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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蔑显而易见，“我现在只能自保，不想的死的话，快点走。”以异星怕死的个性一定会乖乖地回去。小男孩丢下话就自行转身离开。

好累，身体逐渐地变得沉重。上次累得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是什么时候？

已经久得记不起来啦。

――

小小的身子靠在树干缩成一团，长至脚踝的金色长发现在盖在身上，圆圆的脸蛋，大大的金色眼睛闭着露出长长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梁，略白的嘴唇抿成一线。在银色的月光下，漂亮得像个天使，只是个坏脾气的天使。

随风脱下外套，为他穿上；取下头上的黑色发带，一分为二，将他的长发扎好。他睡得很熟，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将他抱起后，在她怀里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坏天使也挺可爱的。随风嘴角微微勾起地想到。

“放我下来，异星，谁准肮脏的你碰我的。”甜甜的声音有着不一样的惊慌。

更正：坏天使只有在睡着时才可爱。

沙魔圣国的小孩的身体发育很慢，长个一百年也顶多到地球人七八岁的样子。可一旦到一百岁就会一夜间长大，称之为成人。这在生物学上属于不完全变态发育。但心理发育就很难说，神官就是大人身小孩心，她怀里不停扭动的这位却是小孩身大人心，早熟得过头。

对着那么个五六岁的模样，而且还很漂亮，有火她也发不出，因此她情愿只理解他的字面意思。

“你再乱动，只会将你流在我身上的口水噌回去到时看谁比较脏。”

“你，”胡说。坏天使哑口无言地看着异星胸口的如山铁证――一方水迹。

三秒后

“第一秒我可以当你是惊讶，第二秒我可以当你想消灭证据，但三秒后你还继续盯着我的胸口看就是性骚扰了。”

虽不懂最后几个字的意思，但听语气也知道异星在嘲笑他，坏天使索性抬头与她对视：“我自己走。”

“好啊！”随风爽快地答应，“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让你自己走。”虽然他的年龄很有可能大得能够做她的爷爷。

“你，”天使看着笑得可恶的异星，不挣扎，命令道：“放我下来。”

不错，小小模样就有此架势，但那甜甜腻腻的声音将效果降到谷底。

“不要。”随风拒绝得干脆，“但如果你加上一个请字的话，我会考虑考虑。”

她也配？但更讨厌像个废物一样被人抱着走，天使说得施舍：“请你放我下来。”

“不好。”随风出尔反尔，“夜间很冷，抱着你走像抱着个小暖炉，温度刚刚好。”而且还是软软的香香的。

暖炉？卑鄙的异星。

“你放，还是不放？”天使迷起眼睛，摆明着要威胁。

“不放就是不放。有本事你咬我啊。”小脸蛋被她气得像红苹果，可爱得让人想咬一口。

逗他逗上瘾的随风忘了：狗急了都会跳墙。

妈呀！你还真咬。

“快松口，我让你自己走。”随风连忙松手，天使却双手围住她的脖子，挂在她身上。

尖锐的虎牙刺破肩头，仿佛要将刚刚受到的窝囊气都发泄出来。

随风不敢使劲将拉开他，只能让他将她的肩头当骨头啃。“你要当吸血鬼我不介意，嘶，只是我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痛。小心地拉开衣领，右肩上两排整齐的齿痕冒出血珠。见一旁的坏天使蹲在地上干呕得可怜，随风安慰道：“骗你的啦，只有今晚没有洗。”手才碰到他的背，就见他一个激灵，闪得老远，捂着鼻子，盯着她。

“你不喜欢与别人有身体的接触？”

无语。

“你讨厌血？”

天使后退一步，幼稚的脸上满是戒备。

随风也跟着后退一步，表明立场。蹲下身与他进行不平等的谈话。

“第一，你需要休息；第二，前面的路不仅长而且难走；第三你的小脚丫白白嫩嫩的，这样的路不出百步，绝对会磨出血，而你讨厌血；第四，在天亮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第五，抱你还是背你，你选吧。”

“为什么？”

“嗯？”

“修罗，要你走的时候，你连他的话都没听完就跑了；现在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天使古怪地看着她。

随风尴尬地笑笑，“理由嘛，他是大人，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就这样。”她又不能打狼，呆在修罗身边只会妨碍他，还不如跑得远远的，可以让他放手做他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后面还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呵呵。

“你想保护我？”微微的吃惊映入金色的眼眸中。

“说不定，等碰到野兽的时候，我会把你当诱饵来拖延时间。”随风笑着威胁，“要不，我们继续这样大眼瞪小眼，等修罗来救我们。”

天使走向她，很肯定地说：“他不会来。”

“他的事情，你好像知道很多？”一点点好奇。

“不是很多，”天使皱着眉头让随风背起他，“是所有。”

“比如他为什么选我成为第一皇后？”随风半信半疑地问。

“因为你是异星，在这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死了也不会影响谁。”

这答案真令人心寒。“我叫随风。”

“我知道。”

“以后叫我随风，或者风也可以。不需要叫我异星。”

“你本来就是异星。”

这孩子需要再教育，“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能。”直接拒绝。

随风重新找话题：“你和修罗是什么关系？”

“兄弟？”

“不是。”

“你该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两人都有洁癖，又讨厌血，很有可能。

“我，他有儿子，娶你干什么？”

“那亲戚？”

“你很吵。”

“也不对嘛，你是修罗的谁啊？”随风没话找话地问。

“有汗味。”天使在她耳边抱怨。

“非常时期，将就，将就。大不了回去多洗几次澡。”

