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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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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吏深看了柳乘风一眼,道:“大人的意思是,李顺可能和明教有关?”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我可没说,不过宁王与明教似乎有点关系倒是真的,宁王要置我于死地,也是顺理成章。他要收买一个太监,或者说,这李顺根本就是明教的人,那么他的死也就说得通了,你看,李顺死时很安详,莫非他真信了明教的胡言luàn语,认为人死后能上西天极乐也是未必。”

王司吏苦笑:“这么说,大人想怎么办?”

柳乘风道:“还能怎么办,宁王父子这几日就要回南昌府,就先从他查起吧,你叫些人,看住宁王的行辕,看看他那边有什么动静,先看看再说。”

王司吏应了一声。

柳乘风皱着眉,便回到值房去,叫人拿了笔墨,开始练习书法,如今这书法,已成了他缓解压力的办法,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种古怪,能指使的动司礼监杂役太监的人,这京城未必有几个,有陷害自己,要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人,也并不多,可是偏偏,李顺却是死了,而且死法也是古怪,柳乘风陡然想起了什么,搁了笔,随即叫来一个人来,道:“这个李顺的籍贯在哪里,家里有哪些人,也要查一下,一点都不要遗漏。”

………………………………………………………………………………………………

光禄寺。

仍旧如往常一样,每到清早的时候便有人出去请人挑了城外碧溪泉的泉水进来,这泉水是给宁王朱觐钧煮茶用的,朱觐钧为人风雅,jing通茶艺,来了这京城,听说那碧溪泉的泉水好,因此他的随扈,每日都会给他送来那数十里外的清泉。

值守的差役倒是清闲下来,这宁王父子的起居原本是他们照应的,只是他们父子从南昌府带来的随从多,起居和护卫的事都不让他们chā手,所以他们也乐得清闲。

不过这光禄寺里里外外,都布置了宁王的卫戍,明岗暗哨不少,森严程度非同一般,以至于寻常供应这光禄寺的柴夫、炭翁都不禁心里头埋怨,平时从后mén进去放柴草、木炭,直接跟相熟的差役打个招呼就是,可是现在,却是一路盘查,不知耽搁了多少时候。

朱觐钧所住的地方叫君子阁,这君子阁原本只是招待藩臣使节的地方,按着规矩,朱觐钧算是屈尊了。不过朱觐钧说这名儿雅致,便搬到这儿来住,不过光禄寺里的人却不以为然,认为这宁王喜欢这君子阁的僻静,因为这阁楼所处的位置正在东北的角落,平常不会有人来走动,再加上四周都是林木,若不靠近,谁也不知这里头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君子阁里,朱觐钧洗漱完毕,坐在è匆匆,走到这儿也不客气,直接在下首的座位坐下,随即道:“父王,那个人死了……”

“死了?”朱觐钧的双目阖起来,随即淡淡一笑,道:“死了也好,人走在路上,难免会有绊脚的石头,一脚踢开了,就不怕跌倒了。”

朱宸濠喜滋滋的道:“只是不知道卫所那边会有什么动作……”

朱觐钧打断他,道:“他们有什么动作,和本王有什么关系?我们明日就回江西去,这里的事,就不必再管了。”

“父王,明日就走?”朱宸濠呆了一下,继续道:“不是说要等几日吗?”

朱觐钧摇头,道:“原本是想多待些日子,宫里也有挽留的意思,不过方才为父已经叫人递上了辞别的奏书,只要宫里点了头,明日就启程吧。这京城是个好地方,可是父王却觉得,京师里总是透着一种古怪,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事一样,咱们的根,暂时还在江西,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立即回去。”

朱宸濠咀嚼着朱觐钧的话,道:“父王莫非怕的是东窗事发?”

朱觐钧从鼻音中发出冷哼声:“东窗事发又如何,我们是藩王,没有铁证,谁也不能拿我们如何,你放宽心就是。”

朱宸濠还想说什么,朱觐钧却是摆摆,不要多问。”

朱宸濠只好道:“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呆子发飙

。宫中的案子,自然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只是许多人猜测不出,明明牵涉到了宫中,却为什么让一个锦衣卫百户来查探,而且连犯事的太监,也都带出了宫,由外臣处置e^看

宫闱中的事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至于宁王父子离京,都变得不甚重要了。

内阁那边,已经批准了宁王父子请求离京的奏书。

虽然此前挽留了一次,不过只是礼节上的客套而已,内阁这边,其实是巴不得他们赶快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按祖制来说,藩王在这京师待得太久,自然免不了会滋事,与其如此,这些家伙自然是有远走多远的最好,要折腾到自己藩地里去折腾,大家眼不见为净。

内阁这边将批注送入宫中,皇上倒也没有多少意见,不过在批红的同时,又下了一道旨意,该给的赏赐自然是不能少,此外少不得让礼部尚书马文升礼送,以此显示宫中对宁王的厚待。

宁王父子收拾妥了行礼,在光禄寺mén口已是停满了车仗,这一对父子出来,旁若无人地上了车,他们的马车一动,其余的马车也都尽皆动了起来。

这光禄寺卿将宁王父子送走,之后的事就是礼部的事儿了,不禁松了口气,便回了值房,索xing去躲清闲。

不过宁王一走,这光禄寺外头便来了一队锦衣亲军,当先的一个直接按刀到了衙mén口,直接对那守mén的mén子道:“烟én子没回过劲儿来。

且不说锦衣卫这么大胆直接来光禄寺里搜查的已经许多年没有了。就说这宁王是什么人?也是锦衣卫能这么大张旗鼓来查的?

