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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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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皇甫岑点点头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段公,岑确实有一事要说。”
    “说。”
    “不知道段公有没有信心,咱们来打个赌。”
    “打赌?”段颎一笑,方才的怒气渐消,然后仿佛知道皇甫岑要说什么似地,开口道:“好,老夫就跟你打这个赌。”
    “段公,我还没有说赌注。”
    段颎轻哼一声,接道:“田晏要是兵败,老夫就保举你为辽东属国都尉。”
    “好!”皇甫岑回应一声,击掌笑道:“这可比,段公当年所任的属国长史可高出一个官阶呢?”
    “哈哈。”段颎心情大悦,这个皇甫岑总是能看到自己心中所想,随即笑道:“就是没有老夫的举荐,仲岚也早晚是要被陛下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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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负俗之讥
    “老二,你就这么自信?”出了太尉段颎的府邸,公孙瓒看向身旁的皇甫岑,对方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的问道。
    长这么大,公孙瓒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没有想到初入洛阳这一趟,就着了皇甫岑道,跟着他在太尉段颎的府邸放肆。要知道太尉,那可是当朝三公之一,虽然没有实权,但那也不是自己这类人随便亵渎的。今天他公孙瓒才算认识到什么叫嚣张无底线。
    皇甫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仿佛在他心中就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
    “呵。”皇甫岑耸耸肩,看着转落的太阳,一瞬间竟然想起了后世的洛阳八景,当然现在是没有的,感受了好一刻,才回身否定道:“哪有。”
    “没有,你还那么信誓旦旦的?”公孙瓒嗔怪的看了一眼皇甫岑,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如果真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也许自己两条小命就这么没了。
    皇甫岑没有理会公孙瓒,只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对了,大哥你来洛阳是太尉的旨意还是陛下的?”
    “朝廷。”公孙瓒不说太尉段颎也不说天子刘宏,只是点头,警惕的看了看身后无人关注,然后开口道:“我是代表郭勋郭刺史来的。”
    “郭刺史?”皇甫岑疑问,接道:“我走这一年,大哥你?”
    按照历史的轨迹,公孙瓒应该因为刘基一事,累积声望,日后被举为孝廉,入洛阳为郎中,然后外放辽东属国当长史,从此才有白马将军和白马义从。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自己打断了,皇甫岑还真担心公孙瓒的仕途,听公孙瓒提及郭勋,皇甫岑有些安心,毕竟公孙瓒还是找到另一条青云路。
    “哎呀!”公孙瓒恼丧的一叹气,道:“你是不知道,刘基大人被迁往日南后,朝廷派来个太守赵苞,是太监赵忠的族兄,此人甚是嚣张跋扈,大哥我在他手下干不下去了,幸而得邹靖邹校尉引荐,去了幽州刺史郭勋的帐下任职。”
    听公孙瓒提及校尉邹靖,皇甫岑心中就是一颤,脑海之中瞬间闪现出那个泼辣的邹玉娘,如今也应该成为自己的嫂子了吧?怔神后,转移话题道:“也就是说朝廷准备动用幽州数郡的库府兵了?”
