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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大情仇录(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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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把香菊的妈妈毒着了,一大早起来,就把它拿到河边去清洗干净,回来的时候用一张报纸把它包住,他怕别人看到了,毕竟做贼心虚。回来家后,他把农药瓶子藏好,就开始在厨房翻箱倒柜了,又特别是灶台上,他在那认真地寻着,找着,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他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才能做的。

  建国在那儿寻找什么呢?他在那儿寻找蟑螂(农村又叫偷油婆),趁大人不在家的一个上午时间,他就整整寻找到了二十来只,在吃过午饭后,他装着在床上睡觉,下午的时候,雪梅和香菊来喊建国一起出去玩,建国称瞌睡没睡醒,还想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籁着不起来,可等她们两个刚跨出门槛,陈建国就翻身起床了,他迅速跑到香菊家里去,那时大人已经出工了,她爸爸去县上开会了,还有他们湾上从来也没有锁门的习惯,所以他轻而易举地进入了香菊爸妈住的房间。

  农村的热天,床铺上没有大铺大盖,就一床铺盖皮子(就是用来装棉絮,保持棉絮的那个,城里人叫被套什么的),他将他们的被套(为了大众化就叫被套吧)摊开,将他捉的蟑螂倒在里面,然后迅速叠好被套,放回原处,迅速转身出门,然后打听到雪梅他们去河边了,就一阵猛追狂赶,在她们出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追上她们了,他们三个一起去河边捉螃蟹,然后就是下河洗澡,这时她们两个觉得自己大了,洗澡的时候只穿上背心把自己的乳房遮住,但下身还是裸露在外的,陈建国仍然是全身裸露的,这对他们来说,是那么的自然,而没有其它的一丝一毫的想法的。

  因为他们还是小孩,什么也不懂的,应该还是三小无猜的。

  这天下午,他们就这样在外面疯呀,狂呀,玩了一下午,可建国,却时时心不在焉的,时时痴傻着呆在那儿,雪梅和香菊有很多次的提醒,她们两上总认为是建国的瞌睡没睡好,为了陪她们玩,也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反倒认为他牺牲了自己,所以她们两个感激涕零的。

  他们三个在晚上很晚都还在河边玩,大人们收工了,他们都没回去,这时传来了唐秋兰的声音,“香菊,香菊”,拖得很长的声音,他们知道大人在喊他们回去了,以往都是建国走前面,因为他做了坏事,所以他就踏拉着走在最后,慢摇摇地走着,有气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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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三个回家的时候,大人们全都回来了,这已经是七月下旬了,收玉米的活儿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现在主要是在稻田里清除杂株什么的,香菊的爸也早早地回来了,听说他还去地里把丝瓜摘回来了。

  大人们忙着做晚饭,他们三个就忙着在小坝子上歇凉,等自己家里的晚饭好了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喊他们回去吃的,因为天已经黑了,只有各自家中的灯光挤过门口强行站到了坝子,它经过一般劳累后已经没有什么大力气了,只是喘着一点点,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光亮,三个小孩在各自的凉床上躺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有从三家人的屋里传出来的声音。

  建国的心里正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不过还好,她们看不见,大人们也看不见,他也稍稍地感到了一点的安慰,但他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怎么过去,只能是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强行挺过去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建国”,他知道他家里的饭好了,按往常的习惯,他要去喊雪梅和香菊到他家吃饭的,可今天他心里有鬼,也就不敢去喊她们两个去他家吃饭了,就一个“喂”了一声,就爬下凉板床,回家去吃饭了。

  吃完饭后,他遵照他两爷子的约定,端着两条凳子就往下面大坝子去了,他们要去那儿歇凉的。

  上面的人歇了一会儿,就各自摸黑回家睡觉去了。刘行知两个也不例外,他们也没点灯,就回到床铺上睡觉了,上半夜,天气还有点热。他们也没有打开被套,就在床上躺下睡着了,等半夜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凉了,刘行知就把被套摊开,盖在自己的身上,他也没有去管唐秋兰了,就在这时,他身上觉得有很多虫子在爬似的,满身痒痒的,他就吼了起来,“秋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套中有什么东西在爬呀?”

  “怎么会呢?我今天早上收拾的呀,你自己看看嘛。”唐秋兰睡得正香,在那儿睡意蒙胧地说到。

  刘行知又抖了一下,盖上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只得自己起床,点上洋油灯,不看一知道,一看吓一跳。哪来的这么多的蟑螂呀,他们三五成群,四六结队,这下把刘行知也看愣了,他赶紧摇醒唐秋兰,说到:“怎么,怎么这么多蟑螂呀,你在被套中放了什么?”

  “我没放什么呀?上行就藏了几个水果糖。”

  “你还说没有什么?把蟑螂都引来了,你看看,你看看,难怪有这么多蟑螂哟,快把我吓死了。”

  唐秋兰听他老公这么一说,赶紧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眯眼说到:“哪里?哪里?”

