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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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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功夫,福宁殿内恢复如初,以种师道为首,张叔夜、宗泽、韩世忠、岳飞鱼贯而入,见礼已毕,赵桓道:“去给种老将军搬一把椅子来,张将军、宗老将军坐下说话,韩世忠、岳飞站着回话!”
备好座位,茶水上来,点上一只香,一切安排停当,裴谊将殿门掩好,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张叔夜左边的袖子空荡荡的,脸色异常苍白;韩世忠脸上裹着白布,人看着倒还精神。种师道时不时地咳嗽一声,听声音,他还在极力控制着;宗泽须发皆白,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深重,在一身紫袍的映照下,非常醒目。
这些人里,赵桓与张叔夜的情分最重。张叔夜是从东宫出去的人,赵桓作太子时,张叔夜身为太子左庶子,君臣朝夕相对,讲古论今,吟诗唱和,极为相得。赵桓还和张叔夜学了很长一段时间武艺,后来因为张叔夜出京外任,便中断了。原来的东宫旧人,张叔夜一个,耿南仲一个,也只有这两人可用。耿南仲出任枢密副使,主要是因为年龄和资历的缘故;而张叔夜在外做官,政绩斐然,是出了名的能员干吏。宋强非常喜欢的一本书《水浒传》,讲的是宋江等一百单八将聚众水泊梁山,起兵造反的故事。历史上真实的宋江,就是被张叔夜所擒,宋江手下的一干强人,或杀或降,而今已烟消云散。
收回纷乱的思绪,赵桓道:“朕有一事不解,今日招诸位卿家前来,想与诸位议议,还望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便说错了,朕也不会责怪的。”
“二月初一夜,城内城外我军加在一起不下四十万,金兵满打满算不过八万,结果大家都清楚,我们其实是败了,只不过是没有全局溃败而已!朕想问诸位卿家,我军战斗力为何如此低下,朕欲强兵以守家国,如何措手?”赵桓把想了很久的问题合盘拖出,希望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种师道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不好先说,他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种师道率先说道:“姚平仲劫营失败,我军士气已衰,未战而勇气全无,此为一;金兵宗翰所部发起突袭,我军全无防备,致使局势几乎不可收拾,此为二;城内城外,互不统属,此为三;各路勤王之兵,虚报军兵数目,以邀圣恩。以臣之见,我军能战之士,也就在三十万上下,以三十万步兵,敌八万骑兵,无险要地势可守,失败在所难免,此为四!臣愚鲁,请陛下明察!”
各级军官虚报士兵数目,吃空额,这种事情自古就有,实在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赵桓吃惊的是,此次前来京城勤王救驾的军队都是大宋军队中的精华,吃空额尚且如此严重,其他的部队就可想而知了。四十万变三十万,也许,种师道的说法还有所保留,四十万军队是绝对没有的,有二十五万以上就不错了。
赵桓越想越惊,心情大恶!
张叔夜接着说道:“军队缺乏训练的情况很普遍。训练好坏,没有相应的奖惩制度,训练的效果大打折扣。靠这些军队剿匪尚可,与金兵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训练,如何才能训练好呢?
赵桓正在沉思的当口,裴谊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禀报道:“官家,大事不好了。太学生陈东率领很多太学学生,跪在宣德楼外,恳请官家接见,声言有军国大事上奏!广场上聚集了很多百姓,只怕有上万人呢!”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第七章 和谈(二)
第七章和谈(二)
赵桓若无其事地说道:“朕正与几位将军议事,你去政事堂传旨,命令宰执出面处理此事!广场上的动向,也要看着点,有事速速报与朕知!”
“小的明白!”裴谊答应一声,起身去了。
“好了,”赵桓起身活动一下身体,伸伸胳膊,踢踢腿,洒脱地说道:“接着说吧!”
张叔夜一直观察着官家的反应,心存疑惑,不禁说:“陛下,是否……”
赵桓猛地挥手,怒道:“朕说没事,就是没事,罗嗦什么!”
沉默在慢慢拉长,不安在渐渐扩散,幽香行将燃尽,大殿内的君臣几乎可以听到宣德楼广场上人群的怒吼。
良久,宗泽道:“眼下,上至将军,下至士兵,都觉得矮人一截。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甚至不及世子们的一首诗,一篇文章,一贴好字。没有荣誉感的军人,与顽石何异?没有骄傲之心的士兵,勇气何来?再者说,臣以为,文人将兵自然不如行伍出身的将军多多;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也许,也许应该……”
宗泽的话说到半道,突然没了下文,他的意思大家都清楚,说与不说,没什么分别。看起来,他说的是两个问题:军人的地位问题和文人将兵是否合适的问题,其实归结起来,还是一个问题,也就是自大宋立国以来一直存在的——以文制武的问题。
回首当年,赵匡胤的宋室江山不是打下来的,而是靠陈桥兵变,从柴家抢来的,所以,赵匡胤对统兵将领防范极严,生怕再弄出一个“黄袍加身”,毁了他的江山社稷。大宋初立,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削弱地方的权利,太祖赵匡胤“杯酒释军权”,然后以文人出任枢密院长官,也就是以文制武的由来。演变到后世,每遇战事,以文人统兵,造成兵不知将,将的知兵的局面。于是乎,每战皆北,不但打不过大辽、金国,就连小小的西夏也是鲜有胜绩。
以牺牲军队的战斗力为代价,来维系国家的安定;对外卑躬屈膝,对内强制高压,拿着屈辱当点心,喝着百姓的血过日子,这样的皇帝还要不要当?
有宋以来,靠着这些所谓的祖宗家法,宋国已历九世,皇帝再这么当下去,国家恐怕就要亡了!
