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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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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这座小喇嘛庙的山门前,戴维注意到:附近的树林中,有辆造型怪异,体积很大的黑色马车车厢安静地停放在那里。戴维知道那不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厢,那车身是钢板制做的,车顶上的小圆塔中随时会射出重机枪的火焰,这马车在机动的时候需要6到8匹骆驼来牵引……这一切他都在前天晚上的风雪中领教过了!

诵经声漂浮在寺院中,戴维跟随着那个男子往里走时看到小庙中不多的几个喇嘛都正跪坐在前殿当中闭目诵经,没有谁看一眼正穿过院子从前殿侧面走过的这2位世俗之人。

一直走到喇嘛庙的最后面树林中,在河边的一块伸向河水中的岩石上有一座木色发黑的凉亭。中年的张君晓正陪着一个裹在厚厚大衣里的男人说话,看到戴维被带过来,他微笑的站起身,迎出凉亭。

“布来恩博士的伤势还行吗?”挥手让那名带路的男子离去后,张君晓关切的问道,随后看着戴维不悦的表情,他低声解释了一声:“那确实是前天晚上唯一的一个意外,本来那个狙击手是要打博士骑的那匹马的……”

“他呢?”戴维扫了眼凉亭里正在低头看书的那位裹在厚厚大衣里的男子,急切的问道。

“带来了,就在那边的帐篷里。”张君晓低声说道:“人倒是没有受伤,可就是情绪还非常不稳定……”

不等他说完,戴维就大步的向小河上游一点,距离这里300多英尺的河边那座黑色的帐篷走去。张君晓苦笑着摇摇头,抬起胳膊向周围的一片寂静摆动了几下,于是直到戴维走进那座帐篷内,都没有什么人跳出来来干涉他!

帐篷内被一座大钢笼占据着,一个相貌英俊的英国小伙子正沮丧地在钢笼内的软榻上盖着毛毯发呆,看到戴维进来,他先是一愣,接着露出点笑容,但片刻之后随着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出离的愤怒!

“戴维·高邓!是你出卖了我们!你背叛了……”他扑到铁栏前咆哮道。

“托马斯,是你先背叛了我!我的弟弟!”戴维突然大吼一声。

在对方的惊愕当中,戴维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压低自己的语调,低低的说道:“我是向你来告别,我亲爱的弟弟。你的那位情人,也就是我的妻子莉莉,她是不会知道你还活着,她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默默的怀念你,背着她的丈夫默默的怀念你,没有人会去打扰她的这种怀念。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出生后我也会当自己的儿子养大他,孩子是无辜的。至于你,你放心,我会让你一直活下去的,并且不断的得到你的情人和孩子的消息……”

“不!”托马斯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又一次大叫起来,英俊的脸部因此而剧烈扭曲着:“你是个魔鬼!不!就算你是魔鬼也不可能知道这一切!……”

走出帐篷后,戴维的脚步有点踉跄,但他走回到凉亭前的时候脚步已经逐渐回复了正常。他先没有走入凉亭,而是走到岩石旁的小河边,掬起清冷的河水洗了洗脸。

当他走进凉亭时,张君晓递给他一块干燥舒软的毛巾,同时低声的说道:“我会找人照料好他的,也会一直把孩子和女人的消息通报给他……”

“我的女人,我的孩子。”戴维狠狠擦拭着脸,嘴里语气坚决的说。

“对,”张君晓严肃的回应道:“我们会把你的孩子和你的女人的消息不断的通报给他的。”

戴维放下毛巾,瞪着张君晓的脸,想从那张脸上寻找出一丝讥讽或嘲笑的表情,但张君晓以绝对严肃的表情对着他,真诚,不带有任何表情,哪怕是同情,就如同半年前张君晓告诉他,自己的亲弟弟正在和自己的妻子偷情时的表情一样。

凉亭里坐着的男人这时可能是觉得有点冷,他打了个小小的哆嗦,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书,态度安祥地说道:“高邓先生,张君晓告诉我,你一直要坚持见到我本人才肯正式加入我发起的这个小俱乐部,现在你已经见到我了。”他的英语带着明显的美国西部口音,流利,但说的很慢。

戴维扭过脸,看着坐在小桌旁的那个男人。这张脸他已经在相片和画片上看到过很多次,但此刻看到那张裹在大衣毛领里的脸,他发现这张脸实际上没有相片和画片上看到的那么有神采,甚至可以说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

“我是不会背叛布列颠的利益的!”戴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那张半个世界的人都认识的脸,很冲动的就来了一句。

张君晓有点尴尬的看看戴维,又看看史秉誉。

史秉誉站起身,同情地看着戴维:“我相信张君晓早就把我的意思向你表示得很清楚了,高邓先生,不损害所在国的长远利益,不参与国与国之间的竞争,我发起这个小俱乐部的目的只是防范那些对各个国家都有害的事情,无论是你的布列颠还是我的祖国。”说着,他将手中的书随手递给张君晓:“走吧,还有几个俱乐部成员在等我们,就差你到场了。张君晓,你给我找的这本书显然是太高估我的英文水准了,看得我差点睡着。”

戴维瞥见那本书是马隆版的莎士比亚剧作《哈姆雷特》,史秉誉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走吧,去和俱乐部的其他成员见见面,以后这么齐的场面可能不会再有了。具体的事务以后你们自己协调解决,我今天有几句重要的话得给大伙当面说清楚。”他停住脚,再一次同情的看着戴维特意强调了句:“我们之间的有些私事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戴维走出帐篷的时候曾经在心中发誓:这里谁要敢讥讽他或者同情他,他就一定会宰了那个人,哪怕死在这里!可当这个男人语气中带着同情的表情和他讲话时,他却觉得一点也不生气,相反,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高原的昼夜温差很大啊!高邓先生。”2个多小时以后,在往喇嘛庙外走的时候史秉誉一边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来很自然的交到戴维的手中,一边苦笑着说道。

