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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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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寒霜点染着赫图阿拉城,瑟瑟的冷风中,屋脊上衰黄的枯草像迟暮老翁的胡须一片花白。腹中无食的麻雀耐不住清晨的奇寒,不安地在房檐上跳来跳去意欲觅食。卖小吃的尚未出户,街路上冷清无人。速尔哈赤家的大门,“吱扭”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客商打扮的人回头扫视一眼静静的街道,灵巧地钻入。黑漆大门随之关闭,像是什么也没发生。可是,这位假客商与庭院的主人速尔哈赤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切都未能瞒过皇太极的眼睛。
正房中堂内,屋地铜鼎里的木炭烧得正旺。速尔哈赤的长子掀起棉门帘,假客商正步挺胸而入。摘下皮冠脱掉狐裘,扯去粘在下巴上的假胡须,对速尔哈赤躬身三揖:“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有礼。”
来者可非等闲之辈,乃辽东总兵李成梁之子副将李如柏。速尔哈赤的三女,嫁与李如柏为妾。对于这桩婚姻,不光李成梁本人,就是大明朝廷的蓟辽总督也大力赞同。至于努尔哈赤,自然也同意,不然这婚事岂能成为现实。当然,各有各的如意算盘。李成梁的想法是,建州女真日益强大,可通过联姻使其效忠朝廷。努尔哈赤为人机警,速尔哈赤则鲁直,娶其女为媳,可以加深同速尔哈赤的感情,牵制努尔哈赤对朝廷的背离倾向。一旦努尔哈赤铤而走险,还可利用速尔哈赤,从内部分化瓦解建州女真;而努尔哈赤则是将计就计,他已决心推翻大明取而代之,应允联姻实是麻痹明朝。这真是各揣心腹事,奸狡自家知。
速尔哈赤虽说女儿只是为妾,对这位乘龙快婿却不敢小瞧,吩咐长子:“快为如柏将军看座。”速尔哈赤长子次子在家,三子阿敏年届十八,送在沈阳习文学武不在赫图阿拉。
“谢座。”李如柏稳稳坐下,接过大舅哥奉上的香茶,颇有派头地饮上一口,“好茶,上等的碧螺春哪!在这偏远的赫图阿拉,也能有此名茶,实在难得啊。”
速尔哈赤没耐烦说咸道淡,打断话头问:“贤婿远道而来,又是乔装改扮,不知所为何情?”
李如柏淡淡一笑:“岳父大人境遇不佳,女婿有半子之劳,我又焉能不闻不问呢?”
“此话从何说起?”速尔哈赤故作懵懂。
“如此说岳父并无为难之处了,看来小婿是多此一举了。”李如柏放下手中茶杯,“那么,小婿告辞。”起身拉出了走的架势。
速尔哈赤料到李如柏风尘仆仆赶来,不会一无所获即归,稳稳当当没动:“贤婿,这样说走就走,空手而归,怕是难以向亲家翁交待吧?”
二人对视一眼,不觉都尴尬地笑起来。
速尔哈赤笑罢,正色说道:“好了,我们都不要兜圈子了,贤婿究竟意欲何为,就请直言吧。”
李如柏是肩负重任而来,也就认真答道:“岳父被努酋剥夺了兵权,下一步只恐性命难保。家父与总督大人至为关注岳父命运,有上中下三策献上,愿供岳父参考。”
“愿闻其详。”速尔哈赤倒是真心求教。
“岳父召集部下与至交友好,做好发难准备,我派大军协助,约好时间进攻,里应外合,斩杀努酋,即由岳父继任建州卫。那时辽东升平,万民乐业,岳父亦富贵荣华荫及子孙。此上策也。”
“愿闻中策。”
“岳父带亲信与家眷择日逃离赫图阿拉,小婿带兵接应,到达广宁后,再广召旧部,小婿再分兵给岳父,由当今万岁降旨,废努酋官爵,封岳父为建州卫,我朝派大军助岳父共同征讨,擒杀努酋,保岳父正位赫图阿拉。此即中策也。”
“那么下策呢?”