不能痛痛快快地或活着,不如干干脆脆地死去!这是宋强经常说的一句话,也是赵桓此刻心情的写照。
“官家,宰相执政刚到广场,竟然遭到乱民的殴打。宰执们不知去向,民众声言必须见到李纲相公、种老将军才肯罢休!”裴谊在距离官家几丈远的地方跪定,心神不定地回话!
嗯,还有种师道?
种师道闻言,径直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身子乱颤,如同秋风中的败叶,连连叩头:“臣自到京以来,非奉旨不进京城,私下里没见过任何官员。臣家自祖父仲平公以来,受国恩百年,君上不以臣功微薄,追封先世,封妻荫子,狗尚且知恩,何况人乎!臣若有不轨之事,请陛下诛臣九族,以儆效尤。”
老将军说得激动,老泪纵横,观者无不动容!
赵桓扶起种师道,将老将搀回椅子上坐好,道:“种世一门,世代忠良,与太宗朝的杨家将相比,亦毫不逊色!朕岂不知,爱卿万勿自疑!”
略微顿上一顿,接着道:“百姓既想见卿家,将军强为朕起,还是出去见一见的好。百姓的心平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说完,赵桓吩咐裴谊派人送种师道出去,并且派人立即去请李纲。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赵桓一边在殿内度着步,一边说:“为臣不易,为君亦难!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吾皇圣明!”众人齐声道。
赵桓情绪平静得很,没有一丝怒火,道:“你两人有何看法,一并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韩世忠看看岳飞,见岳飞不以驸马都尉贵重自居,甚是谦让,心中一暖,道:“太上皇在位之时,以内侍监军,多有掣肘,于战无益,请陛下留意!从战术上来说,我军以步兵为主,利于坚守;金人以骑兵为主,利于野战!金兵重甲骑兵,纵横驰骋,以步兵应之,臣未见其利。宗老将军所部的战车,倒是提醒了臣:步兵以战车为堡垒,辅之强弓硬弩,或者可与骑兵一战。”
岳飞则道:“大汉武帝时,以骑制骑,终有卫青、霍去病之牧马草原,流芳千古。臣愿为霍去病,为陛下驱除胡虏;请陛下为汉武帝,光我汉人江山!”
声音如钟,言辞如鼓,一室皆惊!
岳飞能文能武,难道真是上天派遣下凡,来助我的吗?
正愣神的功夫,裴谊再来禀报:“官家,内侍朱拱之被乱民活活打死,同时死的还有二十几名内侍,请官家为他们作主啊!”
“所为何事?”赵桓淡淡地问道。
“百姓嫌朱拱之传旨太慢,恐有欺瞒之事,所以,所以……”
“再派人去请李相公。摆驾宣德楼!”赵桓不顾诸将、内侍的劝阻,直奔宣德楼而来。
距离宣德楼还有几十丈的距离,但闻人声嘈杂,不知有多少人在喊,不知有多少人在叫。赵桓铁青着脸,吩咐开门。
“吱呀呀,逛当”,沉重的宫门打开,迎面挤进几个人来。韩世忠、岳飞从官家的身侧扑上去,身形晃动之际,门内的人已然飞了出去。
韩世忠高声喝道:“陛下在此,哪个胆敢放肆!退后,退后!”
前有韩世忠、岳飞开路,后有王德等一干侍卫紧紧相随,赵桓面带微笑,步出左掖门,登九龙桥,居高而望!
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边!人群自宣德楼广场向东西两边延伸,只怕眼下东华门、西华门一带也都是人了!瞧这情形,总有几万人吧!
“尔等有何事见朕?派个人上前回话!”赵桓于万千人前立定,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燥热,似乎所有的血液都燃烧起来。
人群之中,闪出两名儒生,年纪大一点的约四十岁出头,年少者约三十五六。二人拜倒在地,道:“臣太学生陈东、欧阳澈见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来,年纪大的叫陈东,小一点的叫欧阳澈。
“尔等率万民伏阙上书,所为何事?”赵桓脸色阴沉地问道。
神龙一怒,目光如剑;天子龙威,莫敢仰视!
陈东心内一紧,冷汗顺着后脊梁就下来了,低头奏道:“臣闻李纲罢相,种师道被解兵权;金人嚣张,需索无厌;国势倾颓,举步维艰。臣率领诸生,伏阙求见陛下,冀臣言能有助于国事。诸生盲从,并不知情,陛下降罪,臣愿一身承担!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欧阳澈,重眉黑髯,气度不凡,接着说道:“祖宗家法,并不禁伏阙上书!臣等食君禄,自当为君分忧,上书言国事,陛下取可取之处,则社稷幸、江山幸、万民幸!书中错漏,虽圣人亦不可免,臣等庸碌,请陛下指正。百姓聚集,至于万人,非臣等串连,请圣君明察!”
赵桓心道,也罢!这二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陈东敢于承担,欧阳澈利嘴如刀,难得的是二人都有一份好胆色!国家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呀!
“哼,”赵桓冷哼一身,道:“朕料尔等也没有如此本事!李相公还是李相公,种师道又何曾解兵权?金人需索无厌,朕岂能如其所愿?国事艰难,自是不假,尔等这样做,这是亲者痛仇者快,徒令金人笑耳,与国事何益?”
“李相公,李相公到了!”
“李相公,您老人家可好吗?”
远远地,李纲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闪出的道路上快速穿行,双眼赤红,面色焦急,直奔九龙桥方向而来!
种师道则坐在四人抬的轿子里,路边的人不时揭开轿帘看一看,确定真是种老将军之后,喜气洋洋,奔走相告!
看到二人如此得人心,赵桓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终于,李、种二人来到桥前,跪倒见驾!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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