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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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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的戴维·高邓刚回到家中,管家就迎上前来通知他:高邓夫人的病下午又发作了,不过经赶来的家庭医生治疗后好象好转了,目前已经入睡。家庭医生请高邓先生回家后,即刻给他打电话。
戴维高邓先去妻子的卧室,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妻子,低声向女佣询问了几句,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电话里家庭医生告诉高邓先生:高邓夫人傍晚的时候又咳嗽了1个多小时,并且伴有低烧。家庭医生赶过来给她服了1剂药后,现在已经退烧了,但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家庭医生还郑重的向高邓先生建议:伦敦的天气实在不适宜高邓夫人居住。最好短期内就送高邓夫人去气候温暖,阳光明媚的地方疗养,否则高邓夫人的病情有可能会恶化!
戴维·高邓感谢了家庭医生,但他无奈的表示:没有自己的陪同,妻子一定哪儿都不去。
他的卧室就在妻子卧室的隔壁,两个房间之间有着一道平时关着的房门。戴维换上睡衣后,没有睡觉。他随手从墙边的文件柜里抽出一份密级很低的内部文件,走回到床边,打电话给管家,让他做1杯热可可给自己送上来。这几天的事情太多了,按照以往的习惯,戴维·高邓一定要通过阅读一些轻松的文字让自己放松下来。刻意保持头脑的松弛,是面对高强度工作时的保健办法。
按规定,这种密级的文件戴维·高邓先生是可以带回家浏览的。其实这文件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文件里都是摘译的关于中国国内政治方面的公开资料,以及海外历史研究中心的专家们撰写的总结和评论。白厅街混到他这个级别的官员,即便是负责公共卫生的官员愿意的话都可以看到这种资料。这种不定期内部发布的资料,实际上也是当初戴维·高邓接掌圆点后用来争取上层影响力的一种方式。
很多年来,看这些资料就是戴维·高邓临睡前的消遣。他不太爱看现在的那些文学作品。或者说他基本上不看狄更斯之后的作家写的文学作品。这些摘录的资料还有研究员们的评论经常让他获得一种奇怪的阅读快乐。匆匆翻看了一下前面摘译的资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随手抽到的这份竟然就是一份关于中国国内民众对这场战争态度的。他急忙翻到资料后面薄薄的分析总结部分,想看看这份是布莱恩教授写的还是托马斯·莫兰特写的。
是詹姆斯·布莱恩和托马斯·莫兰特一起署名的。可戴维·高邓略微扫了眼封面上的制作时间,就敢断定这多半是托马斯执笔,在布莱恩教授指导下写成的。因为文件的制作时间是1916年1月,那时候教授应该已经忙得没功夫亲自动手去处理这种例行的文件了。果然,看到头一段戴维的嘴角就露出了微笑:连续用了2次过去进行时,而且在段尾用了一个设问。这是托马斯·莫兰特写一些相对轻松文章时的习惯!
威廉·华伦道夫手下的那帮笨蛋!戴维·高邓讥讽的在心中感慨道:他们在篡改那份托马斯的报告时,几乎完美的复制了托马斯的语言习惯,但偏偏在篇尾的结束语里用了将来进行时。托马斯从来不在结束语里用将来进行时,他在篇尾只用一般将来时!
