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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里等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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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少城是给我打电话了,没听见,抱歉抱歉!”说着恨不得把通话记录都贴在司徒玦的眼前。
“没听见一个电话你瞎开心什么?怕你的曲小婉找你麻烦?”司徒玦没好气地挥开他杵在自己跟前的手。
吴江也不避讳,笑呵呵地说:“我们家的醋一直没你家的酸。”
谭少城听到曲小婉的名字时,视线在吴江身上停顿了片刻,面上倒没什么,笑着跟认识的人打招呼。
吴江眼尖地看到姚起云仍站在一旁,似乎专注看着屏幕上变幻的歌词,他伸出脚用力地踢了三皮一下,坐在司徒玦身边的三皮弹了起来。
“三皮你走来走去干什么?起云,这还有个位置,要不你坐过来?”吴江喊道。
姚起云犹豫了一会,见三皮悻悻地去上厕所,也不再客套,缓缓坐到了司徒玦身边。
他们已经几天没有正经说过话了,以前也常闹别扭,鲜少超过二十四小时。
司徒玦玩着手机上的贪食蛇游戏,姚起云跟周围的人也闹不到一块,和吴江寒暄的话都说完了,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眼观鼻鼻观心地坐了一会,水喝了大半杯,这才侧过脸去低声问他身畔的人。
“你为什么不等我一块来?”
司徒玦开始没听见似地不搭理他,这让姚起云有些尴尬,好在过一会,她算是开了尊口,头也不抬地道:“你说了要来吗?”
“我也没说不来吧。”
“你爱来不来。反正我是认得路的,也用不着你。”司徒玦烦闷地合上手机,那条笨蛇老是吞到自己的尾巴。
吴江“陪”三皮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司徒玦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就是不看自己左侧的人,而姚起云也冷着脸,都闷声不吭地僵持着。
这两个人的脾气倔起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吴江也一点办法没有,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正好看到闲在一旁的扑克牌,心血来潮地拆开,对司徒玦说:“傻坐着干什么,咱们找点乐子,谁输了谁喝酒。”
司徒玦欣然点头,刚洗了一遍牌,姚起云便在旁浇冷水。“吴江,她那点酒量你不知道?她哪能喝呀,输了也只有耍赖皮。”
吴江还没吱声,司徒玦就火了。“有你什么事啊,你哪只眼睛看我耍赖皮了。”
姚起云笑笑,一付大家心知肚明的表情。
吴江见状,顺势把姚起云拖进战局,“玩玩罢了,要不你也一块?你们俩一伙,我呢就跟三皮,咱们玩牌,哪边输了就喝一杯。她不行,不还有你吗?再说我酒量还不是一塌糊涂,难得今天朋友都在,开心就好。”
三皮乐颠颠地坐过来,“好啊,这个我在行。”
姚起云没说话,只看了司徒玦一眼,司徒玦却掉转身子对吴江说:“要玩也是我俩在同一边,谁都不用嫌弃谁。”
吴江又挠了挠头。“呃……”
“到底怎么玩?”三皮一脸的莫名其妙。
司徒玦见姚起云没表态,站起来就打算招呼别的朋友,姚起云这时才抓起扑克,对三皮说道:“随便吧,怎么玩都行。”
三皮一开始是劲头十足,不过三把之后,就觉出了不对劲,连忙借口尿遁。
“这才喝了多少,三皮,我劝你赶紧去做个全面的泌尿系统检查。”吴江损道。
三皮干笑着撤退,临到了门口才嘀咕,“谁愿做冤大头才应该去做一个智商测试。”
四个人的游戏缺了一角,想要继续,总得找个人顶上,吴江于是去叫小根。
小根正局促地与谭少城不知聊着什么,听明白了吴江的意图,忙走过来,摆着双手说自己不会。
吴江大呼扫兴。这时,随着小根一块近前的谭少城腼腆地插了一句,“我倒是会一点,虽然玩得不好,不过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顶上一阵,实在不济,至少我能帮喝点酒。”
吴江有些意外,便用眼神询问着司徒玦的意思,司徒玦嘴角含笑,不置可否。
“那……坐吧,输的也不一定是你们。”吴江对谭少城说。
“输也没什么,我习惯了。”谭少城微微一笑。与她的模样一般,她说话的时候也总是柔细温婉的,鲜有咄咄逼人的锋芒,即使这时话里若有所指,也不过是一些淡淡的自嘲。(更新最快 )吴江的眼神开始有些尴尬地游离。
然而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便只能继续。事实上每回输的依然是姚起云那一方。姚起云也不似不会玩,他仿佛对司徒玦的招数和叫牌习惯了如指掌,可他自己的叫法却总是匪夷所思。输了之后他也没怎么让谭少城代劳,几轮下来自己喝了不少。倒是谭少城看不下去,总争着为他分担一些。
“你看看,这是什么精神?争先恐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输了就罚谁没酒喝。”司徒玦对吴江惊叹道。
吴江咂嘴,“一边倒也没劲,我都口渴了。”
他的愿望很快成为了现实,姚起云喝的太急,酒劲上来后,即便他控制得很好,还是掩不住有些恍惚,不怎么会玩的谭少城成了主力,一不留神,吴江和司徒玦就败下阵来。
“早等着这杯酒了。”吴江笑着主动给自己倒酒,一边对司徒玦开着玩笑:“你要跟我争着喝吗?”
司徒玦嗤之以鼻,“争什么?”她用一个空杯为吴江分了一半,“正好咱俩干一杯,恭喜你又老了一岁。”
吴江当然没有意见,两人正要干杯,斜靠在沙发上闭了一会眼睛的姚起云一把扯住司徒玦,难以置信地说:“开什么玩笑,你真的喝?”
