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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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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无逸完全能够想象,知青们收账回来,饥渴难忍。在这有钱买不到吃食的地方,三个乖乖狗毫无戒心地亲热久违的主人们,却被主人们趁机抓住,用小刀、用石头,杀死、砸死,剥皮、开膛、零刀碎剐,烧烤得半生不熟地吃掉了。

  想着它们听懂自己的话,冒着妖魔般乱窜的落地惊雷,牵牛回圈的灵性;想着自己几次深夜回场,它们亲昵迎接的温馨;想着风雪严寒的林场废墟中的不弃不离,相依相伴,童无逸不禁眼热心痛,酸楚难言。

  能责怪知青们吗?这世道,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某个人的意志,为了某个集团、某个阶级、某一部分人的利益,中国人有啥卑劣、无耻、残忍、惨酷的事做不出来。何况他们也只不过是杀死了几只自己养大的狗!

  站在燃烬的火堆和福狼、童童、容容的白骨旁,童无逸默然无语。心中坚定了一个信念: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像人一样的活下去!决不能像福狼、童童、容容样成为人们兽性的牺牲!一定要活到能大声吼出自己的真心感受,能写出我们无辜承受的非人折磨,让全世界的人们都知道我们的真实生活,实现自己的四大心愿的那一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霸气书库
昙花果 (23)
十六。踏过遍地污秽。

  侯代表要了个知青来!

  这消息,半天时间传遍了石屏三队家家户户。

  听说这个知青很非凡,不简单!是个资本家少爷,当过反革命,坐过牢,还背过箩索游过街。侯代表看走了眼哇?不是!我们坝下那几亩秧田就是人家帮忙要回来的!人家劳动力强,肯干活路,还当过贫协秘书;会唱歌,会跳舞,会演戏,会编报纸写文章;人长得怪丫逸的!

  最让大姑娘、小媳妇、婆婆大娘们希奇的是,听说还是个花花公子,把岩下矿区的女干部都玩了,甩了哩!

  我不信!他怕是二郎神、三只眼睛?

  当天晚上社员大会是从没来过的这么多人。公房长九间九尺宽的河口都坐满了。社员提来的马灯挂满了檐柱、墙头。除了走不动的太爷爷、祖祖婆;吹不得风、出不得门的月母子,全队男女老少都到齐了,像看把戏样盯着童无逸,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李队长宣布开会。侯少庆叫童无逸站起来,介绍说:“这个就是公社赵主任安排来的知识青年童无逸,有文化、有劳力。我们贫下中农要作好传帮带。他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毛主席说要‘一帮一,一对红’,我跟他就是一对红!”

  有人问:“分不分我们的口粮呀?”

  侯少庆说:“国家有政策,照政策办事。”

  又有人问:“他住哪里呀?”

  “先住我屋头,侯寅先的房间。明年再给他修。”

  侯寅先的闺房童无逸住过一夜,在侯家T形大屋基最左边。有小窗,简陋、洁净,通风透光,没有其他房间那种臭味。当地农村所有人家屋里,都有一种像猪潲、像牛屎、像尿窖灰,又夹着霉烂粮食和死耗子样说不出名目的臭味。

  童无逸吃住在侯家,还住侯家大姑娘的闺房。有人猜是不是要招他当上门女婿。明白人说不可能。第一,汉苗不通婚。侯少庆不会废了祖宗的规矩;第二,侯家幺妹姑儿长得好些,但只有16岁,小了点;大妹姑儿侯寅先是侯家儿女中最像侯少庆的一个:小眼睛,长鼻子,褐黄脸上满是红红黑黑的疙瘩。童无逸就是瞎了眼,用手摸也不会要她。石屏三队风水好,刘、李两家的姑娘,哪一个不比她们漂亮。尤其是李友江的二妹姑儿,远近闻名,说是柳信一支花点都不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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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议论童无逸一点也不晓得,只是奇怪,为啥子总有些年轻人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童无逸收工像所有的社员一样,背一背烧柴回侯家。就有人会嬉皮笑脸地问他:“你背的‘猓底’哇?”

