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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伴红尘-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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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不知道,当你声嘶力竭的哭喊因我这话突然停止的时候,你那表情让我多么的心慌,可是祁薰,我提醒过你,我是一个杀手,这已经无法改变。

多年之后,当漠尘再次回忆这天的劫难时,心里还是会隐隐痛苦,那目光变得涣散的女子,那身着血衣冷漠的男子,以及那倒在男子怀里微笑死去的女子。

原来是这样,那笑容似乎告诉了漠尘,可以死在心爱之人的剑下便是幸福的。所以祁薰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她才会痛彻心扉的难过。

只是霜泽,应该也是预料了这凄绝才狠心出了手。

这是杀手的做法,也是杀手为爱的另类风格。

漠尘的话让祁薰安静下来,却无法阻止她继续的泪流满面,嘴里甚至仍然喃喃自语着责问漠尘为何没有救叶婕羽,不过或许在场感同身受的人都明白,她也是在责问着自己,为何就顺应了她的做法。为何明明可以说话,却为了惜存漠尘那少之又少的温柔而固执的没有开口。

心理作用是强大的,所以她成功了,但是心理作用有时也是致命的失误,所以她也失败了。

仅仅是那自私的想法,却断送了至亲的命运,她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她还可以更深的爱,更痛的怨,可是这一切都被自己的软弱,自己的私愿断送了。

多年之后,当祁薰再次回忆这天的劫难时,心里还是会深深的自责,那甘愿为了朋友牺牲的女子,那默默为了爱人残忍的男子,以及自己那心爱之人冰冷的话语。

远处,羿冰的视线被连飏遮挡住,但是祁薰声声的哭喊句句直入耳中,她紧张的抓着挡住他的男子衣领,褶皱掺杂着汗渍,身体忍不住颤抖,即使不去看向那边,发生的事情也足够让她难以消化,她不敢相信叶婕羽的死,也不敢相信漠尘与霜泽的冷漠,祁薰的声音更是让她忍不住受到感染流下泪水。

这便是形同陌路的例子,心里的害怕复杂的困扰着自己,拥着自己的男子同他也是如此形同陌路,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拉近所有人的距离,她是个公主,但是却无能为力于此。

多年之后,当羿冰再次回忆这天的劫难时,心里还是会淡淡的担忧,那摸不透想法的白衣男子,那痛哭不止的悲情女子,那默然直立的冷情男子,以及身边这抓不住的风中男子,几个人是否存在长久的幸福。

从此想要变强,想要变得足够有资格陪在某个人的身边。

而拥着羿冰的连飏,此时的笑意却不知其意,深不可测。或许那拥紧的手臂早已泄露他的心情。


景铜安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太了解霜泽,以至于这种做法都预想过,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会被霜泽的坚持与叶婕羽的义无反顾震慑住,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可能为了所爱之人做到如此地步,如若换做自己……不,不会有这般假设,因为自己根本不会这么去做。

只是多年之后,再回想这事的时候,景铜心里还是会想,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是自己呢?有那个勇气面对霜泽的坚持吗?而自己,究竟能否做到,成全他的默默痴情,这般大爱的做法。

禄姣虽是目前这里最为冷静的一个人,却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心想法,复杂到难以诉说,她的目光落在重伤的耿月身上,是否自己的命运其实是与她相似的,只会是那个受伤的人,这一幕太过伤感,祁薰的哭声也让她愈加的烦躁却又挥之不去。

而她,在此之后再也没有回忆过这件事情,因为她怕承认了,也曾想象过自己也是个苦情的女子。

紧紧握住双拳,禄姣静静的走出木堰厅,她有要完成的事情,那才是她该去做的。此次的事件唯一留在禄姣脑海里的便是漠尘那句低低的诉语。

这是杀手的做法。

“没错,我是个杀手,是风花雪月中花的宫主。”

