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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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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由身。这人的爹娘也太不把儿女当数了吧!
刘黑子见槐子和菊花都不出声,忙道:“少爷,我也不是揽事。我想着少爷要是不买人就算了,要是买人的话,买知根知底的人不比买不熟悉的人强?我那堂兄老实,行事顾头不顾尾——就想着凑钱让老大老二娶媳妇,也不想想,卖了小儿女,往后可咋办?可那两娃儿是实诚懂事的,我真怕他随便卖给人,让两娃儿受罪。我就想,少爷要是买人的话,买了他们来倒不错。”
槐子听了这话,道:“你说的也有理,只是眼下我们还不用人,银子也不大凑手——我们开年才买的田地哩,我们家也不宽裕。等年底再说吧。年底要是他还卖,我就看看。”
刘黑子大喜,急忙道:“嗳!我那侄儿比黑皮大,能干许多活计了。人闷的很,就晓得干活。”
槐子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帮菊花摘了些黄杏儿,方才回到前院。
他见菊花不大精神的样子,温声道:“如今集上卖人的多着哩。刘叔担心侄儿侄女,也是常情。总归我们是要找人的,不如就找附近的人。省得往后你再生了,葡萄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
菊花点头,不再提这事。
难得挤出空来,槐子陪着菊花带娃儿,吃了饭两人又睡了一会。
等下午黑皮回来,道第一天生意好的很,除了送人的,二十只荷叶鸡和鸡翅鸡脚等全卖完了,叫明儿还按这个数做。
菊花十分欢喜,至此,这门生意算是撑起来了,往后再一点点添加品种,比如这么烧鱼、烧鸭子,再煮些香鸡蛋,不然,那么些鸡蛋倒是卖给谁哩?
第二天是周矮子的儿子周小满娶媳妇——他跟小燕退亲后,到如今才娶,也是因为国丧推迟了亲事。张槐和青木等人都去帮忙。
掌灯时分,菊花正哄板栗和小葱睡觉,就听外边黑皮急切地叫道:“少奶奶,少爷喝醉了,跟舅爷吵哩。”
菊花吓了一跳,这可是从不曾有的事情。她见儿子闺女都睡熟了,便关上房门来到外边,问了黑皮几句话,就跟他出了院子,何氏也闻声出来看。
清淡的月色下,只见槐子跟青木在郑家院外拉拉扯扯的,槐子舌头哆嗦,一个劲儿对青木道:“青木,你甭生气了……要不你打我一顿……青木,你甭气了……”
青木也是一身酒气,板脸对他道:“我懒得理你!哼!别跟着我!”说着甩开他的手。
槐子偏要上去拉扯他,又不停地让青木打他,嘴里只管唠叨不休。
菊花纳闷:这两人是演得哪一出戏?
这时,杨氏和刘云岚都赶了出来,叫道:“我的娘唉,咋喝成这样哩?菊花,快跟黑皮把槐子弄家去,这满嘴里扯得都是啥话,我咋一句都听不懂哩?他爹哩,不会也喝成这样吧?”
她急忙对黑皮道:“你跟少奶奶把少爷送家去,你就去周家瞧瞧,要是板栗爷爷跟外公还在喝酒,你就跟他们说:家里来人了,叫赶紧回来。”
黑皮答应了,和菊花一边一个,搀着槐子,半拉半拽地往回拖,那边刘云岚也跟杨氏把青木扯进院子。
何氏见槐子喝成这样,也吓了一跳,忙迎上来替黑皮搀着槐子,一边骂道:“这酒不要钱么,逮着死灌?都这样喝,还不得把周家喝亏了!肯定是一帮男娃子起哄——这些人凑一块就没好事。快扶他上床躺着。葡萄,把板栗撒尿的盆拿来,防着他要吐。”
喝醉了的人神志不清,那身子就跟装满稻谷的麻袋似的,死沉。费了好大劲儿,才把槐子弄上床。何氏又急忙拧了热手巾来让菊花帮他擦脸,葡萄也把板栗的尿盆放在床前踏板上。
忙乱了一会,何氏怕槐子闹酒,吵醒了孙子孙女,便和葡萄将小床抬了出去,放在自己屋里。
等人都出去了,菊花望着躺在床上不停呓语的槐子,直摇头,一边动手解开他上衣,想帮他擦擦身上,好睡得舒坦些。
正费劲地剥衣裳,想把他胳膊从袖子里拽出来,槐子却“忽”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掩住胸前的衣襟,瞪着菊花问道:“你干啥?”
