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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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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同时使波拿巴的威望扶摇直上。波拿巴重视报纸的威力并善于利用新闻
工作,他从来没有放松过为自己制造舆论。在他的心目中,自豪和抱负会自
然地把真相变成传说。他出版了一份《后备军通报》,这份通报和《政府通
报》及其它半官方的报纸都把整个战役的荣誉归之于他个人。莫罗在霍恩林
登战役获胜的消息来得太迟了,不能减弱波拿巴的威望;除此之外,他还想
方设法压制这次战役胜利的影响。由于运气比天才更能迷惑人,并使人产生
某种迷信的敬畏,所以,倘若人们知道了马伦哥战役的真相的话,波拿巴的
名声必定会更加响亮。马伦哥的赌博并没有减低那个曾两次奇迹般地逃过了
英国巡洋舰的人的声望。
与此同时,波拿巴在听到他不在法国期间的议论和正在策划的阴谋之后
就赶紧返回巴黎。1800 年7 月2 日,他进了巴黎城。内心忿懑不平,非常怨
恨他的左右亲信,对那些曾想伺机取代他的将军们充满敌意的猜疑:而现在
紧张的努力松弛下来,危险已成过去,这次冒险的悲剧性一面使他深深感到
自己的地位是如何脆弱,因此他又充满着浪漫主义情调的感伤。但是,类似
的感想从来只能使他心情郁郁而意志更坚。他毫不迟疑地利用了他的政敌陷
入一片混乱的时机。
保王党立刻土崩瓦解。他们发动叛乱的种种准备,只剩下了几伙盗匪。
威克姆溜回到英国,设在奥格斯堡的王党机关作鸟兽散;该机关某些成员妄
图在拜罗伊特重新纠集起来,但是富歇命令普鲁士警察把他们逮捕入狱。英
国中断了对它所雇佣的孔德亲王军队的资助,并且解散了这个队伍。1800 年
9 月7 日,波拿巴终于答复了路易十八:“您不应该再期望回到法国来,如
果您要回来,就非踏过十万死尸不可。”这位国王从米塔瓦被驱逐之后,躲
在华沙,后来又从华沙到了英国。波拿巴和保王党之间彻底决裂了。
共和派也很清楚,波拿巴的胜利会给他们钉上枷锁。在波拿巴的左右亲
信中,有许多曾盼望他阵亡或垮台的人,现在他们变得更加热切地向他建
议,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必须重建世袭君主政体,以使他的权位具有原先缺
乏的稳定性。他们之中最积极的是罗德雷和斐扬派,这些人虽然已经归附了
共和国,但是他们骨子里还是君主主义者。塔列朗自然是支持他们的。一贯
狂妄的吕西安·波拿巴抛出了一本题为《恺撒、克伦威尔与波拿巴之间的对
比》的小册子,首先说出了其它人不敢说的话。这本小册子可能是他叫丰塔
内写的。第一执政一回到法国就指派丰塔内在华盛顿逝世时发表一篇悼辞,
他从此官运亨通,更不必提他已是埃利莎·波拿巴的情夫了。但是,所有这
类活动都遭到了反对。富歇虽然同各界各派都有联系,甚至在圣热尔曼郊区
也因他的秘密效劳而博得好感,但他仍被看成是一个左派的领袖。这不是没
有充分理由的。的确,他是一个对人不抱任何幻想的怀疑论者,爱钱贪权,
总是首先为自己打算。但是他留恋自己革命历史的程度比人们想像的要大得
多。首先,他生活朴素,平易近人,精力旺盛而又沉着果断;他对恐怖镇压
的爱好,虽然是审慎而有节制的,但却也是非常自然地适应他那警务部长职
务的需要的。其次,他真诚地愿意尽其力所能及拯救法国革命的成果、并且
阻止旧贵族重掌国家大政。最后,特别是他具有一种炽热性格,隐藏在恬静
