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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晓晓轻轻的拍了拍徐珊珊的手，对于徐珊珊的力气不以为意，而是说：“姐姐，你有没有问过我，我该怎么办呢？”

徐珊珊愣了一下。

她觉得杜晓晓可怜，后来她觉得杜晓晓聪明厉害，现在她觉得杜晓晓和自己好像隔了些什么。从头到尾，她没有替杜晓晓想过，小女孩该怎么办。

她在梦境里看见罗通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但她心中也不是完全没有数，渗透者对她来说也不是新东西。现在只是因为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觉得自己外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是杜晓晓怎么办？她的家人在她面前死亡的时候，她还只有五岁。她将来该怎么办？

和杜晓晓相比，徐珊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她重新抱着杜晓晓，说：“你还有我们啊。”

杜晓晓也是一笑，回答了同样的话：“你还有我们啊。”

徐珊珊安静下来，虽然肩头还在耸动，但至少不像刚才那样痛哭无助。

罗通站起来，说：“我去那边看看。”

徐珊珊忽然伸出手抓住罗通的衣服，虽然没有抬头，她还是说：“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针对你的。真的，我……”

罗通努力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徐珊珊的脑袋，在他的手掌下，徐珊珊有些娇惯似得也动了动脑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这个时候，比起说话却更有效果。

几分钟后，童山急急忙忙走进了这个屋子，没有刻意回避，而是说：“苏蓉好像失去了感知反应。脑电波正在趋于平滑。”

罗通微微皱眉，正要说话，杜晓晓已经从徐珊珊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说：“让我去看看。”

第二百二十章，真正的曙光

苏蓉的情况时好时坏，让罗通他们也感到无法控制。

蜃气已经让罗通他们知道，为什么恶魔会选择苏蓉。如果有某种办法一直控制着苏蓉陷入沉睡，在必要的时候释放出蜃气，很可能会对未来产生极大地影响。

显然，恶魔肯定有这种方法。

这也许是渗透者们为了三十年后末日到来选择的变通方法。当它们意识到在整个华夏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可能无法继续进行已经谋划很久的行动时，就把目标转向了苏蓉。

这可以说，苏蓉是它们计划中的备用一环，这也可以理解当初为什么杨潇要接近苏蓉。但是很显然，苏蓉对于渗透者们来说也是一个无法控制的选择。虽然罗通暂时不知道苏蓉为什么会对渗透者有这样的影响，但她仅仅只是备用方案，以及上一世苏蓉最后的自杀足以证明罗通的判断。

总之，苏蓉对渗透者而言，在恶魔的计划实施过程中，她是一个备选者。上一世，当恶魔的计划已经到了不受什么影响的时候，苏蓉的存在就变得可有可无。

而这一世，由于渗透者受到的打击太大，它们只能寄希望于苏蓉的恶魔化。这不仅意味着那些渗透者已经黔驴技穷，同样也代表着，在这个世界的很多地方，那些渗透者下一步想要做些什么。

幸运的是，苏蓉身边有一个百罗汉屏风，还有严莉时刻关心着她，终于让事态没有向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现在的问题在于，苏蓉究竟是特例，还是普遍现象。除了首都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的渗透者也在负隅顽抗。比如杜晓晓家乡的那个方丈，它已经很久没有下落，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消息。

杜晓晓首先进入苏蓉的病房，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她轻轻的把手放在苏蓉的额头上。片刻之后。杜晓晓扭头看着罗通，说：“阿姨的那个灵魂通道好像没问题了。”

罗通点头，能够释放出蜃气，本身已经说明苏蓉的特殊性，因此就算是现在苏蓉已经和自己的灵魂空间进行了沟通，觉醒了灵能，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杜晓晓看着罗通问。

罗通安静了片刻，说：“好吧。进去看看就好，别去打扰她。”

杜晓晓点头，身体微微僵立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剥离出自己的一部分意志，进入了苏蓉的体内，前往苏蓉的灵魂空间，看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罗通接过童山递过来的检查报告。苏蓉体内的渗透者胚芽现在已经不见踪影。那种可以侦测出恶魔频谱的机器已经无法从苏蓉的身体里扫描出魔能。

这意味着，在刚才罗通消灭蜃气的过程中。已经将那些渗透者完全清除干净。

这一点到很正常，就算是已经完成第一次寄生，达到第一阶段成熟的渗透者对于罗通来说都无法构成威胁，渗透者的胚芽对于罗通而言，甚至还不如恶魔的杂兵。

又过了几分钟，徐珊珊洗尽泪痕走了过来。轻声问：“她还好吗？”

罗通摇头，苏蓉的情况非常复杂，无法用好或不好来形容。更为重要的是，现在杜晓晓居然也没有传出任何消息，看起来在苏蓉的灵魂空间里。一定有着连杜晓晓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

十几分钟后，这种紧张的胶着气息在杜晓晓的声音里总算是平复了一些。

“好大啊。”

杜晓晓把手撤回来，看着罗通，用手用力的扩张，形容着：“比我的还要大，比阎叔叔的更大。里面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

罗通微微皱眉，在此之前，杜晓晓并不是没有对苏蓉的灵魂空间进行感知，但始终只是一个“正常”的概念。能够说到如现在这样“大”的感觉，今天倒像是第一次。

难不成，这个和渗透者的寄生有关？会不会渗透者其实也在灵魂空间中隐匿，就像是把宿主的灵魂空间切出来一大半一样，当渗透者开始尝试接管宿主的身体，就把灵魂空间这部分的隔阂打通，以至于整个灵魂空间就会变得非常大。

