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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飞头蛮　正式接触


夜已经深了，路灯将寂寞的身影拉的老长，摇晃着，像是活了起来一样。醺红的脸庞，水气迷蒙的眼睛，轻轻摇摆的身体，只是沾满了酒气。

暗红色的长长头发被路灯的黄色光线然成暗淡的颜色，一如干枯的血色，但是头顶上晕出的光圈却依旧诱人，一阵夜风吹起，多情的撩起纤细的发丝亲吻着，久久不肯放下。

似乎是冷了些？总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无患下意识的拉了拉领子，好恶心，好久不喝酒了，一下被灌了这么多……喉咙里翻起不舒服的味道……血的淡淡腥味？！

“切切切……”一阵说不上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忽然在头顶上空响起，说不出的古怪！

味道越来越强烈了！血的臭味已经蹿进了鼻腔里。无患捂住嘴硬是压下了恶心，路灯下的影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古挂的影子，那个形状……很像是一颗头！拖着长长的头发和……肠子肚子一样的东西，在影子里晃啊晃的！那笑声已经越来越低了，几乎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即使不抬头，也可以看到眼角那晃悠的粘满血和不知名粘稠体液的器官！

“呜……”无患忽然觉得喉咙一紧，呼吸不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切切切……”那颗头看看意料之中晕倒的猎物笑的更加高亢，降低了高度，静静观赏着自己猎物扭曲的表情。

虽然头发染了色，但是不影响那强烈的生命的味道源源不绝的发散出可口的味道！很久没有过这么香甜的味道了，真是忍不住想咽下去的冲动！

慢慢的，长长的舌头吐了出来，一点一点的，接近那洒开来的头发，柔软的舌头卷起了缕发丝，放进嘴里慢慢的嘬着，甜甜的、充沛的味道充满了口腔！果然是极品！

这个人类怎么可以有这么鲜美的味道！许久不曾得到餍足的嘴角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烫浑浊的口水，那长长的舌头舔去自己嘴边的口水，然后深呼吸一下。

气流开始旋转，头发开始飘起来！那舌头趁这个机会将无患的头发一把卷住，牢牢缠在舌头上，“切切切……”露出了阴森的牙齿！

“切切切……”快要到手了，如果再有几个这种质量的，自己很快就可以达成愿望了！交错的牙齿闪着阴森的欲望慢慢靠近了无患的头，一点一点的咬了下去！

崩！一声一声，头发被牙齿切断的声音，就像是细细的丝线被拉断的清脆，极品的味道过按也是要这种极品的发质才配的上……

一点一点的，慢慢品尝着难得的美味，眼见着那古怪的头颅，已经越来越靠近无患的头了！

“呜！”忽然，那个头颅怪咽了一声，它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舌头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

明明刚才还昏迷的猎物忽然醒了过来，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舌头，动弹不得！它看着依旧醉眼朦胧的无患忽然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她笑的未免古怪了些……似乎，自己才是猎物！莫非自己走的夜路多了终遇鬼……遇到了醉鬼？！

“呵呵……抓、抓到你了……”在无患的眼睛里已经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了，圆圆的，黏黏的，还不太好抓！

“切……”见实在脱不开，那个头慌了，张来了大口就像无患的手咬了过来！

“什、什么啊……”无患笑的很开心的样子，“还、还有绳子……”

绳子？那是它的舌头好不好？！那个倒霉的头颅忽然醒悟了什么，绳子，那不就剩下……

下一秒，世界就飞快的旋转起来！

“哈哈！”无患抓着那根舌头忽然抡了起来！而且还是很大力的抡着，简直就像要甩铅球！

所以下一秒钟，那可怜的、遇到了醉鬼的可怜妖怪就被恨恨的丢了出去，然后就听见一声呼哨声，那个头颅就化做了“一颗明亮的星”，划破天际，消失了……

“无患！”一直暗处寻找机会给那个脑袋做记号的龙升忙跑了出来接住依旧在呵呵傻笑的无患，这个丫头，吓死人了！还以为她装着真像，后来才发现不对，她居然醉倒了！然后自己才留下记号准备出现，却见她爬起来，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舌头抡了起来！然后就……化做了星辰，有点同情那个倒霉的脑袋……

“呵呵，龙升，看、看到了没有……”无患还算是勉强认出了眼前的人，呵呵傻笑着抓住他的领带，“我悠的……好远……”都看不到了！

“恩、恩，是好远……”龙升目测一下，大概已经到了那个街区了……

“龙升，不舒服……手也很不舒服……滑滑的……我要洗澡……呜……”到处都是臭味！好难受！

“好、好……”龙升努力的抬起无患往车那里走，喝醉了好沉！“……无患？”忽然停不到了她的嘟囔声，龙升才发现她已经倒在那里睡着了！真是不知道月华灌了她多少！

原来长长的头发，现在已经刚过脖子了，漂亮的头发被咬的参差不起，真是让人心疼。龙升揉揉无患的头发，今天也真是辛苦她了……




十三　夜


车子在mi；d＆MarePub停了下来，龙升把醉倒的无患交给了月华，然后打开了电脑，开始追踪那个信号，刚才趁那个脑袋不注意的时候，将一个和米粒大小的发射器打在了那张大的嘴里，所以那信号现在正在闪烁着。

“怎么弄成这么狼狈的样子啊……”白忙乎了一场的月华把无患丢进浴缸里，呓……好恶心，这是什么东西啊？黄色的和鼻涕一样！真是没想到无患酒量不行，居然喝醉了！不过有龙升在就放心了……

咦……月华解开无患身上的衣服，把黏乎乎的衣服丢到一边，忽然发现在无患心口的位置上，有一个淡淡的、模糊不清的痕迹，像是退下去的刺青。只是，有人会在这个地方刺青吗？月华没有多想什么，拧开了水龙头。

