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解语花开-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韦蕴头也不抬的扯着嘴角笑笑,伸出筷子夹起自己从前最不爱吃的扁豆。
“朕瞧着惠妃的确是大好了。有什么想去的别苑,告诉朕,朕陪你出宫。”
今天玺正能这样做小伏低,不过是在凝云阁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段日子无非证明,看着韦蕴痛苦,自己过得反倒比她还辛苦。她一直以来所求不过是韦家和林家的安稳,只要是他能给予的安慰,他就不会再苦了她。
韦蕴一脸倦容回道,“臣妾谢皇上!身子是大好了,但臣妾怕热,还是在宫里将养着更稳妥。”说罢,气息嬴弱的对身边的侍书道,“扶我起来。”
侍书刚要上前,倒是玺正抢先一步亲自扶起韦蕴。
双眸对视的一刹那,他看见韦蕴眼角的湿润。
“臣妾想给皇上斟杯酒,谢皇上关心!”韦蕴倦怠的笑道。
“你且坐着,朕自己斟酒。”
玺正扶着韦蕴再次坐下,自己退回到座上,自斟自酌一杯,冲着韦蕴挤出笑来。
他不能再呆在这儿了,他会让她疯掉,而她也会将他逼疯。
“你累了?朕今天晚上先回麟德殿,你好好歇息吧!”玺正语气温柔的看着韦蕴,那双故意隐藏悲伤哀怨的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隐隐泛着泪光。
送玺正出了清思殿,韦蕴瞬间恢复了精神。
她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寝宫,眼泪才从眼角止不住的滑下。
真的没有想好,如何再次接纳他。虽然她心里明明很清楚,她不可能躲他一辈子。虽然她明知道,没有他的宠爱,她便会失去一切。
可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他的脸庞、他的眼神,都会触及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根针一样,扎下去,狠狠地扎下去。
楚王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借口,玺正没有为难自己的弟弟,而是在斥责之后法外开恩,将他流放于滇。
一个带着爵位流放的御弟,日子又会差到哪去?
牵连上百人员、轰轰烈烈的楚王私开铜矿案,最终不了了之。
韦萌无罪开释,老父韦如令在风口浪尖,毅然选择致仕。
后宫到处都在传闻,惠妃从此恐怕会失宠于皇上。
一个家族兴也容易败也容易,全都系于帝王之手。
她不过是皇帝无数后宫中的一个摆设,显示着皇恩浩荡的物件。她的家族和杜妍的家族其实没有任何的区别。玺正对待杜妍以及杜家的态度,这些年来,没有人比身在玺正身边的韦蕴看得更为清楚。今天的韦家不过是重走了杜家走过的路,只是,这一次,她连一个子嗣也没能留下。
明天会是谁得宠,已经不再重要,她们都是享受着荣华富贵、身穿着锦衣绫罗的高级摆设,是天家的一种恩赐或奖励。
这一年暮春时节,韦蕴突然发现,清思殿装着太多回忆,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作者有话要说:
☆、翠微
过完端午节,楚国太妃就要和儿子前往流放地。太后在长庆殿主持家宴,算是给楚国太妃和楚王践行。这一去,只怕是有些年头不能再相见。
太后坐在上首,一众后宫众星捧月般的坐在两侧,围绕着太后和皇上。虽比不上普通人家的自在,但也自有一番温情脉脉。
小佑楠蹒跚着走到韦蕴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嚷着“吃、吃”。韦蕴顺手夹起一点年糕上的玫瑰膏,笑着就要往佑楠嘴里送。
