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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码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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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在男人的河里需要有女人来趟过,应运而生的便是这些为躁动的河面带来抚慰的花船。站在船头上的两个妓女是故意冲着他们的游船唱的,歌声像好奇的燕子一样钻进了窗口:

船中阿姐共郎眠,郎要推时姐要颠。

玉臂搂着郎的肩,郎的双腿把姐缠。

两情恩爱亲不够,翻翻滚滚扭成团。

敞开篷窗排个风流阵,

再是月中霜里斗婵娟……

这淫歌儿唱得风情万种,搔得人心痒。金汝林支起篷窗,不耐烦地驱赶着:“去去去,一边浪去,别在这儿捣乱。”

这一下把花船上的妓女惹上了,妓女愈加风骚地说:“哟,这位老爷扛不住了吧,我们浪您动什么心呀,要不让我们姐们儿过去陪陪您?”

金汝林挥着手说:“去吧去吧,我们正在干正事,没时间搭理你们。”

妓女说:“你们谈你们的正事,我们给您斟斟酒、挠挠痒痒还不行吗?”

金汝林砰地一下关上窗户,一脸的没趣。

铁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知州大人,大运河成了花街柳巷,秦楼楚馆都搬到花船上来了。这查娼禁赌,淳化民风,可是你知州的职责吧?”

夏雨轩苦笑了一下说:“大人有所不知。您说这歌妓娼僚,谁最喜欢?谁最需要?恐怕不是闲着半副肠子的平民百姓吧?我把这娼妓一禁,当官的经商的有权的有钱的有势力的没处开心解闷了,我这不是生生得罪人吗?”

铁麟说:“这么说,你是怕得罪权贵便容忍这些污浊丑恶了?”

夏雨轩说:“也不尽然,您看这大运河上每天舟来船往,流金淌银,可您知道这些金银财宝都流到哪儿去了吗?皇家的仓廒满了,仓场衙门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官吏的腰包鼓了,连车户花户贩夫走卒拉船的清河道的扛大个的缝穷的乃至这些明娼暗妓都填饱了肚皮。苦就苦了我这地方,粮我没权力要,税我没权力收,好处没有人给我送,我再不收点儿花捐赌税,连大堂上买笔墨的钱都没有了。”

铁麟说:“这禁娼禁赌屡禁不绝,原来是你这地方官在保护他们啊!”

夏雨轩说:“下官实在是一肚子苦衷啊。”

铁麟说:“别说得那么可怜,等你帮助我把河西务造假的黑窝端了,我专门拨给你一笔援助费,这点儿权力本官还是有的。”

夏雨轩还没来得及说话,金汝林却叫起来:“什么?大人,您拉我们来是要去端河西务造假的黑窝?”

铁麟郑重地说:“这造假的黑窝之所以这么猖獗,就是有坐粮厅给他们撑腰,所以我才撇开他们,把你们拉来。”

金汝林看了看夏雨轩,夏雨轩看了看金汝林,一时间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窗外,又飘来了花船上那淫荡的歌声:

站在船头盼佳期,

纵有那山青水也秀,

也免不了那九曲愁肠。

想当初,海誓山盟在芙蓉帐,

到如今,恩爱却只在船台上。

欲弹琵琶诉衷曲,

未曾开口心已伤,泪珠儿洒进大运河,

流啊流啊一直流到郎身旁……

※※※

此时此刻,陈天伦和甘戎正在执行着一个特殊的任务。这是仓场总督铁麟直接下令给陈天伦的,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个特殊的任务居然是由甘戎来协助他,这也是仓场总督的命令。

现在,两个人走在河西务大街上,这是北运河畔一个有名的古镇。街道两边,铺面一家连着一家,摊位一个接着一个。虽然不是集日,却依然显得非常繁华热闹。

陈天伦和甘戎一起走着,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闲逛着。甘戎依然是一身男装,依然是一副风风火火的顽皮样儿。一会儿跳到陈天伦的前面,倒退着跟他急扯白脸地争辩着什么;(奇*书*网^。^整*理*提*供)一会儿又跑到陈天伦的身边,拉拉扯扯地让他看这看那。陈天伦不理睬她,她却得寸进尺,非要看看陈天伦的军粮密符扇不可。

陈天伦说:“大庭广众之下,我怎么能随便把密符扇拿出来呢?”

