼营为内应之人难得耳。”有孟强闻言冷笑曰:“此事末将可领办。想当初吾祖孟良为杨元帅之将,也曾办过多少危险事;身投幽州盗取日月骕骧马;又暗取凤尾和龙须,调治杨元帅病恙。几番历险,立下汗马功劳。末将今日岂可不继祖之志,以立寸功于殿下。”三帅大喜曰:“孟将军有此胆量,仗着殿下洪福,料然成功。但须小心,切不可莽为。倘泄出机关,不独不能成功,而且将军性命难保,切须慎之乃可。”孟强曰:“末将自然见机而行。并有机会可乘,定必先有箭书通知,以便元帅调发军马接应,方能里应外合也。”太子、众将大喜。造膳已毕,单有孟强是夜二更时分,身插腰刀,独自出关。
东至敌营,只见远远营中连环固札。灯火光辉与月光相映射。等候一刻,只远远闻木鱼敲声。孟将将身闪在树侧,拔出腰刀。巡逻小军一到,孟强跑出,一刀砍为两段。将他衣衫剥下,小巾戴上,穿此衣衫。拿将尸首抛于前面河中。拾起敲更木鱼绕营追打,然后回营。住语孟将投下敌营。次早关内高元帅三人升帐。不见了孟强,想必昨夜身投敌营去了。只待候他有书通知,然后用火,里外接应,一战成功。慢表君臣商议多端。孟强投进营中,冒着巡逻营中更鼓小军,数天走动四营,那处小稳熟。想来事关机秘,难以书写,不免今夜名为巡逻敲更,回关报知,有何不妙?是夜至二更候回到关中,呼唤军士报禀知元帅;约以次夜举兵。高元帅等大喜。孟强辞别悄悄回营,时交四鼓。
单表关中高元帅分点五路军马;张梦虎带兵五千,一见火发杀人前营。李豹带兵五千,一见火发杀进后营。石俊带兵五千,埋伏接战,孟彪带兵五千,从小路伏待。他败回必不敢在大道奔走,必从小路而来,大杀他一阵。所得马匹器械不少。陆凤阳与范正平合共带兵一万,陆续追杀。高元帅守关。一一分排已毕。至夜膳毕众将带兵等候。时交三鼓,果见敌营火光冲天,喊杀如雷。白云龙、王纲二人初睡熟,有众军喧传后营火发,未知敌人劫寨否。白、王二帅闻报梦中惊骇而起,只闻一片喊杀之声。心惊意乱,上马提刀不及,只见满营大乱。火势飞扬,四边有兵杀入,队伍不整。张天辉上马提刀,冲出前营,正遇张梦虎催兵杀入。张天辉大怒,骂声:“前天杀不尽贼徒,还敢来劫营。”二人大战。悉遇石俊带兵五千,将敌兵大杀一场追赶。只见二张大战,即拍马杀上,双枪并举。张天辉抵敌不得两般军器,被杀于马下。一万兵闯入前营,犹如斩瓜切菜。营内逃走不及者,被火死伤,却被四队关兵四边追杀,副将坠马者不少。十万军兵死者数万,逃散者万余,受伤烧坏者万余,黑夜中仆跌死者数千。白云龙仍催兵苦战。有陆公子一马飞至,大喝:“奸贼休走。”双鞭打去。二将在月光之下,鞭去枪迎。白云龙那里是陆公子对手,招架双鞭不住,带兵逃走。陆公子催马赶上,双鞭一下,头已不见,仆跌下马。王纲见势头不好,自兵四散,又不知敌兵多少,不敢恋战。招拾残兵不过万余,远远逃走。大营却被李豹会同孟强再放火把,烧毁一空,只得带兵向西逃遁。不从东北大道而奔,而向西南小路而逃。走不满二十里,山边一声炮响。孟彪一旗军马一字排开,截住去路。王纲大惊日:“前面受敌,后有追兵,吾命休矣。”黑夜中不知军兵多少,况战败之兵,乃惊弓之鸟,各自退后,自踏伤残。孟彪催兵杀上。敌兵一万余四山奔散,王纲禁止不住,只得杂于乱军奔走,二三十里方不见追兵。手下只有千余军兵,闷气不息,叹曰:“千万雄兵,偏将五十员,如今全军覆灭,有何面目回见国丈。不想潼关军马利害。只待国师到来,方能破敌。且回朝知会国师后队,再见雌雄。”不觉天明大亮,回朝而去。