而在此之前，由于渗透者一直在宿主的灵魂空间中生长，因此无形中也扩大了隐藏的那一部分空间。甚至不需要宿主自己进行锻炼，就能够拥有足够强韧的灵魂空间。

罗通想到了段永安，那位处在魔化的身体和人类的灵魂中自我抗争的英雄，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魔化本身，甚至可能让灵能有更加强大的效果。

如果这个猜想能够得到证明，那么渗透者必然是通过灵魂通道进出与人类的细胞同化。这同样无意中打开了人类和自己灵魂空间的联系。而这也是渗透者成熟后，必须立刻将宿主杀死，吞噬的根本原因。

一个灵魂空间已经扩大数百倍甚至更多，灵魂通道已经打开的人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名灵能者，而且会变得非常强大。这对于渗透者而言，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杜晓晓扯了一下罗通的衣服，问：“现在做什么？”

罗通笑了笑，如果渗透者的机理真是这么一回事，那么会给人类带来怎样的变化？

“魔能扫描仪什么时候能够小型化？”

他扭头问童山，童山皱眉，问：“你要多小？”

罗通想了想，说：“最好如同一颗纽扣那么大。”

不用他继续说，童山的眼睛已经瞪大：“你是想，让这种扫描仪和你的电池一起发售。我们可以通过扫描仪找到那些人？”

罗通点头，说：“就算不是实时传递也不要紧，这些电池最终都要进行回收再充电，我们只要做好登记，很容易就能找到目标。”

想到这里，罗通重新扭头看着苏蓉。如果他的估计没有错误，那么只要电池扩散出去，能够第一时间发现魔能变化，那么渗透者的胚芽每一次出现，都等同于给人类送来一名灵能者。

这不仅对现在的人类有用，对未来的人类也有巨大的作用。

第二百二十一章，女神

苏蓉的灵魂沟通始终处于停滞状态，她没有合上双眼，但也没有醒来。一直躺在那里，对于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新陈代谢的速度已经降到非常可怕的地步，但是身体并没有因此出现问题。溃烂，水肿类似的表现也与苏蓉也毫无关系。

确切的说，苏蓉更像是陷入了急冻状态。脑电波的波动表明，她大概两分钟才会有一些轻微的脑部活动。但是那些活动很快就归于平静。

杜晓晓已经多次观察了苏蓉的灵魂空间，没有任何问题。

如果按照杜晓晓的描述，苏蓉的灵魂空间非常宁静，但是那些灵能闪光爆发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如果说罗通他们的灵魂空间是既定的，然后慢慢扩张。那么苏蓉的灵魂空间就犹如一次巨大的爆发前夕，当所有的灵能闪光都汇聚到了一起，她的整个灵魂空间恐怕都会变得和以往完全不同。

那会不会是超出人类现有理解之上的存在？比如说，更为接近上古那些修士。要知道，人类曾经反攻进入恶魔的世界，尽管以现在的眼光来看那几乎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就算罗通这样已经掌握灵魂球构建的人，想要真正拥有与恶魔公爵抗衡的实力也非常艰难。就算是给他充足的时间，至少也要十多年甚至更多的时间才能达到恶魔公爵的水准。

但是上古时代，那些修士们简直多如繁星，反杀入恶魔的世界，这里面其实有很多疑点。而现在，罗通隐约有种猜测。

人类也许曾经利用过恶魔，让自己顺利的和灵魂空间联系。这才有了人类被恶魔多次逼上“方舟”的绝路，但是多次强大起来的原因。

然后，随着人类反攻失败，恶魔与人类的世界之间出现了壁垒，人类利用渗透者的方法也跟着失传。从而导致人类的灵能者数量一路下滑。

这种猜测究竟有没有道理，只能等苏蓉的苏醒才会得到答案。

七月十二日。苏蓉依旧没有醒来。她的家人已经打了几遍电话，杜晓晓也再次感知了苏蓉的灵魂空间。

“好厉害！”

这是杜晓晓的感慨：“在那里面，好像放烟花一样，都看不清了。”

按时灵魂空间内灵能火花大爆发的象征，对此罗通和特别侦缉处变得更加紧张。

也许那会是人类的一个新纪元开始。

童山虽然没有说出这句话，但是特别侦缉处也好，罗通也好，对此都有感受。

七月十四日，苏蓉的各项体征突然全部消失。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仪器的问题。但是很快就发现，无论什么仪器，都无法探知苏蓉的情况。她似乎已经进入有和无之间，就算是用灵能感应，也会觉得非常恍惚。

她在那里，能够被看见，却无法定位。甚至连触碰都非常困难，就算是杜晓晓。也需要非常费力的才能解除到苏蓉。

幸运的是，杜晓晓从一开始就没有将自己的意志碎片从苏蓉的脑海中拉出。因此在目前这个阶段，依旧能够对苏蓉的情况做一个大概的了解。

但那仅仅只是大概的了解，简单的意志碎片无法执行更为复杂的指令，也不能将所知所觉全部传递回来。

罗通所知道的不多，苏蓉的灵魂空间似乎在进行新的扩张。

七月十六日，距离阎诚的大婚还有三天。

罗通是在一次可怕的灵能震动中苏醒的。在那一刻，他的灵魂空间都在发生剧烈的波动，灵魂球甚至隐约间发出喀拉拉的响声。大量的负面情绪从多个灵魂球世界汇总溢出，那是恐慌和畏惧。这些负面情绪如此之多，甚至让罗通的第三灵魂球首先发生了进化。

罗通在几分钟内对自己的第三灵魂球进行了微调。然后急急忙忙的冲出自己的房间，路上遇见了抱着杜晓晓的徐珊珊。杜晓晓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更为强大的灵魂空间意味着在刚才的灵能震动中受到的影响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