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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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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懂。”
他的脸上有五道印子了,仍然一动不动,双目没有任何变化。
“对不起,老师必须要把你打醒!”她走近摸了摸司望的脸,细细的手指却是冰冷,“我是你的欧阳老师,三十五岁,不再年轻了,过些年就会跟你妈妈一样。你才十七岁,长得又这么帅,会有大把的女孩喜欢你。”
“这不重要。”
“听着!孩子,你刚才所说的那一切,都是在你出生之前发生的!而且,你知不知道,在此救过我的那个男老师,他早就死了!”
“小枝,我知道,他死在1995年6月19日,深夜十点。”
司望冷静地说出申明的死亡时间,就像在回答一道平淡无奇的语文考题。
“停!”
“你害怕了?”
“司望,你是个处心积虑的孩子,进入南明高中的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偷偷搜集关于我的一切吧?你是不是看了他的日记本?模仿了他的笔迹?”
“他从来不写日记的。”
“那你去找过马力?”
“你真的跟老同学们都没来往吗?”
“不要装出大人的样子!请你不要靠近我,更不要喜欢我,因为——我有毒!”
“毒?”
司望不禁下意识地点头。
“请你记住——任何男人,一旦过分地接近我,他就会死的!”
“我相信。”
泪水早被风吹干了,月光下她的面色更像女鬼,从喉咙根里发出声音:“熄灯后就该在寝室里睡觉,请不要违反学校的宿舍管理规定。”
说罢,小枝回头冲出小门,把他一个人丢在四楼的天台上。
大操场的对面,图书馆神秘阁楼的窗户又亮了。
第十二章
清明。
申明死后的十七年来,申援朝一直在研究各种变态杀人狂,乃至于对一切尸体、棺材与坟墓都百无禁忌了。
又是个淋漓的阴雨天,金黄的油菜花田包围着坟场。墓碑上镶嵌着一张严肃的照片,下面有“黄海烈士之墓”的字样——照道理他应该进烈士陵园,但据生前表达过的遗愿,希望永远陪伴早逝的儿子,便被安葬在郊外的普通公墓。
申援朝撑着黑伞,怀抱大簇的菊花,同时也看到了站在坟墓前的司望。
少年疑惑地转过头来,三炷香正在手边袅袅升起。
“我会抓住那只恶鬼,然后,亲手杀了他。”
这句话是从申援朝嘴里说出来的,他的白发比上次多了些,目光却更深沉或者说骇人。
“世侄,你又长高了,我是来给令尊扫墓的。”
他还以为对方是黄海的儿子,司望索性就扮演到底:“申检察官,谢谢您!”
申援朝紧紧抓着少年的手,竟是死人般冰冷,他对着黄海警官的墓碑说:“老黄,我没能赶上你的葬礼,但清明还是想来看你。虽然那么多年来,我费尽心血提供的所有线索,都被你认为是错误的,我仍然非常感激你。”
“我爸已经听到了,他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我抓住凶手。”
“可你还太年轻了。”
“爸爸常跟我说起一部美国电影,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种族主义横行的美国南方,一位正义的检察官的儿子的故事。主人公几度背诵一首诗,我仍记得几句:‘我是我命运的主人,我是我灵魂的船长。’这部电影叫《不可征服的人》,这首诗来自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诗人威廉?埃内斯特?亨利。”
“孩子,你想跟我说什么?”
司望的神情越发怪异:“申检察官,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你是个好人。”
“早就退休啦,我在检察系统工作了四十年,作为共产党员问心无愧。世侄,告辞了。”
“我送你出去吧。”
他最后看了墓碑一眼,却如触电般停下来,原来黄海的名字下面,还刻着“子黄之亮”,是用黑色墨水描的字,代表已死之人。
如果,黄海还有其他子女,也会在墓碑上写出名字,只不过在世之人必须用红色墨水描出——但墓碑上只有黑色的“黄之亮”。
司望尴尬地后退了两步,身后恰是阿亮的坟墓。
申援朝虽然年纪大了,却成了远视眼,清晰地看到他背后的“黄之亮之墓”,进而发现黄之亮的墓碑上,也刻有一行文字“父黄海泣立”,生卒年月刻的是“1994年~2004年”。
阿亮墓碑上镶嵌的陶瓷照片,这个十岁因白血病死去的男孩,果然与司望有几分相似。
于是,申援朝彻底把此刻的少年,与死去八年的黄海的儿子画上了等号。
“你……你……”
他的牙齿在发抖,而司望把脸沉下来,像个死人似的说话——
“没错,我就是黄之亮,八年前死于白血病。我想要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人死以后,是可以复活的。”
第十三章
快步走进贫民窟的巷口,叶萧侧身扫视四周,全是些破烂危房、临时抢搭的违章建筑。许多人家窗下挂着抗议强拆的标语,还有人在修筑工事准备战斗到底。昏暗的小发廊闪起红色灯光,几个社会青年蹲在路边抽烟。他穿着便服,没人看得出是警察,只是额头包着纱布,眼角有大块乌青,每走一步胸背都剧烈疼痛。
司望已在小面馆等着他了,十七岁的少年又变了模样,肩膀开始宽阔,胸口与手臂的肌肉越发明显,再没人敢拦住他敲诈勒索了。
“你怎么了?”司望小心地看四周,“是谁伤了你?”
“知道未来梦大厦的事件吗?”
“地球人都知道。”
“后来,我被埋到一百多米深的地底去了,差点送命!”
“你要是死了,还有哪个警察能帮我呢?”
他完全像个平辈跟警察说话,叶萧也不介意,两人各点了一碗苏州藏书羊肉面。
“干吗不让我到你家去?”
