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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女儿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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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外乡人怔怔道:“我昨晚就走到那了呀,一进去里面就蓬起一片烟,还碰到了个老人,说了些怪话……”他话犹未完,已被那伙计瞠目打断道:“老人?什么样的老人?是不是个看着好老好老,膝盖都象直了的,提着个灯笼的人?”
那外乡人点点头。那伙计脸就白了:“妈呀,看来是真的,人家传说每到春三月、月损之夜就会有余国丈的冤魂归来还魂,那事儿竟是真的!”
说完,他看了这个外乡小伙儿一眼,虽对他相貌颇为满意,犹怕从他身上沾上了那冤邪鬼气般,再不敢搭言,提了那壶开水就急急地往外去了。
那外乡人不由哑然失笑。他行游万里,见识极多,自不会信这些鬼神之事。心里略搁了搁,也就把这一夜奇遇的事摞下了。
说是摞下,可他那日吃中饭时,没事儿和另一个店伙闲聊,不由又问了点儿那个余国丈的事。余淑妃封后的事在洛阳人心中似乎大是自豪,余家也遗爱颇多,所以至今还有人掂记着,那店伙闲闲说起来时话里还有一副惋惜的口气。
吃罢饭,他又去马棚转了转。他乘的马儿极佳,风骨殊骏,竟是一匹上好‘斑骓’——那马儿的右腹上明显地有一条条明暗相间的黑赤花纹,隐如龙鳞,一看就知是塞上名驹与野马杂交而生的良种。那外乡人似极疼爱那匹马儿,这几日虽不太用得着它代步了,却也特来照护一番。他随身带有一个长囊,囊中却装了一把剑,这一马一剑似是身无长物的他最在意的两样物事了。他照看过马返回房中后,就在那长布囊中把那把剑取出。剑长二尺有三,剑身不阔不狭,极为古朴大方,他看了剑柄上的两个字,心思竟似痴了。那两个字字迹雅秀,分明就是‘韩锷’二字,这也是他的名字。而这两个字,还是她——方柠三年前亲手给他刻上的。
他凝目剑锋,锋上青寒一片,他此剑名为“长庚”。可“长庚”虽利,能斩决千兵万刃,却如此情思何?
第三章:画图省识春风面
午后,韩锷心中郁闷,便问那店伙这洛阳城中有什么地方可以走走。那店伙笑向他脸上看了看,嘻嘻道:“客人该知道这洛阳城有个有名的‘安乐窝’吧?那里倒是个好耍子所在。只是现在天色还早没什么趣,你要不先去走走探探路?——来洛阳的年轻子弟倒没有谁会不先把那里摸熟的。”
韩锷怔了怔,听这名字就已知是个冶游之所,但他来洛阳本是为寻人,还要暗里找寻。心想,以方柠的身手,在洛阳城中,只要是精擅技击之人,不可能不知。而精擅技击之辈大多隐身于市井,看来这安乐窝倒是非去走走不可了。他含笑而出,由着那店伙儿笑得颇为暖昧,也不好略做解释。
那安乐窝距他所住之处却颇远,他骑了马儿,一路闲游,走了好一刻,路过茹家凹,又找人问了路,才算到了。只见安乐窝果然安乐,正是午后申时光景,那安乐窝里夹着正街两侧的都是朱楼高阁,廊间檐底上的彩绘在阳光下显出种金粉凸浮式的喜庆。这里原还有一条小河,河却不宽,只能算一条沟吧——这就是洛阳城有名的御沟。
韩锷年少英挺,骑马走过那个小小的木板桥时,桥头楼上正有刚睡醒的操花柳生涯的女儿们梳头洗脸,往那条御沟里泼刚洗过脸的脂水。见了韩锷,不由就一怔,怔过后也就盯上了。——所谓姐儿爱俏,何况是韩锷这种棱角分明的‘硬里俏’。他的脸颊在温和的阳光下别有一种硬朗的生气,那些楼头红粉便有的一望之下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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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御沟本是通向洛河的,韩锷爱那沟边景致,不由驻马站了一站,眼盯着那御沟旁边的嫩柳初黄,心里微微一阵迷乱。太阳正满心慈爱地要给这安乐一窝更多的涂抹上些浮光虚粉,桥两边的女儿们的脸孔离远了看倒颇有艳致。那是夹杂着污垢的美丽,韩锷毕竟年轻,抬头一望之下,心里微微一动。他一剔眉,本有不少注意着他的姐儿们就不由心里一跳,一片叽叽喳喳声随之响起,把韩锷臊得脸上一红,忙忙骑马前行。一路上挣脱了不少拉他马缰硬要往楼里让的鸨儿龟奴,这么走了有一小段,才才清静了些,忽又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辔头。
韩锷有些恼,一低头,这次却吃惊地发现,拉他马缰的却是只瘦瘦的小手。只见那孩子五官不错,脸上生了好大一块青记,眉眼之间看着大有灵气。只听他笑嘻嘻道:“韩爷,这边请。”
韩锷一怔:他怎么知道自己姓什么?接着心里却不由一跳——这洛阳满城,如果说还有谁认得他的话,那该就只有……方柠了。
韩锷停马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韩?”
