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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他要当好人，咱们只能是他送给公安的立功见面礼。咱们除了灭口别无他路可走。”

王志柱问：“杨照知道吗？”

满天说：“杨照虽然也不满，但他毕竟是杨倪的亲哥。我信不过她。就咱俩办这件事。咱们这是帮杨照。

王志柱点头，满天和王志柱耳语。

第二十七章　　　疯狂白客

金国强复制了离开殷静家后；他明白自己现在最需要的东西是数码照相机。可是他没有钱。

金国强想到了辛薇。

金国强到辛薇家时；辛薇正在网上和牛肉干聊得火热。母亲告诉辛薇那个金国强来了；在客厅等她。

〃叫他来我这儿。〃辛薇说。

金国强进来；他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问辛薇：〃你也上网？〃

辛薇说：〃我这样的人；不上网；谁理我？有进展？〃

金国强说：〃我有重大发现。但还需要证实；我急需5万元资金。顶多两天后；告诉你真相。〃

辛薇让母亲拿5万元给金国强。

金国强走后；母亲对辛薇说：〃我不喜欢这个人。〃

辛薇说：〃喜欢的人替你办不了正事。〃

金国强拿着5万元离开辛薇家时回头看了看这座别墅；他料定自己不会再来了。他在心里说我得感谢你辛薇是你让我成为神通广大的白客。还倒贴我10万元。

金国强到商店买了一台数码照相机；他现在急于要做试验。拿谁开刀呢？最好是仇人；一举两得。

金国强首先想到了高中马老师。

金国强从小学到高中考试成绩不软；在考试成绩代表学生一切的国度里；自然不应该有老师和金国强过不去。事实上在金国强从小学到高中的12年学生生涯中；只有高中教英语的马老师贬损过他一次。马老师对金国强并无成见；也许那天马老师家里有事不痛快；比如妻子不让他给农村的父母汇钱什么的。金国强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识时务地对马老师今天脸上的阴云敬而远之；他竟然提了一个马老师没能回答出的问题。于是马老师将不能孝敬父母的火气撒到了金国强身上。他使用尖刻的语言挖苦金国强自以为了不起；其实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对于马老师对他的贬损；金国强始料未及；他不能反抗；只能任凭马老师继续往他身上泼脏话。越是没有受过老师贬损的学生越在乎老师的贬损。对于那次屈辱；金国强一直铭刻在心。金国强多次做过这样的梦：他去瑞典领取诺贝尔奖后；回国后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马老师；他对马老师说；终于有一个绣花枕头拿了诺贝尔奖。

决定拿马老师做试验后；金国强拎着数码照相机去自己就读过的高中；正当金国强在学校大门外徘徊发愁如何找到恰当的理由重返母校给马老师拍摄数码照片时；该着马老师在劫难逃；金国强看见马老师骑着自行车从校门里出来。

金国强迅速举起拥有高倍数变焦镜头的数码照相机给马老师拍照。可怜马老师竟毫无察觉。

在回大学的途中；金国强到一家电脑软件店买了一张光盘；该光盘里收有500种动物的照片。

金国强回到大学宿舍时；已是下午5点了。宿舍里只有杨倪愁眉苦脸地看着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失恋了？〃金国强一边往他的上铺爬一边问杨倪。

〃网上恋人失踪了；已经3个小时了。〃杨倪说。

这3个小时中；有1个小时殷静和金国强在一起。

金国强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接通笔记本电脑；他一边将数码照相机里的马老师的照片输入电脑一边对杨倪说：〃你要抓紧找她；据说网上女孩儿变心特快；比芯片升级换代还快。〃

