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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煮了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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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中,文舒早已是女神一般不可撼动的地位了吧?怕也只有他,会对这样一张惊悚的面孔发出赞叹之声吧?褚言眯起眼睛,难得肃了容:庄主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名叫文舒的女子了吧?
而就在此时,被两个男人一动不动瞅着的女子,却紧闭双眼,紧张得不能自已。
关闭了眼帘,听力便变得尤其敏感。文舒听着耳畔响起的低低的叹息声,手心渗满滑腻的汗水——不是她不相信褚华,实在是她对自己的面容能否恢复,抱着太大的期望!
“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粉白的肌肤上,遍布着纵横交错的疤痕。粗粗细细,深深浅浅,将一张姣好的面容割得支离破碎!褚华呼吸渐粗,颤着嗓音道:“何人如此狠毒,将你伤成这般模样?”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充斥着愤怒与心痛。文舒感觉到他轻颤的指尖,心中一动,绷得紧紧的心弦松了许多:“无碍,我已经报过仇了。”
是的,她已经报过仇了。那个狠厉的刀疤汉子,已经被她一剑穿过胸膛,下去见阎王了!
“哼,胆敢伤害我姐姐,我岂能留他活命!”一声清脆娇嗔的声音由远而近,走来一个蓝衫女子。她下巴高昂,鼻孔朝天,一副“挡我者shi一百遍”的样子,正是早起捉鸟的文槿。
“师兄,阿槿,你们来啦。”文舒缓缓睁眼,对上来人关切的神情,心中一暖。
文槿灿然一笑,欢呼一声奔了过来:“阿姐阿姐,你们刚刚在干什么?呐,让我猜一猜……唔,是庄主准备为你医脸了么?”
一旁,田伯棠也略为紧张地看过来。文舒好笑地摇摇头,轻轻戳了戳她脑门:“是啊,鬼灵精,庄主特地抽出时间要为我医诊呢!”
“嗷——庄主你真是大好人!”文槿松开自家阿姐的脖子,转去要搂褚华:“比那个不知所谓的白随意要好上一千遍、一万遍!”
田伯棠淡淡拧了眉,捉住她的后颈:“阿槿,不许胡说!”虽然他也不太喜欢白随意,但是看文舒的模样,恐怕多说也无用。
“当真?文槿姑娘,此话当真?我真比姓白的那臭小子好上许多?”褚华却将此话当了真,紧张兮兮地瞪着她,一双深蓝色的瞳仁晃呀晃,满满的期待。
“呃?”文槿方知自己说错了话,挠挠头皮,干笑两声:“当真!在阿槿心中,庄主比那白随意好太多了!”
方才她说那话,并没过脑子,当不得真。但是这回,却是她细想之后的回答!
“嘶——”褚华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文舒。一双水润的蓝眸闪烁着灿烂与深情,其中似有千万颗烟花同时绽放,璀璨至极,绚烂之至!
文舒被他明亮的眼睛灼灼盯着,心中涌起一股奇怪的滋味。不甜不涩,不苦不咸,不温不寒。她将这滋味儿品了品,缓缓垂下眼睑,静静地看向地面。
“喂喂,庄主大人,您再发呆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褚言不知从哪里又顺了颗果子,握在手中不紧不慢地啃着,不轻不重地出言提醒他道。
“嗯。”褚华缓缓收起那丝迷恋之情,努力做出一副镇定的表情,“文舒姑娘,请把眼睛闭上。”只有她闭上眼睛,他才能全神贯注、专心致志地瞅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得以上网,补更~
67
67、第 67 章 犹豫 。。。
“伤了多久,被何所伤?”
“一年前滚落山坡,为碎石子所划。”
“先前可曾用过药?”
“不曾。”
“可曾对何物过敏?”
“……‘过敏’?那是什么?”
“……过敏,即当你沾染或吞食某种物事时,身上会长出许多或大或小的斑疹。”
“不曾有过。”
褚华的拇指在文舒面上摩挲半晌,最后沉吟一声,只道:“此为普通划伤,如若当时及时……唔,时过一年,有些麻烦。”
有麻烦?什么麻烦?严不严重?文槿性子急,忙道:“庄主您开玩笑吧?以您的医术,这点小小的划伤,莫不能难倒您?”
