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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道：“你想谈什么？”胸口两团软肉，被挤得鼓鼓的。



身处危境面不改色，舒默暗自点头。他淡淡道：“你想刺杀我，是因为你认为，我早就知道汐月的身份。今天故意叫她来唱曲儿，设下圈套。我和她结拜，是想对她图谋不轨。没错吧？”



蒙面女子冷哼道：“难道不是这样？”



舒默笑道：“按常理来说，你的判断没有错。不过，你太小看我了。我舒默虽然不是修真天才，却自幼苦读，博闻强记，无书不读。不是我夸口，不但九州之内，就是神无大陆其它地方的风土人情，我也略知一二。”



舒默说的“博闻强记”，是将书籍资料扫描进灵魂电脑，进行归档储存。同时，舒默设计了一个功能强大的搜索引擎。他的灵魂电脑，就是他的超级图书馆、资料库。里面储存着各种各样的知识，舒默只需搜索，随时都能调出来。



不然，舒默还真没有那种天分，将所有的知识都记在脑海里。



有了如此庞大的知识库存作为后盾，以及敏锐的观察力，舒默往往能够用最快速度看穿事物真相。刚才对付地府黑奴，舒默就运用到了好几种知识，才能通过推理把握住关键。



蒙面女子听了舒默这番话，秀眉一挑，傲慢道：“那又如何？”



舒默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从蛛丝马迹中，猜出了汐月的身份而已。”



蒙面女子动容道：“这怎么可能！你休想骗我！公主和五月将军已经很小心了，不可能有破绽！”



“那个弹琵琶的老头叫五月吗？还是个将军。”舒剑雄笑道。



蒙面女子笑道：“既然被你们识破，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五月将军的大队人马潜伏在蜀山附近，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舒默冷笑道：“姑娘，你不用演戏了。东海王族发生叛乱的消息，我早有耳闻。大约三年前，也就是弘治十四年，东海宰相云雷，率领海族中的雷氏部族，推翻了月氏的统治。老国王天下月、王后馨月、王子蓝月王，数十名王族成员死于非命。只有汐月公主，在靖海将军五月和暗部侍卫长花江月的保护之下，杀出重围，逃到了大明王朝。宰相云雷在东海建立新国，国号永昌，自立为王。”



“这个老贼，怎敢如此！”蒙面女子咬牙切齿道，她扬扬眉毛，忽然盯着舒默道，“这些事情，连你们的皇帝也未必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对我们东海海族的事情如此了解？”



舒默耸耸肩，打开折扇，笑道：“没什么，只不过出云山庄恰好在东海附近有处产业。云雷的政变影响了我们的生意，于是我派人打探消息，收集了些情报。”



蒙面女子美目一转，笑道：“好吧，就算如此，你怎么能确定我家小姐就是东海月氏公主？”



舒默见蒙面女子的敌意消减，于是挥挥手，让舒剑雄和钱不得放松了戒备。蒙面女子也不客气，走到酒桌旁边，大刺刺坐下。拿起桌上的一碗酒，撩起脸上黑布，露出尖尖的下巴。



她张开樱桃小口，将酒吸进肚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吐口酒气叹道：“好酒！”



舒剑雄最喜欢豪爽，顿时喜上眉梢，赞道：“好！”又给她倒了一碗。



蒙面女子斜殇着丹凤眼，一只脚踏在坐椅上，对舒默道：“小哥儿，给姐姐说清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蒙面女子这番做派，活脱脱一个女强盗形象。



舒默不禁莞尔，笑道：“很简单，我曾经看过一篇地方杂记。根据里面的记载，海族有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其一，就是他们天生擅长音律，作出的曲子，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其二，他们的身体表面，会留有少量的鱼类特征；其三，他们被水溅到，就会变成半人半鱼的样子。”



蒙面女子笑道：“这三点倒是属实。”



舒默道：“今天五月将军的琵琶，演奏得出神入化，在不知不觉中，把人引入情境。作为修真人士，对外界一草一木的变化都十分敏感。然而今天当五月将军的琵琶响起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演奏的。这种将曲子与心境完全契合，让人无法察觉的技巧，纵观神无大陆，恐怕只有海族才能掌握。”



蒙面女子笑道：“这是我们海族天赋的才能。”



舒剑雄插口道：“少庄主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地府黑奴出现的时候，五月老头手上的黑指甲，突然黑得发亮。指甲根部，还隐约出现了鱼鳞，我当时以为是眼花了。现在想来，那就是他身上残留的鱼类特征。”



005。大明蜀山



舒默点头笑道：“不错，凭这两点，我推测出五月前辈是海族。而五月前辈对待汐月的态度，就像剑伯说的，不像爷孙，更像家臣。由此可见，汐月的身份非同一般。身份特殊，却又流落江湖，这样的海族女子，到底有多少呢？我隐隐约约猜到，恐怕汐月就是海族逃亡的公主。等她说出她的名字，我更加确信，我的推理没有错，汐月就是海族月氏的公主。”



“潮汐的汐，月亮的月。”蒙面女子苦笑道，“想必汐月公主的名讳，也早就记在你的情报上了。”



“不错。”舒默笑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推理。”



“说出来后，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蒙面女子道。



舒默耸耸肩：“谜底揭开之后，大家都会这么说。但只有第一个揭开谜底的人，才能抢占先机。”



蒙面女子又喝了一碗酒，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要知道，云雷老贼一直把公主视作眼中钉，恨不得除而后快。你和公主结拜非但没有丝毫好处，还惹了不小的麻烦。”



