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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愚配-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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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为了庆贺新生儿的到来,把出生后的第十二天称作“小满月”,有条件的人家一般都在这一天邀请亲戚朋友来庆贺。而且,前来贺喜的人都得亲自进屋看看新生儿,赞美一番,撂下一些见面钱,说句“别把孩子看丑了”,见面“仪式”才算结束。然后才说些家长里短。
    钱财主的女儿已经是第三胎了,一般人家是不做这个十二天的。钱财主的真正用心是想借这个事由多收一些份子礼。
    十二天这天,钱财主家来了很多贺喜的人。人们进屋看望孩子时,都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可这孩子刚刚生下才十二天,钱财主光顾了高兴,竟把起名字这回事给忘了。钱财主的老婆觉得遗憾,就让王仕峰去找东家,让东家来给孩子起个名字。
    钱财主想女儿便来了女儿,心里高兴。他知道今天家里会来很多贺喜的人,应该修饰打扮一下,吃过早饭就去了剃头匠那里。
    王仕峰找到了正在修脸的钱财主,告诉他夫人让他给孩子起名字。钱财主不敢说话,怕一说话被剃头刀把脸辣破。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意思是说:我正在修脸,等一会儿再说!
    王仕峰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扭身就跑了回去。对财主老婆说:“我找到了东家,问东家给小姐起个什么名字,东家指了指脸,那意思夫人大概明白。”
    财主的老婆想了想,自作聪明地说:“这不明摆着嘛,东家的意思是让小姐叫脸。”
    那些拍马屁的人都说这名字起得好。
    钱财主回来后听说女儿的名字叫“脸”,很是生气。他知道这是王仕峰搞的鬼,可又拿他没办法。
    梅兰花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也生了个女儿。王仕峰两口子沉浸在初为父母的喜悦中。
    消息传到了钱财主地耳朵里。他想到当初王仕峰捣鬼给自己地女儿起了个不体面地名字。就想去报复一下。他一步三晃地来到王仕峰家。对王仕峰说:“仕峰啊。你给我干了快一年地活了。如今你有了喜事儿。我也没啥送给你。我就给你地这个孩子起个名字吧!”
    “那太好了!”王仕峰装得很高兴地答道。
    “就起名叫腚吧!”钱财主皮笑肉不笑地说。
    梅兰花一听这名字。脸就阴沉了下来。
    王仕峰还是笑嘻嘻地。躬身一礼。说:“多谢东家恩赐。给我女儿起了这么个好名儿。来。让东家看看俺这腚”。说着把孩子抱在怀里。对钱财主说:“东家。你看俺这腚。长得多好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越看越像东家那脸。不信你回去看看。东家那脸保证跟俺这腚一个模样。”
    钱财主吃了个哑巴亏。灰溜溜地跑了。
194 第五卷 第三十六章 智领工钱
    按照当初的协议,钱财主在一年内分三次给王仕峰结算工钱:即端午节、中秋节和年底下。但有一个附加条件:钱财主所吩咐的事情,王仕峰只要有一件没完成,扣除全部工钱。
    王仕峰一开始并没把这个附加条件放在心里。心想:我凭力气挣钱,东家吩咐的事我尽心尽力去做也就是了,怎么会完不成?
    然而,事实却不像王仕峰想得这么简单。
    端午节这天,王仕峰找到钱财主结算工钱。
    钱财主小三角眼儿一转悠,掐着指头一算计:王仕峰从二月初二进家门,到今天的五月旦五,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还没有抓住他一件没做完的事情呢,要开工资就得开仨月的。这对一向克扣长工工钱的钱财主来说还没有先例。心里着实不情愿。想来想去,歪点子出来了,对王仕峰说:
    “今天是端午节,也是结算工钱的最后一天。在交子(半夜)以前,你要用牛把我的屋顶犁一遍。过后我在屋顶上种庄稼。”
    大凡都知道,牛是不会上房的。人要把体重比自己大好几倍的牛弄上房去也是不可能的事。钱财主正是抓住这个“不可能”,实现自己克扣王仕峰工钱的目的。
    王仕峰知道这是钱财主为克扣工钱为难自己,但钱在人家手心里攥着,不依着也不行!