甘戎说:“我躲在一边偷偷看看还不行,别人看不见。”

陈天伦说:“那也不行,码头上有规矩,密符扇是密不示人的,否则还叫密符扇干什么?”

甘戎说:“我又不是外人,我偏要看。”

陈天伦骗她说:“我没带在身上。”

甘戎说:“我不信。你不是说,在整个漕粮上坝期间,都要人不离扇,扇不离人吗?”

陈天伦说:“今日咱们不是没在码头上吗?”

甘戎还是不信,朝陈天伦的腰间摸索着。

陈天伦躲避着:“别摸摸索索的,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甘戎说:“你把密符扇拿出来我就不搜你了,快点儿拿。”

陈天伦说:“我真的没带。”

甘戎说:“你老实告诉我,那个扇袋是谁给你绣的?”

陈天伦有点儿心虚了:“什么扇袋?”

甘戎说:“别装傻,就是装密符扇的那个扇袋。”

陈天伦狡辩着:“那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扇袋吗?”

甘戎说:“普通的扇袋?得了吧!丝绸的,上面还绣着一枝腊梅,对不对?”

陈天伦一下子傻了:“你……你什么时候看见了我的扇袋?”

甘戎哈哈大笑起来:“哼,你还想瞒我?告诉你吧,我是开了天目的,什么都看得见。你还说密符扇没带,真的没带吗?”

陈天伦说:“真的没带。”

甘戎拍着陈天伦的胸脯说:“别说谎了,你的密符扇就在这儿。”

甘戎一拍,果然正好拍在陈天伦的藏在怀里的密符扇上。这姑娘真神了,她怎么知道的?

甘戎逼问:“还把那枝腊梅贴在胸口上,挺忠贞呀,快点儿交代,藏在你心里的人是谁?”

陈天伦的脸红了。

甘戎更加得意起来……

陈天伦今年二十有四,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这个国子监的监生既读孔孟之书,必达周公之礼,深知男女授受不亲的圣训。开始的时候,跟甘戎在一起总觉得别扭。一个手执密符扇的军粮经纪,在码头上也是个喝三道四的人物,身边总跟着一个疯疯颠颠的女孩子,这像什么话。知道的这是仓场总督的女儿,不知道的会把他陈天伦看成是什么人。就算有人知道他身边的是仓场总督的女儿,又会怎么想他?这不是明摆着引诱豪门少女,攀缘权贵吗?

身边跟着个女孩儿不舒服,可也不能赶她走,赶也赶不走。兰儿没有找到的时候,她总是借口让陈天伦帮助她去找兰儿。可是如今兰儿找到了,她索性不找借口了,说来就来,来了就跟着他到处闯,影子似的。久而久之,陈天伦便慢慢地习惯了。何止是习惯,假如有几天甘戎没有露面,他心里还空荡荡的,甚至是乱糟糟的,生怕出了什么事。他倒为甘戎担心起来,你凭什么那么关注人家?

陈天伦还不懂得爱,他还没有尝到爱的滋味儿。作为一个读书人,他知道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渴望自己能有待月西厢的幸运。可是,他了解得更多的还是男婚女嫁那很实际、很现实的常规。他对甘戎不敢有任何希图,连想都不敢想,连想都不要想。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个是朝廷二品大员的女儿,一个是普通百姓的儿子。一个是吃铁杆庄稼的满族贵胄,一个是苦巴苦曳的汉族穷书生。就算他们能相爱,中间也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好在甘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多是着男装。甘戎性格就像她的名字,喜欢戎装在身,更喜欢腰挎一柄龙泉宝剑,装扮成一个行侠或侠女的样子。每当在这个时候,陈天伦就把她当成一个保镖,当成一个随从,心里油然升腾起一股豪迈感。