菊花气道:“干啥?帮你脱衣裳。瞧这胸口都汗湿了,擦一把也好过些。你说你,喝那么多,丢人就不说了,这不自个找罪受么?……”
正唠叨,就见槐子古怪地瞧着她,他两颧骨酡红,努力睁着迷蒙双眼,嘴里喃喃道:“这人眼睛咋这么像菊花哩?菊花……菊花……”
菊花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醉得连她都认不出了?百姓人家,喝的酒都是平常的水酒,这得喝多少才能醉成这样?可是跟婆婆说的,周家算是亏大了;一时又生气:啥像菊花,她可不就是菊花么!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 柔情缱绻
槐子念叨了两声,四顾一望,急慌慌地抬腿下床,一边大着舌头道:“这是在哪哩?菊花哩?菊花该哭了……不得了……菊花……跳镜湖了……我……去瞧瞧……我家去了……”
菊花听了这话,头都大了,慌忙拉住他道:“槐子哥,我就是菊花。你要去哪儿?这不就是你家么?”
槐子没听见她前面的话,亦或是听见了也不相信,听见后面的话,努力睁眼问道:“这是我家?那你……咋在这哩?快出去!我家菊花……就……要回来了。”
菊花又气又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耐心地跟这醉得神志不清的人反复说自己就是菊花。
槐子晃了晃脑袋,忽然低头瞧着菊花扯住自己胳膊的手,跟烫了似的一下甩开,怒道:“你咋这么皮厚哩?坏了,菊花晓得了……要跳镜湖……我家去了……菊花……我没嫌弃你……青木……你再打我一顿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趔趄往前,只是他醉得分不清方向,没往房门那走,却往墙边走“咚”的一下,撞在那衣柜上,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菊花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呆住了,心里一沉:槐子竟然只记得长了癞皮的自己,不记得恢复容颜的菊花了?
来不及想太多,就见他被撞得七晕八素,忙上去扶住他,却又被甩开,说自己要家去找菊花。
菊花没主意了,急忙冲出房门,朝对面房里叫道:“娘,快过来!槐子醉得很哩。”
何氏见菊花叫,忙赶过来问道:“咋了?喝成这样咋还没睡哩?这是干啥?”
菊花道:“槐子哥不认得我哩。说要家去找菊花。娘,你快哄哄他——他醉狠了。”
这人喝醉了实在是难缠。品相不好,往后打死也不能让他再喝酒了。不然非把往年那点事儿全抖露出来不可。
何氏听了诧异。上前拉住团团转的张槐,问道:“槐子,你干啥哩?快躺下歇会。”
张槐见了何氏,如见救星。忙扯住她问道:“娘,菊花可好了?青木可还生气?娘。我也不是成心的……呜呜……娘……菊花没了……”
他抱着何氏,头埋在她肩上,呜咽哭泣起来。那副样子软弱而无助。菊花顿时眼中有了泪意。
何氏惊骇万分,使劲地推他道:“你醉昏头了哩,满嘴胡话——菊花不在这么?瞧瞧,她脸上癞皮掉了哩,你不记得了?槐子,菊花叫秦大夫救起来了。你咋忘了?菊花,快过来。让槐子瞧瞧!”
菊花却脚步迟滞,心里又慌张又心酸:菊花可不是没了么。槐子是晓得了,还是只是醉酒说胡话?
她日子过得太顺心了,忘了自己跟往常的菊花差太多。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模仿,后来,除了说话是用这里的乡音俗语外,行事风格完全都变了。
她磨蹭着,不敢上前,生怕听见一句“你不是菊花”!
何氏见她磨蹭,急道:“你这娃儿,咋不快点过来哄哄他?他这是醉昏了头,只记得你从先那会儿的样子,忘了眼前哩。”
菊花道:“我说了,他……他不相信哩!”
