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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掀起密闭屋子的窗帘一角，外间是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中，孩童们在开心地玩耍，其中一个穿着威廷皇帝的便服，无忧无虑。

少女叹息一声：“这个国家已经太过腐朽，内部关系和外部关系都太过错综复杂，不以大魄力、大牺牲去破而后立，是无法让她浴火重生的，而这种牺牲，是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的，有牺牲，才会有未来啊。”

放下窗帘，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无比威严神圣的气息，看着凯厄尼大公静静道：“厄尔特斯？凯厄尼公爵，照我说的去做吧。”

凯厄尼大公无奈苦笑：“遵从您的命令。”

说罢，倒退着出了门。

两天后，帝都再次哗然，乌斯廷斯大公，在教会的囚室身亡，即便教会连忙否认是他们下的手，但没有人会相信他们。

这个时候，帝都中流传最广的流言，就是凯厄尼大公和教会、巴克斯亲王勾结，利用希雅邪教的愚蠢，将科格努斯公爵干掉，并将乌斯廷斯大公拉下水，而后巴克斯亲王太过嚣张，终于自招祸端，至于乌斯廷斯大公，则是威胁教会，要进行报复，从而最终陨落云云。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但不管众人怎么猜想，都知道，天，在变，乌云遮着顶，即将电闪雷鸣。

第四百一十章消息灵通八卦党

领地使团租住的旅店难得地迎来了一个客人，哈兹纳斯？赛德恩，真金商行少东，他这一次前来，除了艾诺拜托他帮忙找领地使团常驻的落脚地有消息外，还为了虚拟光穹以外的另一项合作。

各种领地特产货物的销售。

使团前来奥特伦德，并非空手而来，除了带给乌斯廷斯家族的军火，给帝国方面的礼物，还有大量瓷器、丝绸、茶叶等商品，这年头赛露缇恩交通还是不怎么方便的，一趟远行，得尽可能将其利用充分，而使团夹带货物进行贸易，也是各国通常做法。

只不过使团到了奥特伦德之后，一直没有销售门路，又忙于和艾诺应付各种交际，货物暂时积压，现在被堆放在旅店独立的空房中，直到哈兹纳斯到来，才算是有了销售渠道。

就是没人知道，这空房中却还有个不速之客一直躲藏。

这几日，这件旅店中人们谈论最热烈的话题有两个，一个就是近期奥特伦德的风云变幻，另一个则是旅店闹鬼——隔三差五地总有不少生活物资莫名消失。

前者乃八卦党茶余饭后的佐谈之资，后者则和旅店经营者们生活密切相关，而没有人知道，后者完全是堆放货物和粗笨行李的空房内潜藏养伤的某人所为。

艾诺和哈兹纳斯各自带着人，一边交谈着关于领地货物的售卖问题、虚拟空间的经营问题、分支基站的建设问题等等，一边往充当库房的这间屋子走来，到了门口，这些在商言商的东西就讨论得差不多了，最终，哈兹纳斯决定先看看货物质量和成色，再确定价格。

房门打开，两人手下小心将货箱打开。取出样品，就看到美丽的瓷器和柔滑的绸缎，以及散发清香的茶砖、独具特色的服饰等物品出现在眼前，即便是躲藏在这里避风头好几天的某潜入者也惊讶于这些货物的价值。

“果然不错，这些物品还是贵邦使团带来的货色更好一些啊，一定会卖个好价钱。”哈兹纳斯赞叹不已，奥特伦德作为帝国中心，赛露缇恩人类文明有数的大城，自然不乏不远千里，贩运各种商品而来的商人。领地商品也有不少商人进行贩卖，而且利润极为可观，百倍利润并不是说笑，几百倍乃至千倍的利润都不是神话，毕竟，领地商品对于赛露缇恩市场来说是新奇而稀缺的，物以稀为贵，早出手有巨大风险，但也伴随巨大收益。