还有让陈天伦不能接受的是,甘戎常常叫他天伦哥。每当他听到这种称呼的时候,心里便痒痒的,酥酥的,受不了。这声音好熟悉,好亲切,好动听。可是这声音不该从甘戎的口里发出来,那是雪儿的声音。

夏雪儿从山东老家来到通州的时候,刚刚13岁。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那正是豆蔻初开,无忧无虑的时候。陈天伦那时正在府学读书,整天价一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样子。夏雪儿把他当成大哥哥,天天小尾巴似的追着他,甩都甩不掉。而那张小嘴更是梆子似的不停地叫着:“天伦哥哥,天伦哥哥……”

夏雪儿就是在这样追着他、叫着他的欢乐中慢慢地长大了。长大了便再也没有这种欢乐、这种纯真、这种无忧无虑了。人大了,心也大了。先是大人们的心变了,对夏雪儿有了种种限制。有时候,雪儿隔着院墙听见陈天伦的声音,风风火火地追出来的时候,她的母亲总是严厉地把她喊住,不许她再跟着陈天伦疯跑。每当她小梆子似地喊着天伦哥哥的时候,她的母亲便叮咛她要斯文些,别有人没人地都这么大喊大叫。雪儿的行为受到了约束,好像就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了,陈天伦回到家里像是失去了什么。他见不到雪儿蹦蹦跳跳地迎上来,拉着他做这做那、说这说那了。雪儿还是见得到的,他再见到的雪儿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见了他还没开口脸却先红了,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也是低着头,不再是小鸟儿一样地向他扑过来,而是非常客气地给他倒洗脸水、给他斟茶,甚至还像大人那样问他冷不冷呀,饿不饿呀。虽然他觉得这依然是一种关心,却让他觉得雪儿离他远了。远得连眉眼都模糊了。

他还记得,他刚刚接过军粮密符扇当上军粮经纪的时候,全家人都为他高兴,街坊四邻的伙伴儿们都争着设宴祝贺。虽然他志向绝不在于一个小小的军粮经纪,但是在漕运码头上,能像他这么年轻就当上军粮经纪,差不多比中了举还值得庆贺。因为这毕竟是个比举人甚至比进士还要实惠的一个差事。可是,就在那些天里,他却见不到雪儿。加上他每天要给父亲请医抓药,又加上后来出现了兰儿的事,再加上夏雨轩当上了通州知州,大事一件接着一件,可雪儿却始终没有露面。为什么呢?那些天他太忙、太乱、太操心,没时间多想。直到雪儿和母亲被接到州府衙门去住,他都没有跟雪儿单独呆一会儿。是忙吗?是仅仅因为忙吗?

直到那一天,就是开漕的那一天,他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故。他顿时成了英雄,成了名人,成了四处传颂的风云人物,雪儿终于露面了。她是跟陈天伦的父亲一起到大光楼前的,陈父是他的堂弟用排子车推着去的。开漕仪式结束以后,父亲还没有离开,雪儿也一直陪伴在父亲身边。他见了父亲,也见了雪儿。父亲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雪儿的表情也是非常复杂的,她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什么也没说,悄悄地塞给他一个扇袋。

这个扇袋上确确实实绣着一枝腊梅,就是现在甘戎逼着他拿出来的这个……

两个人争着闹着往前走,穿过河西务大街,拐过一个丁字路口,进了一条窄窄的斜街,这便是有名的造假一条街……

街道两旁是一扇扇黢黑破旧的小门,还有一扇扇神秘莫测的窗口。小门半开半闭,窗口忽启忽合。门前都站着人,或抽着烟的男人,或纳着鞋底儿的女人,或交头接耳的老人,或鬼鬼祟祟的孩子。无论什么人,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进入这条街的行人,特别是外地模样的人。

陈天伦低声叮咛说:“记住,咱现在是运丁,别露出马脚。”

甘戎说:“你放心吧,从现在起我绝不跟你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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