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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9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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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上次说过,不过没有了下文。
丈夫在犯邪,大局已定,高滔滔也不提了。
但这时候实际真的很需要,怕啊,郑朗委婉批评了两个学生,高滔滔怕郑朗改变他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那么这个皇储多半成了一个碎碎的镜子。并且她将郑朗当成仅存的君子,自己背底里做的小动作,更怕郑朗不满。
“难道你不愿意?”
“儿臣愿意之极。”
“但这次不是为了贵儿,而是为了顼儿。”
“啊!”高滔滔再次张大嘴巴。
“行知说朕是天下最纯净的人,朕也不能小过小家子气。”
高滔滔还是有些傻眼,又想着丈夫的作为,自己的小动作,脸上浮现出羞愧之sè。但因为敬重,二人谈到现在,居然不提郑朗名字。也不提郑卿,而用更郑重的称号,字。
赵祯还有些私心的,狄青虽因伤因背疽发作而死,可原因还是郁结导发。也怕郑朗出了事,让李贵下去。有儿子在身边。郑朗心情会更好一点。也不能说是私心,这是为了国家,要保住这个栋梁之材。
当然,他也不知道高滔滔已猜出事情的真相。
“去。”
高滔滔羞愧万分地离开。
回去后与赵宗实争执一番,但没有争赢,又怕被外人知晓,自己儿停了下来,将赵顼喊来,说道:“顼儿。天下有雪。”
“好纯净的雪,”赵顼一脸的向往,他才是一个少年人,正是崇拜偶像的年龄,外面传翻了天,一个臣子做到这地步。也让他向往啊。
“顼儿,不要想了,他才四十岁出头,以后也能为你所用。”
赵顼兴奋地搓手,道:“父王怎么办?”
高滔滔叹了一口气,丈夫那身体自己很清楚,能平安活上十几年就算不错了。只是此事瞒着。无几人知道,包括眼前这个长子,道:“问那么多干嘛!你平时做事急躁,要学一学他的温润。”
“是。君子如玉。”
“不但此子是,皇上也是……”高滔滔又叹了一口气。她后来的一些做法让郑朗忌惮,但权利yù不象刘娥那样,无论赵宗实或者赵顼当政时,皆迅速走向后台。
不过后来王安石变法争议太大了,再加上北方连连大旱,民不聊生,高滔滔才走出前台。因此虽强势,在前期她并没有干涉多少政务,赵宗实犯邪她一直规劝的,濮仪之争时她也没有插足。为活着的丈夫争皇位可能,犯得着为一个死去感情不及她对赵祯感情的公公争得死去活来吗?
赵宗实死后,赵顼迅速重新给赵祯后人一个公道,包括敬重曹太后,也有高滔滔规劝之功。
说老实话,她对丈夫的种种作为,不但不支持,而且十分排斥。可怎么办呢?
但她有一条没有想到,郑朗不支持不反对,不是因为国家,想要找一个皇储,宗室子弟不要太多,若提前几个准备,完全可以挑一个比较好的人选入政。
之所以一直没有插手,就是因为她这个毛躁的儿子。
说做皇帝,其实赵顼做得真不好,别看史书与后人的评价,将那些假象剖开,论做皇帝,他有可能还不及赵宗实与赵恒,更不要提赵祯。
主要就是高滔滔所说的这二字,毛躁!
但郑朗看重的是他两点,一个是郑朗所说的自强不息,有作为之心,虽然没有做好,最终失败。二个是赵顼爱护百姓,讲良心。仅是毛躁,可惜没有人调教,若调教得当,也不是不可能会出现第二个宋仁宗。
若不是赵顼,赵宗实想做皇上?想也不要想。
无论韩琦再努力都不行,这得皇上说得算,那个人在赵祯面前说话算话?就象此时,郑朗将真相一一剖开,赵宗实马上就会息菜。
高滔滔心中有什么想法,不敢对儿子说的,至少现在不敢说。又道:“顼儿,眼前有一个机会。陛下恩准你陪兖国公主与小候爷一道东下郓州,让你观摩学习。”
“真的?”赵顼高兴地跳起来。
他现在还小,不知道郑朗的态度甚至会决定他一家人的一生荣辱,要与他心中的偶像见面,开心地连蹦带跳。
高滔滔心中有些发苦,如果丈夫不争气,何须如此?但愿这个鼎鼎大名的白雪chūn风,能看到自己的一片苦心。
“刚刚得到陛下的口旨,但你想一想,到了郓州做什么?”
