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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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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倒海,半个村子的人都惊醒了,栖息在枣树上的鸡,扑楞楞乱飞,咯咯惊叫。一时间各家丈夫推老婆,老婆喊丈夫乱了起来,边穿衣服边往外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想赶紧探听个究竟。唯独左东亮,听见哥哥喊自己的名字,只穿条单裤猛窜到东院,不敢怠慢,操起一把菜刀站在凳子上迅速把绳割断,帮哥哥把乔氏放在炕上。
左东亮老伴芮新花赶到了,把乔氏揽在怀中,一只手推摩着胸脯,一只手狠掐人中。乔氏慢慢苏醒,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哗哗地滚动。
左老歪在屋当中捶胸顿足地说:“你,你怎么走绝路哇!”
婆婆****是土地爬进屋,哭叫着:“孩子!不能啊!好孩子,可不能啊!”
“哇!天哪!”乔氏终于哭出声来,那哭声震得小西屋摇摇欲坠,不亚于七级地震。
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大人小孩把左老歪家的小院挤得水泄不通,互相小声打听着:“咋 啦?”“死了没有?”“瞎说,没听见哭吗?”
手脚麻利的姚二嫂披散着小纂带着一阵风进来,推开众人,把乔氏婆婆扶到炕上,先劝了老人家几句,凑到乔氏跟前,用手指梳理着她蓬乱的头发,说:“她婶子,哭吧,你大声哭吧!有啥话就喊出来,别闷在心里,哭出来心里会宽些。”
左东亮回家穿好衣服,站在院当中说:“没事了,大家都回吧!有姚二嫂和俺屋里的在这就沾了。”
太阳从东方露出半个脸,好像夜格儿没把这个世界看够,今格又要瞧个明白。也可能是听见乔氏的哭唤,出来给她一点光明。
左景武要离婚,乔氏上了吊,霎时间成了姚家庄街头巷尾、炕前门后,田间地边谈论的焦点。
黄菊和蓝梅没有心思去东头凑热闹,站在家门口嘁喳着。黄菊同情地说:“乔氏的命苦哇!”一句话勾起自己的伤心事,说不下去了。
蓝梅不服气地说:“何必上吊,既有信来就有地址,不能往部队上找去?”
“他们在外打仗,一天换一个地方,哪容易找,就是找去能咋的?”
刘二巧和小灵的身影出现在胡同口,黄菊与蓝梅都不说话了。小灵朝二巧努努嘴,二巧转过身对着黄菊妯娌俩说:“两位嫂子没去看呀,乔氏差点那个喽!若不是她公公跑得快,现在到阎王殿啦!”
小灵拽拽二巧的衣服,忙把话岔开说:“你们俩忙啥呢?整天不出家门,黑喽到俺家纺花去!”
蓝梅答道:“家务事是磨套子活,老驴拉磨没有头。最近还纺花呀?有空一定去。”
小灵拉着二巧去了他家,没走几步,扭头看看对二巧说:“那二位已成惊弓之鸟,狼窝里的鸡,心里正敲小鼓哩!”
二巧满不在呼地说:“怕什么?离开男人就不能过了?现在是新社会,提倡男女平等,他们看不上咱,咱找更好的,气死他们!”
“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是没摊上那事,黑蛋把你当心肝宝贝,你当然敢在阎罗面前敲梆子。”
乔氏被大伙劝说,止住哭,神志渐渐清醒,长叹一口气说:“唉!叫俺死喽多好,苦命之人活受罪!”
姚二嫂语重心长地说:“傻妹子,咱可不能死,兵荒马乱的年头都熬过来了,马上就是的天下,没听你公公开会时说的话,往后要人民当家作主,好日子刚开头,听嫂一句话,好好活着,想开点,不要再干傻事了。”
芮新花说:“大侄子不是那号人,听婶的话,不见景武的面,谁说啥都不算数,大哥大嫂对你多好,有他们给你做主,景武有那心也办不成。”
乔氏婆婆一直陪着落泪,这时插话说:“他敢!他,他若不要你,俺和你爹说啦,和他一刀两断,当,当没生这个孽子,你,你就是俺的亲闺女,谁,谁也不能把你撵走!”
