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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很怕他是不是？”听他们的说法，“因为根本没有法子接近，所以就把他当偶像一样崇拜起来，从来也不试试接近他是不是？”

无患长叹了一声：“所以他才会更冷漠下去，你们更不敢接近不是吗？所以他也很孤单。”

缘世愣了。这种说法，他第一次听说，细细想起来，她说的有道理，因为在魔界，强大的人是绝对的存在，不可以违逆，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接近，只是一味的崇拜，弱者对强者的崇拜，而不是自己说的“喜欢”……

真的是这个样子吗？缘世自己也糊涂了，但是自己心里却悄悄认同了无患的说法，但是他还是不服气的反问，“你怎么会知道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无患看着窗外阴暗的天气轻声叹息，“我知道，因为我，就是这样的……”因为自己的爷爷是长老会的，自己的侍使又是恶魔，自己又是最年轻的持刀使者，一切的一切加起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人愿意接近自己，所以自己也这能冷漠起来，这样就更没有人靠近了，于是就孤独起来……

其实很羡慕啊！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和朋友一起玩闹啊！那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要是个平凡的人该多好……

还好自己那个时候有晓陪着，所以也不觉得的多孤单，就算现在自己在魔界也有他在身边，所以就算全魔界都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因为有的时候，只要最在乎的那人认同，那么全世界反对也不在意。细想起来，自己从来也没有真正孤单过。

可是三途川呢？在成为晓以前漫长的日子，他是怎么过的呢？想想，就觉得心疼……

缘世看着独自出神的无患，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三途川大人会这么在乎这个人类了。她，很不一样，和魔界的人不一样，她的眼睛里没有强弱的区别，对着三途川大人微笑的眼睛也是同样的对着自己微笑，似乎在那黑黑的眼睛里，三途川大人就是三途川，而缘世就是缘世，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就是自己而已。

因为自己是自己，所以才会喜欢和讨厌，没有其他的因素加在里面。就是这种感觉，其实自己也很想有人可以喜欢自己，因为自己是自己……

“缘世？！你怎么哭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无患吓的手忙脚乱的给缘世擦眼泪，“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己感觉而已，你不同意也不要哭嘛！讨厌我也没有关系，继续讨厌好了……”

“恩，”缘世摇摇头，“……不讨厌……”这个样子的人，自己要怎么讨厌的起来？

“是吗？太好了……”无患舒了口气，仔细把缘世的眼泪擦干净了，“呵呵，别人看到以为我把你怎么洋了呢，总之，你不讨厌我就好了。”

“恩……”缘世点点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是吗？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感情变很好了哦！”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三途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满脸的不高兴，他几步走过来，拍拍缘世的头，“去把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然后一把把无患扛在肩膀上，“你要好好给我说清楚才行！”什么“讨厌”“喜欢”的，听地他一肚子不爽！

“没有啊，你在误会什么啊……”无患的抗议声渐渐远了。

缘世摸摸自己的头，原来的三途川会这么温柔的安慰自己吗……

或许就像无患说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三途川大人，或许就会不一样了吧……




三　不请自来的客人


五天喝药的鬼日子终于结束了，无患也终于解放出来，开心的欣赏着窗外花园还轻轻哼着歌，似乎外面是一片春光明媚，而不是阴雨连绵。

缘世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坐在窗台上的无患，似乎在迷惑着什么，不时的抓抓头。

“想什么呢？”三途川好笑的看着缘世，这个小鬼从来没思考过什么复杂的问题，总是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什么事能让他这么单纯的人困扰这个样子？

“女人这种生物，真是不明白啊……”缘世长叹一声。

这个倒是希奇，缘世也会发愁女人的事情了？三途川打趣道：“（看上）哪个女人？”

缘世只顾想自己的事情，毫无知觉的脱口而出：

“无患。”

话才出口，就觉得背后一阵阴冷，缘世转过头来，看到三途川阴晴不定的脸慌忙解释：

“不，三途川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是我的。”三途川冷冷的盯着缘世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说喜欢无患大人……不，我不是讨厌无患大人……”缘世只觉得自己好笨，怎么连个话也说不清楚，他用力甩一下头，“我只是在奇怪，明明已经下了好几天雨了，怎么那个人类那么有兴致？”对啊！人类应该是那种早就萎靡不振的生物才对啊！连他都有些懒懒的了，怎么无患身为一个人类还可以兴致十足的看着大雨唱歌呢？

原来是这个样子……三途川收起了杀气，“她最喜欢的就是下雨了……”说起来，只要是雨天，她都会心情很好。

总觉得三途川大人有些变笨了……不过，自己倒不讨厌这样的大人。

“总之，她就是一个怪怪的人类！”缘世决定下结论了，这个人好像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好，即使喝魔界人都受不了的彼岸花茎也可以平静的像是在喝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把三途川大人的手抓的那么用力，都抓破了。其实自己就使来为三途川大人换药的……

“什么怪怪的？”无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接过缘世手里的药对三途川说，“我来给你换吧！作为道歉。”

“没有……”缘世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缘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现在的无患……似乎心情很不好？虽然她一直在笑。

