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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鹤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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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博雅想多看战争现场,最后说好他只到北面两里的柳家湖。博雅了解邳县在本城东南方,那地方和名学者兼战略家的张良——张子房——有密切的关系,徐州的子房山便是依照张良名字而取的。他也是中国第一个游击队。博雅对这位英雄一生始终感兴趣。张良的祖先五代在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担任宰相,韩被秦攻灭,张良卖尽家产,谋刺暴君,后来终于成为汉高祖首席幕僚。张良晚年退休,便成道家信徒,使博雅对他更有亲切感,因为他祖父便是如此。他想起历史上道教信徒一直是最好的战略家和行政人员,那是他冷静、有眼光、心胸开阔的原因。

走出北门,他们看到一片绿油油的小麦田,不久又从四辆日本破坦克旁经过。到了柳家湖,他们发现大家参观的目标是一个日军冢,上面的木柱指出,一个冢内埋了五百到七百人。

博雅、丹妮和老彭在柳家湖就掉头回去,和那些女孩分开。两辆小车必定要装满孤儿,大家说好他们三人自找交通工具回城。

回到城里,他们吃了自备便饭,博雅尽量找机会和军官聊天,每一位参加过上个月那场战争的军人,都津津乐道。他们说到敌人撤退的经过,脸上总是绽出笑容,只有一身破军服和皮带使他们和一般农夫显得不一样,其实他们就是普通的农民;他们穿草鞋,仿佛还在田地里工作似的。

博雅说要往东走。

“你最好别走太远,”一位军官说,“山区有战事。”

如果注意听,远处的枪声依稀可闻。

“战事离这儿多远。”

“在慈湖和莲房山之间,离这儿大约十里左右。”

“我们不走那么远。”

“贴进大运河,你们就安全了。”军官说。

他们开始沿一条大路向邳县走去。那是一个美丽的春天下午,他们悠哉向前逛,尤其丹妮又在他们身边。山间不时传来枪炮声,带来一种紧张的气息。这里曾是最猛烈的战斗的现场,田里到处是弹坑,一路堆了不少空弹药箱,一小队一小队穿灰制服的军人由他们身边走过,往邳县开去,汽车则来去两方都有。一架日军侦察机在他们头顶飞过,博雅很高兴,这是他们第一次到前线来。

他由皮带中拿出手枪,指着飞机大笑:“但愿我能打下空中那只小蜻蜓。”

大约一时后,他们看到公路上有一个石制的牌楼,立在一个村庄村口处。弹孔、残垣、断树都是几周前战斗的证人。

他们看到一棵树被弹火烧焦了一半,另一边长出嫩绿的新叶来。“这是中国的象征。”老彭说。

他们走了四五里,丹妮精疲力尽,博雅建议改走公路,去看看那石碑。

“你走到邳县会太累否?”博雅问丹妮,“还是我们在这村子逗留一下就转回头?”

“邳县有多远?”

“大约一个小时,我怕你吃不消。”

如果他们到邳县,那晚就来不及回徐州了,于是三人决定到村子去休息。

通往小村的幽径上有一个大炮坑,如今充满雨水。丹妮开始绕路走,但博雅说:“不用,我抱你。”他显得特别恩爱。她不好意思地抗拒了一会儿,他抱起她轻轻踢了几脚。

一个月前战斗结束后,村民各自回家。

三个人坐在一间房间,和一位老太太谈论战役,一小队骑摩托车和自行车的国军突然进入村子。

“你们要不想挨枪子儿,最好都离开这儿。”一个军官大叫说。“有一个日本骑兵单位正下山来,我们要在这儿拦击他们。”

平静的村子马上变了。男男女女和孩童匆忙收拾衣物、被褥和贵重的小东西,打成包袱带在身边。

“快走。”那位村妇对丹妮说完话,赶忙奔出屋外。茶壶还在烈火熊熊的炭炉下呜呜做声。

他们来到公路上,又看见三架敌机在空中盘旋。步兵自好几个方向列队通过小麦田。

博雅上前和军官说话。今天上午他曾看见过这几个人到达孔庙,知道他们是随着战区服务队来的,他很客气,却有些不耐烦。

“我们该去哪儿呢?”博雅问他。

“沿着运河边走。”军官干脆地说。

老彭对博雅说:“借辆脚踏车载丹妮,她也许没法走那么远。”

“你怎么办呢?”