说话间已近晌午,忽听得一人在门外喊:“俺景武哥回来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个女人一台戏之七
第七回
休原配景武回家 老父母喜怒难择
左景武离乡九年,对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左顾右看,十里路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感慨万千,家乡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革命的摇篮,处处洒着烈士的鲜血,解放区的和平局面来之不易呀!左景武兴奋的脸,就像春天的田野,生机勃勃、精神振奋、意气风发,一股暖流涌向全身。
姚联官对左景武不住的东张西望感到奇怪,仔细观察,发现他有时笑容满面,有时激情满怀,有时情色惆怅,有时思绪不宁。迷惑中问:“景武哥多年不回家,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吧?”
左景武深呼吸着家乡的空气,动情地说:“家乡的一草一木都联想着童年的故事,家乡的空气温馨着肺腑,人干革命的目的就是要叫每一个人的家乡得解放,父老乡亲过上和平幸福的生活。联官,你可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大好局面呀!要保卫家乡,建设家乡。”
姚联官被左景武的话触动得不知所措,说:“景武哥放心,你们安心在前方打老蒋,家乡的老百姓决不会让你灰心,也决不会让革命烈士的鲜血白流,一定要保卫胜利果实,搞好生产,支援前线。”
左景武离姚家庄越近,心里越乱,知道回家后局面难以应付,就想从姚联官嘴里多了解点情况,不打无准备之仗吗?不至于被动露馅,问:“联官,你叔在家生的气不小吧?”
“何止是生气?”姚联官夸张地说:“还要和你断绝父子关系,那火气能把房子点着。不是俺劝的紧,早到双吕找你闹去啦!”
“噢!有这么严重?”左景武惊讶地问。
姚联官炫耀自己说:“是俺把老歪叔硬拽住的,俺在老歪叔面前打了包票,保证把你叫回家和家人团聚,老歪叔叫俺当革命任务去完成。这不,你真的跟着俺回来啦,圆满完成任务。”姚联官笑得很得意。
左景武提醒姚联官:“别得意的太早,戏还没开场呢,你这鲁肃要演好,唱得圆滑点,可别露出狐狸尾巴?”
原来左景武在双吕区已经把离婚手续办妥,一份他让随他来的警卫员带在身上,给乔氏的那一份交给了姚联官,等左景武回部队以后,让姚联官见机行事,想法把离婚证交给乔氏。具体怎么交,高建国和左景武都没有说。姚联官出于面子当时是义不容辞地接了,可心里犯了难,暗自埋怨高区长不该把这烫手的山芋交给自己。但在左景武面前又不好拒绝。“人家官这么大,托俺给人家办这么点事都不干,将来俺求人家的事多呢!”姚联官在心里想。
“你把心放在肚里吧,俺不说谁知道。”姚联官拍拍装在上衣兜内的离婚证书,告诫左景武说:“你到家对嫂子亲热点,俺在当中一掺和,保准全家人高兴。”
左景武说:“俺可不能在家久留,夜长梦多,今晚务必赶到县城,走夜路归队。”
姚联官心想:“俺把你领回家完成任务,何时走由不得俺,恐怕也由不得你,俺也不帮你的忙,怎么应付你的老人,看你的本事了。”
姚家庄就在眼前,归心似箭,左景武加快了步伐,当看到老家依然破旧不堪时,一种责任感驱散了脸上的笑容,问联官:“咱村土改了没有?”
姚联官介绍说:“咱村的土改工作好搞。就姚伯安一家富农,左老常、姚六成、姚文广、左三家划为中农,其余都是贫下中农。俺老歪叔是村支书,农会主任,土改进行得很顺利。把姚伯安家的三百多亩地分给了贫下中农,两个骡子一匹马,分给姚二根、姚忠实、姚双林每家一头,你看现在地里干活的人多卖力气,都是在自家地里干活。”
姚联官正说得眉飞色舞,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喊:“联官!和你一起走的是谁呀?”
