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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尸人-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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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感到自己迷迷糊糊的也迈开脚步,跟着那女子走去,意识毫无力量的挣扎了一下,却变得更加的不由自主了。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一震,意识倒是情形了不少。她缓缓低下头,看到了那只露在雨衣外的手。然后,她回过头,迎面看到的却是一张狐狸的脸隐没在雨衣帽里。她只觉得一种异常荒谬的感觉油然而生,看着那狐狸像人一样狡邪的眼光与尖尖的嘴,她再也忍不住惊叫出来‘啊!!!!!!!’
随着那声惊叫,她的意识猛然抽离了梦境,喘着坐起,看着标准间里大同小异的摆设,被春风吹起,在确信自己终于自恶梦中醒来之后,方自松了一口气,然后整个人栽倒进枕头里――竟然做了这样一个讨厌的梦!
翡月洗了把脸,拿出一个小型炸弹,威力不大,但足可以将那洞口封住。这申公豹还是永远的呆在湖底吧。
与此同时,北京,孟久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一个小药丸,满脸的困惑。直到雨灵将一杯白开水放在他的面前,他才抬起眼皮,却忍不住怀疑道:“真的要吃吗?”
“当然”雨灵坚定的说:“杜亦羽说过,如果你想找回使用修罗刀的力量,就要每天吃下这种药丸。”
“可是……。”孟久神情古怪的看着那药丸道:“这只是牛黄解毒丸啊!”
“孟总,有客人找。”秘书敲门而入,递过一张名片道:“有个人,说您曾经给过他名片,让他有事来找您。”
孟久接过自己的名片,看到纸边有些毛,纸面上还粘了一些灰,看样子,似乎是曾经被当作毫无用处的东西扔在角落。他愣了愣,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人。
“他说姓牛,是在火车上认识您的。”秘书看到孟久询问的目光解释道。
“是他!”孟久恍然,一弹那张名片,想起从山头村回来的火车山,那个卖八卦镜的骗子。他摇头一笑,对秘书道:“请他进来吧。”
秘书出去后雨灵好奇的问:“谁?”
“一个骗子…。”
“啊?”……。
牛章权整个人都显得比在火车上的时候更瘦了,神情上虽然略显紧张和疲惫,但却多了一些原先没有的阴狠之色。他的双手紧紧的互握在一起,一条腿不停的颤动着,显示着内心的紧张。
孟久没有去催他开口说话,这个男人全身都被秽气纠缠着,若不是命硬,怕是早就完蛋了。
牛章权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道:“孟总,上次在火车上您曾说我邪气入侵,说来惭愧,当时我并不信的。”
孟久哼了一声:“你只怕是以为我那是在讽刺你,是不是?”
牛章权勉强一笑道:“您也知道,我卖那假镜子让您识破了,心里有鬼,理解的也就有偏差。”
孟久挥了挥手道:“直接说问题吧。”
“是,是”牛章权点着头,又下意识的搓了搓手道:“我妈是下乡的知青,和我爸结婚后就留在了当地。那地方又穷又冷,而且很是偏僻,有一些……奇怪的风俗。”
牛章权就这样,抖着一条腿,冒冷汗,带着一种阴狠与惊悚的神情开始讲述。
“落棺了!”洪亮的声音划过空旷而阴森的坟地,惊起一群不知名的鸟,黑色的羽翼掩住了西边最后一丝日光。
六个壮青年用杆子和绳子抬起棺木,向挖好的坑里缓缓沉下去。可就在这时,棺中传来一阵急促的拍打声,和隐隐的哭喊声。
8岁的牛章权眼泪唰的流下来,他突然用力挣脱父亲的手臂,可立刻便被旁边两个男人抓住。父亲神色惊惧的便要去捂他的嘴,可还是晚了一步,一声凄厉的喊叫已经自他那稚嫩的喉间挤出:“妈!!!!!!!!”
六个壮年汉字手一抖,险些便将棺木摔落进坑。喊落棺的那男人脸色一变,急色道:“快!赶紧落棺,沉土!”说完,便神色凝重的自旁边的地上取出四个木头橛子,用一把铁锤死死的砸入棺材面上的四个角。
铁锤与木桩发出的砰砰声渐渐的,竟与棺材里传出的敲打声融合到一起,听起来是那样的诡异、令人的心也随之沉入地下一般。
父亲此时已经死死的捂住了牛章权的嘴,一行混浊的泪水活着脸上的灰土流下,嘴唇蠕动,痛苦的对自己的儿子低语:“孩啊,闯祸了啊,不要叫啦,让你妈安心去吧!”
牛章权又挣了几次,才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放弃了抵抗,却将眼前的一幕深深的烙入幼小的心灵。
第四部 第三世 第二章 活葬
更新时间:2009…12…30 15:24:33 本章字数:4636
“你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到现在,我还经常半夜被巨大的砰砰声砸醒,一身冷汗,也分不清是我妈自棺材里砸出来的,还是那砸木橛子的声音。”牛章权说到这里,伸出手来摸了把脸,这才发现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孟久沉默半响,吐出一口气道:“是活葬的习俗?”
牛章权似乎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孟久下意识的揉了揉太阳穴,却揉不开紧锁的眉头:“现在,还在用这习俗吗?”
牛章权摇头,眼中透出一种愤恨道:“我不知道,我妈埋了之后,我就被我爸带到外面,遗弃在路边。”
“你恨你爸?”
牛章权头不动,却挑起眼珠,阴冷的看着孟久道:“你说呢?”