“快让开!”领头的人是陈泓宇,一见这mén子犹豫。脸立即拉了下来,朝这mén子怒目而视。

而这时候,在陈泓宇后面的柳乘风也下了马,将马绳jiāo给一个亲军。一步步走过来,对陈泓宇笑道:“老陈,不要这么凶神恶煞,要文明执法,我来问吧。”

说罢,柳乘风笑yinyin地对mén子道:“小哥,宁王父子住在哪里?”

“这……这件事,小人做不得主,我……我……”

柳乘风淡淡一笑道:“那就请做得主的人来,我们时间不多。én子飞也似地进去禀告了,过不多时,光禄寺卿出来,也是有些愕然的样子,柳乘风见了他,朝他行了礼,正sè道:“下官奉钦命审案,还请大人行个方便。”

光禄寺卿心里有气。这儿好歹也是朝廷几大部堂、院寺之一,锦衣卫就算要查,那也得先把圣旨拿来,至少也要让牟斌下个条子知会一下,怎么能让一群校尉说进去就进去?

光禄寺卿脸sè骤冷,道:“你可有圣旨?”

柳乘风摇头。

光禄寺卿继续道:“既然没有圣旨。这鸿胪寺……”

柳乘风已是火了,打断他道:“时间不多,事涉钦案,下官只能从权,来人。冲进去,给我查!”

陈泓宇等人应了一声,随即哗啦啦地朝光禄寺的两边如c水一般冲进去。

光禄寺卿手气得指着柳乘风道:“你……你……”

柳乘风冷着脸道:“得罪了,这件事关系重大,说起来若是放走了贼人,大人也未必担待得起,大人若是看柳某不顺眼,大可以上书弹劾去。”

说罢,柳乘风便按着腰间的御赐绣cè凝重地过来禀告,随即带着柳乘风到了一处宁王父子随扈所住的院落,进了右进的一处厢房,柳乘风快步过去,这厢房里也有一方供案,供案上香灰的痕迹很明显,正如柳乘风上一次在昭明寺里所见的一样,都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痕迹。

“宁王的随扈之中果然有明教的余孽。”柳乘风脸sè铁青,随即道:“来人,都备好马,随我去追。”

校尉们听了柳乘风的命令,如cén,朝城外的驿站奔过去。

……………………………………………………………………………………

朝阳驿与其他的驿站不同,这儿的驿丞要比其他驿站高那么一个品级,人手也是不少,毕竟这儿是出入京师的重要通道,达官贵人多,规格自然也就高了。

而这时,礼部尚书马文升已到了卤仪在这儿久候多时,宁王的车驾到了,乐声响起,马文升带着大小官员迎了上去。

朱觐钧从车中出来,如沐chun风地与马文升客套一番,随即一齐进了驿站,开始寒暄。

藩王出入京师,规矩却是不少,皇家为了表示对宗室的厚爱,往往都是超规格的款待,等上了茶,马文升喝了一口,见宁王端起茶盏时lu出几分惋惜之sè,不禁问:“殿下何故惋惜?”

朱觐钧微微一笑道:“这惋惜,一是舍不得京师,舍不得皇上,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来,再来觐见。这其二嘛……”朱觐钧哈哈一笑,道:“王恕与本王有引颈之jiāo,他的学识、为人,本王心向往之,只是可惜本王要走,却不能与他辞别,实在是一件憾事。”

马文升默然,低头去喝茶。

朱觐钧又道:“本王听说,到了年末的时候要破一次常规,以六年一察更为四年一察?”

朱觐钧的一句话,差点没让马文升口中的茶喷出来。

所谓京察,是大明考核京官的一种制度。太祖年间,规定是六年举行一次,以“四格”、“八法”为升降标准。“四格”为:守、政、才、年。每格按其成绩列为称职、勤职、供职三等。列一等者记名,得有升任外官的优先权。而“八法”则是:贪、酷、无为、不谨、年老、有疾、浮躁、才弱。分别给以提问、革职或降级调用的处分,年老和有疾者退休。

这京察由吏部主导,都察院、大理寺为辅助,弘治登极以来,对六年一察一直有些不满意,所以屡次在内阁议事的时候,提及改革之事。不过因为阻力太大,一直没有实施。直到今年chun分的时候,才获得内阁的支持。

不过这件事干系大,所以参与讨论此事的除了内阁几个学士,就只剩下几个尚书了,连shi郎都没有机会参与这军机,宫里和内阁的打算是,先不透lu任何风声,等到年末时,再突然下旨意,到时就算有人反对,只怕也措手不及。

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的人,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二十个人,而这二十个人都知道事关重大,一个个都是守口如瓶,可是朱觐钧一个藩王,却是如何得知?

马文升的脸上已是掠过了一丝疑窦,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突然,他的脑海中掠过一个名字——王恕。

据说这几日,王恕和宁王走得很近,虽说王恕从未拜访过宁王,可是宁王却是亲自登mén去了王府几趟,难道是王恕泄漏了风声?

之后朱觐钧说的话,马文升已是有些浑浑噩噩听不甚清了,王恕与他的关系并不深,可是对王恕,马文升其实还是颇有几分敬服的,这个人做了吏部尚书,几乎断绝了所有的人际jiāo往,可谓铁面无si,可是……

宁王与宫里表面上虽然亲近,可是是人都看得出,这宁王对宫里有怨气,王恕为何如此糊涂,居然和宁王搅在一起?

“马大人……马大人……”

“啊……”马文升好歹也是朝中大佬之一,极少失态,这时候回过神来,立即摆出一副淡然之sè,随即笑道:“宁王恕罪,下官心中惦记着一桩公务,倒是怠慢了殿下。”

朱觐钧呵呵一笑,道:“马大人是劳碌命,时时刻刻惦记着公务,这是我大明的福气,本王岂能见怪?只是时候不早,本王也该启程了。”

马文升也没有了和宁王寒暄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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