“我可以走路。”老彭平静地说。

军官忙着指挥部下。他没有时间去管老百姓,但是老彭上前低声对他说那个女人怀孕了。中尉看看她,心烦地摇着头。

“好吧,推一辆脚踏车走。不过你们为什么来这地方?这是前线哪。”

 第二十章(9)

他指指一辆脚踏车,老彭上前去推给博雅。他慢慢地脱下了长袍,折叠好放在后座。给丹妮当垫子。

“我们不能撇下你,”博雅说,“我们还是都走路吧。”

“上车,别争啦!”老彭笑笑说,“我会跟来的。”

枪声愈来愈近,村民匆匆地分两头逃走。

丹妮含泪静立着:“我们三个人一起躲到田里去吧。老彭不走,我也不走。”她说。

“别争啦!”他几乎是生气了。

博雅和老彭把丹妮扶上老彭替她铺的座位上,她的表情很痛苦。她痛哭失声,又跳下来。

“你疯啦?”老彭气冲冲地对她说,“你要关心我,就得听我的话,上车抓紧他,我马上就过来找你们。”

丹妮满脸的绝望与痛苦,含泪热情地看着老彭。

“小心。”她低声说,声音颤抖了。

“沿运河来找我们。”博雅跨上脚踏车,老彭替他扶稳。

“小心走,别摔下来。”老彭愉快地说,仿佛没什么事发生般。他站在一旁看他们离去,“再见。”他叫道。“我会来找你们。如果我在徐州赶不上你们。那就在你们的婚礼上找我吧。”

丹妮哭得更厉害了,双手抓着博雅的腰,居然抖个不停。脚踏车愈骑愈快,他们听到后面村子的机枪声,随后是喊叫声和马儿奔驰声,丹妮发出一阵尖叫。

在转弯路口她双手一松,差点摔了下来。

博雅停下步子,深呼吸,回过头用忧郁的眼光望着她,突然间明白了。“现在你得抓牢点。”

他再次出发,听到她闷声低泣。

那一刹那他才明白她爱上了老彭。

他们离开村庄约一里,枪声似乎仍近在耳畔。一群士兵躲在田里,散布各处。他们沿着河岸走了一里左右,现在战斗声显得远些了。

路边有个炮弹坑,积满了雨水。博雅停下来,带丹妮钻到田里去,把脚踏车搁在路边。她仍在大声哭泣,伤心欲狂。

他们蹲在麦田里,小麦只有两三尺高,但是路边有一块斜坡使人根本看不到他们。丹妮坐在地上哭得可怜,博雅默默地看着她。

“万一他死了——”她终于揉揉眼睛说。

“千万别担心,他会平安的。”

突然他们又听到马蹄声,博雅从麦秆间偷偷向外张望,有十一二个日本骑兵正在沿河岸走来。

他掏出手枪站起身,骑兵离他们一百五十码,他弯下身亲吻丹妮,然后大步穿过田野。

“你要干什么,博雅。”她抬头大叫。

他没有回头,跑上去直挺挺地站在路上。

“博雅!回来!”她大喊道。

此时他回过头做手势叫她蹲在地上,然后笑了笑。丹妮依然跪着,一时间吓傻了。骑兵向他们开来,扬起一片尘土。她看到博雅向前行,笔挺着身子,手上握着枪。骑兵离他们只有二十五码的时候,他动手开枪。第一个骑兵应声而倒。炮弹坑的积水溅得老高,他的马儿后退乱冲。日军还击。博雅慢慢选择目标,又开一枪。他的身子晃了晃倒下了。