    他围着钱财主的房子观看了一圈,这是一处五间砖瓦房,两边虽然都有耳屋,但都高不可攀。四周也没可爬越的土堆,要想把一头耕牛赶到房上去,实是难事。
    但是,如果这件事办不到,三个月的工钱一分拿不到手不说,主要是钱财主的阴谋得逞了。日后还不知要出什么难题哩。王仕峰一口怒气堵在心里,说什么也要和钱财主赌这一把。
    他在耳屋的山墙外堆了一大堆土,用檩条钉了一架梯子固定在土堆上;买来一卦小鞭炮拴在牛尾巴上;在房上个木头橛子,把牛缰绳接长套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在下面一边拉牛缰绳一边点燃牛尾巴上地鞭炮。牛受了惊吓。又有缰绳牵着。三蹿两蹿上了房。他扛架犁随后赶到。一会儿就把屋顶地瓦犁得粉碎。
    钱财主听见响动。急忙出来阻止。可是已经晚了。
    这时。天刚接近傍晚。钱财主诡计未成反遭损失。也只能如数付给王仕峰工钱。
    中秋节这天。王仕峰再去领工钱。
    钱财主接受了上一次地教训。不敢叫王仕峰再做有损坏物品地事情。但是。老老实实地往外拿钱又不甘心。于是。就对王仕峰说:“你去给我拿世上最好吃又最不好吃地东西去。拿得来。工钱照付;拿不来。就别说我不客气了。”说完心中暗喜:这好吃和不好吃地东西可没有一定之规。你说好吃。我说不好吃;你说不好吃。我说好吃。看你怎么个拿法?
    王仕峰很快拿来了一个酸霉糠饼子。
    钱财主见了,把眉头一皱。问道:“这就是世上最好吃又最不好吃的东西?”
    “是啊。你不是常跟我们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我们能吃到它享了大富了。”
    “又为什么说是最不好吃地东西呢?”钱财主明知故问。
    “可是,你看,这饼子都发了霉,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味儿,还一多半谷糠,连猪食都不如,在我们看来。这是世上最不好吃的东西了。”
    钱财主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平时总是对长工们说这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此刻如果否认,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如果说这不是最不好吃的东西。又有长工们在这里证着。此事关系着钱的问题,真要叫真打起官司来。与自己不利。只好默认,乖乖地付给了王仕峰这一阶段地工钱。
    到了年根底下,王仕峰和小白一块儿给钱财主结算工钱。
    这一回钱财主可费了思量:王仕峰已经白白拿走了多半年的工钱(钱财主认为给长工们工资是白给钱),再要一分不少地给他,自己就亏大发了。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扣下,哪怕是扣一部分也好!
    小白就更得多加小心了。去年也是同样的规矩。年关将至,小白来结算一年的工钱。他吩咐小白把大酒壶装到小酒壶里去。小白自然做不到。于是,扣了他一年的工钱。为了拴住小白,他承诺说如果第二年小白把吩咐他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两年的工钱一块儿给。当时,他是看小白闷葫芦一个,稍微耍个心眼就能把他骗了。
    今年就不行了,王仕峰鬼点子多,还处处里护着小白。再用小装大或者是按人头买猪肉(这个办法他曾在别的长工身上用过)地方法肯定不行。
    想来想去,钱财主想的脑袋生疼,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招数:给他们每人十文钱,让小白去买“哎呀”,让王仕峰去买“娘呀”。心里话,都是看不见摸不着找不到的不是东西地东西,看你们怎么办到?
    小白一听,把脸都吓白了:这可关系到他两年的工钱呀!
