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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落-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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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穆少英笑道,“怎的不怕,我可惜命的很。”
南宫啸又哼一声,“你最好说实话,或许我可以告诉你那场变故,是何人主导。”
见穆少英仍是抿唇不语,他一步上前,扣着他的下巴与他对视,这张脸没有半分相同,然而,只要认识那“无痕公子”的就会认定这两人时同一个。
“可惜!若你真是男子方能谋一方功业,只是你作为女子,何苦折腾自己?你处心积虑地进宫,不过就是为了那最后一枚尊天令?”南宫啸冷笑。
穆少英仍旧紧抿着唇,就在这时,身下的泥土终于不堪重负地掉落一块,他身子一歪就朝下滚去。
南宫啸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手臂,再次道:“你一个女子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穆少英眼中郁色更甚,淡淡说道:“南宫大人,我说了,我并不是女子。若是你肯救我,日后穆某定当报你救命之恩,若是不愿,还请松手。”
“你不是怕死么?”
下面是一汪江水,掉下去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被江水冲走,侥幸活了,不幸……死了。
“怕又怎样?”他冷笑一声,“穆某是怕死,但也不会任人如此侮辱。”
那双清眸在掉落的霎那闪过惊恐,但此刻只是如水一般清澈。难道,真的错了?
南宫啸心中一动,手下力道不由松了一分,加上雨水有些打滑,这一松,掌内的手臂便滑落下去。
他心中一紧,正要飞身而下将人揪住,可脚下的地早已松动无法站立,他动作又急,脚下一滑就摔了个跟头。
再抬眸时,穆少英早已滚落不知何处。
他只觉脑中心中都是一高一伏,不知是何感觉。
这样的人,若是要死,却不该死在这样的地方,死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奋力爬起身,眺目寻找,忽见远处一道白色身影踏风而来,一片雨雾里,带着震慑天下之势和急切的悲恸。
【燕子飞时】
穆少英滑落高地的时候,一波洪水来袭,浑浊的江水带着席卷天地之势,过境处,树倒屋塌,哀嚎声起。他只觉得头脑被水势冲得一阵发昏,隐隐听到落英嘶哑的呼喊。他在江波中自嘲,昔日名动天下的无痕公子,如今却要这么个死法,看来,真的是他作孽太多了么?
他本就不甚会水,加上双腿不便,除了等死,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脑中划过这二十多年的记忆,他想,是不是每个临死之人都会用尽生命来回忆,想着这一生是否留有遗憾?
上一次,他以为自己将死,想到的却是总要让一个人在这世间惦念着自己。他不想,就那样如尘沙,被世人遗忘。所以,他让子悠给了那人无回山的令牌,告诉了他那场变故的相关线索。
而这一次呢,他甚至没来得及安排,他在江水里努力瞪大着眼辨明落英的方向,他得告诉落英一些事。然而,除了浑浊的江水,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昏迷之际,他觉着有股力拖着自己往上浮,他弯着唇角,想:这是真要死了么?好不甘心啊。
洛风华将人从水里捞出来,搂着他的腰抱紧,拍打着那张苍白的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醒醒,你醒醒。”
然而怀里的人始终闭着眼睛,他心里有个地方再度疼起来,那疼一丝丝蔓延,不久,他全身抖了一下,窒息的恐惧袭上心头。
上一次,也是这种感觉,失而复得,又要再度失去了么?
洛风华闭了双眼,怀里的人体温慢慢下降。他张了张嘴,才发现牙齿居然都打着颤,怎么可以!
这世上能伤你的人,只有我,天都不可以!
他垂下头,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子衿快死了,你放心么?”