    “嗯。”公孙瓒点点头,接着道:“此事动静在边疆弄得极大,大哥我就想借此时机在讨伐鲜卑的战场上斩将立功。故此,才请缨来洛阳面君。”
    皇甫岑没有打断公孙瓒的谈话。
    “老二,你也别在这个鸿都门下了,虽然在鸿都门容易亲近当今陛下,可毕竟是宦官附庸……要不,你干脆何我一起上战场得了。”公孙瓒转回身问道。他一直对皇甫岑在鸿都门下任职,心有说法,但皇甫岑的选择,他不好干预,如今有此时机,公孙瓒当然要力荐皇甫岑离开鸿都门。
    “不行。”皇甫岑很果决的拒绝,然后开口道:“不仅我不能去,大哥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公孙瓒不悦的看向皇甫岑。
    皇甫岑停下脚步,直径的转回身,看向公孙瓒道:“大哥,兄弟说句见外的话。”
    “你说。”男子汉大丈夫,公孙瓒怎能把这大好的机会拱手相让。
    “当日我在辽西答应大哥护送太守刘基,今日就要大哥还兄弟这份情谊。”皇甫岑当然知道公孙瓒求功心切,用寻常办法并不能阻止公孙瓒前去从军,这一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必败无疑,皇甫岑不想看到公孙瓒命丧边疆,只有用这伤兄弟情谊的方法,来劝阻。
    “还情?”公孙瓒嘴角一挑,有些不悦的回道:“好。”
    皇甫岑无奈,不得不如此,知道公孙瓒向来重义,隧开口道:“讨伐鲜卑之事,大哥万万不能去。”
    “你。”公孙瓒暴怒的脾气扬起,用手猛指皇甫岑,嘴角一咧,闷气扬胸,却不能发泄,一甩衣袖,转身踏进眼前卢植的院子,道:“我先去看看师妹。”
    “大哥,你还没有答应小弟?”皇甫岑转头逼问道。
    “随你意了。”公孙瓒怒吼一声,随即离去。
    “你的方法太极端。”未等皇甫岑转身离去,从右侧走过来一人,正是那酒鬼。
    “极端?”皇甫岑耸肩,苦笑道:“你又如何知道我这是不得已为之?”
    “就为了讨伐鲜卑?”酒鬼摇摇头,似乎并不相信这个理由,然后坐到身后的石椅上,然后开口道:“事不关己,己莫为。”
    “他—是—我—大—哥。”
    皇甫岑这短短的几个字,听在尚未远走的公孙瓒耳中,身子一颤,然后叹息一声离去。
    “也许你并不能代表他。”酒鬼转回头看向皇甫岑,然后笑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呃。”皇甫岑一颤,然后想想道:“也对。”
    “本来就是。”
    “你好学老庄?”皇甫岑转回身看着酒鬼,然后开口道:“我还没有问你的来历。”
    “只不过求些酒水,有那么多要求吗?”酒鬼笑问道。
    “别人那里或许没有,但我这里总得对你有些称呼吧?”皇甫岑问道。
    “贱名不足挂齿。”说这几个字的时候,那个酒鬼已然没有了方才的从容大气,显得很落魄,又有些愤世嫉俗。
    “贱名?”皇甫岑眉头一挑,然后转回身看着酒鬼,调侃道:“你不会是犯了什么事情,流浪于此的吧?要不怎出言如此负俗之讥?”
    “犯事之人就不能求酒吗?”酒鬼抬头转问。语气很生硬,似乎也很冰冷。
    “能。”皇甫岑点点头,然后开口道:“在我皇甫岑这里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但愿如此。”酒鬼把手中的酒壶递给皇甫岑,然后擦擦屁股底下的灰尘,转身离去。
    “呵。”皇甫岑看着酒鬼的身影摇摇头,抬手想要饮尽他的酒葫芦,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好喝的,却一滴酒水都没有喝到。
    “对了。”酒鬼转回头,看着皇甫岑,笑道:“忘了告诉你,我的酒葫芦没酒了,帮我打些来。”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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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塞北兵败
    熹平六年八月,天子命夏育、田晏、臧旻攻鲜卑。兵败。
    皇甫岑见段颎的事情刚过去一个月,朝廷讨伐鲜卑的三路大军战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鲜卑人在檀石槐的带领下于高柳县、云中郡、雁门郡三地大败汉庭大军,就连南匈奴单于羌渠也因此重伤而归。
    总之,这一场大仗打得是颜面无存,汉庭从里到外把面子彻彻底底的丢尽。
    时,天子大怒。
    太尉段颎府邸。十月初。
    “段公,这是夏育和田晏两位将军从前线送来的战报。”从塞北前线退下来的小校,把手中的信报交到段颎手上。
    “嗯。”段颎久久没有言语,双目一直呆滞的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甚至连夏育和田晏送过来的伤亡人数都没有去看。
    “田晏,田晏啊!”段颎目光炯炯,盯着前方的宝剑,突然心生一种寒意,就像那剑刃的锋芒能在这一瞬间取下自己的性命。
    “段公。”小校为难的看了看段颎。
    “啪!”