再说潼关,各各回城大胜。太子大喜。高元帅计点军士,各各献功,单单不见孟彪回关,心中望念。刘迪曰:“孟将军埋伏于城西大朗山,隔城八十里,午刻方回。不须多虑。”是日摆燕贺功,大小三军俱有特赏。果也到交早初,孟彪所得军器、马匹,不计其数。众将大喜,皆言:“军师神智无差”。三师又记录了孟家兄弟之功。当时潼关兵退数天,有张梦虎与李豹请三位元帅早发义兵,杀上汴梁,拿捉奸佞。刘迪曰:“不可。吾夜观天象,中州之兆,一派杀气冲霄。不出两月外,又有敌兵到关争战。想必妖道后队到来也。况今五王大兵未集,且待大兵全叙,举动未退。想来今此之兵料非当今兴发,实乃太后父女主意。不免差人回京探听,以备迎敌,方为上策也。”三帅闻言曰:“军师妙算无遗,实可准依。”是日打发人回朝探听。
过了数天,乃端阳竞渡佳节。各近河边士民大放龙舟赛竞,满海兴同繁华。有太子自思:“逃难出奔已来,并未得一天心花舒放,不免趁此端阳佳节。料必河海边百姓竞渡赛舟颇有佳兴,不免驾舟一游,以舒抑郁,有何不妙?况今敌兵尽退,又属关内之地,谅亦无妨。”只唤到高府家人,名高安,要他跟随驾舟。高安要禀知王爷。太子曰:“倘禀知王伯,必不允吾出游要。”是日不许,压制着高安随驾。不知祸福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29回 看龙舟储君惊失 渡怀江吏部欣逢
当下高安不敢逆命,勉强随驾。太子改装,高安仆役相随,一出府门。高王爷众将等并不知觉。一到河边,只见锣鼓喧天彻耳,数十龙舟锦缆绣帏,飞渡夺目,飞扬往来兴闹,好生庆致。太子欣然要雇舟渡耍。高安上禀:“殿下不免下落战船大舟,未知可否?”太子曰:“下战船须稳当,只恐众将士得知。高王伯等定然劝止,难以渡游。”高安只得领命雇取一舟而下,扬帆遍处游耍。只见龙舟大小齐出飞渡,鼓响锣鸣,浪拥滔天。正兴闹间忽见乌云四起,暴雨倏然大至淋漓,风狂浪作。男女舟各各湾札不及,一大浪已将舟人及高安打下浪中,只有太子在船中昏迷倒伏。舟船恰似水浮莲花,随着顺水漂流而去。单有高安在水抢得木橹一枝,扳扶而登崖岸。混身透湿,一望滔涛,不见了太子,心切悲哀不止。想来渔翁被打下水中,一小小舟船并无桨舵,殿下生死未卜了。怎生回报高王爷?想来左右一死?不免即死于水中,以了一生也罢。又细想来,殿下出游耍时并无一人知觉,犹恐众位藩王找寻不能,怎生了局?不免回关报之明白,请死未迟。即忙跑归王府,直奔至银銮内殿。