“因为黄海以前常来我家,但他后来死了,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一样的结局。”
“这个理由不赖!你妈妈怎样了?”
“还在为拆迁的事情烦恼,开发商的补偿款还不够买个市区的卫生间,妈妈也终日长吁短叹,担心我们母子俩今后要住到哪里去?”
叶萧指了指他鼓起的肱二头肌:“你在哪里练的?”
“搏击俱乐部,那是自由搏击爱好者的公益组织,练习散打与泰拳,无需入会费,只要你能扛得住各种挨打。有时妈妈看到我鼻青脸肿地回家,我只能推说是路上摔跤的。传说今年是世界末日,对于我这个早已死而还魂的人而言,其实也没什么可恐惧的,就怕今生无法抓住杀害我的凶手,我可不想下次再碰上路中岳时,反而让他杀了我。”
“我不会让你碰到他的。”嘈杂而油腻的小面馆深处,带着伤疤的叶萧更显男人味,捞着面条说,“等我的伤好了,有空我们俩练练。”
“可是,谁敢保证到了下一次转世,渡过忘川水喝下孟婆汤,还能记得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呢?更何况六道轮回里还有畜生道,若是投胎到牛啊马啊或者哈士奇、拉布拉多的肚子里的话……”
警官的脸色阴沉下来,令人望而生畏:“一周前,我又去了申援朝的家里,向他借了那本有申明写过字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跟你在我家写的那段保尔?柯察金的名言一起,送给公安大学的笔迹鉴定专家做了比对——鉴定结果证明,这两段文字确系同一人所写。”
“叶萧,你好聪明,这是最能证明我是申明的方法。”
“再权威的笔迹鉴定,都可能有千分之一的错误,我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鬼。”
“我可不是鬼。”
“小子,不想跟你争这些,我是来警告你的——不要在申援朝面前冒充黄海的儿子,这个真的不好玩,你既不尊重死去的黄海父子,更是欺骗玩弄了可怜的退休检察官,你身上如果真的有申明的鬼魂,那么就不该说这种谎言。”
“他跟你说了?”
“是的,申援朝说他清明去给黄海警官扫墓,结果发现黄海死去的儿子也在,而且那个孩子早已死去八年,如今竟已长成翩翩少年,正在千辛万苦地寻找杀害申明的凶手,同时也是在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他居然相信了我的话。”
“申检察官现在是深信不疑!他确信黄海儿子的幽灵还活着,而且正在渐渐长大——他还说正在找你。”
“我——”司望的面也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你有没有说真话?”
“差点就说出口了!可我转念一想,要是让他知道,有个叫司望的高中生,竟敢冒充黄海警官的儿子,万一闹到你家或是学校,你不就惨了?要是被你妈妈知道的话……”
“千万别!”
“那你该谢谢我啊,是我对申援朝说,那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但他让女儿来作证,也是申明死后才出生的妹妹,她也看到过你中秋节来他家!”
“对不起。”
“不要再去找他了!你这样会害死他的!”
“他是我前世的爸爸,我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叶萧喝完最后一口面汤:“司望,你也会害死你自己的。”
第十四章
申援朝没再见到过黄海儿子的幽灵。
一个月后,天气已很热了,晚高峰的公交车里充满汗臭味,扎着马尾的高一女生,靠窗坐着写英语作业,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试。
车窗外,各种灯红酒绿,有人从玻璃反光中看到了她的脸,果然是一年比一年漂亮,白皙脸颊有几分婴儿肥,如古书上所说的吹弹可破。
申敏猛然回头看到了他。
拥挤嘈杂的车厢,穿着运动服的十七岁少年,拉着扶手才不至于被挤倒。
她记得他,在去年的中秋节。
四周全是人无路可退,他弱弱地说了一句:“你好。”
她就当没听到,低头继续写作业,心跳却快得吓人。
公交车又开了一站路,少年似乎憋不住了:“太暗了,别写了。”
窗外亮起海底捞的招牌,她的马尾稍稍一颤,才放下手中的笔,还是不抬头看他。
车厢里的空气浑浊沉闷,申敏脸上也升起燥热,促使她向车门那侧看去——掠过公交车厢内的缝隙,数张疲惫无神的面孔中,看到一双男人的眼睛。
一个中年男人,留着平常的发型,不会让人留下什么印象,唯独额头上有块青色印子。
突然,他侧身挤到车门前,正好是靠站停车了。
“站住!”
少年也看到了这个人,凄厉地尖叫一声,推开旁边两个大妈,奋不顾身地向后车门冲去。
“有毛病啊?”
“找死!”
“哎哟!疼死我了!”
四周响起各种声音,少年艰难地跑出去几步,车门却已打开,那个男人飞快地跳下车。又有许多下班的人们拥上车来,如潮水般地把他推了回去。
“不要关门!”
就当他发疯似的大喊,车门已经关上,女司机骂骂咧咧地启动车子,其他乘客们也以看精神病人的目光看着他。
申敏胆怯地看着车窗外,那个男人平静地站在路边,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公交车,直到在下个路口转角消失。
在一车冷漠的目光中,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大口喘息的少年身边。
两站路后,一同下车。
“你干吗要追那个人?”
还是申敏主动说话,黑夜的公交车站上,他干咳两声:“哦,我看到那家伙在偷人钱包。”
“哇,你还会抓小偷?”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秀色可餐的小萝莉面前,简直不会说人话了。
“谢谢你。”
“谢我什么?小偷又没偷你钱包。”
“我是说去年的中秋节,你来我家,给我哥哥上香。”
“哦,那是我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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