“别那么紧张,大不了我送她回去。”吴江还是笑嘻嘻的。
“她喝不了那个。”姚起云似乎一点也没觉得好笑。“司徒玦,人贵有自知之明,何必逞强让人看笑话。”
司徒玦酒量是极差,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平时能不喝就不喝,不过今天是吴江生日,又着实是心中不快,不过是小半杯啤酒,自忖还是可以应付的。姚起云反对也就罢了,可是他说话实在尖刻,让人火冒三丈。
“我看‘人贵有自知之明’这句话送给你更合适,你以为你是谁?”司徒玦当即反唇相讥。
姚起云被这一句话堵着,脸色相当难看。
“司徒,你别这样。”谭少城打起了圆场,“我看起云他也是为了你好,他宁可自己输也不想你喝,他怎么对你,难道你看不出来?”
司徒玦就像今晚第一次发现了谭少城存在一般恍然道:“对啊,我怎么看不出来,看来我们都瞎了,就你心如明镜,那真得谢谢你提醒,没你还真不行。”
谭少城大窘,红着脸讷讷地说:“你是不是为起云今天跟我一块来的事不高兴,我看你误会了。你真要不高兴,就冲我来行吗,不关他事的。”她说着夺下了司徒玦手里那半杯酒,“这酒我来喝,当我向你说对不起。”
司徒玦惊骇地笑了一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吴江赶紧在一旁拍了拍她,示意她不要急躁。今天是吴江的生日,正因为如此,从谭少城一出现开始,不管心中有多厌恶,司徒玦都告诫自己,别由着性子,有什么事留到过后再说。可不知道为什么,谭少城偏要事事都要搅合进来。司徒玦按捺着,干脆撇开脸去,眼不见为净。
谭少城仰头就要喝,姚起云也焦头烂额地出言劝止,“别……这事跟你没关系!”
“其实,我也是想借这杯酒跟司徒说声谢谢。”谭少城轻声对司徒玦道:“那笔钱,我心里有数……谢谢了。”
酒杯里,白色的浮沫仿佛一个虚幻的光环。司徒玦冷冷道:“那这杯酒就更没有必要喝了,你用不着感谢我,因为我现在挺后悔的,那笔钱用来干什么不好,我偏拿它买了个教训。”
“你胡说什么呀!”姚起云压低声音对司徒玦道。
谭少城一时间只知道怔怔地端着杯,良久才吐出一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四周已有一些的朋友感觉到这边的不对劲,纷纷看了过来。司徒玦起身示意谭少城:“别搅了别人的兴致,有话外面说。”
谭少城放下杯,随她走了出去。“时间黑洞”在小店的一隅,并不太殷勤的服务员也没在外边候着,走道尽头的杂物间门口更是冷清。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许多时候,谭少城都是习惯性地略微含着胸,眼睛看着低处,可这时她平视着司徒玦,那张原本苍白娟秀的脸在幽蓝色的灯光下有如一个萧瑟的透明面具,嘴角也紧紧地绷着,就好像绷着她仅存的一点尊严。“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
司徒玦说:“因为我最讨厌脸上带笑,背后一刀的人!有什么你明着来啊,何必阴魂不散地暗地里使那些损招。”
“我还是听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为奖学金的事求过你,可该得的你也得到了,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这时,不放心的姚起云和吴江也跟了出来,后头还有与她俩都熟稔的三皮和小根。
话说到这份上,司徒玦也不愿再陪她云里雾里地打太极。
“你就装吧!”她指着走过来的姚起云,恨声对谭少城道:“你敢说不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不是你故意在他面前提起我去找邹晋的事?”
“行了阿玦,我说了跟她没关系。你现在就跟我一块回家。”姚起云拽着司徒玦就要走。
司徒玦甩开了他的手,“你还护着她?那件事除了我,就只有吴江、小根知道。好了,反正大家都在,你不妨说出来,如果不是她从小根那套来了话就转到你那里嚼舌根,那又是谁,是他,还是他!”她逐个指着吴江和小根求证道。
“既然你也承认那是事实,追究到底是谁说出来的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想为了这件事再吵下去了。”姚起云说。
“当然有意义,如果是他们告诉你的,那我无话可说了,只能怪自己眼瞎。如果是谭少城,我就要让她知道这样有多卑鄙下作!”
谭少城眼中已有了泪意,她必须把话说得很慢,才能让哽咽声没有那么明显。“我知道了,你是说你为了小根一个人去找邹教授的事。小根是跟我说过,可是凭这个你就能一口咬定是我说的?你有什么证据?司徒玦,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一脚把人踩死了!难道只有你是美玉,别人都是墙上的破瓦?”
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泪水在眼眶打转,她的脸上满是酸楚和愤然,看上去是那么楚楚可怜,让人很难对她恨得起来。司徒玦只能去想,就是这样一张让人怜惜的面孔,永远出现在她身边每一个令人不快的时刻,也是这张面孔,纯良下藏着数不尽的心机和大大小小的谎言,她可以没有目的地去说一些无谓的谎言,她可以为了一个奖学金使出灰色的手段去哀求她的对手,她可以这头在吴江那里落了空,转身就以更伤人的态度对待小根,她还可以一边拿姚起云对她的善意当做和司徒玦谈判的筹码,一边却在明知司徒玦在场的情况下,有意无意地和姚起云双双出现。诚然,她贫困,她可怜,司徒玦也不知道把自己换做她,会不会做得比她更好。她唯有感激父母给她的一切,正因为如此,她不必如谭少城一般被不幸消磨得连善良都无暇顾及。玉和瓦的际遇,难道仅仅是先天的质地决定的?
想到“玉和瓦”,司徒玦凭空一个激灵。她从未自诩是“玉”,然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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