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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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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四哥,我理解你。”
“不,你没有完全明白。在这样一次次的举事中,我们要么是因为成功而牺牲,要么是因为失败而牺牲,总之都逃不脱牺牲一途,我已没有再活下去的打算,也希望你认真考虑。”
“我参加革命的信念是坚定的,并不是
命者。刺杀摄政王既不能如意,还可以刺杀庆亲王、人,不必灰心便是。我也坦承地告诉你,干革命有很多办法,暗杀是一种,写文章、编报纸、摇旗呐喊也是一种,我原本可以选择不用牺牲自己的那一种,但因为我爱你,所以愿意和你一道赴死,愿意一起为革命而牺牲。在我眼里,你就是革命,革命就是你,失去了你,继续革命对我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故而我也不怕死。”
“小妹,我……”汪精卫感动极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为革命抛弃了一切个人情感,你无疑是高尚的、崇高地,但我想说的是,在革命的道路上,两个人走比一个人走踏实,我愿意将一切包括生命奉献给你,愿意做你的妻子永远陪伴着你,希望你也能答应。”
“我……我……”汪精卫点点头,这哪里是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地倾诉与表白,分明是慷慨赴死、共同患难的表达与情操,他抑制不住自己地情绪,泪水倾盆而出。
“四哥,眼下情形,你我既不可能举行婚礼,也不便公开宣告此事,但能否在心中宣誓结成夫妻?”陈璧君泪眼婆娑,“我们都不是俗人,自然毋庸遵守那些俗人的礼数,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若是同意,我一生一世都为你而守!”
汪精卫当即点头。
眼下,看着汪精卫写给自己的小词,陈璧君哭得不**形:“四……哥……,事已至此,虽未成功,我们为革命奉献的心愿已了,我们为革命牺牲的壮志已酬,我心无它,等死而已。但死前既然能再见你一面,能再听到你的声音,我便觉得莫大的欣慰,我已经将自己看作是你的妻子,不知你如何看我?……”
听她再次提起此事,汪精卫热泪盈眶,咬破食指在陈璧君手心写下一个鲜红的“诺”字,然后道:“我的千言万语,只在这首词与这个字,他日泉下相会,有此二者的,便是我汪精卫钟爱一生的妻子……”
“时间到,探监毕……”
—
在挣扎中,两人的手死死不肯分开,好几个狱卒费了大力气才让陈璧君离开牢房。
“陈小姐,您这样我们很难做的,如果你客气一点,应该还能见到汪先生,我听上面的大人说,皇上没有杀汪先生的意思。”
陈璧君眉头一扬,抹过一丝奇怪的脸色,却又沉寂下来,一步三回头地朝外奔去。
早有人将狱中情形报于赵秉钧,他暗笑道:皇上果然好计,两人狱中缠绵,久久不能分离,只要稳住一个,另一个便能乖乖就范。何况,两情既然如此相悦,怎么可能相约赴死呢……
“赵大人,别的我不多说,我只求你能将我关在汪兆铭的旁边。”
“陈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你又不是囚犯,凭什么要关在那里?更何况,国朝惯例,男女囚犯不同监……”
“哼!”
“请吧。”赵秉钧指指已经准备好的轿子,“皇后主子想见你一面,我送你过去。”
“我不去,有什么好见的?”
“革命党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怕见皇后?再者,明天你能不能和汪兆铭会面,决定权还在皇后那里。”
“你们卑鄙、无耻。”
赵秉钧的涵养倒也不错:“骂我可以,最好不要骂皇后,她的脾气可没皇上那么宽容。”
慈宁宫里,隆裕正问林广宇:“呆会她来了臣妾说什么?”
“自然是说些女人的言语,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林广宇微微一笑,“陈璧君很想和汪精卫成亲,这是个由头。”
“可臣妾有些怕她,万一她动粗怎么办?”
“不必,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如何动手?再者旁边还有太监宫女,外面有禁卫军守候,你怕她作甚?”
“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便会会这个奇女子。”
“记住,既要有母仪天下的架势,又要有礼贤下士的姿态,朕的计策成不成,还要看皇后了。”
“臣妾一定助皇上一臂之力。”正说着,外头传来陈璧君已到大内的声音……
第二卷 席卷大江南北 第三十八章 动之以情
更新时间:2008…8…23 17:40:01 本章字数:3319
那是自然的,陈璧君见了皇后也不肯跪,隆裕重任在肩,较。小德张原本还想啰嗦几句,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
“搬个位子让陈小姐坐吧。”也不用“赏”字,免得刺激人家。
宾主落定,互相打量起对方来。在隆裕看来,陈璧君分明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虽然神态表情出落的大方与从容,但身体和脸蛋还是显而易见的稚嫩,脸色偏黑,再加未施粉黛,看上去皮肤略有点粗糙——她早听人说了,南洋地区太阳太毒,女孩子如果经常日晒,不到30便成了黑狐精。在陈璧君眼里,隆裕是一个打扮得体、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虽然眼角的皱纹已经显现,但身体保养的极好,看上去却要年轻许多,眼波里那种热切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是让她看不透对方的用意。
对视了许久,场面略微有些尴尬,陈璧君也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来和对方攀谈——叫皇后主子吧,她不乐意;叫某某女士吧,她又觉得有些怪异,“叶赫那拉女士”听上去更像形容慈禧的……
半晌后,隆裕扑哧一声笑出来:“妹妹,你年纪轻轻,倒做的好大事呢?咱们五爷可是被吓得不轻……”
“姐姐”两字陈璧君是无论如何叫不出口的,但人家称呼自己妹妹,亦不算过分,她微颌之,算是认了,只说:“真可惜,四哥的大事没办成。”
“汪先生的事情咱们等会再说,今儿个先不说国事。只说家事。”
“若是不说国事。那我们与摄政王亦无个人恩怨。”陈璧君大大方方,“摄政王虽然位高权重,但我倒没听说他有什么劣迹。革命党与他是公仇,不是私仇。”
“那么,咱们皇上有什么劣迹么?”
