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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娆-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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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授衣也不是不知道这其中有着什么不对，不过，哪怕是万丈深渊，云授衣依旧愿意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不说其他，单单就因为这是灵丘，仅仅是灵丘云授衣就义无反顾！
这是清颜曾经生活的地方，也是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即使自己万般怨尤，毁了就是。而这些凶兽，又哪里有什么资格，将这毁掉？
也是夕阳快临，蓦地花开似被燃烧了一般，如火如荼也似火一般，将云授衣的心滕然的烧起来……
越是灿烂到极致，就越是接近死亡。
重重围上来的妖兽，声声的嘶吼，爪子重重踏在地上，地动山摇……以及浓浓的，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洗也洗不去，满鼻子都是这样的血味……
云授衣努力不让自己去凝视那地上的残留的各种肢体，也不再去见那溢出的血……可是，血，似乎是将整个地面都染红了……
土色已然成了暗黑，只要抓住一把，便可以见那凝固的土块上，是粘稠的血……粘稠的血……
不用多想，已可以知道，这曾经的状态，是多么的惨烈……
原来，我还是来晚了，来晚了……
越是看着这景象，她越是有点入厣，静下心来，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杂念摈除，就耳闻了声声清笛……
难道，他还在！
咦，刚刚莫非是没有静心，所以就没曾听到？
这下，本来想焦急赶往大殿的云授衣驻足了，这笛声，很是熟悉，像是祛邪术一般……朝着大殿挥了一层保护结界，她就急急的赶往笛声的方向。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可见，是人为的将凶兽引过去的。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是平素？正是这些笛声，在努力压制那些凶兽的进攻……
凶兽莫不嘶吼着，可虽然步履艰难，但仍旧是在前进着。也可以照这个看出，这笛声照样抵不住凶兽太久。
明明是硬撑，哪里还能撑多久！
耳闻这笛声，云授衣立马确定了这功力，也不是很高，勉力控制，可是对吹笛之人伤害极大。如果是凡人之身能驱动这个术法的话，那么只有，只有是平素师兄，才有这个能力！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循着笛声踏花而飞，正见着一男子，拿着笛子兀自吹着，看着这身影，不是平素，还能是谁？
已是残阳如血，映照在他翩翩衣襟上，却有别样的美……只是，自己还是来晚了么？她轻轻的落在平素的身边，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面容。
这英俊的面容，还有着几分熟悉，可是却有一些陌生了。本来，就知道，凡人生老病死，偏偏，自己却看不开……一点也看不开。
现在的平素，全身浴血，硬生生的将一袭白色的长衣，染成血色斑斑……盖住的眼，修长的睫毛投下片片暗影，却是再也不会睁开……
但嘴却僵硬的吹着笛，一刻也没停歇……也越是吹笛，血就越从嘴中溢出得更多，连那个笛子都渐渐声音暗哑，只因为，那笛中灌满的全是血……全是血……
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漠的，似乎，他只是睡着了一般。也仿佛那血，不是从他身上出来的，特别是唇边的一抹笑，淡淡的又带着宠溺，仿佛是在灵丘之上一般，对着她笑着。
“平素……”她慌忙的扶住他的身躯，却发现他似乎就没了气息。身躯随着摇她的摇动而快要倒到地上，堪堪扶起他，她看见了那双薄唇，依旧不息的吹着笛，而姿势，也没有变过，一点都没有变。
“平素……”看来，平素这次是自寻死路，以自己封了自己ide五音，来赌一赌能不能斗过这些凶兽……可是，可是！一界凡人，哪里能跟蛮荒凶兽抗衡！这，分明是他再牺牲自己就灵丘！只为救灵丘！
明明知道他已没救了，可是云授衣还是不想相信！
传言中，使用此术的凡人，尽皆是以生命为力，耗尽则是灯尽油枯了。是不是自己来晚了，所以，他才……才，这样了。
她不甘心的将手探到了他的脉门，此时，才知道，果真如传言一般，全身经脉俱碎，心脉也全断，仅仅只剩下一口气在支撑了……
一瞬间，云授衣眼睛疼得厉害，哪怕是将自己的眼都挖出来，都还是不能减少自己的疼痛半分。
“这，这……平素！你醒醒！”云授衣心里大急，顺着他的脉象想输入灵气保他的命，但他的身子居然像虚空一般，任凭输入再多的灵气，也毫无反应。
在这一刻，云授衣害怕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快咬破自己的唇。她真想狠狠的一刀捅进自己的身体，她，实在是恨！
果真，自己救不了他们。救不了，什么都救不了。既然如此，这神做的还有什么意义？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天啊，你告诉我一下，我究竟还能怎么办？你说，你说啊。你们真的是要的知识这个神的身份，那么你拿去就好了！就好了！
我只求，我身边的人不要都离我而去，不要！
“不……”云授衣的内心的绝望，在蔓延，找不到出口……愣了半响，她捂着自己的唇，颤抖着伸出手指，刚刚触碰到平素，她就全身一激，一把将平素抱住：“醒醒，求你醒醒……”
狂灌而入的灵气，却找不到一丝出口……只得在平素体内乱转……
也恰恰一丝灵气入灵堂，平素紧闭着眼，微微笑了笑：“狐……狐狸，哭什么？”
云授衣一愣，心中大喜，旋即抱住平素：“你妹，我……我没哭，我只是难受。你醒了，醒了就好了。”
“我……死了，你会难受？”平素被突然拥入怀中，眼中略闪过一丝惊讶，可是又沉了下来，然后唇角荡漾一丝宠溺的笑：“还好，至少，还有人记得我……可是，我……我讨厌，你伤心……”
“你……”
