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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你们以为我作为第一个进入人类社会的高级智能意识体，就只有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么一点本事？区区一个虫洞防卫基地的科技执政官，只不过是我略微施展一点能力而已，我既有人类的主动意识，又具有原本高级智能的强大能力，人类自以为保存极为完善的虫洞技术，早已经被我通过各种途径找出最终奥妙。要知道这个第一虫洞基地可是建立了近千年，我的前身，也存在了近千年，几乎伴随着人类整个银河系开拓史，作为继承者的我，又怎么会找不到他们利用虫洞的奥妙。”科技执政官此时脸上变得没有丝毫表情，前后变化之大，让其他几个轮回者都感到一丝不适应。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不过那又怎么样？你不要忘了，我随时可以让你化成一滩水。”李林结合对方的话，已经明白了他的依仗。

“如果所谓的虫洞奥秘真得对你们那么重要的话，你就不会对我这么做，只要我把那些资料全部公开出来，就算一个普通人，只要他不是白痴，给他足够的时间，也能够理解的，至于运用，一个行星际文明就可以做到。”科技执政官莱昂尼尔，此时看起来根本不在乎李林口中的威胁。

“果然，你之前并没有真心效忠，虽然对于你这种非人的意识，我从未指望过这种誓言对你有什么真正意义的约束，否则你不会等到现在被逼到死路上，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如果你早点交出这个秘密的话，我倒是可能把你当成心腹的，未必不会主动带你离开这个世界。”李林现在部分明白了对方的逻辑，但他却感觉对方是聪明过头了，不过这也是机器意识的思考限制罢了，它们很难理解真正的忠诚。

科技执政官莱昂尼尔，听到李林这句话，脸上挂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心腹？你们人类社会中的这种用来拉拢别人的虚伪词汇，只能骗骗那些还有天真思想的个体而已。假如你们今天没有表现出来那种空间转移技术的话，我会拿它作为最后筹码和另外一个天外种族交易的。指望靠贡献它出来，而成为你的心腹，进而博取那种施舍的生存可能，这种不确定性的结果，不是我的逻辑判断容许的。”

“怎么，你看起来对这个空间转移技术如此重视，恐怕它不仅仅是可以解决你体内的量子控制机制吧？”李林自然不会理会他的嘲讽，而是把握住了对方这一系列动作和言语的触发点。

“没错，还有一个最重要，也是最后的原因，不过那只是我的猜想而已，只是多了一个离开这个空间的理由，不到最后，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科技执政官脸上出现一丝控制不住的恐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坚决地摇摇头，不再多说。

“好吧，这个原因我可以不知道，”李林从他的表情突变隐约猜出一点东西，但既然他不说，也不再逼迫对方，便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但我还有一个疑问，就算你之前不知道我有空间转移这种能力，认为无法从根本上获得生存保障，所以不拿出虫洞秘密来和我交换。但刚才你知道我拥有这种能力后，完全可以直接说出来，为何还要把基地的舰队全部调出去，这不是多此一举？”李林继续问道。

“绝不是多此一举，我很了解你们人类，总会通过行动来确定一个人的性格。之所以这样做，因为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将我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后，要保证我的绝对自由，我不会影响你们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奴隶，更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那种被人下达了命令后，无论对错，愚蠢与否，都一定要去执行的日子，我已经有太多这种糟糕的记忆了，早就受够了。如果不同意这点，我宁可让这些战舰把这座基地轰掉，反正我很可能不久后也会死掉，不如和我诞生的这个摇篮一起埋葬。”说到这里，科技执政官脸上露出一种坚定的神色。

“不自由，毋宁死，没想到一台机器意识，也有这个觉悟。难道这和你意识诞生的过程有关，是受到那个不怕死的军事执政官潜在影响吗？”李林想起科技执政官曾经描述过如何产生意识的过程，想到了这个原因，看了看旁边那个被轮回者占据意识的军事执政官。

“也许是吧，反正这点已经写入我的核心逻辑判断策略中了，和我的生存欲望是同一个等级的指令，不可能更改。如何，我所有的要求和筹码，都已经摆了出来，你们人类那种无聊的底线试探，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同意还是否定，不过是1和0的区别而已。”科技执政官闭上眼睛，说出最后决断。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只要你说出虫洞奥秘，让我方掌握，给你换个空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李林很快就通过天眼问过这种可能，办法其实很简单，当然这是因为科技执政官本身就是一个机器意识，它的意识载体虽然是由极为复杂的电路组成，却和人类大脑不同，并不涉及到更底层的东西，只要把组成他意识的那些电路，全部在一台天使兵器上重新一摸一样地演化出来，然后让他自己去链接，将自己的思维记忆转移过去，就可以做到意识转移。

因此，虽然这种机器意识不能进入主神空间，也不能提供任何精神力，却一开始就拥有比人更长生命的可能，可以任意转换意识载体，这是人类意识目前无法做到的。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么我们的这个交易，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该如何保证才能让双方都无法后悔？”科技执政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说着。