  甚至还有人亵笑着说:“侯代表教你‘懂嬖’没有?”

  很久以后他才弄清楚这些苗语的意思。当时也只有望着人家傻笑,无法回答。

  侯少庆排行老三,老伴和他同年。童无逸随侯寅平们叫三婶。三婶身材矮小,周年四季包白头帕,左衽衫,大裤脚,打绑腿,赤脚草鞋,围腰帕;一身衣服洗得发白,干净利索,不像倮边六合岩花苗打扮,只有衣襟上一小块花边和走路扭臀摆手的姿态显示出她是资格的苗家人。侯家除她以外,穿着打扮全都汉化了。

  侯家三个儿子都成家另过。老两口带着两个姑娘,把个童无逸当亲儿子待。童无逸除了出工,只消收工时带点烧柴回来,其余百事不管,真像在自己家一样,只是不准随便动满墙的火枪、药角和枪架上那四支崭新的半自动步枪。吃好吃歹,口味如何?童无逸都能克服,有几样却无论如何习惯不了。

  首先,侯家一年四季,除挑爬坡秧、点包谷、打谷子等农忙时节,都只吃两顿饭。童无逸下午不等收工就饿了,回家没晚饭吃,饿齐第二天,还要出了早工才回来吃早饭。饿不过,只好买些饼干、糖食晚上垫垫肚子。好久以后,三婶发现了,就每晚单独给他炒一碗菜饭,或者留一块包谷粑,让童无逸很过意不去。

  其次,晚上只烧一桶洗脚水。侯少庆洗了,侯寅先洗;侯寅先洗了,侯幺妹洗;侯幺妹洗了,三婶才洗。童无逸来了,特殊照顾。侯少庆洗了,童无逸洗;童无逸洗了,才依次洗下去。童无逸无论如何都克服不了在浑浊的热泥汤中烫脚时心里发腻的感觉。不说在兴盛老家,下乡这几年每晚的洗脚水都是干净清亮的;连自己的洗脸水都嫌脏,油腻,倒掉,不会用来洗脚。

  再有,就是童无逸从小养成的午眠习惯,无论冬夏、无关忙闲,就连大年三十,午饭后都要倒在床上睡一觉。哪怕眯20分钟眼睛,也就好过了。否则下半天就跟要死的人样,打不起精神,吊不起气。可是在侯家,午饭后是搞自留地的时间。总不至于全家在菜园土里忙得不可开交,自己躺在床上睡大觉吧。

  最让童无逸别扭的是,侯少庆是文盲,只认得自己和毛主席的名字,但只要童无逸一拿书,他就要过来,站在背后看,冷不防翻过封面问:“是毛主席的书吧?活学活用啊!好!好!”

  公粮统购送完了。刘志富搞出了年终决算。公房门打开。刘志富唱名报数;李友江掌称;童无逸记账;侯寅平、李友昌、李友松、侯寅金抬箩筐、撮粮食;侯少庆监看指挥;各家各户大挑小挑、大背小背往家里搬。包谷、谷子、黄豆、杂豆、还有酒谷、花生、酥麻。人人喜笑颜开。让童无逸大开了眼界。石屏三队真正是名不虚传,口粮分配是比他知道的所有生产队好得多,不会比林忠贵两口子去的龙井一队差。

  分配完毕,干部们打扫场地。童无逸和刘志富对账,见公房里还有几大围包的包谷、黄豆,仓里还有近半仓谷子,悄悄地问刘志富:“这些是种子吗?留这么多!”

  刘志富诡谲地一笑,说:“你下乡这么多年了,真的不懂农村头的‘卯巧’哇?”见童童真的不懂,小声说:“瞒产私分!懂了吧?”

  童无逸懂了,又问:“侯少庆晓得不?”

