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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奶奶-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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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梓旭想，应该是她想多了，或是看错了，那不过是人体自我保护的正常反应，大少爷只是在那一瞬间忘了自己还是个站不起的残废，头脑里徒劳地想要站起而已。
大少爷落水，就见他扑腾扑腾两下，高呼“救命”，同时又喝了好些池水。
莫梓旭回头瞪了眼傻呆呆的阿霞，“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找人来救大少爷上岸？”
阿霞领了指示，忙不迭地跑开了，莫梓旭扑到围堰边，一手紧握栏杆，一手伸了出去，“大哥，握住我的手。”
不想，她的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四少爷给扯了回来，他笑眯眯地说，“连堂跟大哥闹着玩的，大哥会游泳！”
会游泳？
可瞧着大少爷那狼狈的模样，哪里像会游泳的样子？“四弟啊，别闹了，再不救大哥，大哥会淹死的。”
她试图挣开自己的手，却发现祁连堂握得死劲，竟让她动也不能动。
“四弟！”
四少爷仍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连堂没撒谎，是娘说的，娘说，七年前，连堂落水的时候，就是大哥第一个发现，把连堂从水里救出来的！”
“呃……”既然是五夫人说的话，那莫梓旭也不由不信了，可如果大少爷会游泳，那现在又怎么解释？
此时，大少爷奋力地扑腾两声，嘶声道，“三弟妹！……我……手臂抽筋……”
原来是手臂抽筋啊，怪不得……
只不过，她常常听说的脚腕抽筋，至于手臂抽筋……
眼底闪过狐疑，而四少爷这时则松开了她的手，扭头跑到一边，从附近捡了根竹子跑了来，将竹子杵到水里，“大哥，快用你没抽筋的手臂握住，连堂救你！”
大少爷伸出右手，那意思就是，他左臂抽筋。
可显然四少爷的操竿能力太差，常常失了准头，不仅没有将竹竿的那一头递到大少爷的手里，甚至还杵到他的身上，将他又往水里捅了捅。
莫梓旭在一旁看得是一头汗，差点忍不住地要抢过竹子，恰好在此时，阿霞带了几个打手过来，几个大汉有两个“扑通扑通”地跳下水，营救去了。
莫梓旭这才松口气。
手上一紧，她惊然发现，自己的手又被握在祁连堂刚丢了竹子的掌中，她忙得想要抽回，“四弟……”
四少爷却没有如她所愿，反而握得更密实，就见他笑颜如花，“三嫂，大哥已无碍，咱们去看木雕吧。”
、第四十章 （待修）
莫梓旭回头淡漠地看了眼有些奄奄一息的大少爷，知道自己就算这么走了，也没有多么失仪，更何况，她本就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如今借着四少爷的手离开，也算是顺水推舟。
之前大少爷的刻意奉迎，以及在水中的表现确实古怪，可莫梓旭也想不出那个人如此做法的目的，她自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大少爷是相中了她，毕竟她这个“弟妹”的身份可是不容忽视的。
就算大少爷萎靡了那么多年的“男性功能”恢复了，食髓知味地想要百般挑战自己的极限，那充其量也是以广纳妾室为手段，玩乱伦岂不是增加了很多难处？
不管怎样，对于大少爷这个人，莫梓旭是心下决定了，以后只要遇上，便不管如何地立马避开，倒不是现在她心里有多么厌恶这个人，讨厌说不上，可确实是有点不喜欢，总觉得那温文尔雅的背后，有那么点虚伪。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是发现了，只要她和大少爷处在一起超过十分钟，肯定会出点事！
相比较如今对大少爷的避之唯恐不及的心理，现在这个正握着自己手的家伙，才更加让她有些匪夷所思。
混乱现场的时候，她不及细想，一切都跟着事态发展走，如今超出事情之外，冷静后才惊觉，四少爷今天的表现，实在是有点奇怪。
在莫梓旭的印象中，四少爷虽然贪玩，但不会说去伤害别人，可今天他的所作所为，绝对造成“人身攻击”的程度。
