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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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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来,他很少走下沧浪峰,更没有到过大理以外的地方,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涉足中原,而洛阳只不过是他这次中原之行的第一站而已。
临行前,师父曾反复叮嘱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显露武功,更不可结交江湖人物,尤其重要的是,不能暴露自己的师承。在洛阳办完事后,他就应该尽快赶到上方山上方寺。上方寺是他此行的终点,而到了上方寺后,他的行动就该由上方寺云水大师来安排了。
师父年轻时在江湖上的身分、地位和经历殷朝歌都曾听师父和八位叔叔谈起过,所以他懂得师父这样安排的苦心。
由大理到洛阳这一路之上,他一直很小心,很谨慎,没有惹出任何麻烦。
虽说他此前从未涉足过江湖一步,但对江湖上各种各样的规矩却都很清楚,对中原武林中的各门各派的势力范围及大致的情况也都有所了解。
所有这些和“江湖”有关的知识当然都是从师父和八位叔叔那里学到的。毋庸置疑,这九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老江湖,像他们这种资格的老江湖,放眼天下武林,大概也很难再找出几个来。
一个自幼就和这九个老江湖生活在一起,受过这九人十几年的熏陶的人,江湖上的事,怎么会有他不了解,江湖中的所有一流高手,怎么会有他从未听说过的呢?
但殷朝歌在走进金刀庄之前,的的确确从未听说过武林中有“白袍会”这样一个组织,更没听说过秋水这个人。
他不能不感到奇怪,不能不对秋水其人产生极大的兴趣。
从年龄上看,秋水比师父小不了几岁,完全是同一辈人;从武功上看,秋水比师父相差的也很有限。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武功,秋水完全应该是一个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的人才对。
为什么师父从未提起武林中有这样一个大高手呢?
难道师父也不知道有秋水其人?
殷朝歌停住脚步,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已走到了这条长街的尽头。
长街的尽头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在白天,这里可是洛阳城里最热闹的地方——马市。
穿过马市,再向右拐,走过一条不算长的胡同,就到了直通向伊王府的那条城里最宽阔的大街。
马市对面的黑暗中,又响起一阵梆子声。
亥正三刻,离子时还有足足三柱香的时间。殷朝歌知道自己完全不用着急,如果他施展起轻功,根本不必使出十分功力,从马市到伊王府这段距离,只用半柱香的时间就能走完。
殷朝歌不禁又想起了沧浪峰,想起冰宫。
在冰宫里,每逢满月之夜,月亮总是离峰顶很近,似乎你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她。
忽然间,他的内心起了一阵冲动,不顾已经发生的一切,立即赶问大理,回到冰宫,回到师父身边的冲动。
虽然离开师父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他觉得像是已有好多年了。
如果不是从另一条街上传来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殷朝歌很可能真的会连招呼都不向李凤起打一个,就此起程,回大理去了。
那是巡夜的兵丁叫门的脚步声,因为同时传来的,还有刀鞘碰撞到皮靴上发出的那种喑哑沉闷的声音。
殷朝歌微微一矮身,双足一顿,如一道轻烟般溜过马市,窜进了小胡同口。
一进胡同,他就慢下身形,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他又抬起头,仰着脸,一边慢慢地走,一边看着月亮。
月亮在殷朝歌的眼中渐渐拉长了一点,变成了一张脸。
一张清秀的少女的脸。
清冷的月光也变得很温柔,正如初恋的少女那脉脉含情的柔润的目光。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此时此刻,她是不是也正坐在窗前,对着月儿想念他呢?
殷朝歌的脸颊忽然间热了起来,他的心里也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让他的心发烫又发紧。
不知不觉间,伊王府高高的围墙已耸立在他眼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呼了出来。
他纷乱的思绪在这一呼一吸间,已完全平静下来。
梆声响起,子时已到。
殷朝歌双足一点,如一只大鸟般轻捷地掠上了伊王府的围墙。
伊王府。
殷朝歌一下愣住了。
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他飞快地伏下身形,四下观望。
没错,这里的确就是伊王府,除了伊王府之外,洛阳城内不可能再有第二家这样大的宅院,这样高的围墙。
诺大的王府内,竟然黑沉沉的连一丝灯光也看不见,这岂非太不正常了么?
更令人怀疑的是,王府内一片死寂,没有半点人声,更见不到半个人影。这哪里是王府,整个儿一幢死宅。
殷朝歌一直都很平静的心猛然间剧烈地跳动起来。他想起了一个早该想起,却被他大意地疏忽了的问题。
——秋水为什么要将约会定在伊王府呢?
——难道说秋水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试试他的胆量?
——现在,秋水又在什么地方呢?
“小子,你还真敢来!”是秋水的声音。
殷朝歌心中一懔。
放眼看去,只有在清冷的月光下闪动着微暗冷光的琉璃屋顶,秋水的声音在他耳边,他却看不见秋水人在哪里。
秋水这是在闹什么玄虚呢?
既来之,则安之。殷朝歌定了定心神,微一挫身,向最高的那座屋背掠去。
那里是伊王府的正殿。
——不管秋水在闹什么玄虚,他迟早总会现身的。
秋水一现身,一旦言语不和,十有八九要动手,抢先占据最高点,总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殷朝歌刚一掠上正殿屋背,还未站稳,就看见了秋水。
秋水像是突然自琉璃瓦间长了出来,站在他面前七尺外。
七尺,正是他这样的高手最利于进攻,也最利于防守的最佳距离。
殷朝歌快如流星的身形立即站定,像是此殿刚建成时就钉在了殿顶上的一根柱子。
秋水微微点了点头。不仅吃惊,而且赞许。
“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约你来这里?”