  “你还没看到,这里这么多,你这个瞎子。”处行知说话有点发火了。

  唐秋兰一听刘行知发火,她也火气不往一处冲,声音也提到了半拍,说到:“蟑螂有什么怕?有什么不得了的?弄掉了就是了。”

  刘行知一听老婆发火了,自己…连忙息怒,说到:“乖老婆,你起来帮我整理整理嘛。”

  唐秋兰听到这么温柔的话,才起来把被套提住,在屋子里抖了抖,然后又把席子把提出来抖了抖后,又在灯光下把铺上的蟑螂捉干净后,铺好席子和被套后又倒在床上睡觉了。

  刘行知见老婆又要睡了,他心里虽然十分不高兴,可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呀,是老婆自己放糖惹来了蟑螂,又是她自己清理了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他也只有息事宁人,重新躺在床上睡觉了。

  陈建国这一晚上,一直没有入睡,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了香菊爸妈的对话,没一会儿就平息了,他知道什么都过去了,自己也在得意和快乐中睡着了,他那一晚上做了一个好梦,梦见自己当了将军,指挥着千军万马,奔扑战场,杀敌立功。还以为自己真的当了解将军呢,醒来后,才知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想当将军的梦。
第五章 简单对白
从那次后,建国也在不断地吸取教训,他也在不断地完善方法,他觉得他不能对香菊爸爸的报复熟视无睹,他想他应该采取一切可能的办法,来阻止香菊爸爸的报复。距他放蟑螳在被套里教训香菊的爸爸已经有了近一月了,他们家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时间大约是一九七一年的八月中旬了,离初中上学没有几天了,有一天上午,他们三家都吃了早饭,大人都下地干活了,…家里就剩下三个孩子,要说是孩子,也可以算,要说不是孩子,他们都十一岁多了,拿农村的观点也老大不小了,建国这时忽然心血来潮,他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香菊,让香菊劝说一下她爸爸,于是,建国在香菊家找到了她,他为了避开雪梅,特地把她喊到了后面的山上,他们两个一先一后爬上了一株大银杏树,找了一个三杈的地方,他们两人一人坐在一个树杈上。

  他们爬树的时候,是香菊先爬,因为建国要在下面抽她上去,好爬树的本领没有建国强的,他让她爬上坐好后自己才爬上去。

  “建国哥,你把我喊到这里来,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吗?”香菊嘴儿甜甜地问到。

  “是的,我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需要你的帮助。”建国也笑着说到。

  “你需要我的帮助?你什么都比我强,还需要我的帮助?”香菊显出一副不相信的脸相说到。

  “是真的,香菊妹妹。”建国仍然是轻言细语地说到。

  “我还是不信,不过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哄我的,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说吧,要不等会儿雪梅又该上来了哟。”

  “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劝劝你的爸爸。”

  “为什么呢?”香菊一副丈二尺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道。

  建国又把那天晚上在她家复习去拉尿时听到的情形给香菊说了一遍,香菊一下子目瞪口呆,建国顺手把她拉住了,他怕她感情冲动一下子滑下去了。

  果不其然,建国的手猛地一抖,香菊在树杈上摇晃了一下,在建国的帮助下她扑到了建国的怀中,这时一种声音从树上传出来了,“妈呀”,这声音就是在香菊听到建国说这个事情后一时六神无主而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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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相信,露出了茫然的样子,可她看建国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顿时处在是相信建国?还是相信她爸爸呢?但她认定建国所说的应该也绝对是真的,她在家也时常听说一些,主要是她妈妈劝她爸爸做事不要太过分了,难道还真有这事?

  她又想到了建国的爸爸,她的表叔,经常在红卫中学操场里陪斗(就是斗别人,他也得在那儿弯腰勾着),她以前也听她爸说过,整个公社的地主就有二十来个,他们家还只是富农呀,而每次在台上斗或陪斗的都不上十人了,难道这真是真的?

  香菊想到这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脑了。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似乎什么也不应该相信的,那如果是什么也不应该相信的话,那建国哥说的话了是不能相信的呀!但她又坚信建国哥说的是真的,从上面的分析也说明建国哥说的就是真的。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她爸爸一手策划的吗?一手操控的吗?一手实施的吗?

  她将头伸了伸,从她建国哥的怀中伸了出来,望着建国哥的脸,看了看建国可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她真正的感到了伤心和难过,她为她的建国哥一家受到一样不平等的待遇而伤心和难过,也为她的爸爸做出这种不耻的事而伤心和难过。

  在她伸出脸的一瞬间,建国也看到了香菊的那一副没有一点血色的脸,把他吓坏了,但这个时候,他意思到安全重于一切,他又

  重新把香菊紧紧地搂住,搂在了他那幼小的胸怀中,他不紧搂住了她的身体,他更是搂住了她那一颗可能顷刻崩溃的心,同时也搂住了香菊对他的一片真心和纯情。

  他们两个就这样,不说也不动,静静地坐在树杈上,好像不管外面就什么天翻地覆的事也不能影响他们两个似的;他们两个好像已经到了世外桃园,无心暇及人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似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俩,永远永远地只有他们俩。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过水烟云,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个都冷静了下来,这时建国开口了,“香菊妹妹,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些,那只是他们大人的恩怨,我希望它不要影响到我们这一代人身上。”

  “哥,没事的,我能承受,我回去后一定会向我爸爸问个青红皂白的,我一定要我爸爸给我一个说法。”

  “不能那样的,那样会激怒你爸爸的,你的日子不好过的。”建国焦急地说到。

  “没什么的,我也会注意政策和策略(这两个词是他们在文化大革命中经常听到和用的)的。”

  “如果真要那样,你可得注意一些哟,别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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