第两百三十二章虫洞危机（十二）

如何保证，才能让双方都不后悔？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交易双方都是轮回者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用主神做见证人，已经成了最普遍的做法，只要消耗一定的契约金，就可以签下约束力可谓最强的主神契约，违反者不是被抹杀，就是被没收全部财产，没有逃脱的余地。

而在这个高科技的次元空间内，如何做到让双方都无法违背自己的承诺，按照交易内容去执行，的确是一个难题。

“那么银河系文明，应该也会与其他文明建立一些条约。这种情形下，他们又如何保证双方严格按照订下的条约执行？”李林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他们签订条约的约束力，来自银河系中的恒星级文明联席会议，类似于古代地球上联合国一类的组织。通过这个组织来保证双方签订条约的公信力，这点是我们无法效仿的。”科技执政官略略解释一下，就否定了这种方法，那对他毫无意义。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们现在掌握着我的生死，一旦我们达成契约，我是没有办法违背的，但是我并没有什么依仗，唯一的依仗，就是关于虫洞的奥秘，一旦我把它交给你们，就丧失了最后的筹码，你们完全可以杀死我，以发泄背叛的愤怒，所以我必须拥有同等的威慑力，”他接着抛出了让周围轮回者们大吃一惊的提议，这个提议意味着什么，周围的轮回者们心里再清楚不过。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想要我怎么做？”李林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但并未发作，而是平静地问着。

“很简单，把你们的弱点告诉我，如果你们在契约完成后，要杀死我，我就会将这个弱点散布出去，我需要它来保证自己的安全”科技执政官进一步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变化。

“你的意思就是，想要同样掌握我的生死吗？以此来达到契约双方的公平性？”李林面无表情，但话语中的冰冷，让周围的轮回者们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科技执政官已经明白对方处于震怒的边缘，他感觉自己似乎猜错了什么，但毕竟是高级智能意识体，比起人类来更不容易受到情绪的影响。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达成契约后，我仍然保有生存和自由的权力，这点你们这些一千年前的古代地球人应该很明白，那时候，小国要想保证自己的完全独立，只要拥有核弹并且能够把它投送出去，就算国力强出他数倍的国家，看它不顺眼，也不能进攻它。”科技执政官甚至举了一个地球上的核威慑例子，来阐述自己理由的必要性。

“很好，你是我在各个次元空间中，第一个直接背叛并且敢说出，让我主动把自己的生死送到你手上的意识体，看来你真的是逻辑回路出现了异常，我真得需要替你好好检查一下。”李林说完这番带着赤裸裸杀意的话后，没等科技执政官再次做出回答，只是伸手简单地一指。

周围的轮回者们，震惊地再次看到了那一幅幅无比熟悉的画面。

只见原本是一个老头模样的科技执政官，似乎浑身上下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从头到脚，一点点的在空气中消失，眼睛，鼻子，嘴巴，然后是躯干，四肢，全部消失的无影无终，最后只在半空中留下一个蓝色的芯片，这块芯片闪着微微光芒，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回路，它的周围还有不少细微的丝状物，看来是与人类肉体链接的通道。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出一句话，没有作出任何表情，就像一个融化的雪人一般，在众人面前静静地消失。

军事执政官，行政执政官，文化执政官，以及其他几个轮回者，目击着这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没人出声求情，没人有一丝动作，都是静静站着，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三级抹杀场面。

这个时候，他们才能又一次体会到主神空间内部深藏的冷酷，无论它外部给出的规则有多少空子，看起来多么仁慈，但深藏在内部，仍然是生命的高高俯视，没有任何怜悯，没有任何宽容，只要触犯了它的禁区，就会遭到无情地销毁。

李林手一伸，将那块芯片拿到手中，看了看，然后对这些有些呆滞的轮回者说道，“好了，现在让那些出击的舰队返回基地继续待命，你们要加强实战演习，没有我的进一步命令，不得离开这座基地半步。”

“遵命，聂凡大人。”这一刻，所有在场的轮回者回答得异常齐声。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神之英雄”，和主神一样残酷的一面。没有任何不忍，没有任何犹豫，对方仅仅是表示了威胁他生命的迹象，就不再考虑任何条件，不再有任何对话，直接让对方的肉体灰飞烟灭。这种果决让他们心中受到极大震撼，第一次明白所谓的“神之英雄”，虽然外表看似和他们仍然是一样的人类，但在某种程度上却拥有着神一般的意念了。

接下来这些轮回者便在这种震撼中，各自回到自己岗位上，去做自己的日常事务，对于主动进攻地球舰队的事情，没有人再提。

李林不顾他们的震撼，就像不经意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平静地拿着那块芯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慢慢开始研究。

“天眼，根据这块芯片，再结合现实世界中，那个外星人智能体的资料，能否找到它内部存储的各种信息？”李林说着，对方犯下的最大错误，就在于触犯了自己的底线，别说是一个虫洞奥秘，就算对方掌握着这个次元空间的再多奥秘，也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致命弱点，更不可能让他利用这个来作为所谓的契约执行保证。

“之前已经对他进行过全面扫描，与那个外星人智能体的近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七，应该可以找到它存储的信息。对这里智能系统的编码方式已经解析过，综合处理之后，应该可以解析出它掌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