外貌下面,这种外貌掩护住他好讥评时政的习惯,尖酸刻薄的谈吐,和对充
当国民公会特派员时期的眷恋,当时他也曾以至高无上的人民的名义发号施
令。波拿巴重视他的才能,但却对他心怀疑惧,他始终感到,富歇随时可能
会闹独立性。在1804 年以前,富歇对那些君主政体的计划都一直持敌视态
度。他在波拿巴的家族中找到了支持。没有生下子嗣的约瑟芬担心世袭的王
位继承制会导致离婚。波拿巴对自己家族的贪得无厌很不满;如果情况迫使
他从自己的兄弟中间挑选继承人的话,他准备迎接一场大风暴。此外,他也
不打算勉强从事,并且认为,这时有关君主政体的种种谈论都为时过早:和
约还未缔结,国家的改革尚待完成,最后,议会各院还没有驯服。因此吕西
安遭到贬黜,他的内政部长职务移交给夏普塔尔,而他受命出任大使。
尽管如此,波拿巴仍然在伺机增强自己的权力。几起谋反案给他提供了
这样一个机会。这仍然是马伦哥战役胜利的一个后果:那次战役之后,雅各
宾派和保王党失去了一切希望,其中有些亡命之徒试图采取暗杀手段。从共
和八年底及其后不久,相继破获了三起雅各宾派的阴谋:9 月14 日,逮捕了
三个人;接着又在10 月10 日逮捕了阿雷纳、托皮诺…勒布伦和其他二人;
最后,在11 月8 日,又逮捕了谢瓦利埃和一名共谋嫌疑犯。这些阴谋真实
与否却一直是成问题的。第二起阴谋似乎是背着富歇破获的,富歇觉察到自
己处境危险,于是就大事宣扬第三起阴谋。正当政府在制定一项放逐雅各宾
派的计划时,保王党粉墨登场了,这就大大地方便了这项工作的进行。6 月
卡杜达尔从布列塔尼派了几个舒安分子到巴黎去组织一次运动。跟踪他们的
警察只逮捕到其中某个马尔加德尔的小贵族,并把他枪毙了。圣雷让、利莫
埃朗和卡邦三名阴谋分子竟制造了一颗定时炸弹。12 月24 日晚,在波拿巴
到歌剧院途中,这颗炸弹在圣尼凯斯大街爆炸了,当时有二十二人死亡,五
十六人受伤,但是波拿巴却安然无恙。在当时的舆论中,人们自然只能一致
认为“此事是雅各宾派干的”。日益接近帝位的波拿巴尤其痛恨这些“弑君
者”,他似乎也是这样认为的。12 月25 日,当议会各院祝贺他幸免于难时,
他高声怒咒“那些败坏共和国声誉、并用各种过激手段,特别是他们在九月
事件中①所扮演的角色,以及用类似的手段来毁坏自由事业的人。”12 月26
日,波拿巴在参政院宣称:“血是必须流的”。事实上,稍后在1801 年1
月13 日、20 日和31 日,早先已被逮捕起诉的雅各宾派不是被枪杀就是被送
上了断头台。
然而,主要的结果还是,对雅各宾派的大规模逮捕,接着又未加审讯就
流放了他们。从谋杀波拿巴那天夜里起,富歇确实一直把责任归咎于“英国
金币”——他确实知道谁是真正的罪犯。利莫埃朗被耶稣会会士克洛里维埃
尔和尚皮翁·德·西塞的姐妹窝藏起来,因而得以逃脱,后来他成了一名神
甫,而卡邦则于1 月8 日被捕,圣雷让于1 月28 日被捕。但是已太迟了,
何况,波拿巴也不愿改变他的既定目标。参政院拒绝对放逐表态,它声言这
是一个“政府措施”。1 月5 日又作为“有助于维护宪法的一项措施”提请
元老院批准这一行动,在一百三十名被放逐的人中有舒迪厄①和两名前议员
塔洛和德特雷姆,波拿巴一直没有饶恕他们在雾月19 日所进行的激烈抗议。
其中还有一些著名的革命家,如被称为“美国人”的富尼埃、罗西尼奥尔和
勒佩尔蒂埃。富歇用拖延时间的方法从中救出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二十六
人直到1804 年才被送往圭亚那、六十八人在1801 年以后被运往塞舌尔群
岛;有一半以上的人在流放中死去。此外,其他的共和党人大批受到监视。