何氏道:“喝多了不都是这样。你哄哄他,不能跟他顶。”又低头对槐子哄道:“槐子,你瞧,菊花脸长好了。你娶了她,还生了两娃儿哩,你都忘了?”
张槐抬头,泪眼朦胧地端详着菊花,却没有认出她的迹象。
菊花心就抽痛起来,忽地想起什么,忙奔到箱子跟前,打开,拽出一条面巾,三两下就系上了,然后面对槐子,柔声道:“槐子哥,你咋喝这么多酒哩?”
张槐眼睛一亮,立时歉意地笑道:“都是刘三顺,他跟长星拉着我死灌。菊花,我……我也没喝多少……就是头有点沉……我躺会儿……就起来喂猪……”
菊花大喜,忙道:“你歇着吧,猪都喂过了哩。来,歪一会。”一边对何氏使了个眼色,两人搀着张槐,重新将他拽上床。
槐子兀自唠叨,说他没醉,待会去清洗猪栏啥的,等坐上床,却又拉着菊花手不放,望着她一个劲地傻笑。
婆婆就在跟前,菊花闹了个大红脸。
何氏低头抿嘴笑,咳嗽了一声道:“好了。他认得你了,你哄他睡了就没事了。我去看着点板栗和小葱。”说完抬腿下床,临去还把房门带上。
这里槐子拉着菊花,喃喃地叫道:“菊花,你不生气了么?”
菊花无奈地哄他道:“不生气了。槐子哥,你不睡么?我头疼哩,想睡了。”
槐子一听,慌忙抬手摸摸她前额,问道:“头疼?可咋办哩?”他那眼睛就快睁不开了。
菊花推他躺下,自己一歪身子也躺下了,说道:“我睡一会就不疼了,你别吵。”
槐子嘴里答应着,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搂紧,还轻拍她后背道:“你睡……我看着……你……”他掀起她面巾,轻吻她腮颊,这会儿倒不说她不是菊花了。只是他明明**涌动,却是力不从心,两眼越发迷蒙,那手也慢了下来,终于停下,响起鼾声。
菊花闻见他身上酒味冲人,想要起身再帮他擦洗,无奈整个人被他裹在怀里,哪里能动得了?暗叫糟糕,她还没洗澡哩。
稀里糊涂的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菊花见槐子睡得还沉,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他,起床后,先洗了把澡,再去婆婆房里帮双胞胎穿衣洗澡。
何氏问道:“槐子还睡着?”
菊花道:“还没醒哩。”
何氏气道:“一个二个都喝得找不着北——他爹昨晚也喝多了哩,家来倒头就睡。周矮子倒八辈子霉,赔了这么些酒水,让人灌丧黄汤。丢人死了,昨晚他们家来的时候,不晓得是哪个,在路上还唱上了,那声音跟鬼叫没两样。”
菊花听了好笑,心道公爹喝醉了品相还好,没听见他嚷叫,槐子是不能再让他喝酒了,这品相实在让人头疼。
大概喝多了实在不好受,张大栓早上也没去地里转悠,背着手在院子里围着几棵果树看个不停,见菊花抱了小葱出来,忙伸手道:“我来抱她。”
何氏瞪了他一眼,将板栗也塞给他:“你就抱着,我们还有事哩。”
菊花笑着请何氏帮忙,将房里的洗澡水抬出来倒了,然后换了个大木盆,烧热了水,等槐子醒来好让他洗澡。
院子里的笑闹声终于吵醒了张槐,他只觉得脑袋里面锯齿线般的疼痛,揉着太阳穴,浑身酸软,懒得动弹。
忽听房门响,菊花走进来,见他揉头,便问道:“醒了,还难受么?”
槐子挣扎着坐起来,长吐了口气道:“头疼的厉害。我昨晚没闹你吧?”
菊花探究地盯着他瞧了好一会:这是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槐子见了她的神情一愣,忙探头往床边瞧了瞧,心想自己不会吐得一塌糊涂吧?见踏板上干干净净的,又低头往身上看了看:胸襟敞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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