“这……”陈璧君愣了半天,想来想去,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光绪地劣迹来——扬州十日也好。嘉定三屠也罢,乃至于“留头不留发”,甚至于“宁赠友邦,不与家奴”地事迹都不是他干的、不是他说的。
恨归恨,陈璧君却不愿捏造事实。
“咱们实话实说,大清挂了34年地光绪年号,这当中没皇上真正作主的……甚至于立谁为皇后也不是他作的主。”隆裕说着眼泪便下来了,“34年来。皇上何曾享过一天的清福?何曾有过一天的欢愉?哪怕没有成绩,有点劣迹也好啊,可是妹妹,咱们皇上就这么可怜。连想干点坏事都没权力,都要看人家脸色。”
被隆裕这么一哭。陈璧君倒有些心神不定。
“姐姐没念过几年书,但宗学总是学过,多少知道点事情。前明那些皇帝,哪个不是风流快活的?有人能炼丹,有人能求道,有人能夜夜风流玩女人,有人能打木匠,有人能几十年不理朝政……可咱们皇上呢,日日宵衣食,殚精竭虑,就是想让这个国家好起来。想来想去便只有前明崇祯皇帝类似,可他是亡了国地,皇上一想起这事,天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陈璧君本来想说清朝气数已尽,亡国也在眼前的话语,话到口边却又没说,只点点头。
“妹妹,你是女子,跟着男人风里来、雨里去,陪他干一番事业,即便死了也是轰轰烈烈的大英雄、奇女子,也是自己选的;姐姐也是女子,可我哪一样事情是自己选的?入这皇宫不是我自愿的,嫁给皇上做皇后也不是自己选的……你说,嫁给这样一个窝窝囊囊的皇帝,连自己女人都保不住地窝囊皇帝,要不是有个皇后的名分,只怕也要起来造反当革命党了!”
保不住女人一节自然是指珍妃一事。隆裕说得很动情,想起了与光绪成婚后那苦不堪言的20年,简直是字字血泪,这话却说到F心坎上,感情永远是女人之痛,听着对方地诉苦,想着自己的不易,她地视线也有点模糊。
“捱到去年年末,太后走了,皇上好不容易亲政了,才算是掌了权。掌权之后皇上做什么呢?第一样事情便是自敛,太后老佛爷原来一天是4两银子的用度,吃顿饭是上百道菜,皇上现在一天的用度怕连个零头都不到,御膳最多9道菜,而且还不许大操大办;他身上穿着的袍子你看得光鲜,实
穿了10多年了,有人劝他做一袭,你猜皇上怎么回答在有些小民连饭也吃不饱,朕怎么好意思多做衣服?’你说说,便是一般大户人家恐怕也比皇上过得好些吧?”
陈璧君出身南洋商人,家境不错,她点点头,算是认同。
“第二样事情,便是立宪。皇上下了折子,要求两年开国会,九年完成立宪。我知道革命党不赞成,你们要共和……共和也好,立宪也罢,姐姐都弄不清楚,但都是一个道理——想让这国家好起来,将来能不受洋人的欺负!甲午年赔给小日本2万两银子,庚子年赔给各国5万两银子,皇上没忘,都记着呢,提起来就是咬牙切齿,没一天不想报仇的。”
“第三样事情,便是杀贪官。你是个有见识的,自然也知道最近查了不少案子,杀了不少人。你们革命党恨贪官,皇上也恨!他恨不得将天下的贪官全部杀干净,还小民一个朗朗乾坤……你说,这也做错了么?”
“话都没错,可只要皇帝专制独裁,满族压迫汉族,这天下绝不会好起来。”
“不管行不行,总是为了天下吧,总是想让国家好起来罢……”隆裕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说道,“皇上的苦心有谁能知道?他的难处有谁能体会?这么大的国家,方方面面都要照看,牵一发就动全身,当这个家不容易呐。”
陈璧君不同意这个观点,起来辩驳几句,无非是人民主权、共和民主的一类。隆裕面不改色,只道:“妹妹,我知道革命党跟咱们看法不一样,这不要紧。皇上说了,革命党也是让洋鬼子给打痛了,也是为了这个国家能好起来——说来说去,不管怎么说,革命党总要比贪官污吏强。”
—
陈璧君默然无语,这话总也不能算错吧,不过还是表态:“无论如何,我们连死都不怕,是不会变更自己理想的。”
“这个皇上晓得,他知道汪先生是革命党的领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相见恨晚……他也晓得,汪先生是真革命党,是实干家,不像有些人那样整天挂着革命招牌,是‘空头革命家’。今天找妹妹来说,不是想当说客,只想告诉你,皇上很欣赏汪先生,是绝不会杀他的,请你放心。”
听到这里,不知怎么的,陈璧君那颗悬着的心微微有些归位。
“今天主要有件大事和妹妹商量,皇上知道妹妹一直倾心于汪先生,不惜跟随他身履险地,是患难之交,很想替你们操办一场婚事,帮你把这个心愿了结了。那布告也不是汪先生自己说的,是皇上的主见。”
这消息不用隆裕说陈璧君也猜的出来——她知道依汪精卫的脾气,即使再想着自己,也巴不得她远走高飞,布告必定是捏造无疑。但她依然震惊地无以复加——皇帝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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