    就在厅堂之上,毫无征兆的时候,段颎猛地摔碎手中的茶盏,面带凌厉之色的,大喝一声:“田晏误我!”
    段颎非是推卸责任,凭借他现在同宦官的交情,还不至于引火烧身,但毕竟这场大战是有自己撺掇的份,如今天子对皇权十分敏感,手下有谁有一丝异动,他都能抓住把柄,然后一网打尽。对宦官和士人,天子刘宏始终是戒备的,他的年纪虽轻,却能将权谋之术运用的如火纯情。也许现在天子刘宏会隐忍不发,但难保之后,天子刘宏不会动用其他的手段,不光是自己的那些部下危矣,就是连自己恐怕也会权位不保。
    “段公。”小校没有退出去,抬头看了看段颎,然后道:“段公。”
    “说!”
    “田大人想求……”
    尚未说完,段颎猛回身,指着小校喝道:“想都别想!你回去告诉田晏、夏育,就乖乖地等着朝廷的处罚。”段颎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因此受罚,只不过眼下确实难办,单单皇帝那里有压力不说,就是宦官赵忠的族兄,辽西太守赵苞如今也是牵连身亡,就是想贿赂,也没有地方施展了。
    “呃。”小校一怔,为难的杵在那里。
    “还干什么?”段颎一挥衣袖吼道:“还不给老夫退了出去。”
    “诺。”
    “唉!”段颎双手背负于后,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月前皇甫岑的那张脸,怒气渐消,转而沉思的低吟一声道:“真如他所说?”
    段颎不是不想承认,但是如今大军一败,皇甫规、张奂、自己三人在北方边塞树立的威信接近崩溃,匈奴、乌丸、鲜卑、高句丽、羌氐等等,这些民族就该要蠢蠢欲动。
    自己尚在,羌氐那里到该不会有什么举动,可是辽东此时就难确定!
    少了这些能征善战的将军们,辽东的局势真就危矣了,难道自己真的要用皇甫岑来辽东,他值得自己相信吗?
    ……
    东观博士卢植的府邸。十月。
    卢植没有去东观著书,眼下北方的战事扰得卢植日夜睡不着,只要每天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必定就是北方的战事,今日无事,卢植正同皇甫岑、公孙瓒还有那个酒鬼谈论着塞北的局势。
    “仲岚,你就真这么肯定朝廷大军必败无疑?”卢植侧着头看向皇甫岑。
    一旁的公孙瓒也是不明的看向皇甫岑。
    似乎只有那个酒鬼一脸的笑意,微颔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酒水。
    “嗯。”皇甫岑平淡的回应了一句,然后随意的拿起面前的酒樽,饮了一口,似乎觉得有些凉,然后转回头,道:“朝廷出师无名,此战将领不齐心,鲜卑又是团结一致,此时我们出兵,必败无疑。”
    “唉!”公孙瓒恼丧的看了眼皇甫岑,然后转回头,不满的说道:“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
    “仲岚此言不错。”卢植点点头,他十分清楚这其中的内幕,只不过他不能明着说出是田晏贿赂宦官王甫,怂恿天子刘宏对鲜卑发兵,借而逃脱责罚。就在天下人都认为这一仗会打胜,但难保不会出现其他意外情况。却看对面的酒鬼微微一笑,不解的问道:“一直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过,我观你似有想法。”
    酒鬼在皇甫岑处已经住下近两个月,卢植府邸的人对他都已经熟悉的不得了。卢玥儿、公孙瓒都认为此人只是一个酒鬼,但卢植却不那么认为,生活的点滴中,卢植总能发觉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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