她有些不明白，对于一个脑子被药物控制的人，突然出现这种反常的行为，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智已经开始慢慢恢复正常人的程度？
想到这里，莫梓旭回头望了望这个仍握住她手的男人，不，应该说，还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少年，却发现身边这人已经高出自己好多，遮挡了她身侧的阳光，让他的俊脸投下一片阴影，竟让她有几分看不分明他的表情，莫名其妙地生出她其实一点也不懂他的诡异想法。
唇瓣动了动，莫梓旭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手，“四弟，你握得三嫂有些疼。”
祁连堂扭了头，有些惊慌地看了看她，而后立马松开了她的手，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对……对不起，三嫂。”
这样的表情，让莫梓旭心中的疑惑去了大半，她选择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近来……我是指菊儿死了之后这段日子，阿霞端药给你，你可有再喝？”
四少爷想了想，而后诚实地点点头，“有几次，阿霞威胁我，我不喝完，她就和妹妹再也不理我……”
莫梓旭心里一惊，冲口而出，“不要再喝了！”
难怪啊难怪，原来今天四少爷将大少爷推下水的举动，并不是因为他恢复了，而是因为他的痴傻又加重了！
所谓药物对大脑的作用，确实很难一言而论，在加重某方面的负作用的同时，也能刺激另一方面不可预知的情况，比如，四少爷如今的手工能力，越发精巧，他的抽象思维加强了，相反，他在人伦常识方面的意识却日渐薄弱。
——莫梓旭在心里做出这样的判断，压根没有发觉，因为她刚刚冲动的一句话，让四少爷的一双黝黑眸子闪亮闪亮的，当她抬眸与他对视时，他才又一脸委屈。
四少爷抠着自己的衣摆，很小声地说，“三嫂别生气，连堂很听你的话的，可是不想妹妹不理我……”
这个阿霞！
一个小小丫鬟，竟然爬到主子头上了！不就是看着四少爷好欺负！
“四弟不要担心，你只要听三嫂的，一口药都不要喝，如果六妹不理你，还有三嫂呢，你总信得过三嫂吧。”
闻言，祁连堂忽然张开手臂，圈住莫梓旭的身体，将头抵在她的颈间撒娇，“信，三嫂最好！连堂真怕三嫂责怪我，再也不陪我玩了……”
莫梓旭干笑着，费力推开他的身体，瞧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失笑，她一如既往像是对待一个孩童似的，露出一抹很……慈祥的笑容，“四弟啊，三嫂没怪你……”
“你别对我这么笑。”
“三嫂只是……嗄？”刚刚他说什么？
莫梓旭定睛再瞧时，貌似自己一眼闪过祁连堂脸上的阴沉，已经消失不见，还是平日里那纯真的笑容。
是她看错了？眼花？
就见祁连堂又甩了甩她的衣袖，灿笑道，“三嫂不怪连堂就好，我们去看木雕！”
看木雕？“……好。”难不成，现在葛郎中换了药物，竟让四少爷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
来到四少爷的院里，所谓的木雕，无非又是一个莫梓旭的小人像，这一次，较之祁连堂第一次送她的，更加栩栩如生。
莫梓旭堪堪称奇，看到手工精致的东西，她总是难免陷入一种近乎职业病的状态，一扫之前所有的疑惑，由衷笑道，“四弟的手真巧！”
她已经开始打算，如果四少爷恢复了，或许她真的可以让他去琛六福的幕后金厂里去磨练。
专心致志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身边大男孩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而且，距离她的脸很近，“那……这次有没有奖励？”
奖励二字像个晴空一声雷，把莫梓旭给劈回了神，她扭头看着他不到两寸之遥的俊脸，不由后退两步，“奖励有，能否让三嫂想想，再给你答复？”
这一次，祁连堂没有撒娇耍赖，而是露出一种近乎玩味的笑来，“又不是要你的命，这么害怕干嘛，连堂不会为难你的。”
“……”这小孩……
好在此时，奴婢阿霞从院门里进来，多少解了这场小尴尬。
莫梓旭见阿霞进来，便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快得自己都汗颜，“大少爷没事了么？”这个问题，她自然不是真的关心，只有她自己清楚，对待小孩子的一些讲不通道理的要求，有时真的是很为难啊。