舒默眼神一黯，淡然道：“人生世上，是一件多么孤独的事情？难得遇见投缘的，怎能为些许利益，轻易错过？崔护和桃花女的故事，说的不正是这个吗？”



蒙面女子一愣，咯咯笑道：“好！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突然“蓬”地一声响，地上喷出一股烟雾，迅速将蒙面女子笼罩在里面。转瞬之间，蒙面女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小哥儿，我就是那个暗部的侍卫长，花江月。希望你记住我的名字，呵呵！”



两句话说完，花江月的笑声已经在百米之外。片刻之后，四周恢复了安静。



舒剑雄赞叹道：“好个奇女子。”



舒默微笑不语，钱不得谨慎道：“少庄主，东海那边……”



“派人密切监视，将云雷的一举一动，随时报告给我。”



“是！”钱不得躬身道。



舒默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明天就是蜀山大考了。”晚风从桃花河上吹来，湿漉漉的，芬芳扑鼻，略微有些寒意。



舒默的修为只有练气五级，刚刚够资格报名参加大考。来之前他就听说，蜀山大考是八大门派中最为困难的。每年的考官不同，考题也随着考官的喜好变化，根本无法预测。许多人都修炼到练气八九级，才来参加蜀山大考。有的干脆修炼到辟谷期才来应考，寄望于一击必中。然而就算是辟谷期修士，也有落选的。



舒默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他转念一想：“我又不是非上蜀山不可，以出云山庄目前的财力物力，收集一些高阶修真法诀，还是做得到的，只是有些麻烦而已。能上蜀山修炼自然更好，尽人事、听天命吧！万事皆有缘法，不可强求。”



调整好心态，舒默在钱不得的安排下，住进了钱府。钱不得热情款待，生怕委屈了舒默。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舒默带着小书童正太，在钱不得和舒剑雄的陪同下，施施然来到蜀山脚下。



一条青石阶梯，宛如长蛇蜿蜒盘旋，在万仞青山中若隐若现。山脚下，青石阶梯旁边竖立着一块巨大白石。这块白石高约五米，宽约两米。白石表面，被一剑削平，上书两个墨色大字“蜀山”。



这两字柔润圆融，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乃是蜀山创派祖师还珠楼主的手笔。这块白石不知在此耸立了多少千年，风雨不浸，墨色如新，烛照千古。



白石后面，耸立着一座二十多米高的石雕牌坊。这件巨物，竟是一整块的大型藏青石料雕刻而成。两只石虎俯卧两旁，张开大口仰天咆哮，喷吐出两根石柱。石柱上左龙右凤，盘旋飞腾，在匾额中相遇。左边龙口大张，右边凤喙长嘶，共同抬起青石匾额。青石匾额上边云、火花纹缠绕，下面龙凤两爪相交，争强一颗火珠。



牌匾之上，用利器刻画着三个大字——“蜀山派”。这三个字沧桑老辣，笔势雄浑，有气吞山河之势，横扫八荒之心。细看左边落款，竟是太祖皇帝的红砂朱印。这三个字，居然是由洪武皇帝朱元璋亲笔题写。



蜀山在大明王朝的地位，可见一斑。



舒默见了这三个字，击节叹赏。当年太祖横扫六合的雄风英姿，仿佛要从这三个字中跳将出来。



蜀山山门之前，有一个百米见方的青石平台。此刻，小小的青石平台上人山人海，挤了上千人。除却报名大考的修士，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乡民。青木道人站在山门台阶高处，指挥十几名铜级剑仙维持秩序，登记报名人员名单。



蜀山的剑仙，从低到高分为五个等级，分别是“见习剑仙（练气期）、铜级剑仙（辟谷期、筑基期）、银级剑仙（金丹期、元婴期）、金级剑仙（分神期）、大剑仙（合体期）”。大剑仙之上，便是蜀山长老（渡劫期），长老之上便是蜀山掌门。蜀山掌门木椟真人，是大明王朝三大九级大乘高手之一。



大乘九级高手，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仙界的传奇人物。他们只要破碎虚空，便可羽化登仙。在已知的修士中，整个神无大陆也不过五名。而大明王朝，占了其中的三个。木椟真人，便是其中之一。



蜀山目前一共有四名长老，十几名大剑仙，修为深不可测。蜀山门下弟子三千多人，都是人中龙凤，修真精英。散落民间的外门弟子，更是数不胜数，据说有十万之众。



天下第一修真门派的名头，不同凡响。



青木道人是银级剑仙，金丹期六级修为。金丹期修为，在大明王朝已经可以自立门户，保一方平安，不受妖兽侵扰。在世俗眼中，这是仙人一般的存在。而在蜀山，不过是普通的中级弟子罢了。



蜀山派他出来主持大考，是因为他处理世俗事务能力比较突出。



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在他的授意下，十几名年轻的铜级剑仙，开始清场，将看热闹的乡民请出青石平台。



青木道人站在台阶高处，一面看众弟子忙碌，一面皱着眉头。青石平台上的这些人，都从桃花镇来。他们都经历过昨天地府黑奴的袭击事件，被妖气侵染。每个人身上，都若有若无带些妖气，还有一股淡淡鱼腥味。



想起昨晚和两名同伴商量的结果，他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根据他们分析，那自称“本侯”的妖人，是一条修炼了四百多年的鲤鱼精。桃花河下游三百里，有个桃花池。鲤鱼精的水府就在池底深处，他自称是春秋战国时代的随侯转世。这随侯有一颗明珠护身，等闲不能靠近。蜀山掌门木椟真人，见他从不作恶，又怜他修为不易，默许了他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