“哦？”无患不在意的转过头，坐到三途川腿上开始解他手上缠着的药布（因为无患还不是魔族的完全人，所以要是伤了魔族的人，魔族人的伤口很难愈合，必须要上一种特殊的药），轻轻摸着他手上自己抓破的地方，“对不起……”

“没事。这个，比不上你痛。”三途川排排无患的头轻声安慰她。

“不，我说的是……”无患开始揭纱布了，因为涂着药，所以纱布已经黏在皮肤上，撕下来的时候会有些痛，但无患就是慢慢一点一点的撕，几乎是一格子一格子的磨，“对不起。”

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很不舒服，有点痛又有点痒的，三途川皱起眉头，这个小妖精专门整他啊！但是他还是不吭气，反而轻声道，“怎么了？不高兴？”

无患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撕着纱布，三途川也只好由着她了，也不说话。

她是真的很不高兴哦？缘世更迷惑了，虽然很心疼三途川大人，但是现在气愤太诡异，他不敢开口。

一滴，两滴，温热的液体不断的砸在三途川的手臂上。三途川一惊，抬起无患的下巴，果然见她早就哭出个泪人。

“怎么好好的哭起来了？”三途川忙擦去无患的泪，谁知道越擦越多，到后来已经逼的三途川下意识的用手去接了，“怎么了到底？”

“……不起……对不起……”无患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这个人，他是晓的时候也好，是三途川的时候也好，总是这么无条件的宠着自己。幸福的同时也在不安，这个温暖的手，会不会明天就不在自己身边了？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自己除了大把的时间，什么事情也没有，于是一直压在心里的不安就全部冒了出来。

忽然间才发现自己对于三途川，什么都不知道，他喜欢吃的，喜欢看的，喜欢的颜色，统统不知道。

从来也没有在乎过的自己，突然发现了珍贵，想要珍惜，但是接触的底线又在哪里？要怎么才能知道？我在你的心里，究竟在什么位置？要怎么接触你，才不会伤到你？

于是不安更不安了，只好试探，究竟自己的任性，你可以包容到什么程度？小心翼翼的试探，小心翼翼的任性……

然后，发现你还是在包容我，底线在哪里？越是摸不着，就越是不安，我摸到只是一片无底的空吗……

终于睡着了……

三途川看着躺在床上，眼角依旧带着泪花的无患皱紧了眉头。她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刚才还好好的不是吗？怎么说着说着就哭成这副样子。以前，从来没有见无患哭过！

对，以前的无患根本就不哭，连泪花也很少见，所以自己还以为无患压根就没有哭的神经，也就不知道要怎么哄她！

大危机？！

三途川瞪着眼睛努力回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哄女人的……

似乎……好像……有女人哭的话，自己一定不耐烦走人了，谁要去哄那些女人啊？！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所以自己注定只能看她流眼泪么？

可是她究竟为什么会哭呢？那个坚强、冷静的无患，什么时候会哭了呢……

“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三途川哀怨的轻触着她微红的眼睛叹息道，“我还怎么才能更宠你……”告诉我，你希望什么，告诉我，我会尽全力为你做到。只要你告诉我……

只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无患根本无法做答，只是舒展了的眉又渐渐合在了一起。

三途川叹了口气，一下子也想不出办法，只能慢慢来，把兔子逼急了都咬人，更何况这是堂堂前使者大人——无患。

“呵呵，小亲亲你真是有够厉害，能把我那个冷血的弟弟逼到那个份上。”屋子里忽然响起一阵好像嘲弄的轻笑声。

一道白色的光闪过，屋子里出现的人，赫然就是忘川！

忘川笑眯眯的来到床边，仔细看看无患，然后摇摇头：“小亲亲，你对自己可不好哦！看看这眼睛红的，我会心疼的……”

说完忘川伸手在无患眼睛上一抹，轻微的红肿瞬时不见。

忘川点点头：“这才像无患呢。”说完轻轻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色彼岸花放在无患鼻子上点一下，

“我是来请你做客的哦！不过，是永远来做客而已……先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忘川轻轻抱起无患手一挥就不见了。




四　珍惜


“唔……恩？”无患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愣了一下，努力回想着，好像卧室不是这个样子的：

棕褐色的，屋子里全部都是棕褐色的！虽然接近原木色让人觉得很舒服，但……

“这里是哪里啊？”

“我的家啊。”门口响起一阵讨厌的声音，无患一扭头就看到三途川正依在门口微笑着，“你醒了？睡的还好吗？”

“在见到你之前，本来很好的。”无患一掀被子才要起来，却忽然一晕，差点晕倒。这里，空气好重……

三途川愣了一下，上前抓住无患的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半天，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她居然还没有完全成为魔族！这里的空气对还在生长阶段的无患来说实在是沉重了。

忘川手一划，无患立刻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咦？！不是感觉，而是自己真的飘了起来！自己像是被装在一个看不见的球里飘了起来，

“喂！忘川你做什么？放我出来！”即使用力捶，也动不了分毫，像是捶再想在橡胶上一样。

“哎，亲爱的，你不觉得可以呼吸了吗？”忘川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提醒道。

“咦……”无患这才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呼吸不那么难受了。

“我本来还奇怪为什么我可爱的弟弟要把你放在花园里，原来是因为那里的空气相对而言比较干净啊！可惜我的花园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