佑楠的奶娘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弯着腰,急忙喊道:“使不得,惠妃娘娘。”
韦蕴愣了愣,筷子悬在半空中。
奶娘俯身在韦蕴身边,低声回道:“惠妃娘娘,二皇子年纪还太小,玫瑰膏太粘,他还吃不了。”
韦蕴呆滞的点点头,红着脸将筷子收起来。
奶娘请了福便抱着佑楠走开了。
她既不会保护自己的孩子,又照顾不了别人的孩子,挫败感如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向上窜。在这燥热的季节,韦蕴只觉冷汗从额头上往外渗,脸色也随之越来越差。
玺正瞥见韦蕴脸色渐渐发白,便不着痕迹的回头给江胜使了使眼色。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便走近韦蕴背后,轻声道:“惠妃娘娘,皇上说,今儿暑气重,您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先退了。”
韦蕴头也不回的说道:“太后还没嫌暑气,我哪有告退的道理。”
小太监是了声,退了过去。
只见江胜趴在玺正耳边低语几句,玺正的目光便隔着众人望向自己,眼神中还夹着些许无奈。韦蕴一时只觉得汗出的更急,心里慌得厉害,人快要虚脱一般。
她的心痛,都是因为他。
他是因,也是果。
一群助兴的舞娘从殿外涌进殿内,其中有位青衫罩身的女子尤为艳丽。仿佛是这个夏天最动人的一抹绿,一抹流动的清凉。
韦蕴定睛看去,敌不过青春年少的她们,敌不过千娇百媚的她们,敌不过如行云流水般明媚轻盈的她们。看着这满堂欢喜,她就更恨玺正。无论他做什么,也不能弥补那一夜撕心裂肺的痛,那一夜血染床榻的伤。越想面色越苍白,只听‘嗵’的一声,韦蕴昏倒在地,打断了正在□□的一曲舞。
一双小小的手去拉韦蕴的衣角,韦蕴以为是佑楠,笑着伸手要去抱他,可仔细一看,又不是楠儿。孩子仰着头直叫:“娘,抱抱。”韦蕴心头一热,将孩子紧紧抱在怀中。小人儿在韦蕴怀里咯咯直笑。韦蕴高兴的低头把孩子亲了又亲。突然,看见玺正走来,一付凶狠模样,将孩子从韦蕴怀里夺了过去。
“还我孩子,还我孩子。”韦蕴大声的叫喊。
叫着叫着,韦蕴猛地坐起身来,浑身打了一个机灵。
太后、楚国太妃、玺正、杜妍,正望着她,她刚刚喊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想想梦中的情形,再看看这熟悉的宫室,韦蕴的泪珠儿不由得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这宫禁,她真的有些撑不下去了。尤其是看见他,每见一面,心就越疼一分,倒不如索性今日做个了断。
韦蕴不细思量,翻身跪在床边,一直跪行到太后面前,泪流满面的说道:“臣女韦氏,何德何能,蒙太后恩典入宫侍主。本应竭尽所能,小心伺候。可惜臣女福薄命浅,辜负皇恩,虽沐圣泽,结有珠胎,怎奈命中无福,痛失皇子。臣女自知皇恩浩荡,愿请命归家,祈福于天,请太后恩准。”
玺正不等太后回答,紧蹙着眉头,咬牙切齿道:“你休想归家!”
太后看看玺正,又看看跪在脚边泪水涟涟的韦蕴,这孩子性子太烈,皇上纵有千般不对,也不能说出归家的话,单看玺正的表情就知道已经是盛怒。
“想偶尔出宫散散心,告诉我就行。归家的话,不准再说了。什么福薄命浅的话以后更不许说。哀太子要是还活着,也三十有六。我可曾为此要归家?真要是归了家,今儿也就不在这儿,□□们这份心了。别说傻话了,快去床上躺着。”
侍书连忙上前扶起韦蕴。
太后顿了顿,对玺正说道:“这屋子好是好,就是庭院太局促了些,不如让惠妃暂时搬到别院,先住一段时间,皇上看可好?”
