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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大世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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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变得非常有礼貌,无论在何时何地,总是面带微笑,以至于到了晚上脸颊酸痛,要用手揉搓半天。坐车时,总是抢先一步替别人拉开车门,并用手背护在车门框上。家里的电话响了,我等铃声响过两次后,拿起话筒,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您好”,然后不假思索地报上单位的名称。
    我现在过于细心,以至有点固执、罗嗦和吹毛求疵。不论在何时何地,我总要随身带着钢笔、笔记本和电话号码簿,口袋里再揣上手机,以至于再好的西装穿在身上也没形没款。读书看报时,我总是不自觉地寻找错字和病句,并用标准的校对符号改正。别人说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了,我还是要坚持再重复一遍。上星期我老爸说想修一下卫生间,结果我用了四天时间到市场上搞调查研究,又用两天时间写了份可行性报告。不料,还没等我把报告交到老爸手上,以便召开家庭会议讨论通过,老爸竟然已经把卫生间改造结束了!
    总之,我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上次我应老婆多次申请,给她写了一封情书,里面到处都是统计数字和形势一片大好的描写,而结尾署的却是我们领导的名字!——天哪,我真是习惯做无名英雄了!跟老婆上街时,尽管她伸出手来想挽着我的胳膊,我仍然谦恭地走在其右侧偏后约一步的位置,并主动给她拿着手袋。我常常打听哪位同行高升了,然后分析他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和背景。我经常练字,练得最多的是“同意”和自己的名字。
    以上几条,是我媳妇帮我总结出来的。她一边说,我一边埋头在笔记本上速记。等她说完了,我抬起头来一脸诚恳地说:“您说得太正确了,真是高屋建瓴,说理清晰,分析透彻。对我今后的学习和工作、生活很有指导意义。——请问领导,您还有什么指示?”言毕,我们惊慌对视,半晌无语。
    第一卷笑话锦集第二十章一把大火烧出了什么
    话说当村头树悠哉游哉的晃进高一二班教室的时候,学生们便知此节课又将与课本无关了,因为村头树手里连个屁都没有。
    只见村头树径直走上讲台,抄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大字:
    “一把大火烧出了什么”
    众生刚要愕然,村头树转身说道:“同学们,前几日湖南那场大火想必你们已经都知晓了吧?”见大多数人点头,村头树便接着说:“大家知道,在这场大火中,没有一位居民受伤,倒是有多名消防官兵以身殉职,有数位新闻记者受伤。大火过后,痛定思痛,值得我们思考的东西太多太多。今天,我们就以这场大火为话题,探讨一下这场大火究竟烧出了什么。”
    至此,众生方明白这节课的主题,于是便如往常般前后结组,嘁嘁喳喳的讨论起来。村头树便在嘁嘁喳喳声中踱来踱去。
    “好了,讨论结束,下面我们正式进入话题,谁来先说一说。”村头树说道。
    话音刚落,便有学生站起来问老师是不是烧出了金元宝老师是不是烧出了一个头盖骨老师是不是烧出了一个外星人老师是不是烧出了兵马俑老师是不是根本就什么也没烧出来你在逗我们玩呢,村头树也不搭言,依旧踱来踱去。
    见同学们走不上正路,村头树便说道:“同学们,你们想一想,我们那些殉职的消防官兵,他们具有怎样的精神呀?”
    对于这种提示,村头树向来是深恶痛绝的,但他总得让学生们具有初步的道德判断能力不是?
    于是,便有一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声音激越:“老师,这场大火可以说烧出了我们消防官兵英勇奋战不怕牺牲人民群众利益永远第一的无私奉献精神,他们那钢铁般的身躯和顽强的意志将在烈火中永生。他们将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果不出村头树所料,人群中早有了“哦哦”起哄的声音,有人窃笑,有人私语。村头树一点笑的最欢的那个男生,说:“看你激动的样子,定是有话要说了。”
    那男生止住笑,一脸正色,言道:“我以为吧这消防官兵救火是他份内的事情,就像老师你教书是你份内的事我学习是我份内的事和尚撞钟那是和尚份内的事……”——“不用展开了,继续!”村头树打断他。
    “我以为吧这做自己份内的事就得做好不是,就像老师你教书得教好才是吧我学习我得学好才是吧和尚撞钟总得撞好才是吧……”——“不用再类比了,继续”村头树言道,于是人群中便有笑声。
    “我以为吧虽说这人的死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但是死在自己岗位上的便是自己的职责了就比如说老师那个在讲台上学生累死在学业上和尚撞死在钟上,这都是份内的事,没必要上升到什么高度上吧。我以为吧……”
    他还要说下去,村头树又打断了他:“我以为吧以后你发言应该注意言简意赅一针见血少类比少发挥少展开少说我以为吧,不要像领导发言老师讲课那样罗索。好了,你先坐下再整理一下思路,听听别的同学们是怎么说的。”
    于是又有人站起来说道死在自己的岗位上固然值得尊重,但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也许是消防官兵们救火方式有问题呢也许是领导指挥不利呢也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这样一来,学生们间便有了论战,有人说认为官兵不伟大的是思想有问题,有人说认为官兵伟大的同样是思想有问题,村头树倒是最希望看到这点,只见他走到讲台上,抄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
    火拼:
    生命诚可贵,救火价更高?
    若为伟大故,到底怎么抛?
    写完,村头树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为师的以为,这话题我们还是以后找个时间再继续深入吧。下面,还烧没烧出别的东西来?”