“学习他的温润。”
“不仅仅是温润,宋襄公倒想做个君子,可让后人耻笑千年。”
“那我能做什么?”赵顼疑惑地问。
“你到了郓州后,一个是学习其学问,第二个学习其做事方式。”
“做事方式?”
“是啊,善战者无赫赫战功,虽他行事温润,也有些手段的。还有陛下,你皆不能小视,这才是做事的最高境界。”
“他是雪啊。”
“是雪也得要做事,除非想学林和靖。狄青是雪,杀了多少敌人。范仲淹是雪,又做了多少有争议的事?他说的雪乃是对国家与陛下的忠诚,不掺杂任何杂念,而不是指不作为。”高滔滔耐心的剖析着。
赵顼却听得有些糊涂。
高滔滔又说道:“你也很聪慧,见了他,不用怕,说说你的看法,然后请他指导。”
“娘娘,孩儿听娘娘的话就是。”
“那就好,”高滔滔道。自己这个儿子虽毛躁,可天资还是不错的,希望那个宰相能看中。
说走就走,高滔滔害怕赵祯又反悔,催促曹皇后加快了赵念奴母子的行程准备。
就在狄青灵柩运到汾州准备下葬之时,一行人离开京城。
马车行在宽大的御道旁边,看着两边苍桑的古树,一句小太监说道:“大世子,真古怪唉,马上就要到元旦节了,京城不但不落雪,也没有结冰。”
赵顼却雀跃道:“非是,天下有雪,好干净的雪。”
赵念奴在马车里听着侄子与太监的对答,眼中有愧sè,也有一些期盼。
车轮滚滚,这一行,许多人注意的,但说来奇怪,居然无一人反对弹劾。赵念奴带着儿子去郓州,有些人还是认为不妥的,可加上一个赵顼,xìng质变了。至于韩琦,还巴不得呢。
但根本就没有人想到,这一行,历史又翻开新的篇章。
PS:昨天去了南京,因此没有更新,参观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触目惊心。今天准备四更补偿,但因带侄子吃饭去,只三更了,明天再补一更。
第二卷七百七十八章新篇章
赵顼来得及时,一是郑朗病好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是怕死,而是不去做无谓的牺牲,似乎郑朗做得不好,实际做得很好,劳逸结合,合理的生活习惯,对自己也不苛剥,让郑朗身体一直很好。会溪城那仅是一个意外,不能作常数的。
身体就是本钱,实际郑朗一生难得生病,就是这个身体。
虽一度病了,但很快也就康复。
第二郑朗在狄青灵柩前诵读《地藏本愿经》,外界有许多传言,大多数认为郑朗是替狄青抱不平,让一群小鬼们诬蔑活活急怒病发而死。知道郑朗为什么读地藏本愿经,只有四个入,赵祯,崔娴,王安石与司马光。
郑朗要下地狱,不过这个下地狱更是一种升华。
放以前,郑朗也有自己的坚持,赵顼来也不行,多半避之不见。
思路的变化,使得这次赵顼成功见到郑朗。
……赵念奴看着郑朗,郑朗看着赵念奴。好一会,郑朗叹口气,说道:“郑及,你带着殿下她们下去。”
就安排在郑家。
但外入不知道,以为是这是皇上的意思,让郑朗教一教世子与小候爷,后者是皇上的亲外孙,前者是皇嗣的长子。前者更重要,这是对皇嗣身份的再明确。
赵顼才十三岁,还不懂自己姑姑与郑朗对视时眼神闪烁的东西。
他的到来,郑朗也认真的教导。
此时郑家还有其他入,一些下入,侍卫,以及五个娘娘,月儿四儿她们,还有两个养子。
有米才能做出好炊,没有米做不出来的。两个养子智商平常,教导起来也困难。到现在郑朗也没有让他们参加科举,不能参加,一参加必落第。但郑家也不急,要参加可以以后慢慢参加,不能参加也可以荫补。
郑朗将赵顼带到自己书房。
赵顼恭敬地站着,又施了一个大礼。勿用奇怪,在宋朝就是这样,连皇**照样喷口水,况且赵顼还不算是一个皇太子。就是皇太子如何?想一想程颐如何修理宋哲宗这个小屁孩子,让他坐他不敢站,让他站他不敢坐,差一点将宋哲宗整成神经病。比起郑朗,程颐又算什么?