管家敲门后,将做好的热可可送进屋来。礼貌和管家道完晚安后,戴维·高邓回到床上,继续抱着好奇心阅读这篇托马斯在1916年1月写的小文章。过去的这2年他实在太忙,并不是每期的资料摘译他都会看的。
看了不到30分钟,戴维·高邓正要趁着迷迷糊糊的感觉睡着时,听到隔壁传来妻子隐隐的咳嗽声,他急忙下床走过去打开通向妻子卧室的门。高邓夫人正在剧烈的咳嗽着,女佣在床边来回忙着照料。多半是她的病又发作了!戴维·高邓叹了一口气,先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开车去接家庭医生过来,然后他想了想,又以私人的名义给皇家海军医院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好一个病房。走到妻子床边,低头看着那张伴随自己多年的红颜已逝的面孔被疾病折磨,他下定决心:不管妻子明天怎么反对,自己一定要送她去住院治疗。自己眼下为她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些了。就跟自己能为布列颠所做的事情也不太多一样。
1917年2月9日,上午10点,伦敦。
戴维·高邓的专车在昨晚约定的街道边停下来。在前天的德国佬轰炸中,这条街也是受害地方之一,不过不算太严重。街道两边,除了有几栋被炸毁的建筑正在被清理,其他的一切,那些店铺、餐馆、以及经过的市民都显得很正常。
司机轻轻按了一声喇叭。戴维·高邓撩起窗帘一角,看到街道对面的一辆“雪弗来”小轿车闪了一下灯。然后,一个身材矮胖,形态滑稽可爱的胖男人从车门里钻出来,打开雨伞等着街道上汽车经过。戴维·高邓还看到:在凯特·霍克的身后,临街的那栋被炸塌了一大半的楼体上,工人们正忙着冒雨清除残砖瓦砾。奇迹般的,那栋烂楼墙壁上朝街一边挂着的巨幅宣传画竟然完整的保留下来!画面主要用漫画的手法画着1个渔夫的儿子和1个富裕人家的小姑娘,2个孩子并肩坐在海边码头的栏杆上看着远处。孩子们的头顶上,用象征的手法画了几架空战的飞机,孩子们的下方用象征的手法画了几艘在海上观测天空的渔船和小游艇。宣传画的宣传语是:我们的父亲都驾船出海了,为保卫我们头顶的天空!
那幅画应该是半个多月前,鼓动有船的人志愿加入防空警戒行动时挂上去的。看着那幅逃脱了德国佬的轰炸,被烟火熏黑的宣传画,戴维突然间就觉得鼻子发酸。这个险冒着值得!。
凯特·霍克钻进来车内。司机重新将车启动。汽车不紧不慢行驶在伦敦的街头。升起隔板后,戴维·高邓给凯特和自己都倒了杯酒,什么也不说,先和凯特碰了碰杯。等口中的酒慢慢下去,并享受完那阵芳冽的酒气后,戴维·高邓才张嘴问道:“汤姆呢?”
凯特勉强笑笑:“他才在圆点表演完那出喜剧,现在送太太回家,等一下就会过来。”
“你是不是奇怪,这么情况复杂的时候,今天我为什么是派你,而不是派汤姆去瑞士吧?”
“是。”凯特直言不讳的说道:“圆点现在一片混乱,我看家的话情况会稳定很多。而且和德国人秘密谈判我不如汤姆。现在我们在瑞士能用的人又都是汤姆的手下。”
“你去瑞士是调查苏黎士山庄的被袭击事件。”戴维微笑的说道:“而且这次我们也不是谈判,只是和我们的同行就安排秘密谈判事宜进行首轮磋商。那位蓝男爵有四个孩子,你去和他谈话更有共同语言。德国人已经同意和我的全权代表见面了。”
“那这边的事情怎么办?”凯特发愁的说道。
“我明天会让汤姆去见教授一面,让教授交出他和弟子间的秘密联络办法。”戴维的眉头也皱在一起:“教授就让他在里面修养到战争结束吧,到那时候我和他也都该退休了。托马斯和格林姆的事情,等他们到了上海后再说吧。我想没什么意外的话,保罗和柯克应该是能和他们一起回来的。”
“中方昨天已经通报了我们,托马斯有德国间谍的嫌疑……”凯特为难的说道。
“得了!”戴维不耐烦的说道:“这种事就这样!我们不管中国人说什么,就拿托马斯的身份说事就好了!告诉他们要是三天内没有托马斯本人的消息,我们就只好将这事上报首相,到时候这件事情就不是协约国情报机构之间的事情,而是国际关系上的丑闻了!告诉中国人,我们不愿这件事情公开,但也不怕把这件事情公开!情报界有情报界的规矩!我们的人是不是德国间谍和他们无关!”
