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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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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世间的人,爱人的那个大都是一样的心理。
被爱的则有的只觉荣幸,有的就觉心惊……
裴金玉一回忆起酒窖里那个似吻非吻的碰触,就忍不住心惊不已。
那感觉给人太过熟悉,怎么说呢,裴金玉笃定,酒窖里的那人是熟人,一定是见过面的,这就想到了朱无涯的身上去。
朱无涯很可能就是巫医,这是她和她爹共同的认定。
可他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挑衅,譬如上一次故意挑衅代王,这一次又故意招惹她。
真不知他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裴金玉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不如自己也送他一份“礼”。
礼尚往来,收礼了势必要送回去。
吩咐了裴筝,将那蒙面人遗落的面巾给朱无涯送去。
虽说朱无涯婉拒了皇帝的赐官,他如今仍是每日都要进宫一次,有的时候是去东宫看太子,有的时候是去皇帝那里看度乘大圣,总是日出而进,日落而出,却从不肯在宫中过夜。
这一日,朱无涯落日时分才回了仓平巷租住的小院,一踏进院门,就发觉了异常。
他不动声色地进了屋。
裴筝便从房梁之上飞扑下来。
两人交上了手,裴筝用八分力之时,两人是平手。裴筝全力以赴之时,两人还是平手。裴筝已知他深不可测,也不恋战,一个飞身跃出了窗外,这才将那块面巾用连弩射在了窗棂之上。
朱无涯一看那面巾,顿时笑了出来。
干了坏事,被人揭穿了,还能厚着脸皮笑出来,可见此人不止武功功底深不可测,连心理素质也是杠杠的。
非常人能比。
譬如裴宝就比不了。
裴金玉那里因着朱无涯占据了思绪,还没来得急告诉刘彩,裴老太太想为裴七里求娶她的事情,刘彩她娘已将建信侯夫人是如何打听她的人品,一一道给了女儿听。
刘彩逮了裴宝好几天,今日终于逮住了他,将他揪到了一旁问:“你娘是什么意思啊?”
裴宝顿时红了脸,嘴上却道:“什么什么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哩。”这是没好意思承认,是他将心思说给了他娘听。
这不是想着,万一不成,还能将一切推到他娘的身上,然后他和刘彩还能做师兄妹嘛!
刘彩不信啊,说:“你少糊弄我,我娘给我哥相媳妇之前,相的是谁家的闺女,还会事先说给他听,我就不信你娘打的什么主意没有事先告知给你听。”
裴宝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了一句:“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哪能去打听这些事情。反,反正,我是从来都不打听的。”
刘彩道:“你个笨蛋,小心你娘给你说个大麻子。”
裴宝微微一笑:“我娘才不会那么不靠谱哩,比如说的你……不就挺好的嘛!”说完脸更红了。
刘彩眨巴了眨巴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哩,就听身后传来了“噗”的一声,紧接着就见谭中秀和代王打她和裴宝的身边过去了。
谭中秀那个混蛋还说:“你们继续,我们就是路过,路过,啥都没有听见哩。”
刘彩又眨巴眨巴眼睛,捂着脸拔腿就跑了,到雕山小筑找她闺蜜去了。
裴金玉问她:“裴宝真是这样说的?”
