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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这样的，每次她说“无所谓”的时候，自己总是会产生一种感觉：自己永远也无法彻底拥有这个人，即使定下契约也一样，即使让她变成彻底的半血也一样，甚至，即使拥有了身体也一样，那不屈的灵魂永远绽放着倔强的光芒，无法扑灭！

那让忘川也痴迷的，灵魂的光芒，依旧灼灼闪耀，没有任何改变！

“……你还是一样呢……”三途川叹了口气，不过，也好，这才是自己迷上她的原因。

“恩？”无患没听懂三途川在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星子已经在飞行城堡周围点起了灯，魔族最盛大的宴会就要开始了！




二十九　正面冲突


全部的贵族，都会在这几天内齐集飞行城堡，举行盛大的宴会。这里出现的，全部是魔界的控制这和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就代表了魔界！他们的一句话，一个小决定都是可以左右整个魔界的。所以这一盛会，是全魔组的神往之宴，对于拥有至高无上力量和权力的上层（UPPERCLASS），那就是生存意义的存在！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却会进行很没水准的口角之争，

所谓的“心想事成”就是你怕什么，就来什么，所以，现在应该用“噩梦成真”来形容三途川的感受最贴切……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三途川么！我都忘了，你从那个鬼地方赶来了啊！”还没进宴会亭呢，一拐进走廊，就撞上迎面走来的一群人“太子党”，为首的那个人高马大的胡子，不就是自己的大哥萨迦嘛！还是一副耀武扬威的神情穿着过分华丽的衣服，胸口上的勋章挂的满满的，炫耀着自己的功绩。

“大殿下……”三途川叹口气，真是想不来什么就来什么，最好赶紧走人，他不想和这种人纠缠。

但是萨迦似乎不打算放过三途川的样子，所以一眼几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一脸平静的无患。明明就是个半血而已，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一副瞧不起人的猖狂样子（你误会了，无患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呵，七弟换了新玩具啊？”

玩具？这两个字听来真刺耳，不过为了三途川，忍忍好了。

“大殿下又开玩笑……”三途川淡淡看了萨迦一眼，不用他看也知道现在无患心情不爽。他这个大哥似乎一直不缺女人缘，但是欠缺“美人缘”。尤其是在他努力争取的美人在看到自己以后就毫无犹豫的甩掉他以后更是对自己狠之入骨了……

不管怎么说，无患不属于那种那魔族的人一眼会觉得惊艳的人，也算是好事，免得某人心理不平衡（是更不平衡……）。她的好，自己知道就好了，没有必要让别人分享。

萨迦看看无患，确实比不上原先那些黏着的美人，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美女，心下觉得平衡不少，语气也带了嘲笑，“什么时候你开始玩半血了？”哼，连这种货色都玩啊？看来三途川也不过如此嘛……

无患听了，冷笑一声。好啊三途川，原来你的“玩具”似乎很多？好、好得很，这个，回去在慢慢和你算！

三途川无奈，他实在是很冤枉啊……

没想到无患这一瞪，正被萨迦看个正着，冷冽的气质让一个平凡的半血忽然发出光来，锐利又清澈，像是金属一样的光泽，带着隐隐的、不应该在女人身上出现的杀气，竟然一下子把周围的女人比了下去！就是好刀出鞘时的那种清冷，让人无法忽视。

似乎感觉到血液燃烧起来的沸腾，这个女人……真是让他兴奋，让他想征服！萨迦咧开嘴角，挑衅的伸手想碰触那冷漠、却又像在燃烧的红色眸子，没想到被无患“啪”的一把打掉，

“哟，原来是只野猫呢！七弟可是没有驯服呢？要不要交给我替你驯服了？小心会受伤哦！”够脾气，对胃口！

“呵，”赶在三途川开口前，无患笑了一下，妩媚的拉起三途川的胳膊，“我嘛，可舍不得伤用力伤他呢！不过……对于那些不长眼睛的，可就要小心……不要伤太重了哦！”本来就心情不爽的无患现在反而笑的无比妩媚，简直有些妖艳了，带着唳气的妩媚，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好了，我们先过去好了……”三途川亲了一下无患的额头，半搂着脾气要爆发的她走人为上了。

现在的无患有多牵动男人的目光，自己当然清楚，而且看萨迦眼里燃烧的火焰，也就知道，又一个被她“祸害”的人出现了（一个忘川已经很头痛了……），还是先走为妙比较好，他可不想再和那个笨蛋再敌对了。

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无患一旦这种时候，反而会出现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危险又让人着迷。

萨迦看着几乎是被三途川强制架走的无患，好久才收回眼睛，再看看周围这些让人艳慕的美女，忽然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连身影都黯淡了，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影子，每个和每个，也没什么区别……

“呵呵，亲爱的小患患，这个颜色的你，比原来更美丽了……”忘川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同情的看看独自懊恼的萨迦。哎，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眼前的无患没有纯粹黑色的清雅，暗血色的颜色倒让她多了几分直逼人心的魔力，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蜕变成了一个女人，但是奇怪的是，明明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变成暗血色的眼睛里却依旧是如此清澈，这一切柔和在她的身上却不突兀，真是希奇。

不过，更奇怪的还是她的灵魂之光，明明已经沾染到三途川的红色了，却已经不可思议的明亮，甚至比以前还要亮，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还是换了称呼好了……”无患不得不承认，比起其他人来，忘川实在算不上讨厌，甚至都有几分可爱……如果他可以不要这么怪腔怪调的话……