那小孩儿笑道:“我不知道,但我姐姐知道呀。”
韩锷心中更是一跳,凝目向那孩子道:“你姐姐?”
他仔细看那孩子的脸,要在他脸上找出些与方柠相象的影子来,但他一向不善于辨人相貌,心下犹疑着,松着缰的马儿不由得就由那孩子拉着向前走了,口里还在问道:“你姐姐怎么知道?”
那孩子俏皮一笑:“我姐姐嘛……”他卖了个关子,回头看到韩锷那一脸认真的神态,不由忍笑道:“她能掐会算了。”
街边楼上已有个女子笑着高声道:“小计,这次你又是帮谁扯蓬拉纤?为什么不让到我楼里来?”
那小孩道:“玉儿姐姐,这可是余姑姑的生意,你真的也要抢吗?”
楼上那女子就吓得一伸舌头,一缩头就缩回窗里去了。韩锷心里一奇:“余姑姑?”却不知这余姑姑又是谁?他想了下,向那小孩儿问道:“你叫什么?”
小孩儿呲牙一笑:“我姓于,叫于小计。”
韩锷一怔,自己此次进洛阳,看来真的是和姓‘余’和‘于’的有缘了,先是于自望,又有余国丈,今日又冒出个余姑姑和于小计,就不知这后二人是哪个‘于’了。
那小孩儿拉着他却并不向大街走,而是一拐拐进了那个沟边上的一条小巷。巷弄深幽,沟里隐隐浮起一蓬水意,不知怎么象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韩锷又有了那一晚诡异的感觉,不由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于小计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中若有深意:“韩爷这里都不认得?这里就是有名的‘御沟斜’了——又叫‘玉钩斜’。”
他看了韩锷一眼,见他还不明白,就自轻声解释道:“据说,在汉朝时,凡是宫里有什么遭嫉的宫人,被人暗害后,就会埋骨于此,原来还传说这里半夜都有鬼哭的。所以有了个香恻的名儿,叫‘玉钩斜’。”
韩锷一抬眼,离这里不远的北面就是洛河对面的宫宇殿舍——‘玉钩斜’?——是不是所有的富贵权势之侧都有些阴风惨惨之地?那孩子却已牵着马儿到了。他停在了一个青檐瓦、白粉墙的屋舍之畔,只见那瓦舍之侧高悬了一个布招,布招上写了‘余姑姑演命推算’七个字。这小屋僻静,象没什么客人。那于小计笑道:“韩爷,请下马。”
韩锷依言下马,只听于小计已冲屋中叫道:“余姑姑,我给你请的人来了。”屋里就听一个苍老女子呜噜呜噜含糊不清地叨咕了一声。那声音似老似嫩,说不出的怪异。韩锷已随那孩子走进屋内,只见屋内一案一榻,另设了两三个小凳,摆设竟极为萧条。案后榻上盘腿坐着个女子,那女子看脸年纪似不大,也不过三十有余,但一头头发却已花白。最奇的是她的一双眼白垩垩的,竟是盲人。她胸膛干瘪,发出口的声音就似出自深岩古穴,说不出的让人空茫难受。只见她哼了两声,一双分明看不见什么的眼有如前生旧世般地向韩锷脸上盯来,直盯了好久,才嘎嘎道:“韩公子。”
韩锷心里升起一丝失望——不是方柠。但对方一口就叫出了他的姓,不由又惹动了他的好奇之心。这女子分明他从未见过,但他却有一种感觉,象是见过了两三次一般。
旁边小计笑道:“余姑姑,人我给你带到了,那我先走了啊。”那女子不理,还是瞪着一双盲眼看向韩锷,口里叹道:“你不该到这洛阳城来。”
韩锷奇道:“为什么?”