他不知道。
这正是他想问秋水的问题。
“前辈见招,在下岂敢不来?”
殷朝歌只能这样回答。
“你的围棋是跟令师学的?”
这个问题在金刀庄内已经问过了。
“是。”
殷朝歌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次。
秋水又点了点头。
他的手忽然伸出,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长剑。
剑光一闪,刺向殷朝歌。
这只是很普通的一剑。剑刺出,剑锋甚至没有带动风声。
殷朝歌心中又一懔。他已感到了压力。
剑锋虽未带动风声,却有杀气。
锐利的,似乎无坚不催的杀气。
这一刺并不快,但他已无法闪避。
这一刺也不是什么精妙的招法,甚至算不上一招剑法,却已包含了剑道的精义。
殷朝歌不闪不避,右手已抬起,食中二指一瞬间已迎住了剑尖。
他并无把握接下这一刺。但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已来不及拔剑。
杀气忽然消失。
剑消失。
秋水负着手,站在七尺外,像是根本没有动过,更没有刺出那一剑。
殷朝歌怔住。
他的脊梁上,已爆出了几粒冰的汗珠。
秋水的武功比他想象的还要高。他绝非秋水的对手。
秋水冷冷一笑,然后道:“果然是渡劫指,严子乔是你什么人?”
殷朝歌心中一惊,道:“是家师。”
他只能实话实说。
秋水冷冷道:“现在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要叫你来这里了吧?”
殷朝歌一怔,道:“在下还是不知道,请前辈明言。”
秋水又一笑,笑的却不再冷,有些古怪,“严子乔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老夫?”
殷朝歌道:“没有。”
秋水道:“奇怪。”
殷朝歌更奇怪;“前辈认识家师?”
秋水道;“江湖上,武林中有几人不知道严大教主,严大魔头?”
殷朝歌道:“前辈,在下不知道前辈与家师有什么过节,但请前辈在在下面前提及家师时,稍稍尊重一点。其实,这也是前辈对自己该有的尊重。”
秋水目光一凝,道:“唔,你小子脾气还挺大,怎么,你是不是以为凭严老怪传你那几手功夫,就可以傲视江湖,在老夫面前撒野?”
殷朝歌淡淡道:“不敢,在下认为,这只是为人子弟者对尊长应有的态度。”他忽地沉下脸沉声道:“如果前辈言语之中再有辱及家师,且不说殷某尚练过几天武功,就算是无缚鸡之力,也要向前辈讨个说法!”
秋水笑道:“好!好小子!”
他忽然沉下脸,冷冷道:“无濑!”
殿顶上冒出一位白袍年轻人,道:“弟子在。”
秋水一扬手,将长剑丢给他,冷冷道:“刚才殷公子的话你都听见了?”
肖无濑道:“是。”
秋水道:“你瞧瞧人家,咹?对师父是何等地尊敬。
你呢?咹?”
肖无濑道:“弟子对帮主也是……”
秋水道:“也是个屁!去,准备好酒菜,好好给老子赔个罪!有半点让老子不称心,哼哼,今天有你们几个好受的!”
肖无濑应了一声,一闪身,如飞掠去。
殷朝歌大惑不解。
——秋水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么说,令师静极思动,或者是又集蓄了一批力量,要找慕容冲天算账了?”秋水笑眯眯地向前走了几步,一边道。
殷朝歌道:“前辈与家师是朋友?”
秋水笑道:“朋友?令师真的没提起过我这样一个人?”
殷朝歌摇头道:“的确没有。”
秋水似是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道:“也可以说是朋友吧,或者说是等到老夫想与令师交个朋友时,令师已经不知所踪了。”
这话实在很难懂,但秋水并没有因为他是严子乔的徒弟而大起敌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了。
殷朝歌深深一揖,道:“适才在下言语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见谅。”
秋水一笑,道:“不要再说这些了,令师这些年来,一向可好?”
殷朝歌道:“多谢前辈挂念,家师一向很好。”
秋水皱了皱眉,道:“你这孩子挺对我的脾气,就是一口一个‘前辈’闹得我很不舒服,不能改一改口?”
殷朝歌不禁一笑,道:“秋帮主……”
秋水又皱了皱眉,道:“也不要帮主长,帮主短的,听着心里很烦嘛!”
看来秋水是个“头难剃”的人。
殷朝歌心里的敌意不觉间已消逝殆尽,拱手笑道:
“秋老可真会为难人哪。”
秋水展颜笑道:“好,好,这种叫法很好,听起来很顺耳,显得很尊敬,又不显疏远。”
他拍了拍殷朝歌的肩头,道:“你是替令师重出江湖打前站的?看你的性格,可不太适合走江湖,令师让你出来也放心?”
殷朝歌道:“家师早已视世事如浮云,在下也不是出来走江湖的,在下临行前,家师还一再叮嘱不要结交江湖人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显露武功。”
秋水奇道:“哦?”
殷朝歌实在是很迷惑,他仍然弄不懂秋水到底想干什么。
他现在正坐在城南的一处精舍里,面对着一桌丰盛的酒菜。
这里离伊王府约有七八里远,殷朝歌实在想不通秋水既然已在这里备好了酒菜,为什么又要约他在伊王府见面。
难道秋水真的只是想试试他的胆量?
“奇怪!”说这话的是秋水。
殷朝歌不禁好笑。他还没“奇怪”,秋水竟先大叫起“奇怪”来,这可不更奇怪了吗?
“李凤起的功夫不算差,怎么我以前没听说过令师手下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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