电话铃响了。杨倪接电话。殷静找金国强。

〃请稍等。〃杨倪对金国强说；〃你的电话；女的。〃

〃问她是哪儿？〃金国强小声说。

〃你贵姓？〃杨倪问对方。

〃我姓殷。〃殷静说。

〃她姓殷。〃杨倪告诉金国强。

〃说我不在。〃金国强摆手。

〃我听见他说话了！〃殷静大怒。

〃他真的不在。〃杨倪挂断电话。

〃谢谢。〃金国强在杨倪的头顶上说。

〃你的马子？脾气不小呀？〃杨倪模仿下作港台电视剧里男混混对女友的称呼。

金国强没说话；他专注地在上铺使用切换马老师的头。

杨倪看见狗头忽然在网上露面了；他立即全身心投入和狗头网恋。

金国强顺利将光盘里的一颗马头安在了马老师的脖子上。看到马首人身的滑稽图案；金国强忍不住笑了。

杨倪抬头看金国强：〃有什么高兴事？〃

金国强说：〃看到你和马子联系上了；为你高兴。〃

杨倪正色道：〃你再管她叫马子我会捅死你。〃

金国强说：〃得；真爱上了。我以后管她叫弟妹。〃

杨倪说：〃好象我比你大吧？〃

〃那就叫嫂子。〃金国强说。

金国强的手指放在笔记本电脑的自带鼠标上；他不完全相信自己只要按下〃确定〃键；马老师的头就会变成马头；但他还是拿出10分钟来回忆当年那次马老师羞辱他的场面。

〃恶有恶报。〃金国强在心里说完这句话；他不是用鼠标而是用报复心直接点击〃确定〃。

金国强将笔记本电脑和数码相机塞到辈子下边；他到宿舍楼外的公用电话亭往母校打电话。

〃请找高二教英语的的马老师。〃金国强说。

〃请你等一下。〃对方说。

金国强的心嗵通地狂跳。

〃马老师出事了！〃对方气喘吁吁的说。

〃出什么事了？〃金国强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马老师的头。。。〃

〃你说呀！〃

〃他的头变成马头了。。。〃

金国强将手中的电话听筒扔向天空。

金国强跑到校园里的湖边；他不顾一切地用双手捧起湖里脏的面目全非的水；大口大口地痛饮。

喝够了后；金国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整理自己的思绪。湖对面是一座校领导使用的办公楼；其中三层的一个窗户下边的室外空调机和室内机连接的管子上包裹的白色带子脱落了一截；那一截一端尚受束缚的带子在微风的作用下做着各种舞蹈动作。金国强注视着空调机的带子的舞姿；思索已经成为白客的他应该如何抓住这个机会昂首挺胸走人生的路。

〃我现在能干的事太多了。〃这是金国强在心里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今后谁得罪我谁倒霉。〃这是金国强想的最多的另一句话。

晚上；金国强在宿舍里从电视上看到了变成了马头的马老师。室友们对此事大加评论时；金国强很是享受。

入睡前；坐在上铺的金国强无意中瞥见下铺的杨倪在一次关闭笔记本电脑时出现的桌布竟然是殷静的照片！

金国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又怎么可能看错殷静的形象呢？！

杨倪就是盗窃殷静家的贼？决定殷静命运的那张磁盘在杨倪手中？金国强绞尽脑汁。

金国强通宵失眠。他作出了两个决定：一；退学。他已经从殷静处得知；殷静家的人在全力以赴找这张磁盘。金国强明白自己必须离开杨倪；免得殷静家的人万一找到杨倪时搂草打兔子找到他金国强。金国强相信殷静家的人会找他的。二；窃走杨倪保留的有殷静照片的磁盘；如果他还保留着的话；删除杨倪的笔记本桌布。此举对金国强有〃人质〃作用；金国强确信殷静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但当他们知道他金国强手里攥着事关殷静命运的磁盘时；他们还敢动他一根毫毛吗？

次日上午；当宿舍里没人时；金国强开始搜查杨倪的物品。他第一个打开的是杨倪的抽屉；他将抽屉里的所有磁盘都插入电脑检查；当他找到了他想要的磁盘时；他删除了杨倪电脑的桌布。