那女子叹道:“我闻得出你命带花煞,而这洛阳城原是个内媚之地,久留于此,对你无宜。”
韩锷一愣,他虽不信这些神门鬼道,但后背不知怎么就被那女子说得有些凉飕飕的。只听那女子道:“你会遇到好多女子,但这些女子,怕都是要来害你的。”
韩锷不想再听她胡说八道,插嘴道:“余姑姑,请问……您怎知小可贱姓?”
那女子说话时只见喉头耸动,两片嘴唇却不动,模样极为怪异,腹中发音般地道:“贱姓?要是这一个‘韩’字和‘长庚’和‘含青’两剑牵连在一处,当今技击名家虽多,只怕就没有人敢说这个姓是什么贱姓了吧?”
韩锷一怔,他掌中双剑不自谦的话,确实可以说是名动四方,只是,这一个洛阳城的瞎女人怎么会知道的?那女子似明白他心中疑问,笑了下——她面上一笑,只见面上皮肤就一阵牵动,让韩锷都不敢细看。只听她道:“我这个瞎女人虽不能看,但好在,有损则有益,我还会嗅。韩公子是六天前到的洛阳城外吧?却一直在洛阳城外踌蹰不进,不知却是为何?早在那时,我就嗅到了这久未出世的‘长庚’与‘含青’两剑的气味了。”
韩锷只觉背上寒毛一竖。那女子却拿起个雕花烟匣,轻轻打开,一双手抖抖地点起了一小团龙团细香,把它放在香炉内,那香烟顺着香炉盖上的细孔轻轻散发了开来,一时一室氤氲。韩锷闻得,只觉脑中一清,接着又是一昏。他心里一惊:有毒?但以他的历练,马上又发觉自己多虑了。
只见那女子把那香盒凑到自己鼻边深深一嗅,面上就似添了抹神彩。低哑道:“韩公子请坐。”
韩锷坐下后,那女子却不看他,依旧用鼻在那盒中深嗅,忽然一抬头,一口浓烟就向韩锷脸上喷来,韩锷一惊欲避,那女子一口烟喷罢已口里说道:“韩公子勿惊,我一个算命为生的瞎女子还是害不到你这以技击之术翘楚海内的一代名手的。这香,却是暹罗密产。韩公子闻了之后,这香就会把韩公子所求之事告诉我的。”
韩锷已被她三两言引动好奇,喃喃道:“那你说我所求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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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双盲眼盯着他,半天不出声,忽将一双手抖抖索索地伸在案下搜寻,半天拿出一张白帛来,又伸手点燃一支檀木小棍,一晃熄了,露出个烟煤黑头,递到韩锷手里,吐出一个字道:“画!”
韩锷手里被她塞入这怪异一笔,却不明白,疑惑道:“画什么?”
那女子道:“画人。”
“——画你要找的人。”
那余姑姑轻轻咳着:“那香告诉我,你是来找人的。“
“——只要你画出来,我就可以告诉你她在哪里。”
韩锷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笔’,这余姑姑究竟哪路人物,竟知他来洛阳是来找人的。可他一向不善于画,别说是人,怕就是一条小狗儿一根草木他也画不出。只听那余姑姑道:“闭眼。”
“闭了眼,你就画得出了。”
她的声音里有一种催眠似的意味,韩锷看了眼这间‘御沟斜’边小小房舍内的陈设,外面阳光蓬松而入,在夯土的地上照出些飞尘来,心中就似盲了。权信一次如何?——他这么想着,就已闭上了眼。这一闭,开始他还知自己手在动,后来就迷糊了,不知闭了多久后,才忽听那女子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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