    王仕峰没急没火,拿起钱拉着小白出了门。二人到陶瓷店里买了个小瓦罐,在砖头堆里捉了条蝎子放到里面,并封好罐口。又到冥器店里买了身送老的纸衣和白纸。回到家里,把白纸剪**脸形状,按照钱财主已故母亲的画像画上眉眼,再用苇草扎**形,穿上纸寿衣,然后把它吊在钱财主家的一间闲棚子里。
    傍晚,天是黑不黑、要点灯不点灯的时候,王仕峰和小白找到钱财主,说“哎呀”和“娘呀”都买到了。小白按照王仕峰的吩咐,指着手里的瓦罐对钱财主说“哎呀”就在这里头。
    钱财主不信,拿过瓦罐就要揭封。王仕锋忙制止道:“哎呀会飞,必须伸进手去把它捉住以后才能开封,否则,它会飞得无影无终。如果那样。算不算我们买来了?”
    钱财主根本不相信瓦罐里有“哎呀”,反倒以为这是王仕峰**的伎俩。心想:我就按你们地说法做,看你们还有什么说道。在王仕峰地指点下,把手慢慢地伸进瓦罐里。刚在里头一摸,被蝎子蜇着了。疼得他“哎呀”一声大叫。
    “听见了吗?这就是我们买的哎呀”王仕峰理直气壮地说。
    钱财主想发火,想想自己确实喊了“哎呀”,只好承认下来。
    “那,你买地娘呀呢?”钱财主忍着疼痛问道。心里想:“哎呀”让你蒙过去了,“娘呀”你就别想了,我不说。你就是没买来。
    “我买的娘呀随后就到。”王仕峰说。
    “怎么,还有人给送了来?”钱财主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是地。”王仕峰一边回答着,眼睛一边望着窗外,像是等人的样子。忽然,他表情紧张地对钱财主说:“东家,我看见一个人去了西边那间闲棚子,里头没放贵重的东西吧?”
    临近年节,盗贼很多。有些盗贼专爱在擦黑地时候潜入富户的家中,等到夜深人静再里应外合大肆偷盗。财主们已经加了十分的小心。
    闲棚子虽然没有放贵重物品,却是盗贼潜藏的去处。钱财主一听说有人上了那里,立马警觉起来。跟王仕峰他们使了个手势。拿根棍子直奔了过去。
    天麻麻黑,看人看物如同隔着一层雾。钱财主奔到闲棚子前往里一看,影影绰绰看见檩条上吊着一个人。再仔细一瞅,眉眼里很像自己过世的母亲。不由得仨魂儿吓跑了俩,“娘呀”一声瘫坐在了地上。
    这时,王仕峰和小白也赶了过来。
    王仕峰对战战兢兢的钱财主说:“东家,这就是我给你买地娘呀。怎么样?合格不?”说着把那个纸扎人摘了下来。
    钱财主一听又是王仕峰玩的把戏,不由得怒火中烧。爬起来暴跳如雷地吼道:“你,你。你吓死我了怎么办?”
    王仕峰仍然不急不火:“那你说说。这个娘呀我怎样才能买到?”
    钱财主被问住了。吭哧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只好承认这件事两个人全办到了。
    既然没难住,就的如数结算工钱。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呢。钱财主心疼得打扑啦。怎么也舍不得往外掏钱。想来想去,想出了一个软法子——他看准这其中的主谋是王仕峰。就摆了一桌酒菜请他,想让他自己说出来少要一些。只要他服了软儿,小白就是小菜一碟了。
    王仕峰进屋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不定藏着什么鬼主意,干脆给他个单刀直入:“东家,有什么事就职说吧!”
    钱财主忙说:“没事,没事,喝酒喝酒。”
    王仕峰见说,便大大方方地落座吃喝起来。钱财主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说了半天,王仕峰给了他个老虎拉磨——不听那一套,装作没听出他话中之意、言外之言,照样大口大口地吃菜喝酒。
    钱财主眼看菜吃光了,酒也干了,事说的八字还没一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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