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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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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文侍读原地不动在翰林院继续呆着”吧?“唔,求朕什么?”他促狭地望着我,眼角狡黠扬起。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抬眼望着他,他却好似真在期待我讲出什么来。我又看看文禾,他站在一旁,硬是不接我的目光。我心里好冷,文禾,你忘了你说过的那些话么?你真要如此下去么?……那好。“臣妾但求陛下,”我再度看着皇上,“将臣妾削去内宫官职,放出宫外。”“朕不会准你们此时成亲。”他说。这是一句毫无道理的话,可他硬是能把它说得似乎很有权威道理。“臣妾不成亲,但求离去。”我低下头,生硬道。“哦?离去,去哪里?”他问。“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说完这句话,我看见文禾的腿动了一下。“有意思。文侍读,宋掌籍似乎有弃夫之心呢,你之前可觉察?”皇上又走到文禾跟前,仿佛觉得这是一件超级好玩的事。文禾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仍然跪在地下的我,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你就回去吧。”
第四章 提调
我猛然抬头,看着文禾的眼睛。他清清楚楚向我展示着他的震惊、愤怒和哀伤。我在这目光交汇的一刻突然了解,“有口难言”四个字如果遇到的是信任,那便是安全妥帖的,并且总有可言的一天;但如果遇到的是怀疑,那么,就必然会加倍痛苦。而我刚才所做的,就是让他加倍痛苦。信任二字,说着轻松,却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他长久地注视我,可我已经看不清他了。眼前的雾气凝结,令整间屋子都模糊起来。半晌,我听见皇上沉声道:“平身,宋掌籍。”慢慢起身,深呼吸,努力将眼泪逼回去。皇上已经回到龙案后面坐下,不看我和文禾,只正色道:“朕不答应你的请求,宋掌籍。”我看向他,发现他眼里也有光芒,却不再是一度寒峻威慑的那一种。这像一个普通二十四岁男人的眼睛了。一双真正用来表达情绪,观察世界的眼睛,而不是只用来洞悉阴谋,体现威仪的眼睛。“此外,文侍读,朕以为你需要反思一下自己往来作为,包括你的‘诚实’用心,今日朝堂谏言,以及……”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有难言的怒气,“以及和宋掌籍的婚事是否还可兑现。宋掌籍与你婚约,今日言要离开却又是为何?是我大明留她不住,还是你?她是你的未婚妻,不过她现在也是朕宫内的女官,你要记住。”“臣遵旨。”文禾平息了情绪,淡然道。“遵旨?”皇上抬眼看着他,“哼”了一声,“朕还没有下旨,你姑且候着吧。”“是。”文禾垂手肃立。“宋掌籍,今日皇后鸾驾尚仪局,你是否已得到诏见?”皇上问我。“回禀陛下,臣妾不知此事。”“那便是传诏与你错身了,你现在去。”他又转向文禾,“你也退下吧。”皇后要召见我。我心里叹息着跟在文禾屁股后面走出御书房。他出门就立住了,我不留神直撞在他后背上,险些摔倒。摸着鼻子龇牙咧嘴地抬头,碰上他的眼神。拜托,老大,被施加冷暴力的可是我,你不要这么哀怨地看着我好吧,尤其还是我撞疼了鼻梁骨,哭笑不得的时候。他突然拉开我捂着鼻子的手,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我的鼻梁。“疼、疼!”我叫道。“你以为我不疼吗?”他低声说。我恨自己没有定力,看见他柔水流光的眼睛,居然还是会觉得有点痴了。“……我不疼了。”我说。他放下手,抬首看看日头,说:“去尚仪局吧。”“你没有话跟我说么?”我看着他的侧脸。他回过头,不回答我,只轻轻捏捏我的手,走开了。尚仪局人满为患。