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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大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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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先前听他提及柳如歌时,心中便有疑惑,此时又听他说是被柳如歌所陷害,更是惊讶,心道:“难不成,原本如歌便和赵行德是一伙的吗?若是如此,我的计划岂不是有天大的漏洞?这可如何是好!”
李灵转念有想到,即使柳赵二人是一伙,只要自己骗得了医书,料想他们也不敢对自己怎样,于是耐心的听下去,那张冲又道:“当年那李刺史刚娶了那柳如歌,不久之后便有了身孕,我被请去诊视女子状况。却在无意之间,发现柳如歌的脑中被人插入了一枚金针,那针所插之处乃是要穴,如若不尽快拔出,久之必有性命之患。我讲此事告诉了柳如歌,欲替她拔针,她起初答应的好好的,但待我取出刀具欲开颅取针时,她却突然哭叫起来,那李刺史很快赶到,柳如歌就诬陷我要谋害于她,于是我才被关入了死牢。”
原来是这样,若是只为陷害张冲便在自己脑中插入一根金针,这么做也未免太过大胆,李灵实难相信柳如歌会对自己这般残忍,遂道:“老伯,你只是一名大夫,对她又是一片好意,她为何要陷害于你。”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那柳如歌亲自来到死牢,她对我说,只要我交出经书,便可放我出去。我那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以‘灵思八针’之法将金针插入柳如歌的脑中,破坏了她己有的神经系统,从而控制住了她的思想,欲借她之手逼我交出经书,我自然不肯答应,于是那柳如歌便叫那李刺史一直关着我,直到我肯交出经书为止,这一关,便有五年。”
灵思八针!这等以针灸之术控制人思想的方法,实在是匪夷所思,即便柳如歌与赵行德是同伙,却也不可能是因为这样原因吧!?”
李灵疑惑丛生,却听那张冲道:“你一定很奇怪,这世上竟会有灵思八针的针灸之术,实在是难以置信!对吧。”
李灵一笑,坦言道:“不错,晚辈自问遍览古今医藉,却从未听说过这门针灸之术,还望老伯赌教。”
“此术渊源久远,东汉末年之时,世间出了一位旷世奇才,名叫张仲景,他医术出神入化,医德高风亮节,著有《伤寒杂病论》和《金匮要略》两本医书,而其中的《伤寒杂病论》更被奉为‘方书之祖’,后世之人尊他为‘医圣’。”
提及医圣张仲景,莫说是行医之人,便是读书的小孩也对他的大名有所耳闻,李灵自然也是崇敬之至,更听说此事与竟与医圣有关,遂起了兴趣,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后世只知张仲景著有那两部医学宝典,却不知他于针灸之道同样深有研究,曾著有《神鬼针经》一书,此书与其它针灸之书,不同,其中记载着许多种偏邪的针法,如习之者以之为善,当大有益于世人,若用之为恶,所产生的危害不可诂量,张钟景思量再三,遂决定不将此书传世。但这《神鬼针经》乃是他心血所成,弃之极为不忍,于是他嘱托后世传人择品德极佳者才可传之,并且每一代只可传一人,经过数百的风我雨雨,仲景的后人一直遵徇着祖训,不敢有违,等到老夫这一辈时,已历了十三代。”
李灵极是震憾,忙道:“原来老伯乃是医圣传人,晚悲眼拙,有眼不识泰山,不请老伯见谅。”
“无妨,医圣之名,乃是先祖悬壶济事,治病救人赢得的世人尊称,我等后辈医术不精,无有先祖之术,惭愧又很,又怎敢慕此过壶名。”
李灵忽然心念一动,道:“莫非,那灵思八针便是鬼神针经中的一种?”
“李公子所言不错。”
想到柳如歌的所作所为,其实并不是她本意,乃是中了灵思八针,为奸人控制,李灵心中对她的恨却减了许多。又道:“行医之人竟会以医术害人,实在是可耻可恨!老伯,你说神鬼针经每代只传一人,那这奸人却为何会使针经中的针术?”
“你既是仁和堂之人,一定听说过‘三和’的名号吧。”
“仁和堂的木先生,保和堂的赵行德,还有善和堂的范文秀范大夫,您说的三和就是这三人吧。”
“正是,我三人,都是我的徒弟。”
这一点李灵倒是早就知道,只不过那赵行德在逆师之前就会《神鬼针经》,这却是没有料到,于是假意震惊,道:“想不到老伯您竟是三和的师父,您不是说针经必须传给有德之人么,哪您却为何要传给赵行德呢。”
张冲一叹,道:“此事也只能怪我自作自受,忘了祖训应遭的报应。我那三个徒弟之中,以文秀的资质最高,赵行德次之,怀仁稍差。针经传男不传女,所以,我本来是想将针经传给赵行德,岂知无意之间却查出赵行德竟然给病人开出假药方,以此来多收诊金,我一怒之下改变了主意,遂欲将书传给怀仁。那日我夜里起来小解,却发现书房中有微弱的灯光,我立时起了疑心,悄悄察看,竟发现是赵行德那孽徒在偷阅针经。我当时是又气又怒,推开门将他逮了个正着,不想那孽徒不知悔改,反倒抓起针经夺门而逃。我慌忙去拦,不想只抓到针经一边,那孽徒拼命的拉拽,却是将针经撕成了两半,他也不敢再抢,于是就拿着那一半针经怆惶而逃。”
“那老伯为何不报官呢?”