“是景武哥回来啦!”姚联官用手做喇叭筒放在嘴上喊着回答。
那人听说景武回来了,把镢头往地里一丢,尥蹶子就往村内跑,一眨眼就消失在村东头枣树行里。急急忙忙往村里跑的是左东亮的大儿子左雨水,他知道老歪大伯家正在为乔氏寻死上吊折腾,赶回家报信。
左老歪蹲在院里抽烟,愁容满面,心想夜格儿黑喽姚联官为什么没有返回?难道景武不回家回部队走了?一股思儿的心情涌出,泪水模糊了视线。
“景武哥回来了!”左雨水的一声喊叫,像春雷一样把左老歪噌地从地上炸起来,是喜是愁,是爱是恨,是迎接还是挡在门外,左老歪心里矛盾得几乎把血液搅成泥浆。九年没见的亲儿子回来了!做爹的恨不得马上拉住儿子的手问声平安!然而儿子做出的叫爹伤透心肺的事,使左老歪迈出的第一步,迟疑一下又退回来,蹲在原处。
景武娘听见儿子回来的喊声,用左手扒着窗台往窗前蠕动,渴望已久的眼神盯着窗外。儿行千里母担忧,心尖上的肉从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回来了,多么想立刻抱在怀里安慰几句呀!然而老母亲噙着两眼泪水违心地对着窗外喊:“他,他爹,去问问他回头不?若不,不改主意,别叫他、他、他进门。”
乔氏也听到了喊声,身子颤抖了一下,泪水又夺眶而出。恨与爱掺和着在心中滚动,祸与福难估计在眼前变换,百感交集,侧耳细听着院里的动静。
姚二嫂首先表明态度:“大妹子,别难过,有俺和你婶在,看他小子能把你咋样?回来好!到了家就不是他说喽算,由不得他!”
左景武笑嘻嘻地进了家门,叫声爹,爹只嗯了一声蹲着没动,眼皮一抬,哗!散了一地泪水,赶紧哧愣一下鼻子咽到肚里。
芮新花架着景武娘从西屋出来,左景武立刻上前喊声:“娘!”娘张了张嘴,把脸扭向一边,前襟被泪水打湿。
钢铁般的汉子不禁热泪盈眶,左景武上前挽扶着老母颤抖的身子架到北屋炕上。
乔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北屋,看见自己昼思梦想的丈夫,啊!他活着回来啦!胸中像一块铅疙瘩坠地,泪水成了线,低下头问了声:“回来了?”就拾掇锅做饭。
机灵地姚联官见这尴尬局面,笑着对左老歪说:“老歪叔,俺圆满完成任务,把景武哥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你该高兴啊!”又凑到灶火里对乔氏说:“嫂子,大哥回来了,你怎么感谢俺?夫妻团圆,久别如新婚呀!”
姚联官经过一番表演,并没有把窘境打破,左老歪仍蹲在院里抽烟情绪没有松动的意思,围观的人们也都忧心重重,用忐忑不安的眼神观望着。于是,姚联官站在北屋门口,大声地对乡亲们说:“景武哥去年打仗负了重伤,在医院里疗养半年多,刚出院不久在回大部队前赶回家探亲,前些日子咱村风言风语乱叨叨地话,都是瞎猜,根本没那回事!”
满院子的人心里捆成团的疙瘩解开了。景武娘首先乐了,拉住儿子的手不放,把景武从头到脚看了数遍,怎么也看不够。
左景武亲切地招呼乡亲们都坐下,互相问候着。左东亮说:“你总算回来了,可把你爹娘想苦了,一天念叨你千遍。”
景武娘那不听使唤的嘴哆嗦着,说:“他心里哪有爹娘?俺、俺若死喽,他、他还兴说俺是睡着了。”
“前方战事紧,全国没解放,实在抽不出身。”左景武转身对娘说:“娘,儿子在堑壕里打仗都想着娘,不是为全国穷人翻身求解放,儿了一定在你身边伺候着。”
姚二嫂帮着乔氏做饭,毫不客气地说:“你说的比唱的好听,看把你媳妇累成啥样?应该好好感谢你媳妇。”
“俺也没做好,那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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