我穿过香树森林一般的女人群,来到被两位尚仪数位宫女簇拥着的中心地带。她们看我的神态各自不同,若画成油画,一定很有后现代风。周皇后着黄大衫,深青霞帔,头戴珊瑚凤冠紫,鸾凤博鬓,珠金宝钿花,直看得人满目辉煌,不能逼视。我在鸦雀无声的人群中行顿首,道:“尚仪局掌籍宋璎珞见驾来迟,望殿下恕罪。”“宋掌籍免礼。”皇后声音温和,透露凌驾意味。“谢殿下。”我起身时,看见皇后近旁立着一个穿绣金褙子,鬓华金玉的女人,她死死盯着我。这难道是……“怎不见过田贵妃?”皇后语气依然平和,却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她有那么点幸灾乐祸。“宋璎珞见过田贵妃。”又行礼。那女人冷冷道:“起来吧。”起身的瞬间,我看到周皇后眼角含笑地扫了田贵妃一眼。好嘛,一个皇帝折磨我还不够,这些女人还想把我卷进后宫争风吃醋的风潮?门都没有!“陛下整日在御书房为国事操劳,可还一切都好?”皇后看着我,像是问我吃了没有一般的漫然口吻。“回禀殿下,陛下起居由宫女宦人服侍,臣妾极少入宫。”赶紧撇清楚为好。“可这宫中女官,又有何人可入御书房,如宋掌籍?”她微微一笑,“多留心些龙体圣安,陛下操劳,有个面善可心之人侍奉也是好的。”田贵妃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说话。话说这田贵妃与周后争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据说有一年冬天,田贵妃拜周后,周后故意让她在冰天雪地跪了许久,才装作发觉,田贵妃苦不堪言。而田贵妃所作之事也让周后怒火中烧,偏偏皇帝又是最宠田贵妃的,这俩女人,再加上一个袁妃,来来往往,没有个尽头。就是如此,在漫漫后宫历史中,这也算是极为和谐的一群女子了,没有整个你死我活,让皇帝分心劳神。倒是在亡国之际,后宫从容赴死,为后世凭添了几句哀婉佳话。“臣妾谨记。”我叩首。跟皇后打了照面,说明从今往后,我就进了后宫特殊“关照”的包围圈了。我很明白,皇后会想争取我,因为看似皇帝对我不比旁人;田贵妃有不满,会忌讳我,因为同样的理由。走出玄武门,我抬头看到这春日天空。湛蓝温暖,阳光和煦,路旁尽是嫩枝舞动,繁花似锦,我却仍然觉得处在皇城墙的浓重阴影下,彻骨寒冷。文府接我的轿子照例等在门外,奇怪的是,从不跟来的红珊今日也等在轿子旁边,见我出来,就迎了上道:“姑娘。”我见她满脸愁容,便问:“发生什么事?”“方才,大公子前脚回到府内,后脚就有一道圣旨跟了来。”她望着我,“姑娘,圣旨上说,大公子将被派往陪都南京了。”南京。我木然一刻,回身看着这森然皇城,心中一时间涌上多种滋味。这就是你对他的“重用”?你让他去南京自己好好“反思”?那你又让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呢?继续从我身上挖掘答案,一定要证明我图谋不轨?这是猫儿同老鼠的游戏,陛下,看来你确实还没有玩够。我凄然笑着,退后几步,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轿子。“名为提调,实为贬谪!你到底做了什么?”文震孟怒气冲冲地拍了桌子,砚台笔洗一通乱抖。“儿子只是在朝堂与黄大人劝谏。父亲不是也认为温体仁奸佞当道么?”文禾跪在地上,恭顺却不示弱。“我说的不是这个!陛下不会因为这个贬谪你!”文震孟吹胡子瞪眼嘴唇发抖,指着文禾,“你从郧阳回京师都是险中才得,如今又去南京,何时才能回来?你不在朝中,如何了解朝中动态,又如何做成你当做之事?你以为你可以两面兼顾么?”“儿子不知何为当做之事。”文禾平静地说。“你……你!”文震孟气得抓起镇纸,就直朝他身上砸去。我呆立门口许久,看父子俩争执,终究是老人先动气了。这一镇纸砸下去,还不起个大包得脑震荡?偏偏这傻小子脖颈子硬得很,生是不躲。我只好冲进屋里,抓住文老爷子的手,也跪在地板上:“文伯父息怒!”文震孟的手被我拉住时,镇纸距离文禾的脑袋就三两公分样子。我尝试夺下镇纸,却失败了,便对文老爷子道:“文伯父,皇上有皇上的心思,也不见得都因为文禾所为啊。”“璎珞,”文老爷子放下镇纸,压着怒火说,“去把门关上。”
第五章 代价