李如柏已有几分不耐烦:“如岳父对上中二策不中意,下策也可一试。就是岳父设法毒杀或刺杀努酋,然后取而代之,小婿保证万岁会降旨加封。”
速尔哈赤一时沉吟无语。
李如柏忍不住催促:“岳父大人,三策请选其一。”
速尔哈赤开口了:“贤婿,我觉得这三策皆不可行。”
“这么说,岳父大人是甘受努酋的宰割了。”李如柏不无揶揄之意,“逆来顺受,倒也是难得之美德。”
“贤婿,你误会了。”速尔哈赤自有打算,“如贤婿诚意相助,可派一武艺超群高手,来赫图阿拉行刺。”
“啊,我明白了。”李如柏将速尔哈赤的如意想法点破,“这样万一行刺有失,刺客是大明朝派来,也与岳父无关,不失为万全之计。”
“贤婿过虑了,”速尔哈赤尽量解释说,“我手下倒是有能人,只是易被认出,恐难得手,是以请贤婿派人。”
李如柏也不是省油灯,他还是要牵住速尔哈赤:“小婿体谅岳父难处,愿意按计行事。只是我的人潜入赫图阿拉后,还需岳父大人照应一二,包括安排住处,提供路线时间等。”
速尔哈赤想,不提供必要的帮助,外来人也确实不好下手,也就应允了:“就依贤婿。”
“好,你我一言为定。”李如柏站起身。
速尔哈赤吩咐长子:“送如柏将军去客舍休息,要好生照顾,不得稍有怠慢。”
“遵命。”
“不必了。”李如柏又在更换装束,是个青年马贩子打扮,“小婿这就告辞,回去向家父复命。”
“何必如此急迫,总要住上一晚,让我一尽地主之谊。”速尔哈赤挽留,“你我翁婿,尚未叙叙家常。”
“岳父,为防人耳目,我即刻离开,也免得万一走露风声。”李如柏多个心眼,从后门走出。
皇太极一直守候在大门前,快至午时了,仍不见那个客商装束的人出现,便留下亲随盯在那里,自己顾不得休息,去向父亲禀报。
努尔哈赤听后反问:“你看那人确实形迹可疑?”
“父汗,贩马客大清早去他府中做甚?须防他与李成梁勾结。”皇太极说出担心。
努尔哈赤点头:“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今后要时刻注意他的动向。”
“儿臣记下了。”有了父亲的明令,皇太极愈加着意速尔哈赤的行迹了。
第一部分 狼群与佳人第15节 对范文娟的不尽思念
七天后的正午,当顶的太阳,驱散了初冬的寒意。暖融融的天气,使得赫图阿拉城内人流如织。城内的居民都漫步里巷出来逛街,四邻八村的乡下人,也都结伴进城来,添置生活用品,出售土产山货。皇太极也在街头倘佯,却并不留意闹市的街景。他有两件心事,一是提防速尔哈赤危及父亲,二是范文娟一家的下落与命运。速尔哈赤那里,他倒不太担心,因为在其府邸四周他已布下众多眼线,稍有风吹草动,都会立即向他报告。而对范文娟的不尽思念,却时时刻刻涌上心头。
路边是一家药铺,“大德堂”的黑漆金字牌匾分外醒目。店里的顾客显然较往日要多,柜台前有三两人在抓药,坐堂大夫前也有几人在看病问诊。皇太极不觉驻足,想起了范汉忠病弱的身躯,也不知老人家是否得到了医治,范文娟说不定正忧心如焚呢。皇太极正要离开,就见柜台边一买药人的背影似曾相识。定睛观望片刻,不觉步入店堂,到了那人身后,再细一打量,便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头。那人刚刚将药包拿在手,先自回转头来,二人四目相对,他不免大为惊愕。皇太极一笑:“文程兄别来无恙?”