在戴维和他的身后走着另外3个白人男子,张君晓走在最后,手里牵着2匹配好鞍具,上面还挂着一枝老式前装步枪的马。当他们这一小队人走到小河前的河滩上时,远远的看见那里有人摆弄着一只架在木架上的照相机,看见他们过来,那个摆弄照相机的男子远远的向张君晓示意了一下,接着便跑开了。戴维回过头,发现身后那3名久闻大名但刚刚结识的同行都露出紧张的表情。

“就送你到这里了,高邓先生。”史秉誉向那台照相机走过去:“难得今天聚得这么齐,我们来张合影好吗?先生们。”

因为那3个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戴维本来不高兴的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将史秉誉的大衣放到张君晓牵着的马上,脚步欢快的走向已经站在照相机镜头前的史秉誉:“好啊,那就一起照相吧!”

等那3名男子也很不情愿的站在他和史秉誉身旁时,史秉誉突然笑着对张君晓喊道:“张先生,我还记得你当年在法国照得相片害得我们抓错了三次人!你还是让高邓先生来照吧!”

高原正午刺眼的阳光下,顶着黑布通过取景器看着背景上的荒原,戴维发现刚才那个摆弄照相机的人刚好将树林和寺庙这些带有标识性的地貌物避过,背景上的那些荒秃秃寸草不生的山丘和荒野真是太难将是哪里的了。

“Yam,Yam!”戴维从黑布下钻出来,捏着相机开关高声叫道。

“不,不,不!”史秉誉摇头晃脑的说道:“先生们,请跟我学一个中国的蔬菜名词――”接着,他笑着用汉语大声叫道:“茄――子!”

……

从鲍迪打开的车门钻上车后,等轿车被鲍迪驾驶着一拐过街角,戴维马上说了句:“鲍迪先生,可能你得跟你家里打声招呼,我想要点你们家在乡下种得一些新鲜蔬菜。”

“高邓阁下,请问你需要什么样的蔬菜呢?”鲍迪彬彬有礼的问道。

“听好了,这种菜有个拗口的中国名字。”戴维说到这,张大嘴用费力的汉语念道:“茄――子!”

……

“……在组织上的暗中帮助下,逃过不知情的内务部人员的追杀,帮着爱新觉罗·傅沛逃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岛的莫尔比兹港,那天是1904年的12月7号,农历的节气刚好是大雪,那个日子我记得很清楚。”依然仰面躺在沙发上的艾琳说到这里,泪光开始在眼中闪烁,她顿了顿,继续用空洞的,仿佛是在讲另外一个的故事般的语气将故事讲下去:“那天早上,傅沛跟疯了一样的冲进我的房间,两眼通红的问我是不是满奸,因为在当地接应他的人说我既然父母已经和北京政府合作了,我也十有八九是政府派来的探子,他们要求傅沛至少也应该把我摆脱掉……”

埃瑞克背朝她坐在地毯上,低垂着目光,神情很专注地听着。在听完艾琳是如何用自己伪造的身份混到监狱医务所,又如何用自己的真实家世取信于傅沛,又帮助傅沛逃出看守严密的重刑犯监狱,逃过监狱狱警和内务部警察追捕的过程后,他已经被这个疯狂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住了!特别是艾琳和傅沛在亡命的过程中,这对年轻的男女之间那种欺骗和试探,挑逗和防范交织在一起,以及从培训到派遣过程中倪小峰和她的的感情经历都让他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就在那天早上傅沛说要么我把我自己全交给他,要么两人就在这里分手。说着说着,他哭了,我也哭了……”艾琳苦笑着慢慢的摇摇头,仿佛是为青春感慨:“那天上午,我借口出去散散心,去和倪小峰接头。摆脱了当地反动组织派来盯梢的尾巴后,我在港口见到了倪小峰……”

艾琳说到这里不说话了,望向天花板的双眼中充满了回忆的幸福。她似乎又看见在热带明亮的阳光下,穿过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人群,年轻英俊的倪小峰向她走来,绽开的笑容里露出那嘴雪白的牙齿……

“好了。”埃瑞克听到身后的讲述突然停止,便酸溜溜的说道:“你和倪小峰在香港匆匆见过面后,那次是隔了两个多月才又见面吧?”

“六十七天,隔了六十七天又见的面。”艾琳语气悠悠的说道:“见面后我给他讲了傅沛的事情,问他我该怎么办。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给我讲述了那个在基隆坡被我被迫开枪打死的内务部特工的事情。他告诉我那个特工的家庭情况,告诉我那个特工的女儿有多大,他的妻子眼睛都快哭瞎了,告诉我那名特工的妈妈在得知儿子牺牲后当天便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也许他讲得都是真的,可……”埃瑞克急忙说。

艾琳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我当时就知道,他讲的一定是真的,于是,我明白我该怎么去做了……”

埃瑞克的表情有点僵硬,他想转过身去听艾琳说话,可一时间又觉得腿脚有点发麻。一定是在地上坐得太久的缘故!他心中为自己的腿脚发麻找到了这样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就在那天晚上,我走进爱新觉罗·傅沛的房间,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他……”艾琳眼角的眼泪终于开始向下滑落,但她的语气还是那么的空洞,没有丝毫的情绪:“……我的身体很疼,可我的心更疼,因为就在那时候,我明白,我再也不能去爱倪小峰了……我差点在傅沛的身体下喊出‘抑扬,我爱你’,可我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听到傅沛挥舞着从我身子底下抽出的白丝巾跟给疯子似的冲出房门去给别人看。”流着泪的艾琳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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