怀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睫毛颤了颤,双唇翕动出两个字“不会”,再无知觉。
落英远远地见到穆少英被洪水卷走,整个人都慌到了极点,他扔下肩上的沙包,奋力跃起,一路踩着数人的头顶“飞奔”过去,然而,江水浩瀚,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落英只觉眼角干涩无比,鼻头一酸,泪水就那样涌了出来。他对着江水疾呼:“公子——”回应他的只是翻滚的江水。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绝望之际,一道白影飞掠而过,再回神时,白影已“噗通”一声没入了水中,又过了不知多久,他整个人都无法抑制地颤了颤,公子?!那白影怀里抱着的可不就是自家阁主大人!
他急忙奔过去,一下子跪倒地上,兴奋地喊着“公子,公子。”然而,那人始终闭着眼,没有回应。
“公——子——”他颤巍巍地又唤了一声。
“公子,你不能死啊!”刚咽回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还没死,你哭什么!”他身边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冷冷地说道,落英这才瞧清这人的面孔,还算英俊的模样,只是眉间凛着骇人的煞气,目光下移落在他的腰间,那是一块圆形玉佩,一瞧就是上好的材质,而上面精雕细琢的“洛”字,一下子便言明了此人的身份。
“你是洛家二公子,洛风华?”见此人沉默,他便知自己猜对了,又急忙道:“我家公子有救么?”
洛风华将人打横抱起,使轻功一路借力飞掠,没多久,竟是到了知府家中。尾随而来的落英面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讶形容,他沉默地看着他熟门熟路地转到后院,吩咐人打来热水,然后“砰”地一声,门在眼前合上。
这门一关就关了一个晚上,第二日天亮才开。
“让厨房熬一晚粥来。”洛风华将门开了一隙,吩咐一句正待合上,一双手扒着门,没什么好气地冲他道:“你昨晚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
洛风华挑眉。
又听道:“你出来,我家公子我自会照顾。”
洛风华轻蔑地看着他,“你的照顾就是将人照顾到洪水里?”
落英语塞,但还是强硬地说道:“这与你无关,你呆在里面一晚上,谁知道你图什么。”
一声嗤笑从洛风华抿着的唇里溢出,声音如泉水缓缓流出:“我要是真做了什么,都一晚上了,你现在问会不会太晚了?还是……你以为我会做什么?”
落英脸色愈发难看,他不清楚眼前的人到底知道了多少,跟公子又是什么关系,怎的公子和子悠从未跟自己说过?他顿时又产生了一种被瞒在谷里的不痛快的感觉。
“你家公子的事,我知道的有这么多。”洛风华在他面前伸开双手,不等落英惊讶完毕,他眯着眼,凑近一分,轻道:“你放心,我真要做了什么,我自会负责。以后,若是无人,你大可以称我一声君上。”
落英气急败坏地离开,洛风华面上的笑一点点沉下去,忽道:“南宫大人,风大雨大,莫要着凉了。”
南宫啸从一角转出来,未打伞,身上衣服早已湿透,长发更是散乱地贴在面上,他轻笑一声:“洛家二公子,风流成性,不务正业……呵呵,看来我们都错了。”
“这八字箴言实在是世人谬赞了,洛某可从未承认过。”洛风华淡声回道。
南宫啸仍是笑着,只是周身聚拢起一股冷凝的气息,“昨日有幸看到洛二公子的轻功,惊若翩鸿,矫若游龙,怕是这世上少有人及了。”
“又是八字箴言?”洛风华轻笑道:“今儿是怎的了,南宫大人一个劲地夸洛某,洛某实在是汗颜。”
“洛二公子。”南宫啸继续道:“其实风流成性、不务正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转身,行了两步,想起一事,说道:“听说洛大公子千两黄金遍寻天下高手,取凤女无痕之命。”
洛风华在门前驻立许久,直到落英将热粥端来,他才回了神,“砰”地一声合上门,恼得落英要不是考虑到屋里的人直向砸墙。说起来,在沁音阁,他也是霸道顽劣惯了的,今日不知怎的,遇着这姓洛的,总不敢太过放肆,这人周身的气场太强了,唔,可以与那只“狐狸”相提并论了。
他在门前坐下,望着大雨如注,陷入沉思。
当时公子命自己去帮忙,实则是让他注意着,当初修坝的人中定是出了“奸细”,而且,还不止一个。眼前晃过某个场景,他皱了皱眉,这“奸细”很可能是他当初从忻州找来的——“沁音阁”的人。
洛风华端着粥进去内室,掀开帐幔,床上那人正睁着一双清眸瞪着自己。他嬉笑一声,上前一步道:“你保证不喊,我就给你解穴。”
穆少英恼恨地咬牙,烦躁地点了点头,“趴”的一声穴道解开,他刚要张口,一只手堵住了他的嘴。
“你说过不叫的!”