我起身关门时,文禾说:“珞儿,你出去。”“你不必让她出去,她已经都知道了。”文震孟向我示意。我闩上门,走回屋子中间。“你起来。”文震孟对文禾说。文禾默然起立,看着文震孟。“我要你的解释。”文震孟压抑的怒火夹杂杀气,全不似跟我说话时的威严加慈祥。文禾并没被那慑人的老爸吓着,而是一字一顿道:“万世轮回,殊途同归。儿子不知道计划的后果会如何,只知道那会十分可怕。”“再可怕会有亡国亡天下可怕?文禾,你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你做决断也从不会出尔反尔,告诉我别的原因。”文震孟并不相信他的说辞。文禾双目紧闭,良久睁开,长呼一口气,道:“代价太大。”“你怕舍命?这不是我的儿子说的话。”文震孟冷冷道。文禾却摇摇头,说:“我不怕舍命。我要舍的是我自认比性命还重要之物。”文震孟突然把目光投向了我的脸,仿佛我脸上写着“罪人”二字。我心底一阵发毛。他收敛了怒气,沉吟,问:“别无他法?”“儿子还在想。”他静静答。“时日无多,文禾。”文震孟盯着他的儿子。“我晓得。”文禾语气毫不松懈。文震孟胸膛起伏着,又转头对我道:“璎珞,你先出去吧。”我看看文禾,他不作声。我便行过礼,开门出去。心里又觉得蹊跷,在门外踱来踱去,反复想着他们最后那几句话。文禾的比性命还重要之物?除了江山,除了大明,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比他性命还重要。他自己几乎就已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重要了。但文老爷子为什么又看着我呢?难道……难道说,那个代价是我?这太抬举我了,我一不偷二不抢,纯粹良民一个,甚至都不是这时空的人,连穿越到大明也是被胁迫的嘛,要我牺牲那简直是莫名其妙。正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却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文禾走出来,看见我还杵在门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即便这样,也令我心头忽生温暖——他已经好久好久,仿佛有一千年都没有对我笑过了。“你……什么时候去南京?”我问。“还有几日,手上一些公务交付完了才去。”他回答。我有许多许多的问题。可是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沐着他久违的柔和目光,觉得脑袋里是空白的,空白而又满足。然而这满足尚未持续一刻,他便眯起眼睛,凑到我面前,暗藏杀机地问:“你还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么?”那要看你如何待我了,我心想。但嘴里说的是:“我要回。”他的目光一寒,捉了我的手便走。我并未挣扎,因为肯定没用。他推开我房门,把我往里一扔,道:“收拾细软,想回今天就让你回。”我揉着手腕,气冲冲说:“是你对我行使一个半月的冷暴力,你还有理了不成?”“是。如果不是你今日对皇上说你要回去,我还将继续行使下去。”他关上身后房门,背靠在门框上。“为什么?”我瞪着他。“因为我想保护你。”他望着我,语气却似苦涩。“保护我什么?又为何不告诉我?”我心里有讶异和释然。“保护你不因我而受害。我若告诉你,你便不会同意;告诉你,便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他深吸一口气,“珞儿,今日你说要走,令我失望生气是真,但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你是该走了。”“如果我不走呢?”我正视他,问。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移开目光说:“按照原本的想法办的话,大明不致十年后覆灭,我父亲和徐叔父的计划不是不可行的。”“但是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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