木堰厅内,除了耿月终因伤口太重昏迷过去,其他所有人的思绪都围绕在已经停止呼吸的叶婕羽身上,这个曾经带给祁薰短暂欢乐的女子,这个曾相识第二日便与她分享连屏山美景的女子,这个常把“我是我爹的女儿”挂在嘴边的女子,从此离开了这个纷乱的尘世。

而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刻,便是生命完结的时候。

因为她心爱的男子,陪在身边,拥她入怀,眼里只有她……

那封藏在祁薰怀里的信件也成为了叶婕羽最后的字迹:
小薰,让我再任性一回,让我能更接近他一回。

那一见钟情的缘故,那雪亭边的凝望,花开花落等不到下一个冬季,情丝如梦,梦中不解结,结果了注定。

无情不知多情苦,辗转相思君不惜。

千年轮回愿续缘,纵使无情妾依旧。

“如有来生,希望你能记起,刺在我心间的那一刀。”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佛经》。


 

第五十九章 逃离九霍堡
那生死轻言的一念之间,余生付一句,成全了少年……
那哭泣的少女声音再次变为沙哑,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祁薰颓然的松开抓着漠尘衣襟的手无力的昏睡过去,漠尘连忙扶住她,低头凝视怀里脆弱的女子,手背轻轻擦过那行行泪痕。
我为何没救她?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你……
目光落在木堰厅外面的墙垣上,眼神暗了暗。风邯宫的暗探早已消失踪影,漠尘想,霜泽或许也是发现了那人的存在,才做了这样的决定。目光又看向远处的连飏,视线相接,对方戏谑的耸耸肩。
“此地不宜久留,先带大家离开这里。”低头睨着耿月,漠尘发觉她手上的动作略显怪异,提醒大家道。
霜泽将叶婕羽的遗体抱起来对漠尘点了下头,景铜走上前跟在他的身边,欲言又止。连飏拉着羿冰的手先行一步离开了那个地方,还未走出木堰厅院内,九霍堡的手下就已经挡住退路。
羿冰挣开连飏的手拿出自己的鞭子做好要进攻的准备,却被连飏打横抱起扛在肩上。
“呀啊,连飏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啧,羿冰,别乱动,他们交给我。”
“你不要瞧不起我,我……”
“啊,我知道,你是女侠嘛,不过~~哼,这些喽啰还不值得脏了您的玉手。”说着连飏左手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剑柄翘出,嘤的一声,吟渊剑出鞘晃荡在身侧发出嗡嗡的响声,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对面的人。
“……原来你是用剑的,我一直以为你赤手空拳,用的是暗器。”
“呵呵,我的吟渊可不是轻易露面的。”如果不是曾和这几个人交过手,他还真就放任羿冰去交手了,只不过,让九霍堡的堂主亲自出马了,他怎么好不给面子认认真真打一场。
身后,漠尘等人也都已走出木堰厅,见状停下脚步。抬了抬怀里的人,漠尘皱眉,看来耿月是早有准备,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
“分头行动,山下马车处汇合,连飏,这几个人……”
“没问题,交给我。”堂主加几个手下,他还应付得来。
“……照顾好羿冰。”漠尘虽知这几个人并不是连飏的对手,但羿冰在身边总会有些顾虑。不过现在也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与霜泽等人示意过后,几个人便开始分头退离九霍堡。
见其他人都已经走掉,连飏收回视线看着堵住他的人笑道,“木堂主,难得您带着手下亲自迎接,不过可惜我们已经喝完茶要离开了。”
“连宫主说笑了,穆某只是奉堡主之命要留几位多住几日而已,没想到其他人如此不领情。”
“呵呵,那还真是我们风花雪月的失礼了,说到失礼,金土二位五行堂主罹难一事我们未曾前来哀悼更是我们的错,这里连某仅代风花雪月送个迟到的悼念和新的默哀。”