他“唔”了一声,眼眸一沉,只听“啊”的一声,洛风华捂着手蹦开,“你属狗的啊,咬人!”
右掌上那一排牙印深刻地快沁出血来。他有些委屈地对着手掌吹了吹气,没好气道:“是我救了你耶,你居然恩将仇报。”
这语气居然是女子撒娇惯用的,穆少英强忍住心里的不适,冷冷道:“那多谢公子相救了。”
“公子?”洛风华不顾他杀人的目光坐到床畔,“我说乐姑娘,无痕公子,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
见穆少英不语,又道:“不承认?不承认也没法子。”他从梳妆台上取过铜镜,隔着两步的距离放到他面前,一边啧啧有声,“怎么样,还承不承认?”
穆少英瞧着铜镜中的人,一头黑发披在肩上,面色苍白,但却多了一些病态的娇美,他扭开脸,轻笑一声,“倒是让洛公子费心了。”
“不费心不费心。”洛风华道,“只是这药水我也有一份罢了。”
“哦?”穆少英勾了勾唇,“那我建议洛公子可用它洗洗,我对洛公子的庐山真面目也是仰慕已久了。”
“不急不急。”洛风华依然嘻皮笑脸的样子,“等咱俩洞房花烛的时候,自会让娘子你看的。”
“谁是你娘子!”
“昨晚都那样了,还不是?”他说着不怀好意地瞄了瞄他藏在衾被下的身子,“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穆少英这才似察觉到什么,垂头一看,再探手在脖子后一摸,果然发现身上的贴身肚兜不见了。“你——”他张了张口,很久才咬牙突出两个字“流氓”。
“唔,谢娘子赠言,‘流氓’二字我甚是喜欢。”他摸了摸下巴,从怀里取出一物,一本正经道:“且风华保证,以后只‘流氓’夫人你。”
穆少英瞧见他手中的东西,整个脸都黑了,眸露杀气,“还给我!”
“可以啊,你来取啊!”洛风华摇摇手中物,很得意地大笑。
穆少英自是无法去取,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如此反复数次,方轻声开口:“你说子衿快死了,说清楚。”
“啊——”洛风华像是刚刚想起此事,“我说着玩的。”怕他不信,又加了句,“你当时那样子才是快死了,我没法子,只想让你还能存着些念想,就故意那样说了,没想到,还真有效。”有效到一个晚上人就醒了。
“真的?”
“真的。”
“洛风华,你当我就那么好骗。”
【仇恨之源】
洛风华垂下双睫,心知今日若不说清楚,这人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索性将所知道的一一说来。
“这事过去约一月了,眼下,子衿确实无碍了。”
一月前,京城。
子衿半夜醒转,手摸到身旁的半边床铺,夜已深,他还未休息?想起这些日子司空宣总是忙到很晚,心中叹息一声,睁开明眸,在黑夜里适应了片刻,起身,披了外衫去厨房给那人准备夜宵去了。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曲港跳鱼,圆荷泻露。
更过三下,子衿端着托盘沿着碎石铺的小路朝书房走去。五月的天,夜里的风还是有几分寒凉,她出来时只在中衣外披了外衫,冷风灌进衣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外面守着的仆人看到子衿正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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