“咳咳……”他咳嗽几声，几口血汩汩的流出……
感到背上一阵湿热，云授衣心里越来越慌，只得干干的着急道：“不，我不伤心的，，不伤心的……只要你活，只要你说就好。”
“你……妹，我早……早就活不了了……还……还不伤心……真是个没良心的。”他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吐出的血更是全部都吐在了云授衣的背上。
云授衣僵直着背，却根本不敢将他拂开……心里的恐惧，似慢慢笼罩下来的黑夜一般……
她，救不了他！她，该怎么办？
“不，我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她一手扶着平素，另一手掌兰花半歇，源源不断将灵气输入平素体内。
“果真……是个傻……傻狐狸，我，我已经没救了……”他的头垂在云授衣的肩膀上，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头缓缓动了两下：“别，别输灵气了，听，听我说……”
“只要你活着，我就听你说！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戏弄我么？只要你，只要你活下来，我可以随便你怎么欺负的……”云授衣似乎快看不清他的背，看不清他的人了。
“傻……傻丫头……”他咳嗽两声，又猛地吐出血来：“你……不听……我……说话……”
“我听，我听。不要动气。不要动气，不要吐血了。”云授衣手足无措。
“好……”平素缓缓的笑了：“我……平生……最心疼……一个小师妹……她从小坎坷……我曾想，如果……没有其他人……照顾她，我就……”
云授衣一愣。
“结果……现在，说……是晚了吧……”他淡淡的笑着，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血迹斑斑，他缓缓的抬到了半空之中，似带着几分满足似的：“我……一生，严谨……总算……大胆了一次……”
那手举着的方向，是想抚摸云授衣的头。
可是这手，只举了一半，就猛然的垂了下去……
云授衣瞪大眼睛，僵直的抱着他，静静的，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天，彻底的黑了。
黑夜之中的凶兽眼，闪着或绿或紫的光，应着云授衣惨白的脸。游离在四周的野兽，似一个个原本就孤独无助的幽灵一般……
她的心，好痛，好痛，暮然被揪紧。
这张，曾经鲜活的脸，如今，如今，再也醒不过来了么？
是不是，只要自己或者，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苦难？
她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个无助的状态……天地黯然，她的呢喃声似一首低低的安魂曲一般静谧……
“你醒醒，醒醒……求你……”
凶兽失了笛声的束缚，看着云授衣和平素，尽都跃跃欲试，可是刚刚走了几步，就再也进不了云授衣的身了。毕竟云授衣是神，他们刚刚没注意到，现在可嗅出这气息非同一般了。
万千凶兽上涌，她却只是低着头，抱着平素，一动不动……
毕竟是神，凶兽也不敢上前，于是就在四周围成了一个大圈。神之力，震慑万兽，现在哪怕是云授衣不做抵抗，这些兽也自然而然不敢有所冒犯了。
可是，天地寂静，寥寥的风，将她的心地荒芜，无限的扩大，再扩大……
她抱着他，一点都不敢动。她怕，弄疼了他。
“云授衣……”带有挑衅的声音，可是她依旧没抬头，只是静静的将自己的头埋在已经冰冷的面容上。
“事到如今，你可想得清楚？”
云授衣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就像没有魂魄一般。
“你可知，这世上因果循环，天理昭昭，皆因你所造下的恶果。若不是，蛮荒恶果，怎么又会导致现在的恶果？”
“我，自造的？”
“对。若不是你起初犯了杀孽，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这个凡人到死都没有怪你半句！可是，那跟你是有关系的！若不是，你这般的任性妄为，这些凶兽，怎么会被出了蛮荒，怎么会对这灵气浓郁的灵丘加以进攻？”
我……我的错？难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原来，我……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你以为还是什么？”天帝微微侧身：“你岂止，天界塌陷，多少人，都被你一念之间所葬！你怨我，怨天界算计你，可知，如果不是你入魔宫，绯夜岂会不要命的去救你！”
“我……”
她仰天突然笑了出来，生生凄厉。这世间，这三界，是真的还要她活么？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天帝，没有任性的权利，神更没有！”天帝的声音沉痛而清晰。“而你，神之错，除非以命来偿还，否则，都是于事无补的！天道轮回，云授衣……你当真，要你身边的所有的呃人，都死完，才能罢手么？”
是否，真的是自己错了，她已分不清了，只是胸口的疼痛，悔恨，除了悔恨，她真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就这种内疚之感，都几乎快将她投入深渊之中，她揪住自己的胸口，遏制住自己的酸楚，道：“我……认错。”
眼前一张张脸，都逐渐清晰了……真的，真的是，自己错了？所以，自己偿还……
“既然，你也知道是你的错，那么，现在就是你偿还的时候。”天帝眉色一缓，诛仙峰便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朝着云授衣抛了出来。
当那座峰整个压下来的时候，云授衣只是手一推，将平素的尸体推了出来：“厚葬他……”
“这个自然。”天帝颔首。
而后，云授衣静静的带着笑，看着那压顶的诛仙峰……缓缓压近的山峰，似快隔断她尘世的所有念头。
“云授衣，虽为神，却犯下了滔天大罪，这等处罚，已是轻了，东华战仙，你可还是执意要为她求情？”
她最后一眼，是看到他的缓缓下跪……早就已经陌路了，何来的求情之说。东华，这一眼，我以后就不会再痛了，不会了。
如果，永生永世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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