  刘志富像看怪物样看了他一眼,说:“要没得他,哪个敢这样子干?”见童无逸吃惊的样子,他说:“其实,哪个队没干?只是干多干少而已。龙井一队干得多,名为大寨式,架子底下搞小包工。社员有积极性。名气有了,公社也没法。像你以前那个柳信7 队,把你们知青点修在沟对面,就是不敢让你们知青晓得搞瞒产私分。我二嫂就是柳信7队的!”他又轻蔑地一笑,说:“他们搞那点,还不如我们的零头。”想了想说:“你来我们队,老实说,饿不倒你。可是像你这种知青,明年子挑爬坡秧、砍生地、点包谷、抢种抢收,活路有得干,你就晓得锅儿子是铁打的了。不死都要脱层皮!”

  童无逸说:“你吃得消,我还吃不消哇?”

  刘志富笑笑,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开腔了。

  几天后一个晴朗的夜里,公房又打开。社员们悄没声息地把按人头分配的谷子、包谷、黄豆搬回家。

  侯少庆跟童无逸说:“你也有一份,先存在公房里,明天安排人把谷仓边的装板房打整出来,你住。自己开伙了,就称给你。”

  西厢房装板串架、石地瓦顶,高朗宽敞、明亮清爽。自下乡以来童无逸还没住过这样好的房子。只是厨房在另一头,远了点。但九尺宽的檐口,不晒太阳不淋雨,不湿衣服不湿脚,也将究了。  

  侯少庆和三婶常来看他,给他送些青菜、萝卜、胡豆酱,还发动大家都送;指点他自留土哪里该种啥;点上了小春的该咋个管;又亲自带他去看划给他的自留山、烧柴林。

  这片山林在白岩沟边,能看见山下的检司坝子,大概有二亩左右,是一个小山包。

  巡视着属于自己的这片山林,童无逸心中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一块属于我自己的土地了!他在林中钻来钻去,抚摩着高大的乔木;爱怜地看着沉睡的芽苞;逗弄着灌丛中窜过的松鼠;在霜雪初晴里感受到大自然蛰伏的勃勃生机。他详尽地计划着如何剔枝护秀;杂芜的灌丛砍开后栽些什么树苗。他吟着杜甫的名句:“青松恨不高千丈;恶竹应须砍万竿。”

  一定要让自己的这片山林欣欣向荣,成为穷山恶水中最美丽的林苑。孔夫子说的没错:“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可惜,不能和聪聪一起实现这些梦想!

  回家路上,却禁不住嘲笑自己:只不过是有了一小块半荒芜的山林土地,就云山雾海,忘乎其形起来。“恶竹?青松?”竹何恶之有?何罪至“应须”株连“万竿”?自己在某些人眼中,不正是“应须砍万竿”的“恶竹”之列吗?竟然也有这等恶念!难怪自诩为天地主宰的伟人们,会头脑发昏,不可一世,干出些愚不可及,祸国殃民,惨无人道的事情来。

  “小寒大寒,杀猪过年。”童无逸成了每家必请的常客。李友昌队长是有执照的屠工,满口酒话,浑身油污,挨家挨户杀将过来。边口砍开,划下一块,交给主人。等边口下完,肚肠翻好,主人家的“刨锅汤”“血盆菜”也好了。甜嫩化渣,漂着葱花的萝卜汆汤肉;爆起灯盏窝,油香扑鼻的蒜叶子回锅肉;大粗碗,包谷酒,师傅先请。一人一口传将过来,一圈不到就扯干。主人家抱着罐子又倒,整得一个个脸红筋涨,牛打土地地回家睡觉了事。哪回没得几个蹲在路边“下猪儿子”,吐得一塌糊涂,现洋相的?

  在侯少庆家吃刨锅汤那天,三婶说:“你还是喂点头牲吧。鸡屁股就是个小银行,盐巴钱不愁。明年子房子修好,有圈了,再喂猪。石屏三队的丫逸妹姑儿,那么多,看得起哪个,讨过来。成家立业,石屏三队是个好地方啊!”

  侯寅平笑着说:“李友江的二妹姑儿,漂亮吧?三叔找人帮你说,准干成!”

  侯寅金说:“刘志富的幺妹,脸嘴儿乖,腰条子好,爱唱爱跳,配你最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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