孟久叹了口气,靠在转椅背上,道:“你实在不该怪你爸的。”
牛章权冷笑:“不用扮演慈善家的面孔,我不是来做心理治疗的。”
孟久有些怜悯的看着牛章权,淡淡道:“牛章权,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个事实。”
“哦?”
“你破坏了规矩,被扔出来是自作自受!”
“你!”牛章权豁然站起,愤怒的盯着孟久,冷冷道:“别以为我还只是一个小商贩!告诉你,我现在什么都做的出来!”
孟久冷笑:“如果你不愿意接受事实,那么就请从这里出去。”
牛章权喘着粗气,盯着孟久,许久,颓然坐回到沙发中,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孟久皱了皱眉,这男人的性格变化太快,又如此能忍善变,实在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那要在他解决了根源的问题之后――心理医生是管不了诈尸的。
短暂的沉默后,牛章权似乎平静了一些,这才继续他的叙述。
8岁的孩子已经记事了,可母亲的死对他的震撼太大,以至于完全的忽略了父亲对他说的话。所以,当他被父亲遗弃之后,心里剩下的,只有恨!
从街头乞讨,到小偷消摸,再到骗钱赌博,他就这样,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做着一切能赚钱的事情。而当他慢慢学会赌博的伎俩,琢磨骗钱的手法,尝到了女人和金钱的妙处之后,他渐渐将小时候的痛苦记忆掩埋在记忆深处,毕竟,他根本不记得回村的路,就算想复仇,也无处下手。
与此同时,他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偏激,他执着于岁数大的女人,执着于别的男人的老婆。也许,在他的心底,他将那些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当作了自己的父亲,用这种方法轻尝报复的快感――在他的心中,他的父亲,根本不配拥有妻子和子女。
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女人,和他来自一个村子的女人。相似的遭遇,共同的背景,使他真的爱上了这个比他大20岁的女人。
然而,就在他18岁生日那天,他(她)们被捉奸在床。女人的丈夫气急败坏之下将女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撞在桌角。一个人的生命有时竟是如此脆弱,只是一撞……
女人入殓的时候,牛章权没敢出现,到火化那天,他悄悄的躲在焚化炉旁的窗根下,自虐般的用碎玻璃割着手臂,将心里的愤恨与悔恨化作浓稠腥气的血水。但在一切悲伤之后,还是有那么一丁点让他感到欣慰,那便是,至少他以及那个女人,不用再忍受活葬所带来的痛苦与恐惧!
焚化炉上方的烟似乎和着腐臭的味道,向天上翻滚着,消散着。牛章权看着那些烟,便似乎看到了一个个不能升天的灵魂,被无情的打碎,或推落地狱。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发泄着自己郁结的情绪,也不去管被飞灰和泪水弄黑的面容,彻底的放逐着他那满是疤痕的灵魂。
因此,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女人的丈夫已经发现了他,并一脸怒容的来到他的面前。等他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时,自己的已被抓着脖领拉住,面对一张愤怒的脸。
也就在那一瞬间,一声凄厉的尖叫自焚化炉内发出,如被点燃了尾巴的野兽一样,向着上方的烟囱直升而上,挤得大堆的黑烟猛然喷出,一时竟遮蔽了一小片天空。
两个男人同时呆在了当地,停住了一切活动,脸上露出异常惊恐的神情。那一声叫,直刺入人的心里,令人从头凉到脚,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
“死人也会知道疼吗?”牛章权看向孟久,直到现在回忆起来,他的眼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恐惧:“那一声惨叫,到现在我都忘不了,有时候晚上,隔壁孩子的哭声都能勾起我的回忆!”。
“活葬……还以为早就没有了呢”孟久目光探向窗外,缓缓道:“你知道活葬是怎么回事吗?”
牛章权摇了摇头,不快道:“我对这没兴趣!”
孟久冷笑:“什么都不了解就说没兴趣?你是个男人,不是小男孩了。”
牛章权脸色变了变,闷哼一声,道:“你说。”
孟久微微一笑,一字一顿道:“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牛章权怒目而视,显然很少受人这样挤蜕,一句话在喉咙里嘀咕了一圈,愣是又咽了下去,半天,突然神情一馁道:“孟总,是我的不是,您就帮帮我吧。我若不是没办法了,也不会厚着脸皮来麻烦你。”
孟久站起来,自饮水机里接了些水,然后,很随便的跨坐在老板台上:“凡是沿袭活葬传统的,不外乎有两种情况。第一,要死的这人招惹了不该招惹的、或者有大怨大冤大怒;第二,环境有问题,极阴、多灵、有祟源。既然村里都是这个传统,那我想你们是属于后者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防止诈尸。而且,一定是曾经有过诈尸的事情,所以才会不得以采取这种做法。”
“开什么玩笑?”牛章权又气又怒,提高声音讪笑:“诈尸不诈尸的我不知道,可用他娘的屁股想想也知道,这人活着埋死着埋不都是尸体吗?就算担心,也可以等人死了尽快下葬,干嘛非活埋?!哦,活埋就不诈尸了?活埋的他娘的就不是尸体了?”
孟久敲着茶杯,略有犹豫,却还是道:“活埋,那种恐惧与痛苦,隔绝一切的黑暗与幽静,使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在临死前只有一个念头――解脱,从这种痛苦中解脱,赶紧死掉,再也不要醒来。有了这样的念头,再加上一定的术法,基本便不会有诈尸的可能了。”
牛章权呻吟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母亲的痛苦,脸色越发的难看,嘶哑着嗓子道:“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孟久看着牛章权满脸痛苦的神色,摇了摇头,道:“我想,你们离开村子的时候,一定有人对你们做了什么吧?”
“什么?”
“比如,做过什么法事?”见牛章权疑惑的摇了摇头,孟久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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