天使搭拉着眼皮，含糊地应着：“确实，该，多洗几次。”却在她左肩上睡着。

是啊，回去，她也得多洗几次，脖子上湿湿的，坏天使又流口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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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章　黎明前的黑暗］


若除去结界，就会发现沙魔圣国处在一个四周都是山的巨大的盆地中，因此国内的河流大都发源于结界外的山顶上。结界门建立在东侧地势最低的圣山，通向圣海伦森林，这样的地势使得月亮看起来沉得很快，尤其在森林中。

随风越往前走，光线越少，当月亮完全隐没的时候，她所处的世界成了黑暗。

“肚子好饿啊！”那幼稚的童音从远处幽幽地传来，给黑暗染上了一层恐怖，就是这个声音将她引出结界的，而背上的天使还安详地睡着。

随风第一个反应就是隐于黑暗中不动。

“肚子好饿啊！”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与一深一浅两个不同的脚步声。

沙，沙沙；沙，沙沙。在黑暗中脚踩枯叶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冰蓝色的眼睛在离随风不远处停了下来，接着另一个脚步声也消失了。“有食物？”一个完全不同于刚才的童音的声音。

冰蓝色的眼睛停了一会儿，又转向离开，响起一个浅的脚步声，之后又是深的脚步声。

“好饿啊！”声音渐渐的远去，直到消失。

那也许是人类，但也可能是。。。。。。

一个狰狞的身影在脑中一闪而过。

“刚才怎么没把我献出去？”天使懒懒的声音还是让神经绷得太紧的随风吓了一跳。

回神，压压惊。“一时忘了，下次记得提醒。”浓厚的黑暗让她辨不出方向。

如果没有黎明前的黑暗，如果不是异星先入为主地害怕，说不定她会有惊喜的发现。

如果现在有一点点的光线，你会发现此时天使脸上的笑容可以与恶魔媲美。

“我已经休息得才不多了，一会儿跟着我走。”天使终于摆脱无能为力的无奈。

“真的可以吗？”随风能感觉到他从背上滑下来，却不清楚他具体的方位。

“哼，我没有你想象的弱。”天使带头走在前面，随风跟在其后。

“咚”一头撞到树上，随风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摸着树干以确定位置。

“跟着我，还会撞树！”天使全无障碍地来到她身边，经验丰富地教导：“闭上眼，用你的耳朵去感受我的脚步声。”

“哦。”

黑暗中，一双金色的眼睛，两个深浅不同的脚步声前进着。

沙，沙沙；沙，沙沙。

――

来到结界门前，黎明还未来，望着紧闭的结界门，天使突然问道：“你想回去做第一皇后吗？”

“嗯，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人家都拿着剑请我做了，我怎么好推辞。”话从随风的牙缝而出，但过了一会儿，眉头忽然舒展，“更况且都被别人救了两次了，就当帮他的忙嘛。”呵呵，某人可是答应，只要她能活着回去，她就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只要你一受孕，修罗便会对你弃之不理，这样你还要做吗？”说不出的担忧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精子要与卵子相遇并不容易，但要阻碍它们结合却很容易。只是对这一个小孩子，随风只能笑而不答。

黑暗不会影响他的视力，忽然觉得微微笑的异星也不是特别难看。

此时东方露白。

洁癖加讨厌血，还没有成人就有心理障碍，不过也好在他年纪还小，加以引导，最起码可以让他正视面对心理障碍。随风思索半天，决定以自己为例来开头。

“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死。”

斜他一眼，天使当完全没看到，等着她的下文。

“小时候被猫抓破脸，虽然到后来，脸上的疤也消失了。但那时的痛，害怕的心情已经刻在心里。”说到害怕，随风顿住，模糊的记忆被触动。

锋利的爪子，狰狞的面容，冰冻的血眼。那是在群魔堆里留下的唯一印象。

“异星。”天使因她眼神不对而唤她，“怎么了？”

“没什么。”随风回神，“只是想起被圣剑控制时的一点记忆。”

被圣剑控制，连意识都会丧失，更不可能有残留的记忆。“想起什么？”

“一只金色的猩猩。”印象中它能够直立，应该是猩猩类的。

“哦。”猩猩？“为什么记住它？”

“可能因为恐惧吧。一对上它的血眼，感觉它就是你的主宰，完全迷失自己，一种超越死亡的窒息。”随风对着天使奸笑，“嘿嘿，所以你以后再敢异星异星地叫叫看，小心我把你丢给那只，妖魔。”改用沙魔圣人惯用的说法。

妖魔？心因这两个而沉重。

该死的异星，天使已不知为何恼怒。只觉得开心地看着结界门开启的异星十分碍眼，小人地抬起一脚踹过去。

因此当沙魔圣人迎来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也迎来了他们衣衫褴褛的第一皇后，以及“哗哗”从天而降的水流。

―――

结界外

“呜呜，那些妖魔太可恶了，竟然把水围起来宁可用来洗澡，也不让我们喝。”

“野兽没你想得那么聪明。”以石头堆砌的方式来看，不像野兽所为，更像是自然力――地震之类的使附近的岩体崩落，堆在一起，又恰有水流经过，形成一个巨大的湖泊。

“雷，你为什么称妖魔为野兽？”

“人总是把不能战胜的事物妖魔化或者神化。”

“听不懂。”

也没指望你能听懂。“你是宁愿被一匹妖魔打败呢，还是被一头野兽？”

“我不会给它们这个机会。”

比喻失败。“是啊，你最强，对付几头野兽还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