“我说，没关系么？”忘川看看三途川，“毕竟老头子要来。”老头子是指他们的父亲，现任魔王坤天罗。萨吉儿，他对血统等级相当严格，对于像无患这样的半血，他根本就不认为是魔族的一员！

“放她一个人我更不放心……”三途川只有苦笑的份了。现在他已经后悔给她一把刀了，似乎自己为了保障她安全的工具，都会变成她更玩命举动的借口……




三十　心的寄放处


正说着，热闹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望去，恭敬的弯下了腰。

“王……”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逼人的压力随着他的脚步一起进来，连空气都沉重了许多。现任魔王——坤天罗。萨吉儿！

无患也跟着三途川弯下了腰，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悄悄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魔界统治者，三途川的父亲，仔细寻找着两个人相似的轮廓。

但是无患很失望，这个高高在上的王者似乎和站在自己身边的三途川没有什么像的地方。

一看到他，无患直接的联想起了一个人：自己那个长老会的爷爷，直觉的，生起了一丝畏惧感。

深刻的脸上找不到一点温情的线条，嘴角的纹路上也尽是严厉。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黑色眼眸里，居然看出了疯狂！那自制高傲的目光后，极力压抑的是恐惧，那种因为极度恐惧而近乎疯狂的前兆，居然和“恶”孵化前一样！

无患愕然，他，身为魔界之王，居然在害怕！眼睛里的，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出现的疯狂，还是因为疯狂而出现的害怕……

坤天罗扫一眼大厅，从绝对臣服的平面里捕捉到了一个犀利的目光，一个敢于直视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畏惧，让他畏惧！

很快就找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虽然站在非常角落的地方，但是坤天罗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是一个半血！

“为什么会有半血在这里？真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在自己，这种不适远远超过了其他的低贱物种！甚至有威胁的感觉！

无患觉得真是对不起自己爷爷，比起来，自己爷爷好多了！那是什么眼神？！一副了不起的鄙视样子（毕竟无患接受的是人人生而平等的教育）！她干脆站直了，

“总比看到一张老脸让人舒服些。”忍无可忍的无患反驳（不是反驳吧……）道。

三途川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忘川则是忍笑忍的很辛苦，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唯一一个想对无患说声“谢谢”的人。

坤天罗气的嘴唇都有些哆嗦，这可是第一个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人！

可惜，无患赶在他前面开口：“堂堂的王，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生气的吧？我都没有生气，您的气量总该比我一个‘让你不舒服的’半血大吧？”

一句话把坤天罗僵在那里，他要是真的再说出什么，倒显得自己气度还不如一个半血！这是自己无法容忍的！

尽管知道被无患给占了上风，不过坤天罗也只得咳了一声，冷着脸哼一声，“坐吧。”

大家纷纷找个位置坐在超级长的餐桌前，无患也在三途川身边坐下了。

接下来是晚餐时间。

这是无患这一辈子吃过最痛苦的晚餐了，所有的人都没不做声，除了刀叉的声音和偶尔出现的液体流动的声音，几乎连呼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就连一贯嬉笑的忘川，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似乎除了眼前的肉，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吸引他了。

算了，连忘川都这个样子，三途川也只好像他学习，小心的摆弄着餐具，力图没有任何声音，把自己当成空气。同时，她真的很想问，“这真的是一年一度的聚会吗？！”虽然她的家庭已经严肃古板的不像样子了，但比这里也好一些，这里的每个人，彼此之间除了深深的恐惧，就什么也没有了，简直是“最后的晚餐”！

坤天罗冷眼看着现在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大胆“半血”，手居然无法抑制的想要发抖。他想起来了那个另他惶恐不安的预言……

“坤天罗……你，不要以为这就是结束了……呵呵，这只是一个开始，是你噩梦的开始！”嘴角也好，衣角也好，都开满了鲜红的血，那苍老的、就像从最深渊吐出的喘息一样恶毒的预言，

“你，总有一天也要……走上我的道路……总有一天……呵呵，我已经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到处是白色，比我现在看的还要苍白！那一天，就是你的终结……那一天，不可思议的敌人会出现！那血色和苍白的光芒将会引导这一切走向毁灭……

那一天，12战胜13，光被光吞噬，暗被暗腐蚀，那一天，火被火烧灭，血被血洗白，那一天，白色的光吞灭魔界，红色的光吞灭希望……

那一天，坤天罗，你也就步上我的后尘，你也会知道我的痛苦，哈哈哈，那一天……”

那个男人吐出最后的恶毒，就在疯狂的笑声中消逝了形体，彻底终结了自己的一生。

但是那恐怖的预言却永久的留在了自己的梦魇里，从来未曾消失，而且那声音最近越来越响亮，甚至白天，也在自己耳边回响。

那些晦涩的语言在讲什么？无论去找多少占卜师、巫师、灵媒，从来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甚至连和摸棱两可的答案都没有，每个人都是惊恐摇着头，拒绝回答这“末世的预言”。

那个人，即使死了，也可以让自己疯狂，他说的没错，一切只是开始，杀了他，从来都不是结束，他们的命运，就是这样无限的循环下去，永远不会停止，永远也不会结束！

在见到那冷漠眼睛的一刹那，他的话立刻就出现了，“你也会步上我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