室友侯杰回来时；金国强告诉她；他退学了。侯杰问为什么；金国强说没有原因；就是不想上了。侯杰没觉得奇怪；开学以来；退学的人挺多；很多对大学失望的人纷纷退学。

金国强清楚殷静和杨倪会分别找他；他要暂时躲起来。金国强决定趁杨倪还没发现丢了磁盘时先回父母家；他知道父母家肯定是杨倪他们找他的首选目标。

父母对儿子在非周末回家感到惊讶。

〃爸；妈；我有重要的事跟你们说。〃金国强说。

父母看着儿子。

〃有一家外国大公司看上了我；他们出高价聘用我；年薪50万元。〃金国强编制孝顺的谎言。

〃他们看上了你什么？〃父亲问。

〃。。。看上了我的管理才能。〃金国强说；〃这是他们给的定金。〃

金国强拿出辛薇昨天给他的5万元中的2万元；放在父母面前。

〃这是我第一次挣钱；给你们用吧。〃金国强说；〃我退学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跟我们商量？〃母亲说。

〃比尔。盖茨退学当亿万富翁时；他父母就特别支持。我想你们也会像盖茨的父母一样有眼光。对吧？〃金国强一边看表一边说。

父母发愣。

〃现在竞争特别激烈；好多公司想要我；有时他们会不择手段；比如说到家里向你们打听我的行踪；你们千万不要说；我会定期和你们联系；给你们汇钱。〃金国强说；〃我现在该走了。〃

父亲说：〃你从小就爱说谎；我看你有事。〃

母亲说：〃不义之财不能要。〃

金国强说：〃爸妈；别人不了解我；你们还不能了解我吗？我年年是三好学生！品学兼优。〃

〃咱这儿的学校只管学；不管品。〃父亲说。

〃您这是偏见；学校怎么不管品了？每周一都升国旗；还坚持军训。〃金国强看表；〃我该走了。〃

〃我们不要你的钱。〃母亲说。

金国强拿起桌上的钱走了。

天已经黑了；金国强到本市的假证件黑市买了一张假身份证；他拿假身份证入住一家不太显眼的三星级宾馆。

这是金国强有生以来头一次住宾馆；他估计由于白客的身份日后自己的钱少不了；从此他将是各类五星级宾馆饭店的常客。

金国强模仿外国电影里大亨的派头靠在床上给服务台打电话：〃能把晚餐给我送到房间来吗？〃

〃可以。您的房间号？你要几份晚餐？中餐还是西餐？〃小姐问。

〃708房间。一位。西餐。〃金国强说。

〃15分钟后给您送去。先生还有别的吩咐吗？〃小姐说。

〃暂时没有了。〃金国强放下电话后右臂用力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金国强洗了个澡；很痛快。金国强在家洗澡没爽过；家里喷头的水很细；连屁股沟都盖不住。

金国强穿着浴衣和拖鞋从卫生间出来；有人按门铃。

〃进来。〃金国强说。

男侍推着餐车进来给金国强送晚餐。

〃先生在哪儿用餐？〃男侍问。

〃放茶几上吧。〃金国强说。

男侍将餐车上的西餐迁徙到茶几上。金国强学着电影里的样子给他10元小费。

〃我们不收小费。〃男侍拘束地说。明显的想要又不敢要。

〃那要是看什么人给。〃金国强坚持将10元钱塞给男侍。

〃谢谢先生。〃男侍将钱塞进衣兜推着餐车走了。

金国强打开电视；他一边用餐一边看电视。

电视屏幕上一男一女两个长期并肩战斗的播音员正在直播新闻。

金国强注视着电视屏幕吃了一口罐焖鸡后忽发恶作剧奇想：如果在这二位直播新闻时换他们的头；肯定刺激。

金国强顾不上吃饭了；他兴奋地拿出数码照相机和笔记本电脑。金国强举起数码照相机拍摄电视屏幕上的男女播音员。他再将数码照相机里的两位播音员照片输入笔记本电脑。

金国强使用在笔记本电脑里给女播音员换上了猪头；给男播音员换上了驴头。现在万事俱备；只需分别按〃确定。〃

金国强极其兴奋；他可以亲眼看到播音员头部异变的过程；电视观众也能目睹这一不可思议的场面。

金国强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他为先换男的还是女的很是踌躇了一番；最后金国强决定做个绅士：女士优先。

电视屏幕上的女播音员自我感觉良好地口播一条比较正经的新闻；金国强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