褚华被她剧烈的反应震撼一把,连连摆手:“不难,不难。只是,要多花费两倍的时间而已。”
田伯棠松了口气,拍拍文舒的肩膀,温和道:“不怕,我们等得起。”
文舒也轻嘘了口气,浅笑一声,抱了小小期待道:“不知共需多少时日?”
褚华两眼朝天,眼白外翻,掐指一算:“唔,半年!”
“噗通——”倚树而立的褚言晃了晃,一头栽倒地上:半年?半年??这么点破伤,用的了半年?就为了多留美人几日,他居然开得了口?他不怕一世英名尽毁于此!
褚华不动声色地一个眼刀飞甩过去,随后饱含歉意的欠了欠身,赧然道:“小子学艺不精,还请文舒姑娘多多见谅!”
多么谦逊的青年,多么有爱的美男!文槿两眼放光,口水直流:“庄主您太客气了!若您都学艺不精,这天下间还有谁人敢自称大夫?”
田伯棠也同意地点点头:“庄主万万不可如此,我等相信庄主!”
褚华笑得更加羞赧,眼角却偷偷瞄向文舒。文舒只好点点头,既好笑又认真地道:“我们相信你!”
“我……去采药!”褚华眼睛一亮,欢呼一声,蹦蹦跳跳颠向远方。眨眼间,已行出十数米远。
褚言摇摇头,长腿一迈,亦跟在自家很二很天真的庄主身后走远。
“阿姐,真好,真好!”几个呼吸间的工夫,院中便只余文舒、文槿、田伯棠三人。文槿心知阿姐将要脱离梦魇,心中激动,紧紧搂住她的脖颈,几乎哽咽起来。
文舒也湿了眼眶,回抱住她,甚是感叹:“是啊,真好,真好!”命运总算待她不薄,在遭受了一年的怪异眼光后,要还她一张秀丽的面容了!
三人围在石桌周圈坐下,一起感受这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欢愉。
聊着聊着,文槿紧紧握住了拳头,愤愤然道:“哼,我阿姐马上又是鲜花一朵了,让那个三心二意的臭小子有多远死多远,再也不要回来,哼!”
到现在,她依然记恨白随意的不辞而别。
文舒当然知道她口中的臭小子是谁。想到白随意走后留下的两句话,心中的欢愉淡下不少。默了片刻,什么也没说。
田伯棠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沉吟一声,也道:“舒儿,我瞧着这褚庄主,比白阁主好上许多。”
文槿甚是赞同,连连点头附和道:“对对,褚庄主初次见你就大呼‘好美’,之后每每见你都沉迷不已,显然是真的懂得你的好!而且他这人心性剔透,待人坦诚,家世又不错,比那个不知道家住哪里、父母何人的白随意好多了!”
田伯棠却微微一怔:“小舒,他不曾告知你家世出身么?”
‘白随意’三字,一听便知是个化名。而他居然毫不避讳,用这个假得不能再假的名字上门提亲,且口口声声说要娶他小师妹,忒也轻浮!
文舒垂眸敛目,并不做声。
“阿姐,他真的不曾告诉你啊?!”文槿气得直跺脚,“这个白随意,真是太过分了!先是蒙条布条装瞎子,后是不声不响地带你走,再就是身边跟着一只甩不掉的跟屁虫,偏偏他对那跟屁虫好得要命,不知情者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儿呢!这下更好,居然从来不曾提过真正家世!他到底懂不懂得,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坦诚啊?!”
文舒将脑袋垂得更低。她想起来自己做过的一个梦,她梦见两人成亲了,拜堂时只拜了她的父母。她梦见她与他生了一个孩子,当旁人跑来亲亲切切唤他‘阿离哥哥’时,她的孩子不解地问她:娘,为什么这个姨姨唤阿爹‘阿离哥哥’?
她记得那人狰狞着脸孔,对着她的孩子狞笑:“宝儿,你爹不叫白随意,他叫——”
是啊,他叫什么?