刘彩的脸上还挂着红晕,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裴金玉又问。
“什么怎么想的?”刘彩开始装晕。
“喜欢,还是不喜欢,总有个决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旁观者清,这就不耽搁看不清自己的裴金玉,条理清晰地帮刘彩分析。
只听她又道:“裴宝人还行,是家里的嫡幼子,优势目前还不太明了,劣势就是他娘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你娘和他娘,好像还不怎么对盘。”
裴金玉分析的很客观,就连家庭情形也没忘记一一说明。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日子是人过的,不管嫁谁,总少不了婆媳相处这档子事。”刘彩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蔫蔫地说道。
裴金玉下意识问了句:“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朱无涯不成?”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是凝重。
刘彩吓了一跳,赶忙摆了摆手道:“那哪能啊,别说是你了,连我都能瞧得出他非池中物。一会儿治好了度乘大圣,一会儿又是太子的恩人,这无疑等于在两个婆婆之间当儿媳,我爹说了越是这种两边游走的人,就越是厉害的吓人,像我这种傻乎乎的,还是别上赶着找心痛了。说的是我嫁人不嫁家世,可也不能嫁一个会连累我家的人,这是底线哩。”
“那你是……”裴金玉实在是摸不透刘彩的心。
刘彩也叹息了一声,道:“觉得裴宝人好,可又觉得他不够有英雄气概,觉得他应该像我哥哥那样,谁招惹了他,抡起拳头就上,可又觉得真像我哥哥那样,实在是有够让人头疼的。啊,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金玉,你了解我的心思吗? ”
裴金玉果断地摇头,像刘彩这般让人纠结的小女儿心思,她上一辈子也没有过,她只知道喜欢就是喜欢,割头也不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割了头也不能变成喜欢。
这就想起了代王,心顿时塞塞的。
刘彩也不知道裴金玉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心想着该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就听她又说话了。
裴金玉说:“你要是不喜欢裴宝,我就告诉我娘去,我娘堂姐的女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刘彩一跺脚:“裴金玉……”再逗我,你就不是我闺蜜了。
好吧,这就是有戏。
嗯……七里就歇了吧。
瞧,快刀斩乱麻,好处自是多多的。
皇帝就是不懂这一点,才会今天烦心,明天也烦心。
高御史单独进谏的时候,跟皇帝说:“太子不堪当天下之主,恐忠义王有反相,不如让赵王……”
皇帝虽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怎么地,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不高兴,便道:“如果这是天意,就是赵王做了太子,又能怎么样呢?”
高御史又道:“皇上乃是天子,皇上的意思就是天意。”
皇帝沉默了良久,像是在喃喃自语:“朕再想想……”
☆、第107章
皇后最近真的很烦恼;不止是因为掐住她不放的韦妃;也不止是因为两个都还没有子嗣的儿子;而是因着皇帝就好比花花公子一般的脚踩两只船摇摆不定的可耻行径。
要知道不管是太子也好;赵王也罢,两个可都是她的儿子。
皇帝越是举棋不定,到头来,受伤最深的不是她这个儿子,就是她那个儿子。
作为母亲,无论伤的是哪一个,都会是最心痛的那一个。
皇后听着从皇帝的寝宫甘泉宫中传出来的消息;除了心惊就是愤恨;将那高秉光臭骂了一顿,犹不解恨。这就下了一道懿旨;斥责丹乡伯家的儿媳不守孝道,勒令其三个月内不得出门,将《孝经》和《女则》抄写百遍。
丹乡伯的儿媳正是高如意呀。
本来在洛阳城中就很闻名的她,再一次的名声大噪。当然,都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不尊公婆,不从夫君,再严重点儿还有传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总之,越传越离谱就是了。
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了,要不是因此,皇后娘娘也不会下懿旨训导她不是!
殊不知,高如意这一次真的是冤枉至极,六月将要下飞雪的节奏。除了回门之时闹出的那件事,她自打被丹乡伯府接了回来,就恪守妇道,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出格的事了。
就算是夫妻不睦,小打小闹,也是关着门来的,怎么也不会传到皇后的耳中。
想她虽然不大能看的上那韦文浩,不过是因着他爹一开始十分笃定地说要将她嫁给赵王在前,正做着王妃的好梦,一下子跌落成了一没有爵位二没有官职的纨绔之妻,原本就心气很高的她,自然是一时半会儿的无法接受,饶是如此,她也并不曾干出过失节之事。
皇后的懿旨才宣读完,高如意就因着不服不忿,喷了口血,直接晕死了过去。
丹乡伯和夫人乱作了一团,宣旨的太监还没走,一边代表了皇后,一边又代表了御史大人,两厢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这就兵分两路,伯夫人赶忙命人将高如意抬进内房,去请大夫。而丹乡伯就拉着宣旨的太监,又是送礼,又是不停地说好话,意思就是还请他在皇后面前务必美言几句,譬如高氏气愤吐血,完全可以说成是悔恨难当,捶胸痛哭,生生锤出来的一口血嘛!