丹妮吓得目瞪口呆。骑兵冲过他刚才站的地点,并没停下来。他们一走。她立刻跑上小路。

博雅躺在路边,面孔朝下,枪还握在手里。她用力将他扳过来。鲜血染红了他的内衣,她翻动他的时候,他的双脚交叉着。她轻轻把脚放下来,博雅痛得尖叫一声,一只马蹄已将他的大腿踩得碎裂。

“噢,博雅!”她哭喊道。

他睁开眼,茫然地望着头顶上的蓝天。

她低头一面哭一面叫他的名字。

“丹妮,别哭,”他张嘴低声说,“嫁给老彭。”他停下来,又费了很大气力才再度开口:“我的钱都给你。把我们的孩子养大。”他指指口袋,露出最后的笑容说,“这儿——我们的誓言!”

他闭上双眼,头垂到一边,停止了呼吸。

丹妮盯着地面,无法明了眼前的一切。

她大约如此坐了半个小时,时间和空间已失去一切意义。然后她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丹妮!怎么回事?”

她一回头,看见老彭向她奔来,衣服被风吹拂摆动着。他看到博雅的尸体,不禁跪倒在他的身旁。丹妮默默地看着他。

“他死了。”

她点点头。

老彭回头指了指三个日本兵的尸体,其中一个半淹在弹坑的积水中。

“这些呢?”

“他杀死了他们。”丹妮说。“我现在没法告诉你亲眼看到的情景。”

一股深浓的悲哀涌上老彭心头,他泪如雨下,因为想强忍住泪水,嘴唇也颤抖不已。

 第二十章(10)

行动过去了。奉命来探查国军方位的日本骑兵,如今已遭拦截驱散。活着的纷纷逃命,国军狙击手开始在麦田里站起来集合。丹妮坐在地上等着,双腿软弱得站不起来,老彭出去叫一群士兵来看三个日军的尸体,解下他们的弹药和制服。他们问三个日军如何会被杀,这块田里并未埋伏狙击手呀。

丹妮指指博雅的尸体说:“是他杀的。他站起来和他们打,单人用手枪对抗十二名骑兵。”

士兵听到博雅的死因,自愿抬他的遗体。他们说,回徐州最快的方法就是找两条船到南方十五里的赵墩,然后再搭陇海铁路火车。

士兵沿河下去,半小时后带回一艘小渔船。他们把尸首搬上船,丹妮在一旁痛哭,老彭则沉默得如死人般。

渔夫对未加盖的尸体很害怕,船上一名十岁的小女孩吓得更厉害。这艘船是邳县来的一户难民所雇的,这家的老母亲体衰多病,正带着小女儿和两个儿子——一个已成年,一个十八岁,是商人阶层的瘦弱少年——一起逃难。“你不能收这些人的钱,”一位下士对船夫说,“这个人杀了三个日本兵,他是为国捐躯的。”

老彭谢谢国军,要他们将脚踏车带回去还给军官。小船沿着运河南下,丹妮立刻瘫倒在地。

过了很久她才坐起来,脱下红头巾,叫老彭盖在博雅脸上,然后和那位生病的老母亲说话。

“你们要去哪儿?老伯母?”

“我们怎么知道呢?炸弹炸穿了我们家。我告诉我儿子,我不愿出来,但是他们硬要带我走,说邳县不能住了,距战场那么近。”

小女孩缩在她母亲的身旁,背向着尸体,一直瞧着丹妮。

“我五十六岁,已经算是高龄了,”老母亲又说,“就是为了甜甜儿我才答应出来,她还那么小。”

小女孩指指船边用绳绑住的一块门板。

“那是我们的前门,”她说,“我们把铺盖放在这上面,我哥哥抬着我娘走。”

“你看我这一条老命!”母亲说,“我不能走,要我儿子抬。他们带着母亲怎样能出门呢?我这身老骨头岂不是他们的一大累赘?”

小船由渔夫和他妻子慢慢地向前划。老彭估计要到半夜才能走完十五里。但是渔夫的不情愿载尸首,日落后就不肯划了。老彭说,国军虽然说了那些话,但他钱仍是照付。

“喔,不,我不收钱,他是为国捐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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