而使团带来的货物又是领地商品中的精品。摆在一起的时候数量看上去挺多的，但分摊到奥特伦德这个巨大的市场，又不值一提，因此。哈兹纳斯很快就明白，这是一门好买卖，愈发觉得，艾诺等领地人是他的财神了。

不过。哈兹纳斯很无奈的一点是，艾诺方面现在有了个管家里拉，混迹于奥特伦德好一段时间。打过不少工的里拉对于奥特伦德的市场还算熟悉，对领地商品的行情也特意探查过，到是让哈兹纳斯想通过瞒报真实价格，多赚一些的小心思落了空。

总体来说，双方还是合作愉快的。

一边交割货物，一旁现场看守的哈兹纳斯也一边和艾诺闲聊，话题自也不离奥特伦德最近的风云变幻，尤其是他的消息比艾诺等外来户灵敏得多，刚刚发生，还仅在贵族圈流传的乌斯廷斯大公死于教会牢狱的消息也被他说了出来。

“什么？乌斯廷斯大公死了？”艾诺的确是首次听到这个消息，奥特伦德的纷乱他们这些外邦人还是不沾为妙，所以近期都很少出门，而旅店老板消息滞后，到现在和人们谈论的还是巴克斯亲王之死呢，没想到，还没过几天，乌斯廷斯大公居然也死了！

艾诺不由目瞪口呆，这些公爵、亲王可不是大白菜，是威廷阶级最高的贵族成员，可就这么短短时日内，说死就死一片，实在让人唏嘘不已，在封建王朝搞政治真是高风险的行当啊。

“是啊，死了，死在教会囚室，哦，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教会正想方设法制止这消息传播呢，说起来，我也是因为你那个梦幻空间的缘故，认识不少高等贵族家的子弟，消息灵通了一些才这么快知道的，不过么，教会的努力是没用的，这么大的事情，想封锁根本封锁不住，迟早传得满城都是，说给你听也无所谓。”

哈兹纳斯最近春风得意，在外面很是嚣张，因为他是《英雄》这款游戏的运营商，而《英雄》吸引了太多的无所事事贵族子弟，这些贵族子弟看在他是老板的份上，都对他很客气，加上他本人也是《英雄》的忠实玩家，在游戏里和很多贵族子弟组建公会，玩得很熟，一来二去，到也算是奥特伦德纨绔圈子里的一号人物了，这会儿说说教会的消息，完全不当回事。

“喂喂喂，诸神教会这么做不怕引起贵族的愤怒？那好歹是一个实权大公爵，帝国北方的重量级人物啊！”艾诺吃惊之余，想到了乌斯廷斯大公的身份，以及乌斯廷斯家族的秉性，这可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捏扁搓圆的势力，教会搞不好得惹上大麻烦——虽然教会实力强大，可真的和大贵族磕上，也绝对不好受！

威廷毕竟已经不是神权至上的国家，尤其乌斯廷斯家族乃是武勋世家，手中更是握有重兵！

“就是啊，教会脑子抽了呗，哦不，准确地说，是教会里某些人脑子抽了！”哈兹纳斯也是个八卦党，艾诺的惊讶让他很有一种满足感，顿时更加卖弄起自己的灵通消息来：“我跟你说，教会啊，一直都不是那么安分的，毕竟人家以前阔的时候那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哪像现在这么憋屈？所以教会里一直有想要恢复教会荣光的势力。”

哈兹纳斯说得艾诺也知道，或者说，很多人都知道，教会中宣扬诸神教义的传教士狂热者可不少，对异端容忍度为零的极端信徒也很多，这些人一直在妄想恢复教廷的教皇制度，以及作为教会权力顶峰时代标志的异端裁判所，前者代表着诸神教会的统一，后者代表着对世俗的任意审判，以神权凌虐世俗，而这两项也是各国对教会的重点打压项目，哪个贵族肯重新体验教会猖狂时代那种恐怖？

“是原教旨者干的？”艾诺凑趣，用好奇地语调满足哈兹纳斯的虚荣心。

哈兹纳斯果然受用，一副“我们是好朋友，所以告诉你”的表情道：“可不是？那些疯子真的很凶残啊，听说，乌斯廷斯大公的灵魂被这些疯子给拘禁了起来，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教会中枢的温和派大主教们想用奇迹复活术将乌斯廷斯大公复活都不可得啊。”