她想起来那时,宁州城外,护城河边,梨花树下,她初次见他。那时她不晓得自己的脸有复原的机会,被母亲逼亲逼急了,便又羞又怒地跑出家门。就在城外,她看见了他。那时,他眉目覆着一条宽锦,正倚着树干仰头喝酒。
然而眉眼俱不可见,他优美的脸颊轮廓依旧向世人证明,他是一个貌美的瞎子。
她当时便想,上天果然没有抛弃她,赐她如此一个良机。于是她走上前,问他:“公子可有娶妻?”
当时,他这样回答:“小生此生只娶貌丑无盐女,姑娘划花了脸再来吧。”
她便想,这人好薄寡的一张嘴!然而抚上自己疤痕累累的脸,她却笑了:“小女子容貌已毁,正符合公子要求。”
他又道:“不,我要娶的是原本貌美如花,为了嫁我特地毁面的女子。”
那时她不知他此话为何意,只以为他心情不好,与她找茬。便冲上前拧他的耳朵,对他一通威逼与利诱。后来他便妥协,说自己名唤‘白随意’。
想来,那时他正为情所伤,才会对女子刻薄寡恩吧?可笑她竟没看清楚,还傻颠颠地凑上前,心怀幼稚的幻想。
如果,如果她当时猜想到他心中那样深地刻着一个女子,还会不会招惹他?
“尤其这姓白的居然不吱一声就偷偷走掉,更是可气!”文槿没察觉到她的出神,巴拉巴拉越说越气,抬掌狠狠拍在桌面上:“嗷——好痛!”
田伯棠无奈地握过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揉捏,轻声道:“小舒,你认定他了是不是?”
“嗯?”文舒惊地抬起头来,迷茫片刻,狠狠摇摇头:“没有,我没有认定他!嗯,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脸治好。”
是的,先把脸治好。到那时,她再不必顶着一张可怖的面孔招摇过市。到那时,她又有了追寻真爱的资本。
*
“啪——”
“驾——”
平坦官道上,马蹄声阵阵,吁喝声不停。一辆双马齐驱的宽大马车飞速前行,留下两行扬至半空的黄土。
这辆马车与平常马车并无甚差别,一样朴素无华的车厢壁,一样灰蓬蓬的车辕,一样身着粗布麻衣、头戴半旧斗笠的车夫。
车夫手中执了一截细长的马鞭。随着他手腕晃动,马鞭一圈又一圈地延展开去。鞭稍一卷又一卷,掠过这匹马儿,又勾到那匹马儿,动作娴熟又充满了技巧。
“阿离哥哥,你渴不渴?莲儿给你倒水喝。”车厢内,一只白皙纤巧的手掌举着一只精致的翠玉杯子,凑到一张优美薄唇前。
回应她的是一只更加白皙的手掌。那只手掌抠在她腕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一用力,便无视了那杯浓郁的香茗,将其远远推开。
“阿离哥哥?你半天没喝水了,这样不行!”柔软纤巧的小手不放弃,执拗地握了杯子,又凑去那张诱惑力十足的薄唇前面。
“不渴。”薄唇微动,再度推开那柔软的小手。这一次,坚决了许多。
小手的主人嘟起嘴巴,揉着被捏痛的手腕,嘟哝一声,气闷地坐回原处。盯着桌上摆设的浓香的茶水,珍贵的杯盏,精致的点心,以及桌脚下垫着的厚厚的毛毯,眼珠一转,又骨碌碌转起来——她就知道,她的阿离哥哥最疼她!
那天晚上,她睡得正熟,忽然嘴巴被人捂住,耳畔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是我。”她当时惊得不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后又听到一句更加震惊的话:“穿好衣服,跟我下山。”
山下,两只健壮的马儿轻抬蹄子,偶尔低鸣两声。
“上马。”他说。
“嗯。”她重重点头。
阿离哥哥要带她走哟?
夜半前行,他肯定没跟文舒那丑婆娘打招呼哟?
啧,甚好!
看来,应是京中有事。只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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