“官自然是报了,可那孽徒自从逃走之后就无了影讯。五年之前重回易州,却在暗中施以手段,将我关入死牢,自己却大摇大摆的开起了保和堂的医馆。”
李灵皱了皱眉头,道:“看来他重回易州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夺回另外半部针经。”
“不错,我传给怀仁的是针经的上半部,乃是针经的总纲所在,而他夺走的那一半是针经的后半部,其中虽有许多神妙的针法,但无总纲的指引,毕竟还无法融会贯通,达到针灸的顶峰。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第二十二章 不祥之兆
李灵又道:“那木先生和范大夫知道您被关在这里么?”
“他们自然是不知,但我传经之前嘱咐过怀仁,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决不可将另半部针经交给赵行德,这也是他五年来不敢杀我,也不敢对怀仁下手的忌讳所在。WWw。”
李灵却是有点想不通,道:“既然赵行德会灵思八针之术,为何不趁着木先生睡去之时,在他脑中施以金针,然后从中取得针经,岂不简单,又更或者,直接在您脑中施以灵思八针,让您背出上半部便可,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
张冲道:“怀仁学过整部针经,灵思八针之术自然可以轻易识出,至于他为何不对老夫下手,那是因为我早已自行破坏了下针的几处穴位,灵思八针对我的没有用处,我猜怀仁也可能这么做过,赵行德应该会想到这一点。”
李灵却是吃了一惊,要知头部的穴位处处非同寻常,行针之时稍有差池便可轻易丢了性命,而他们师徒俩却不惜破坏掉自身的穴位,想来即使是不丢性命,也必会留下一些痛苦的后遗症,为保针经,可谓是用心良苦!
虽然一切的疑惑已解开,却不知为何,李灵总是隐隐的感到一丝不妥,似乎还有某个关键却又潜藏之处没有想明白。
正冥思苦想间,却听有轰隆之声隐隐传来,听方位,却是由易州城的西边发出。张冲长年处于黑暗之中,却是炼就了一副好听力,道:“这炮声,难道外面在打仗么?”
李灵猛然省悟,道:“一定是在打仗,是周朝的军队打来了。”
那张冲一怔,却道:“我听说周国的皇帝柴荣是雄心壮志的皇帝,当年我便猜想他早晚会来攻打辽国,想不到这么快。”
李灵眼睛一亮,喜道:“柴荣神武,那李在钦是个废物,这易州是万万守不住的,若是周兵打进来,或许咱们还有活着出去的机会。”
“唉兵戈又起,不知道有会多少死伤,自唐以来,天下间诸侯纷争,年年征战,百姓饱受荼毒,到如今,差不多也有五十余年了,真不知道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乱世之中,群雄纷起,王图、霸业,无不是以数不清的白骨铺路,踏出雄途。百姓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咱们为医者,也只能以微弱之力,从屠刀下救下一个算一个了。”李灵却是生了感慨,想起了一首小诗,便轻声吟道:“英雄生命,如花美眷,景成时朽,朝犹微笑,夕葬尘埃。”
张冲沉默片刻,道:“李公子,我看你聪明善思,乃是天降之材,不单单是一个学医的好料,若是能逃出升天,何不弃医从官,以己之才,为天下苍生多尽一份力才是。”
李灵一怔,不想他会突有些言,他一直以来只是专心于中医之道,一心一意做一个名垂医史的名医,还从未想过要干些其他的事,就算是此次不择手段的要想骗得医术,那也是为有朝一日将中医发扬光大做准备。于是微微一笑,道:“晚辈从未想过这些,更何况就算有造福苍生之心,也是有心无力,空余遗憾而已。”
“不怕有心无力,就怕有力无心,就如那赵行德,虽学得一身医术,但德质低劣,终究只是为祸他人。而怀仁虽资质较差,却有着一颗治病救人的医骨仁心,凭着这执着的善心,刻苦之处超过旁人数倍,时值今日终于也是医术有成,救死扶伤,多为百姓称赞。依你之才,欲成就一番大事业,只要有心,必不是难事。”
平日里多有人夸赞李灵天资聪慧,必是一个名医的好苗子,但却从没有人劝他去做官。他其实打心里也不想去做官,在他那个时代,为官者几为权钱而已,根本无半点古之士子风骨,所以他也不想赴那浑水,与今在这千年之前,死牢之中,奇遇一老伯,却是口口声声说他是做官的料,劝他弃医入仕,李灵却是不由的动了也分心思。
正不知如何回答,那张冲忽然语气凝重的说道:“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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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凉的古道上,周军的队伍如长蛇一般,蜿蜒而行,首尾各不相望。士兵们默默的行进,没有人多言,长长队伍中,除了马蹄嘶鸣,铠甲铮铮,还有轮辕声之外,别无他音,那是一种肃穆庄冷峻的安静。
队伍的中央,却是一辆黄盖大车,乃是周主的御车。自从当日命孙行友进攻易州之后,周主料定易州必克,遂于第二日便率大军出发,只待进驻易州稍适休整后,即刻北进,欲趁辽主援军未至之前先一步拿下幽州。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前方奔来一员小校,那小校奔至御车前,急勒住缰绳,滚鞍下马,伏地奏道:“启禀陛下,前方捷报,孙行友将军已攻克易州。”
御车左右随行的诸将又愁又喜,喜的是孙行友此战顺利,轻易便拿下了幽州的门户易州,愁的却是如此一来,北攻幽州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到时很可能与辽主亲率的辽国铁骑进行决战,胜负难料。
御帐之中,周主说道:“朕知道了,命令三军加速前进,天黑前务必赶到易州。”他的语气,一如继往的镇定从容,叫人琢磨不清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遵旨。”那小校得令,飞马而去。
一旁的张永德奏道:“陛下,据辽国细作密报,辽主已经在集结大军,随时可能发兵幽州,此战必然艰难,我军还应小心慎才是。”他言下之意,却是想劝皇帝改变计划,避免与辽军正面决战,最好是不要去攻打幽州。
周主却是冷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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