同时,富歇也逮捕了大约一百名保王党人,有的被判刑坐牢,有的未经审判
就拘留起来。至于卡邦和圣雷让终于受到审讯,并于4 月21 日被送上了断
头台。这样,波拿巴主义的恐怖再次打击了左派和右派。“这是他从未背离
过的唯一的一种不偏不倚的公正态度,”斯塔埃尔夫人写道,“这样他就以
拉此打彼的手段在那些人中结交了朋友。”这一回左派成了打击的主要目
标,可以说左派因此被彻底粉碎了。但是受到打击的不仅仅是雅各宾派。议
会各院没有被召集起来就放逐法令进行投票,因为不能绝对肯定它们是否会
接受这一法令。所以,波拿巴于12 月26 日宣称,“玄学家是造成我们一切
麻烦的一类人。”十分明显地构成了对议会的威胁。此后,他又转求之元老
院。作为“宪法保护者”的元老院却暗中赋予自己违犯宪法和更有理由的修
改宪法的权利。结果,第一个“元老院决议案”在共和九年雪月十三日(1801
年1 月5 日)通过。这些元老院决议案使波拿巴有可能不需要议会其他各院
在法律上的赞助就可以亲自立法,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利益需要而修改共和八
年宪法,而这部宪法没有规定任何修宪的程序。
1800 年11 月间及其以后,在放逐雅各宾派的同时,波拿巴已在考虑采
取某些镇压措施,这些措施虽然不那么令人注目,但对全国总的形势产生了
更大的影响。在他看来,问题就是要一举平息舒安分子的暴乱和制止抢劫。
煽动起舒安分子暴乱的卡杜达尔那时正出没于布列塔尼一带的农村,虽然不
断地遭到追捕,但是他却一直未被捕获。由于保王党人布尔蒙的帮忙,富歇
终于成功地收买了卷入舒安分子暴乱的某些人,这些人奉命杀掉卡杜达尔或
者把他交给警察。但是,布列塔尼的保王党有一个钻进政府各部的十分活跃
的反警务的组织,因此,当两个名叫贝克德里厄弗尔和迪夏泰利埃的舒安分
子叛徒被指派去杀害他们的头头时,卡杜达尔就得以先把他们逮捕处死,可
能是伊尔…维兰郡的郡守博里亲自出卖了迪夏泰利埃。舒安分子的猖狂激怒
了波拿巴。1800 年9 月23 日,安德尔卢瓦尔的前郡守、元老院议员、国有
产业的重要购买人克莱芒·德·里斯在他的歇尔河上的阿泽别墅里被绑架
了,同时在11 月19 日,菲尼斯太尔郡的主教奥德利安被暗杀了。运送国库
基金的车队不断遭到匪帮的袭击和抢劫。象在共和八年一样,波拿巴又采用
了严峻措施。共和九年花月18 日(1801 年5 月8 日),派出了由贝尔纳多
特率领的、并带有军事法庭的三个纵队。扫荡进展得很迅速。到年底,卡杜
达尔返回了英国。即使如此,仍然有分散各地的舒安分子残存下来。除了少
数死心塌地的人之外,大多数是把叛乱视为谋生手段的社会渣滓。
不管盗匪是假借宗教的或是国王的名义,这些人几乎到处都有。当然,
他们不只限于在山区,如阿尔卑斯山和亚平宁山有“巴尔贝”①在搞走私买
卖,就是象诺尔和博司这样富饶的地方也出现了盗匪。他们用火刑折磨遭难
者勒索金钱,所以人们通常称他们为“火夫”。这并不是新现象;农村人口
中有很多是一年里有部分时间失业的零散工和依靠自己的微薄收成不能维
生的农民,尤其在歉收年份更是如此。农村中总是有成群结队的乞丐和游
民,因此他们当中的一些人不可避免地变成了不法之徒。战争和国内动乱造
成经济失调与乡间警政瓦解,使这种灾难更大大恶化了。农民比城市居民更
加看重治安问题,因为他们一般更容易遭遇危险。既然治安是正常的和有成
果的劳动的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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