阿霞回话道，“大少爷已无碍，只不过大少奶奶听说当时三少奶奶您在场，非要找你问问当时是怎样的情形。”
“大嫂找我？”
“是。”
莫梓旭回了头，笑眯眯地对祁连堂道，“瞧，四弟，真是不巧，我得去找大嫂说说大哥落水的事，总不能让别人把责任推到你的身上的，三嫂先走，改天再给你补上刚刚的奖励。”
说完，她又干笑了两声，向院门走去，怎么看都有点像落荒而逃。
祁连堂没有追过去，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处，待那人影模糊了，才轻笑了声，几不可闻地自言自语，“就算你逃，又能逃得出这祁府？”
听了这话，阿霞抬眸看了眼他，却冷不防地与他看过来的视线相撞，像是被他的表情惊了惊，立马又垂下头去，“四……四少爷。”
祁连堂的目光又落回院外越来越小的莫梓旭的身上，开口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低，却是从未有过的清冷，“你这个样子，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这个痴傻的四少爷，不再傻了？”
阿霞又是一惊，忙抬起头，“当然不是，奴婢谁都不会说。”
祁连堂无声地弯了唇，笑意盈盈地将视线落回阿霞的身上，表情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可爱，声音也天真地很，“大哥没淹死，真是万幸啊。”
阿霞心里一个咯噔，随口应着，“是……是啊。”
“那都是阿霞的功劳啊，这么快找来了救人的帮手。”
祁连堂的口气越发地充满奶气，可阿霞却听得寒毛都竖了起来。“奴婢……”
“哈哈，我知道！”祁连堂开心地拍拍手，“阿霞是个好丫鬟，不舍得任何主子出事嘛，对不对？”
阿霞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她已经没有任何回话的气力。
就见祁连堂的笑容一收，清冷的神色从眼中闪过，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压低，用只有阿霞能听见的声音道，“你大可以继续和他交好，这一次就算你不找人来救，他也死不了，更何况，他这么好的大哥，我怎么舍得呢，总要让他继续蹦跶蹦跶，蹦不动了，再给他谋个好去处。——晚上见他，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了吧。”
阿霞连连点头，大气不敢出。
祁连堂又看了她一眼，而后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蹦蹦跳跳地回了房，嘴里还用着很烂漫的口气说着，“要奖励，要奖励，下次一定要问三嫂要奖励！”
直到此时，阿霞才软了身子靠在一旁的石桌上，天知道，这种每天对着两个阴险少爷的日子，是多么生不如死，她是没有什么智慧去分析谁才是能笑到最后的少爷，可是，她有把柄在四少爷手里，而且，不止一个。
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她不知为何，在见了四少爷冷着脸的样子，会比见了冷着脸的大少爷，更让她从心里觉得恐惧。
（此后还有一千字，一个小时后来看，唉！）
听了这话，阿霞抬眸看了眼他，却冷不防地与他看过来的视线相撞，像是被他的表情惊了惊，立马又垂下头去，“四……四少爷。”
祁连堂的目光又落回院外越来越小的莫梓旭的身上，开口说话的声音，虽然极低，却是从未有过的清冷，“你这个样子，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这个痴傻的四少爷，不再傻了？”
阿霞又是一惊，忙抬起头，“当然不是，奴婢谁都不会说。”
祁连堂无声地弯了唇，笑意盈盈地将视线落回阿霞的身上，表情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可爱，声音也天真地很，“大哥没淹死，真是万幸啊。”
阿霞心里一个咯噔，随口应着，“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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