有高王爷三帅并众文武在此议事,只得探身进去。高王爷一见即曰:“高安缘何混身透湿,是何缘由?”高安见问流泪曰:“高王爷小人罪重千斤矣。殿下千岁苦逼小人往看龙舟竞渡。又不肯下战船只,恐王爷等得知不允,压逼小人随驾。不想上半昼平风静浪,方才一刻,大雨狂风波浪一作,倏忽间桨人并渔舟水手打下江心,太子不知去向。速恳王爷命人驾船寻觅。小人特来请死。当时只欲即死,惟恐众位王爷未知殿下来历耳。”高王爷未闻说完即气倒金交几下。众文武大惊救苏。陆公子嗟叹曰:“大事去矣。”高王爷复回大骂:“狗奴才,有多大本领保驾殿下,还不禀知。今日太子未知生死,倘有失误,将汝九族铲除不足以尽其辜,还不得众文武之主。好生可恼。”高安叩首曰:“非小人敢胆保驾,不禀命众王爷。只因千岁爷不准禀明,责骂小人,不得不遵。”说毕滔滔垂泪。高王爷怒气重重喝令:“押出斩首,然后寻觅殿下。”刘迪曰:“王爷息怒。此事非是仆人胆大不禀明,擅敢随驾。只因殿下立心顽耍。倘禀知,众人劝止。故不与禀知。不免待将占卜一课,便知休咎矣。且请赦却令仆,以免冤屈此人。”王爷曰:“请军师占卜响,以安众心。”刘迪曰:“末将领命。”即将卦象排开。一刻占算,半晌曰:“山水蹇卦。其象逢凶,主有水灾之厄。变卦不妨,不出三月之久可逢合矣,并得三贤臣为我之助。不妨,此卦逢凶化吉之兆。但今即自君臣阻隔三月耳。”众文武大喜安心,想来军师卦象屡准。当时高王爷只得赦了高安,喝退出此仆转换衣裳不表。
有王爷发令长子高耀宗改装,驾舟于东方寻觅。又命孟强于西河驾舟寻觅。孟彪驾舟于南方找觅。侯拱驾舟于北方找觅。四路驾舟。又于陆路四方差人密访。有殿后众位娘娘一闻失去太子惊慌无措,日夕不安。陆氏夫人多方劝解。石娘娘等褂心切切,夜夜焚香,顶礼天地,告礼上苍庇佑按下慢题。
再说太子坐在无桨橹之舟,被风吹打而去三日三夜,昏迷略省。只见满江舟船来往,不知那方地头。只觉得腹内饥渴难当,只得大呼喊救。不觉又顺风一里之遥,惊动着一致仕归田吏部,大忠臣寇元也。他在家探望亲人,正在驾舟而回。闻人喊叫之声,推窗一观,见一小小渔舟内有青年之子。不像个打鱼蛋之人,堂堂一表。此舟并无桨掉,远远顺水流来。寇爷分付水手:“将此小渔舟拖带牢,待老夫问话。”舟人领命。见小舟冲来,将钩篙扣搭下。命家人:“请此人过舟。”家人领命出船舱口称:“此位青年缘何在江中喊救?独自一人,又无水手,却是为何?吾家老爷请汝过舟一问情由。倘有甚冤情,吾家老爷乃忠良刚正之辈,可能与汝伸冤,救搭于汝。”太子闻言暗暗喜曰:“如此得遇恩星矣。”即随家丁过舟拜见此位官长。细看之,官员年高七十余,五绺长须丝丝银白,双目澄清,威严凛凛,好一位贵官。太子倒身下跪,得蒙大人相救落难之人。请问大人是何高官显爵?”寇爷曰:“吾非此处现任。本官乃浙江金华府人,罢职吏部天官寇姓也。前月远至此省,要来潼关有事寻访一人。汝一青年人,缘何堕落孤舟喊救?有甚冤情抑或被狂奸所害,诉说明白,老夫可以传知本土官员与汝伸雪。”
太子闻他说出寇吏部来,喜从天降曰:“原来恩父,今日不意重逢,孤之幸也。”寇爷闻言大惊,曰:“汝缘何自称孤身?请问足下高姓大名,切不可藏头露尾。”太子闻言不觉垂泪曰:“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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