“……”木堂主脸色一暗,将连飏话里的讽刺与挑衅听的清清楚楚,悄悄对身后人示意了一下,只见距离连飏身旁不远处的一株山茶茎干瞬间变长仿若藤鞭一般悄无声息的迅速袭向连飏后背。
“这是什么啊~~~”惊叫的羿冰正巧趴在他的背上看着那东西冲过来,连飏快速调转羿冰的位置,将她旋了个身护在身前,手背一转,吟渊剑竖在背部挡去藤鞭的第一次攻势,随即又变了方向甩剑与其互相缠绕,并在羿冰耳边低语。
“你能对付它们吗?”
“唔~~”羿冰皱眉看着那晃晃悠悠的鬼怪东西,只觉恶心。
意料之中的表情,连飏笑一下,余光瞟着那边九霍堡的人的动静又低声道,“不用怕,这只不过是人为施肥过多的过敏现象。”
五行术之一的木系术法么,无非是骗人的把戏,不过倒也逼真过头了,手臂一震,软剑变得坚硬笔直剑气震断缠绕的茎条并抓着羿冰纵身腾空躲过身后木堂主的突然袭击,站在墙垣上。
“木堂主的待客之道果然特别。”
“过奖了。”
那人又要刺向连飏,同时,梅树上的叶子也纷纷变转方向冲两人袭来,连飏抬起羿冰的手,手里的鞭子一甩,将那些叶子悉数打落。
见自己只是被带来带去,羿冰略显不快,“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武器了。”
“呵呵,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附属品。”应付着木堂主的招式,连飏挑眉笑道,反倒让羿冰冲着他挥起鞭子。
“喂喂,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可人命关天,我的殿下。”
“哼,我也很认真的在对你生气。”边说边用手里的鞭子继续抽打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羿冰每一下都打向连飏,却都没有打中他的身子,而是全部落在木堂主刺过来的剑上。没一会儿,羿冰才发觉这都是连飏在暗中的操纵,对方也发现这件事情,对下面的手下命令道。
“全部攻击瞄向这个女的。”
“是。”
连飏这才停止与羿冰的玩闹之心,冷眸瞪视对方几人,笑容挂在嘴角,动作停顿下来。
木堂主见有机可乘,脚尖轻点就要了结了他,只听连飏轻声道了句,“游戏结束。”便飞身向下。
瞬间的速度,只能偶尔听到吟渊软剑的剑鸣,不消一会儿,几人皆已断气倒地,破碎的冬梅散落在他们的身上,侧身目光落在身后的尸体上,连飏啧了一声。
“木遁术么,竟然让他给逃过去了。”还在想他们堡主有没有给他们寻觅继承人呢,看来自己多操心了,无所谓的笑笑,视线对上从墙上跳下来的羿冰,“怎么了?”
“那是什么?那么快,我好像都没有看见你的人在动,好厉害。”
微愣于羿冰的直言,连飏收起吟渊之际,露出淡淡的与往日不同的笑意轻声回答,“是风。”
同一时刻,景铜与霜泽离去的方向,水火二位堂主堵住他们的去路,将叶婕羽的遗体放到一边与景铜并肩面对两人。
“九霍堡是想从此消失于世间吗?竟然仅剩的几位堂主全部出动。”手握峨眉刺,景铜看着水堂主对她的瞪视。
“今日既是你们沧光殿伤我堡主在先,就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哪里那么多废话,太不自量力。”
四人共同动身,噼啪的武器碰撞声,而靠在树下的女子却紧闭双眼再也看不见这场打斗,水与花的交融,火与雪的碰撞,一时分不出胜负。
景铜虽为花婺宫护法,但与九霍堡堂主对抗,也只是打个平手的程度,她只是尽力为霜泽争取着时间,好在两个女子对手,力道上算是扯平。
白楚山间,四人穿梭在树林间,迟迟分不出胜负。
怎么回事?
景铜心里暗疑,以霜泽的能力不可能对付那个火堂主需要那么久的时间,甚至自己现在利用暗器都已经压制着水堂主的进攻,他为何仍然没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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