什么事情,换一种委婉的说话,连结论都是不一样的!
到了晚间,不知去哪里浪荡了一天的韦文浩归了家,正房的门都未入,抬脚就去了姨娘的房中歇息。
高如意独自坐在灯下垂泪,夫妻不睦,名声尽毁,越想就越是活不下去的滋味。
她抹干了眼泪,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还细细地描了眉,擦上了红胭脂,这才倒了杯茶,就着茶水吞下了两个金锞子。
紧接着又爬上了床,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丹乡伯家办起了丧事,哭得最痛的莫过于高御史和高夫人了。
而最高兴的却莫过于韦文浩,可能这也就是高如意一心求死的原因之一了。
是唏嘘也好,感叹也罢,一个人的生命可以强大过与天抗争,也可以弱小到稍纵即逝。
高如意的葬礼结束后的一个月,洛阳城中又传出了这样的流言。
说是宫里的贵人仗着位高权重,因着私人恩怨,生生地逼死了好人家的儿媳。
流言没敢指名道姓,但明白人的心里,即使点到为止,自然也是全都明白的。不明白的就是将前因后果一一表明,他也不会因此而变得通透或者一点就明。
皇后是个明白人,一听这流言,就知贵人指的是她,私人恩怨指的是她和韦妃的明争暗斗,那好人家的儿媳指的自然就是才死没多久的高如意了。
高如意死的时候,传到宫里的消息是说她得了急症不治而愈。
皇后当时就觉得蹊跷,她白天才下的懿旨,高如意早不得急症,玩不得急症,偏偏是当晚怎么就得了呢?
她本欲派个人去查看查看,可韦妃一接到了宫外的消息,就像疯了一样,跑到慈惠宫来又哭又闹,整整闹了一天一夜,连口气都不带歇息的。
皇后只一心对付她去了,等想起来那高如意的时候,人已经匆匆下了葬。
如今看来,说不定这是高家和韦家做的一个局,牺牲了一个高家的女儿韦家的儿媳,故意要将脏盆子往她头上扣吧!
还真是用心险恶。
皇后生生地憋了一口气,她怎么想都没想明白,韦家跟她有仇就算了,和他高家有什么关系!
就算高家是支持赵王的,可她也是赵王的母亲。搞臭了她,难道就对赵王有利?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乱了皇后的心绪,她忍着头疼,对左右说了一句:“去,去告诉太子,让他负责把外头的流言全部平息。”
忽然听到了皇帝的声音,“平息?你还有脸让太子帮你摆平,你惹出来的事情,有本事你自己去摆平啊!”
皇后一惊,赶忙从榻上立了起来,假装没有看到皇帝不善的神情,道:“皇上怎么今儿有闲心,到臣妾这里来了?”
就听皇帝闷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道:“皇后,你做的好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打死不承认的更加有利。
皇后面无波澜地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事情,至于臣妾让太子平息的事情,自然是一些不利于皇家的不实言论而已。”
皇上见她打定了主意一心抵赖到底,遂道:“你敢说丹乡伯家的事情跟你无关?”
“丹乡伯家什么事情?哦,难道皇上是说臣妾替丹乡伯夫人教导儿媳的事情?那确实是臣妾所为,不过是因着丹乡伯的女儿不尊尊长,三日回门便挑拨娘家和婆家大闹了一场,还有其言论也与世家女的身份有违。”
皇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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