“啊,是八贝勒。”范文程有些惶恐。
“文程兄,你我此番际遇,这真是应了一句俗话,叫做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范文程讪笑一下:“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看起来你我今生有不解之缘哪。”
皇太极回头张望一眼:“此处非叙话之地,你我何不到对面酒肆小酌,也可聊述别情。”
“贝勒爷吩咐,敢不从命?”
二人过街,进“茂源春”酒馆,选了个临窗的清静雅间。皇太极告诉酒保随意送些酒菜上来,便情真意切地说:“文程兄,你们一家为何不辞而别?叫我好生挂念啊!”
“说来惭愧,有负于八贝勒一番情意。”范文程叹口气,“怎奈家父对你们女真人成见太深,父命难违,我也是无可奈何呀。”
“不管怎么说,你们未曾被褚英暗中掠去总是幸事。”皇太极又问,“但不知你们迁居何处?在这里,你们举目无亲,哪有投奔落脚之处?令尊又身患重病,真不知你们全家如何安生。”
“咳,”范文程叹息一声,“好活歹活都是活,人哪,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
“文程兄,请听我一句忠告。”皇太极意极诚恳,“搬回赫图阿拉城吧,我为你安排住处。”
“八贝勒对我有知遇之恩,在下本当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怎奈父亲他死活不许,万望贝勒爷见谅。”
“范兄,将在外君命尚有所不受。男子汉大丈夫应以立业为重,你见识非凡,不是愚孝之人,怎能作茧自缚呢?”
“家父病重,恐已不久于人世,不敢惹他动怒。”范文程还是“孝”字当先,“好在来日方长,容当后报。”
“文程兄如此孝顺,我亦不再相强。”皇太极思念范文娟,但不好明说,“请问现居何处,以便登门探视令尊病情。”
“八贝勒,不问也罢。我们的住处距此不近亦不远,不敢劳动大驾。”范文程绕了弯子后还是实说了,“家父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
“这,”皇太极迟疑着,“但不知,不知……”
“噢,我这给贝勒爷带来一个物件。”范文程从怀中取出一方绢帕,“这是舍妹让我转送的。”
皇太极迫不及待地拿到手中。素雅的白绢左上角,绣了一株并蒂莲花,正中则是一首七言诗:
月老牵丝信有缘,
芳心初萌爱无前。
天公有意得相见,
冰人薄情别亦难。
信物殷传酬伯仲,
横加阻断恨家严。
此身不效南迁雁,
愿为人间并蒂莲。
这显然是以诗宣爱,皇太极看罢,激动得手有些发抖:“文程兄,文娟她如何知晓你我能见面?”
“八贝勒,其实我这已是迁居后第四次进城了,她深信,只要有缘分,总会遇到你。”
“令妹她,她可好?”
“除了思念八贝勒有些郁闷外,其他一切俱佳。”范文程又说,“她嘱我转告八贝勒,不要过分害相思之苦,她不会再有他适。”
“我多想立刻见到她,请文程兄千万玉成。”
“贝勒爷,宋代词人秦观说得好,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必急于一时。”
正在交谈间,皇太极看见自己的亲随马古达,在街上神色焦急地东张西望。他便站起身呼唤:“马古达。”
马古达循声发现皇太极,几步奔过来:“哎呀贝勒爷,你在这里吃酒,速尔哈赤那里有情况。”
“快讲!”
马古达看见范文程,迟疑着不敢明言了。
皇太极吩咐:“不是外人,有话只管讲来。”
“贝勒爷,是常书、纳齐布二人先后进府。”
皇太极不免犯思忖:“他二人?若无约定,怎会这般巧合?”
“是以小人急来禀报。”
“你回去严密监视,不得擅离一步。”
“贝勒爷放心,前后门各有四人守候,就是一只麻雀飞进去,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马古达说罢匆匆走了。
皇太极看着满桌酒菜,二人只顾交谈,送上来也未举箸,满含歉意地说:“文程兄,因有要务在身,不及奉陪了,还望海涵。”
“八贝勒说哪里话来,自然是公务为主。”
皇太极摸出一锭金子:“不及为文娟小姐准备信物,也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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