凯特的五官都愁成了一团:“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莫兰特博士究竟在那边遇到了什么问题,也联系不到格林姆。CI6因为教授的事情,对我们现在很不客气,一点都不肯合作。是不是干脆告诉他们,是我们救了教授……”
戴维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情我不想再听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凯特!”
凯特不敢再说话。
这时,汽车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挂宣传画的街角。汤姆·恩遮玻斯已经举着把雨伞,站立在街边上,仰头看着那幅挂在烂楼上的宣传画。那模样象个正在等候约会的,标准的伦敦绅士。凯特急忙用手指关节重重敲了敲隔板,司机将车停在街边。在等汤姆从容的走过来上车的时候,戴维指着车后的那幅巨型宣传画,轻声对凯特说道:“凯特,这边的事情我会让汤姆来处理,你今晚去瑞士后,要专心把这件事情办好。一旦消息走漏,我们和德国人之间的秘密谈判就得全面中止……布列颠不能再这样荒谬的流血下去了,凯特,你应该清楚,为了能让上面同意和德国人建立这条秘密渠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等汤姆·恩遮玻斯上了车后,汽车又开始在伦敦的街头兜圈。汤姆·恩遮玻斯用他惯常的语气不紧不慢的低声说道:“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中国方面向我们通报:我们派出的会议代表,情报官员托马斯·莫兰特因为涉嫌参与了在西安发生的一起谋杀案,畏罪潜逃……”
1917年2月9日,上午11点,陕西乾县。
当地很少有人知道,很久以前,这个靠近咸阳的关中小县不叫乾县,而是叫“奉天”和“赤县”,但是几乎人人都知道,眼下之所以叫乾县是因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女皇帝武则天,她和她的丈夫唐高宗李治就葬在这里。他们夫妇的陵墓叫乾陵,乾县因此而得名。
对于正在乾县西关集市上卖烤肉的商贩达尼亚孜而言,这个自己和哥哥已经做了3年生意的小县城为什么叫乾县,还有北边那个大土堆里埋着是谁并不重要。尽管这些年来,那对埋在大土堆里的夫妇在为这个小县城带来众多游客的同时,也给自己家的烤肉摊带来了不少生意。虽然听说是全世界都在打仗,可在达尼亚孜看来这些事情都和这片土地没关系。他只见过城里的学生们每隔2个月被组织起来,排着队举着小旗从县城大街上走过,嘴里还喊着一些口号。还有就是每隔两个来月就有好多当地的汉人小伙子穿着崭新的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满脸兴奋的在县城里排着队巡游一圈,然后就被军用大卡车拉走。可就这也没妨碍天气暖和的时候,大客车依然从西安拉来一车车来自各地的游客游览乾陵。除了东西一年比一年贵,以及偶尔从大街上哭啕着捧着骨灰盒经过乡下农民,达尼亚孜没觉得这个国家正在打仗。
打仗不是这个样子的!虽然达尼亚孜只有16岁,可他从小就见识过打仗,也亲手在12岁那年开枪杀过人!达尼亚孜和他的哥哥虽然戴着维吾尔族的小帽,身份证上也写着他们是来自喀什的维吾尔人,但他们其实并不是维吾尔人,他们连中国人都不是。达尼亚孜原名叫法奇玛,他的哥哥买买提其实叫扎尔玛。他们兄弟两来自阿富汗的沙瓦尔地区,是当地普什图人卡伊尔部落酋长的儿子。他们的父亲原来有11个儿子,可眼下活在世界上的就只剩下法奇玛和他的哥哥。
8年前的某天,一直和英国人合作的父亲突然神色紧张的回到山谷里,把部落里的长老都叫去开会。法奇玛因为年龄小,仗着平时父亲的宠爱,偷偷的趴在帐篷后面偷听。当时的他听不大懂父亲他们的话,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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