第四百一十一章三十六计上上计

宗教狂信者的可怕艾诺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些离他相对比较远，以前最多就是当八卦听一听而已，但这一次不同，乌斯廷斯大公好歹是和他产生交集的人，算得上熟悉，而且，身为大公爵，居然都被狂信者拘禁，就不能不让人对宗教狂信者产生惊悚之心了。

灵魂被拘禁，无法回归灵魂之海，几乎是对生灵最大的折磨，物质界毕竟不是灵魂应该存在的地方，无时无刻不存在的现世侵蚀，会给灵魂带来巨大的痛苦，直到灵魂烟消云散。

这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手段，但宗教给这种恶毒批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这也是艾诺对宗教不感冒的重要原因——这玩意儿太容易颠倒黑白了，在“神”的借口下，什么恶毒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哈兹纳斯带来的消息，让艾诺调低了奥特伦德的安全预期，毕竟，宗教狂信者的排外是很严重的，尤其对不信仰他们宗教的外族，更是有迫害传统，并且，很多都有灭绝异教徒无罪的教典条文，无论是信上帝的，信真主的，还是信佛祖的，又或者赛露缇恩这些信神的，在这一点上都是一个鸟样，排他性，是宗教的固有属性。

而现在，诸神教会既然蠢动了起来，他们这些属于非信徒，而且还属于异族的人就更加危险了。

再度和哈兹纳斯打听了一些消息后，艾诺愈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些日子以来，诸神教会利用排查希雅邪教教徒的借口，已经抓捕了不少平素就对教会有异见的人士，而代表帝国政府的凯厄尼大公方面对此碌碌无为，甚至还得看教会脸色行事，奥特伦德目前势力最强大的反而是教会。

毕竟，巴克斯亲王也好。乌斯廷斯大公也好，科格努斯公爵也好，他们虽然都死了，但他们的部下和政治势力可没有消失，整合朝政就是一个巨大的工作，虽然凯厄尼大公收拢了不少投靠者，可因为很多人认为是他设计干掉了三大摄政，反对他的人更多，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根本没有精力对教会的动作做出反应。

尤幸地方已经够乱了，三位摄政的地方势力也只能以诘难的方式进行抗议。

科格努斯公爵方面的地方势力反应最为平淡。希雅教徒发动的大起义主要活动区域就是在他的地盘，这位公爵摄政大人甚至连自己老巢都丢了，和他一条裤子的贵族们也都损失惨重，这会儿无力对奥特伦德发生的事情作出报复。

巴克斯亲王那边的米达拉家族领导的陶诺德族裔则是彻底和帝国翻脸了，但米达拉家族的势力和科格努斯一系的势力相邻，这会儿正挡在起义军前面，根本抽不出空来兴师问罪，因为起义军虽然繁杂，但主力却是久蓄怒火的主体民族威廷族。对于不断吸主体民族血液，还蔑视主体民族的其他族裔，威廷族人采取的几乎就是种族灭绝手段，但凡威廷族起义军过处。非威廷族人不是被杀，就是被发卖为奴隶，换取军资，陶诺德族哪里敢这时候还派力量往帝都来“讨个说法”？

至于乌斯廷斯家族。这会儿帝都无人不庆幸有北方荒原蛮族牵制着其精力，若是乌斯廷斯家族没有荒原蛮族牵制，以接近帝国四分之一的兵力南下质询。怕是帝都被踏平都有可能。

但地方上的抗议文书不断涌来，还是让帝都人们风声鹤唳，尤其是乌斯廷斯家族方面的质问极为严厉，接替了乌斯廷斯大公爵位的坎撒字里行间全是要求公道，如果帝都不给他公道，他就自己来得到公道，这更是让帝都的人们害怕起来。

而强势起来的教会也增加着人们的不满，尤其是贵族们，乌斯廷斯大公不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