被水一激，无患清醒了过来，白的刺眼的光照在瓷砖上让她下意识的眯住了眼睛，“……月华？这是……”

“mi；d＆Mare啦，”月华拉着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直叹气，“醉鬼，不能喝早告诉我啊！看你的头发都成这个样子了，多可惜！”

“哈，无所谓，反正很快就又长起来了，明天去剪整齐就好了。”无患觉得现在耳朵里嗡嗡的有铃铛在响，看着月华也像是电视上的雪花点里一样不清楚，胃也不舒服。

“这个倒是不难，凭我的能力，让你的头发再长一点还是可以的，只是没原来那么长了。”月华扶正了无患，双手随着她口中喃喃的词语发出了银蓝色的光芒。

就见光芒慢慢顺着无患的头发流了下来，像是液体一样的光缓缓的流着，在发稍一滴一滴挂着，像是凝固的松脂。一点一点的，头发开始长长。

不一会，月华就开始喘气不匀了，银蓝色的光芒褪去，“啊、啊，只能弄这么长了！”

无患抓着已经垂到肩膀上的头发笑了一下，“这个倒是很方便，谢谢你月华。”

“恩，反正你也是为了帮我，扯平了，”月华站了起来，“今天晚了，你先住mi；d＆Mare吧，现在店也已经关门了，先在办公室将就一下。你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带你去看。你剩下可以自己来了吧？醉鬼。”

“谢谢了，你也先去休息好了，已经好很多了。”

月华离开了，无患关了浴室的灯，重新泡进了水里，微微凉的水温包裹着身体，总算是舒服了一点。花洒还在不紧不慢的滴着水，滴滴答答的，却让人清醒过来。

夜色太安静了，总是勾人情思，回忆就像酒的味道一样发散开来。忽然间的心烦意乱让无患躺不住了，出来草草擦干净身上的水，抓起月华已经准备下的衣服套上走了出来。

mi；d＆MarePub已经全部都黑了，应该是不早了，就算是像mi；d＆MarePub这样奇怪的酒吧，也是要按照规定2点歇业的，哪里都是黑黑的，听不到一丝声音，空荡荡的，但是感觉更安静了。

想起自己前几天看着这空洞还觉得不适应，现在却喜欢上了这空白，无患扬起了嘴角，人啊，真是环境的产物！整个大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了，一丝味道都没有了，只剩下夜凉凉的香气。

月华漂亮的珠片高根拖鞋反射着不知道哪里露过来的一丝光，闪着明晦的光泽，提醒着无患，她还没有融化在这夜里，依旧是一个实体的人，不是一屡空气。喀哒喀哒，敲在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摇晃着，是因为不习惯。

无患慢慢的穿过大厅往办公室走，扶着吧台的边缘瞒瞒前进，光滑的金属和玻璃，泛着冷冷的温度，让她安心下来，冷的，就是她现在需要的温度。

忽然，手指碰到了一个细长的盒子。

是一盒烟，静静的被遗落在那里。

犹豫了一下，无患拿起了那盒烟，从里面抽出一支，放在唇间。从杯子里又摸出一盒火柴。

“呲”的一声，亮起了一朵花火，微弱的照不亮全部的空间，却像是吸走了黑暗才能烧起来一样，四周更是一下子就黑了一下。无患皱起了眉头，好刺眼的光亮……

移进了，那明明灭灭的光点，像是会呼吸一样，慢慢的走了过来，淡青色烟升了起来舞蹈着，随着不知道哪里溜进来的风散了……

里面渐渐出现了一张脸，冷冷的侧脸，直直的目光，似乎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眼睛里的高傲……不，也不是高傲，而是迷惘，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空间而已。直挺的鼻子线条下，是一张孩子气的嘴唇，冷冷的抿着，细长的唇线……

无患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想要去触摸一下那熟悉的线条，却连碰都没碰上就散了，徒留下淡淡的不成形的轮廓，慢慢的转了过来。

闪着温柔光芒的眼睛，永远含着微笑的嘴角，露出只对着她一个人的温柔，长长的，属于她的头发，任何人都不可以动的，你的誓言。

就这么不见了……慢慢幻化出的，是那张依旧稚嫩的线条，皱着没有，抱怨着她不温柔，只对他的不温柔。

其实不是不温柔，你看的，是因为无所谓的笑容，那些，和她根本没有关系，所以，温柔不温柔，又会怎么样？她才懒的管。

只是因为你，是最重要的你，所以，才会很严厉，想要把你，当作努力的标准，所做的每一件事。也只是为了更加可以配得上你，所以才会严格。这些，你现在都听不到……

你和我的未来，究竟在什么地方？无患只觉得眼圈有些肿胀，被烟熏的想流泪，但是深呼吸一下，又全部咽了回去，因为实在哭不出来，他和她的未来，就像这随时会不见的烟，脆弱的经不起一滴眼泪的重量了……

龙升合上了电脑，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随时定位这个脑袋了，明天，就可以收网了，不过，白天还是要看看他的原形。

其他的人已经休息去了，大概现在就只剩下自己了吧……他关上门，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寂寞的空气里响起了他的脚步声，像是一个不确定的回声。

哒哒……大厅里忽然传来了轻轻的敲打声，规律的项着。

有人？！龙升提高了警觉，悄悄的向大厅走去，哪个大胆的家伙现在了还留在mi；d＆MarePub？

大厅里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透明的夜色里，只见吧台上一点红光忽明忽灭，隐约照亮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无患……？”

是无患没错，半长不短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对襟短袖，应该是月华的衣服，下面穿了一条黑色雪纺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