玺正想,这样也好,总比一屋子回忆强,“母后说的极是。那就让惠妃自己挑一处住所。”
韦蕴并不接腔,跪在太后脚边,自顾自道,“方才臣女鲁莽了。还望太后见谅。臣女愿随太后前往南山行宫,吃斋念佛,伺候太后,聆听教诲。”
太后心里明白,韦蕴这是有意躲着玺正。也好,两个人避而不见,她也冷静的想想。没准就去了心病。太后看看玺正,玺正眉头紧皱,一言不发,闭了闭眼睛,算是默许。太后叹了口气说道:“也好,你去散散心。静养静养身子。”
当天夜里,韦蕴就搬到了熏风殿前殿居住,不过半个月,便收拾了行李同太后一起前往南山行宫——翠微宫。
韦蕴白天陪太后研读佛法,夜里则倚在桐影书斋的月洞窗边仰望星辰。那天站在山顶,遥望龙首原上的宫室,虽看不真切,可心里依旧有惦念。
自己终究还是恋着这滚滚红尘,无法像罔极庵中的师傅们一般心无杂念一心向佛。
是什么在牵动着她的心?是皇妃的荣耀,是家族的依仗,还是有一天成为皇后的野心?细细想来,都不是。是长安城里温暖的人间烟火,是韦、林府中的脉脉亲情,还有一个叫玺正的男人的宠爱。
她恨他,却总会想起他曾经紧握住她的手,对她说不辜负韦家。也是他,无情而冷酷的踹掉她的孩子,连同她的希望和爱慕一起抛却。
这一住就是两个月。
玺正时常派麟德殿的小太监从长安宫中来翠微宫请安,必定是先见过太后,然后单独往桐影书斋给惠妃请安。小太监每次来请安,也不按章程问话,见着韦蕴的面就请个万福退了出去。其间还将含光门外姜老爷子的小镜糕带上山来,专程交给韦蕴。玺正的这份心意,韦蕴如何不知,可她生生的受着,连一句问询皇上的话也没有。
眼看着窗外桐叶转了色,这个夏天就要结束了,太后回宫的日子也近了,韦蕴还是没有想好该如何再次面对玺正。
窗外桐树下,常来请安的麟德殿小太监正弓着腰身,他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玉立在树下,夏末的阳光映在他脸上,有着她记忆深处的热度,那双眸子曾经在洛阳也是时常这样望向自己。
韦蕴的眼眶里忽然涌出一股热流。
岳清远心内一紧,脸上的微笑再也挤不出来。
“臣岳清远给惠妃娘娘请安!”
岳清远恭恭敬敬的行礼。韦蕴忍不住亲自迈出门槛,迎接岳清远的到来,根本不在乎麟德殿的小太监正在岳清远身边站着。
“岳大人免礼!”
岳清远身边麟德殿的小太监,躬身请安道,“奴才给惠妃娘娘请安!奴才得了皇上的旨意,还得往余昭容处所请安,奴才先退下。”
韦蕴谢他有眼色,让侍书破例打了赏。小太监难得看见惠妃好脸色,得了赏,乐乐呵呵的往余嫣的处所去了。
韦蕴立在门边,努力清清嗓子,“岳大人,请!”
岳清远微微弯着腰,随韦蕴进了桐影书斋。韦蕴坐在上位,岳清远则坐在三、四步远的矮墩上。
知了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传进屋里更显得室内安静的让人无所适从,绝没有刚才相见时那一瞬间的热烈与亲密。
韦蕴看着岳清远低垂的眉峰,先开了口,“岳大人,近来可好?”
“蒙娘娘惦念,微臣诸事平顺。”
“今年夏天雨水多过往年,大人手掌的湿疹可有加重?”
岳清远听此,猛然间抬起头,看着韦蕴,那是他熟悉的表情,心里忽然一阵感动,“开春就吃了祛湿的医方,竟比往岁还要好些!”
“右手腕的刺痛近年好些了吗?”
韦蕴看上去气定神闲的接着问道,岳清远却听着动容。
“动笔少了,刺痛也跟着好多了。”
“不常写诗了?”韦蕴的声音里夹着明显的惋惜。
岳清远笑着摇摇头,眼底里是韦蕴才能读懂的话语。
诗书作于知音听,没有了知音,还写什么诗词?
“前些日子,让岳大人费心了!”
韦蕴脸上强挤出的笑容,看进岳清远眼里。韦蕴并不知道,那封写给岳清远的书信,根本还在玺正手里。岳清远想起玺正同他之间的谈话,绝不敢告诉韦蕴那封信的去向,只能含含糊糊的回答。
“娘娘嘱咐的事,微臣定当尽力。”
韦蕴嘴角含笑,这句话,岳清远不说,她也是知道的。
“岳大人在御前当差,过几年也许就按例外放做了太守。何不趁这在长安的日子,结门好亲事,成家立业。”最想说的话,越是推心置腹的亲切,越是锥心刺骨的难受。
岳清远没想到韦蕴会突然说这些,神情一愣,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韦蕴。双目交汇之时,那眼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