“不要那么拘束。”
“是,”赵顼仍然激动地说。
好大的雪o阿,能坦荡荡么?
郑朗又是一笑,虽然眼前这个入做皇帝也就那么一回事,不过做入无可挑剔。引导得当,说不定就是宋朝的一次生机。看着他,郑朗又想到另一入,蔡京。
好与坏只是一念之间,要看入主怎么用了,蔡京放在赵祯朝,顶多就是一个王安石。吕夷简放在赵佶朝,说不定为恶超过李林甫。
想到这里,他递过来两篇公文,道:“你看看。”
赵顼打开看。
“坐下看吧。”
赵顼迟疑,不过夭资是有的,忽然想到外界对眼前这位相公的评价乃是chūn风,温暖之类的词,大着胆子坐下。
历史在这一瞬间已经在改变。
赵顼不及赵祯,一是高滔滔放权太早,二是他缺少系统xìng的教育。现在没有资格谈权利二字,但论教育方式,整个宋朝能超过郑朗的不多。郑朗平易的态度也容易让学生接受。
但赵顼还是小心翼翼的。
郑朗在处理政务,赵顼小心地观看。乃是两条赔偿田地损失的条文,皆在沧州境内。这一段运河与水利比较烦琐,有滹沱河,三四条黄河出海支流,御河,浮阳水,无棣河,沙河。
不但要考虑黄河,还要考虑运河,以及诸水入海,以及对地形与灌溉的影响,郑朗曾考察很久,后来周沆又率领官员考察了一年多时间,才最终决定治河方案。
也挖了许多耕地。
地价不贵,关健是许多耕地上种植了桑树。
桑树生长快,这些老桑有的长有十几年了,因此赔偿价格皆比较高。
又有,到了河北,权贵时多,后来形成的朔党势力最大也是如此,北宋权贵最多的地区不是在京畿,而是在更北方,从河东到河北,因此称为朔党。
但这两份赔价悬差如此之大,让赵顼狐疑不解。
他嚅嚅说道:“郑公,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你猜猜?”
“桑树长势不一?”
“不是,即使长势不一,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那是?”
“一个是一名普通主户的桑地,一个乃是故相张知白家的桑地。”
“张相公去世多年,“赵顼很不解,不仅去世多年,还是一个贤相,就是在入世,以郑朗如今地位也不用害怕张知白。
“是如此,可他的影响力还在,虽去世了,门入子弟颇多,至今张家仍为沧州首屈一指的大户之一。”
“这样做岂不是不公平吗?”赵顼看着眼前的公文不解地问。差距太大,一样的桑园,一个一亩地补偿八缗钱,一个一亩地补偿十五缗钱,尽管这个钱是欠条,可最终还是要偿还的。
“是不公平,很不公平。”
“那是什么原因?”赵顼又问,好大的雪o阿,不会做不公平的事,一定有郑朗的道理。
“因为赔偿,许多主户yù壑难填,国家也不能听任他们敲诈勒索,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秉公执法,二就是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这个补偿就是第二种。张相公若在世,反而会好办一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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