    接下来自然就按照村头树预想的那样发展开去,也难怪不这样,村头树那几个问题提示的指向性也太过明显了,一个是新闻记者在这场大火的表现,一个是为什么这火就这么容易烧起来。
    45分钟的课堂讨论眼瞅着就结束了,村头树心里暗喜,因为在德育目标上他让学生们崇敬这些殉职的官兵们同时最起码也让他们明白尽职尽责的重要性而在能力目标上培养了学生独立思考的能力等等。
    暗喜之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课代表正满脸不屑的看着自己,才想起往常发言最积极的课代表今儿是怎么了,一句话也没说。看他那样子,定是有话要说的,便言道:“最后,让我们的课代表总结一下吧。”
    众人的目光便落在了课代表的身上,只见他站起来,慢声慢气的说道:“我以为,这场大火根本就没烧出你们说的东西。”
    众人便有些愕然,听他接着说。“我以为,这场大火只烧出了一个屎瓶子而已。”
    话音一落,众人便哄哄起来。村头树终究是村头树,心想这小子怎么冒出这样的话来,今儿定要他在同学之中闹出笑话来不可,煞一煞他往日不屑于我的威风。于是便言道:“屎也,臭也,不知道你老弟这屎瓶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听村头树这么一说,教室里竟出奇的安静起来,大家都等着课代表的回答。
    课代表的回答依旧不紧不慢:
    “您说,屎瓶子还能装什么,无非是一下子时评嘛!”
    第一卷笑话锦集第二十一章鬼衣'超长篇'
    单位中有个女孩来向我求教,问用手工如何才能缝制一件真丝面料的吊带裙?我说用最小号的针,最细的线,最细密的针脚,还有,最大的耐心。我笑:没有这个必要的,你还是用缝纫机吧,把线和压脚全部调松,再衬上软薄纸,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也快。
    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分明是想说:莲蓬,你帮我裁好吗?
    但我已经再也不摸裁剪刀了,这点在我所在的整个机关,都是知道的。
    这个女孩是刚来报到的,她尚不清楚,我曾做过的衣服,是鬼衣。
    (一)
    那年我的妻子萍儿刚满20,我们处于有点漫不经心的恋爱中。可能因为自小的营养太好罢,萍儿的体形属于比较丰满的那种,偏她又喜欢运动,胳膊腿的肌肉都非常结实。这种运动员的体形最难找到合适的衣服。不是嫌小,就是过于宽松。象所有的青春期女孩,她当然也喜欢漂亮的衣饰。那一阵她总是跑家门口的上海裁缝铺,拿着《上海服饰》之类的杂志,请他们照上面的图样做。
    只不过,做完了左看右看,总是不大中意。有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独自研究了半天书上的服装结构图,我发现以我的智商,对付这种结构图实在是小儿科。
    萍儿家有一台很漂亮的日本胜家牌电动缝纫机。那天我用它将萍儿已经豁了好大口子的枕套重新缝好了。完了我说:宝贝,我给你做衣服吧。
    我的小美人怔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狐狸状,她说:你?聪明呀莲蓬。
    我给萍儿做的第一件衣服是款式比较别致的连衫裙,原图样来自日本的《少女》杂志。这件衣服萍儿是穿上了,但看起来古古怪怪,萍儿很不满意的冲我大发了一通小姐脾气。
    那时秦皇岛街头胡同里有大大小小的所谓“上海裁缝店”。门口常用红笔赫然大书曰:正宗上海师傅。其实大多名不副实。萍儿常去的那家,开店的小张师傅是江苏张家港人。萍儿的母亲利用在政府做事的方便,替他联系了一笔校服生意,条件当然是有的,就是要我和他学徒。
    对这从天上掉下来的买卖,小张师傅笑得大嘴都合不拢,但看我这一米八的大汉而且是机关干部的身份要当他徒弟,他不由挠起了头,他有点腼腆的说:这活计辛苦的,大哥受这累干嘛呢。
    我觉得这挺有意思的。我诚心诚意的对他说,再说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儿。
    那时我正参加讲师团,在乡下搞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却托人从医院开出了心肌炎的假条,在家无所事事。
    看在那笔生意的面上,也看在我只是玩票并不是真想在将来抢他的饭碗。小张师傅倒是对我倾力传授,他也毫不掩饰的告诉我,实际上他做的西服,没有一套不偷工减料的。正经做一套象样的西服,需要二百七十多道工序,而且每一道都有严格的要求。
    小张师傅的文化水准不高,所用的还是最为古老的比例裁剪法。这种裁剪法裁出的衣服,很难让曲线分明的女人穿得漂亮合身。我开始自学其它的裁剪法,如日本文化式,登丽美式和英国女装原型。
    这些先进的裁剪法中,含有一些专门的高深知识,这让我开始感到困难。
    临近春节,小张师傅回家过年,将店交给了我看。并说好这期间所有的一切收入全归我自己。但也得由我发两位工人的奖金。
    因为我的原因,这家所谓的“上海裁缝店”的西服质量突然好了起来。而且春节期间是旺季,一时真忙得我不可开交。萍儿本来还愿给我帮忙的,但她是大小姐做惯了的,新奇劲儿一过,就不想再管那些烦事了。有时我去她们家去吃饭,她还时不时的损我两句:莲蓬啊,你不是玩玩吗,还真拿这挣钱了?
    (二)
    小昭来的那天在下雪,她是个小小的身材匀称的女孩子,留一头齐耳短发,大大的圆眼睛直鼻樱唇。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竟是吓得我差点儿要惊叫一声。
    外面风雪交加。裁缝店的大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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